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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入閣考試,大青山之旅 文 / 紫色流蘇

    四合院中。

    院子裡的石桌邊,圍了四個人。

    一白衣女子,一黑衣男子,一五歲孩童,還有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神法師。此刻,葉瑾夕正盯著元寶看著,大眼對小眼,半響後才終於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感歎道:「即便是我贏了比武大會第一,你這孩子竟然還是比我走運,這麼多人爭著搶著要收你為徒弟。」

    這句話裡的酸酸味道,元寶自然感覺到了,他立馬仰頭咧嘴一笑,露出一整排小乳牙道:「這都是因為媽咪你教導有功,才能養出我這麼天才的兒子。」

    果然聽到這話,葉瑾夕十分受用,她哈哈一笑點頭道:「不錯不錯,不過你這小子可不能有了師父忘了娘!」

    「媽咪放心,我就算是忘了師父,忘了爹爹,也不會忘了你!」元寶當下發誓道。

    步非宸與神法師聽著元寶這順溜的語言,默……

    神法師伸出老手,摸了摸元寶的頭,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交給他:「這是為師正式收徒的令牌,憑借此令牌,你可與各劍派掌門人平起平坐。從此後,你便是我歐陽雷的關門弟子了!」

    元寶接過令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仰頭,眼睛裡精光閃爍:「老爺爺,這令牌能換多少銀子?」

    神法師無力吐糟。

    話說這方元寶拜師完畢,神法師便領著元寶去貫日洪門學習神術修行去了,院子裡只剩下葉瑾夕與步非宸。

    葉瑾夕看著步非宸道:「前幾日元寶犯病,是神法師幫忙的?」

    步非宸詫異抬頭,葉瑾夕便翻了個白眼:「他是我兒子,他身上的每個地方我都知道。他每次犯病後總會有些蔫,而且胸口處會有一股冰冷寒氣。」

    正是因為犯病了,所以比武大會那天,元寶才會連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沒有。

    步非宸看著她翻白眼的動作無奈笑了笑。

    葉瑾夕繼續問道:「第一醫說元寶犯得究竟是什麼病?能不能治好?」

    步非宸道:「這病不能治,只能鎮壓。他配置了一種藥丸可以每月服用,以此鎮壓元寶體內寒氣,直到遇到神仙醫治。」

    葉瑾夕擰眉:「說到神仙,為什麼我來了這麼久,而且連閣樓都上去了,卻沒有見到閣主?」

    「閣主常年在外,不回仙閣。」

    「他在外面做什麼?旅遊?」

    「找東西。」

    「什麼東西?我們幫他找到,他會不會無條件給元寶治病?」

    步非宸瞥了葉瑾夕一眼,「找入口。」

    「……這是什麼東西?」葉瑾夕歎了口氣,「為什麼我覺得我有點聽不懂你的話?你能不能不要故作深沉?」

    步非宸無奈道:「找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另一個世界?」葉瑾夕瞪大眼睛,「什麼另一個世界?」

    莫不是能夠找到穿越回去的入口?

    步非宸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只是一個猜測,你可知自古以來,為何世間只有三位羽化成仙之人?」

    葉瑾夕不解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人們沒有資質?」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像閣主這樣的人才,世間又怎麼會從來只有一個?這是修行界的一種傳說,據說修行到一定程度的強者,大都會遭天譴而亡。佛宗有一種說法,是坐化,回歸佛祖的懷抱。閣主一直懷疑,其實那些人是被另一個世界收走了。」

    「修行到一定程度?什麼程度?」聽到步非宸的話,葉瑾夕突然覺得有些玄幻,背後也有些發毛。

    「羽化之境。」

    葉瑾夕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問道:「當年……你母親是什麼境界?」

    步非宸暗歎此人心思靈活,回答道:「羽化,據聞羽化時,會有一劫,九道天雷落下,幾乎無人可以活命。」

    「閣主活下來了,另一個世界沒有收走閣主!還有那個什麼觀主大人也沒有被收走,所以這個說法,很有可能是錯誤的。」

    步非宸點了點頭:「所以閣主在尋找。」

    尋找的是真相吧。

    葉瑾夕歎了口氣,就算修行到閣主這種世間唯一的境界又如何?他仍舊有屬於他的煩惱,葉瑾夕感歎間,突然聽到學院裡警鈴大作!

    鈴鈴鈴……!

    葉瑾夕噌的站起來,擰眉看向步非宸:「這是學院召集令!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莫非是……閣主回來了?」

    葉瑾夕眼睛一亮,身形一晃向廣場跑去。

    等到葉瑾夕的身形消失在這處四合院裡時,步非宸身後黑影一閃,暗影出現在那裡。

    「主子,查到了。」

    剛剛還溫和的步非宸突然間嚴肅起來,身上氣息迸發,一種壓迫感瀰漫整個院落,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怎麼樣?」

    「當年四葉草除卻魔宗本部,大青山也有。」

    大青山?

    步非宸眸光漸深。

    學院廣場上,上千學子站立,院長大人捋著鬍鬚道:「大家都知道,當今世界上,修行者分為道宗與魔宗之分。魔宗弟子為禍人間,殺人無數,百年前,道宗與佛宗遵上天指示,將魔宗本部徹底剷除。然魔宗弟子遍佈天下,很多人隱於人間難以斬草除根,而我們修行的目的,便是保護人間和平!」

    這話一出,下方眾人哄得一下子炸開。

    魔宗!

    這幾乎是修行者們一個禁忌的話題,百年前那一場戰鬥,據聞戰況慘烈,而魔宗更是道宗最為鄙夷的所在。所以這話一出,上千學子便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要知道道宗有一個不成的規定,那便是魔宗者,殺無赦!所有道宗弟子,往往以能夠斬殺魔宗人而驕傲,當然,在他們眼中,魔宗就宛如猛獸般是不懂得思考的畜生。

    院長大人說到這裡,小綠豆眼在下方學子身上一一掃過,等到人群再次平復下來才繼續道:「最近得到天啟大神觀發來的消息,說是大青山附近,發現魔宗餘孽,我們仙閣學院,有義務與道宗五派一同前往剿滅。另外,據聞魔宗人士盜取佛宗聖物玉淨瓶,閣主因此發回消息,今年入閣考試,便以這一趟大青山之旅為題,誰能最後將玉淨瓶找出來,誰便可以入閣。」

    入閣!!

    如果說魔宗只是讓人們有動手的本能,那麼入閣這兩個字,便足以讓每一個修行者心動!

    學子們再次炸開,好似不敢相信似的議論起來。

    院長大人揮了揮手,不耐道:「這一次大青山之旅,你們要好好努力,別讓這唯一的入閣機會,被別人搶走了!好了,準備前往的人今日到我這裡報個名,明日便可以出發了!」

    院長大人話剛剛落下,眾學子便擁簇著上前報名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當院長大人說出玉淨瓶三個字時,葉瑾夕的袖口處,有一道亮光閃現,卻很快恢復平靜。

    葉瑾夕怎麼也不會想到,佛宗聖物玉淨瓶,早已在她袖中。她為自己與元寶報了名,興沖沖去貫日洪門接回元寶,開始準備新的旅程。

    貫日洪門。

    一幾兩蒲團,一老者,一青色少年對立而坐。老者老的不能再老,滿臉皺紋橫生,五官都埋藏在皺紋之下,沒有任何表情的流露。少年身背木劍,頭上簡單的挽了一個暨,用木簪子固定。

    幾上棋盤黑白子黑少白多,老者執黑子,少年執白子。

    白子落下,黑子如流水般傾倒,神法師歎了口氣道:「我輸了。」

    少年笑道:「大師心不在焉。」

    老者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學院剛宣佈大青山一事,你便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巧合。」

    少年道:「自然不是巧合。大師上一次提點過我,在京都,我不能抓他,只好引他出去。」

    老者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大青山有魔宗餘孽?」

    少年道:「大青山真有魔宗餘孽,當年魔宗本部被滅,十幾個分堂也被剿滅,魔宗人員全部退到沙漠之中,內陸唯有一個分堂找不到蹤跡,師父推算幾十年,終於在前些日子找到點線索,那分堂,的確在大青山附近。」

    老者點頭,卻接著疑惑開口:「閣主一向不與魔宗為難,這一次為何會答應學院參與其中?」

    少年笑道:「這是師父的主意。據聞閣主曾在佛宗佛主手下參佛,與佛主有一段師徒情誼。佛主手上玉淨瓶丟失,閣主不會視若旁觀。」

    老者歎了口氣:「這麼久遠的問題,你們竟然還記得。不過我仍舊很好奇,你們為何非要抓住那個孩子?」

    少年沉默半響後,道:「大師,我與師傅剛剛得知你收了那孩子做徒弟,我勸你還是放手。五年前天生異象,您與師傅共同占卜的結果,難道您已經忘了?」

    老者臉色大變,老者太老,強烈的感情表達不出,而此刻他能夠臉色大變,便足以說明老者此刻的情緒有多麼激動,他震驚的、聲音顫抖的開口道:「那……是那孩子?」

    少年歎了口氣,「不錯。」

    「不可能!」老者張口拒絕。

    少年道:「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孩子的確出生在天降異象那日。」

    「哼,那日出生的孩子多之又多!你憑什麼說是元寶?」

    少年歎息道:「大師,是否是他,想必你已經心中有數,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師父更為難。」

    老者沉默半響,將心中複雜情緒掩蓋,深深吐出一口氣:「可是我還是不能相信。」

    少年再歎息道:「大師,當年那人傷我道門高手無數,我道門這些年來為何越來越不景氣,就是因為她毀了靈脈!幸好上天將她收走,我道宗才得以延續。五年前大師親自占卜算出來的結果,難道大師不相信?這孩子身上本就有著那人的血緣,是他才不會奇怪!」

    「是他?是他……」神法師黯然傷神,無奈搖了搖頭,站起身體向外走去。

    少年也深深歎了口氣,對神法師的背影鞠了一躬,道:「大師,師父令我告訴您一聲,免得……我們無意間傷害了您的關門弟子。」

    說完這句話,少年身形一晃,消失在這裡。

    等到少年的身形再也看不到了,元木拙笨的頭這才從內室探了出來,疑惑看著神法師問道:「師父,常青說您五年前占卜,您占卜到了什麼?」

    占卜到什麼?

    神法師深深吐出一口氣,眼簾一垂做高深狀,答:「佛曰,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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