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8章 幸福的牽絆 文 / 江潭映月
江悅珊笑呵呵走了過來,「以哲,你明明有股份的,為什麼說沒有啊!」
「我不喜歡眼裡只有錢的女孩兒!8」靳以哲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才說。
江悅珊笑呵呵地在他面前坐了下去,「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呀?我給你找找?」
靳以哲白了她一眼,「我什麼樣的都不喜歡。」
江悅珊詫然挑眉,而靳以哲卻顧自起身離開了棼」「。
「喂!」江悅珊的喊聲從身後傳來,靳以哲沒聽見一般,顧自走了出去,江悅珊鬱悶地撅起了嘴。
「媽媽,我過幾天回英國。」伊飛飛在qq上跟母親說。
林水晶很奇怪,「你的假期還沒到啊!圭」
飛飛道:「我想回去了。」
「哦。」林水晶納悶,「跟豆豆吵架了?」
「沒有。」
林水晶道:「那是想家了?」又笑道:「既然想回來,就快點兒回來吧,飛飛不在身邊,媽媽身邊很空啊!」
飛飛便抿了抿唇。
和母親說完話,飛飛又點開了江霖的qq頭像,那是一張很清新的風景圖片。
「江霖哥。」
「嗯?」江霖發過來個問號。
飛飛道打了一行字過去,「愛情是什麼?」
江霖擰眉,「這個問題挺深奧啊!」手指敲擊鍵盤又說:「怎麼突然有這感想啊?」
飛飛悵然地道:「就是突然想問問。」
江霖便發過來呵呵兩個字。
「要是悶得慌,明天叫糖糖帶你來我這邊玩。」
「嗯。」飛飛淡淡地回。
徐豆豆回來了,身上帶著露水的氣息。白惠看看他,別過頭去,繼續修剪花枝。豆豆走了過去,「媽。」
白惠沒應聲,豆豆又喊,「媽。」
「喊誰呢?」白惠陰陽怪氣地說。
豆豆道:「當然喊您了,我要是喊別人媽,您還不干呢!」
白惠揚起手裡的大剪子對兒子就要卡嚓一下,徐豆豆縮了縮頭,「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東西。」
白惠又哼了一聲。
徐豆豆道:「媽,爸都跟您說了吧!」
「說什麼?」
「安安……安安的事。」
「安安是誰?」
「我女朋友。」
「說了,做什麼?」
「媽,我希望您和爸爸能接受她。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
白惠手裡的大剪子噹啷就扔地上了,「沒門!」
徐豆豆被母親憤怒的樣子驚了一下,「媽,您都沒見過她,怎麼能一張嘴就說沒門,起碼也得給她個機會吧!」
白惠道:「見什麼見啊?你是一個軍人,能娶個瞎子回來嗎?」
「瞎子怎麼了,瞎子就不是人嗎?」徐豆豆也惱了,「媽你經常關注慈善事業,心裡頭卻歧視身體有殘缺的人!」
白惠被兒子一句話給噎住了,「哎,你……你怎麼說話呢你!」
徐豆豆哼了一聲。
白惠氣呼呼地邁步就從兒子邊走開了。
下午,伊飛飛開著車子一個人來到了江霖的事務所。她心裡鬱悶愁悵,也沒叫糖糖一起,就一個人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後來不知不覺就轉到了江霖的事務所那條街。她就把車子停在了事務所外面,然後進去了。正好江霖送一個客戶出來,碰見了伊飛飛。
「飛飛?」他顯然有些意外,白色的襯衣,打著整齊的領帶,下面一條西裝長褲,見到她,他那只插在西褲兜中的手拿了出來,對她一笑,「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飛飛搖搖頭。
江霖道:「哦,那進來坐吧!」
飛飛跟著江霖進了他的辦公室,他接了一杯奶茶給她,那是飛飛愛喝的東西,她捧起來慢慢喝了一口,江霖則坐在她的對面的沙發上,笑瞇瞇地看著她。
飛飛一抬頭正撞上他溫和的眼眸,眼瞳便放大了幾分,有點兒不好意思。
「我沒打擾你吧?」
「沒有。」江霖一笑,很隨和,像一個大哥哥。
伊飛飛笑了笑,眼睛裡又有了明亮的神彩。「我能看看你的書嗎?」
「當然能。」江霖眼角的笑意又明顯了幾分,看起來有幾分寵溺,伊飛飛站了起來,走到他的書櫃前,她的眼睛在那一列列的書上掃過,似在琢磨著該選哪一本書。
江霖也走了過來,飛飛伸手去夠那最上面一本書時,踮起了腳尖,她拿著那本書想將它從一堆書中抽出來,但卻同時帶掉了另一本書。那本書向著伊飛飛的頭砸了下來,伊飛飛下意識地低叫了一聲,江霖的右臂扶住了她的腰,左手一伸抓住了那本堪堪就要砸在飛飛頭髮頂上的書。
飛飛大出了一口氣,扶在她腰間的那隻手臂便鬆開了,江霖無聲地退到了一旁。
「拿去看吧,這本書很好的。」
他溫和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好像剛才並沒有發生那麼『驚心動魄』的一幕。
飛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
江霖只是一笑,溫和地看著她。飛飛也彎起了眼睛,「我先拿去看看,不懂的地方你教教我。」
「成。」江霖爽快地答應了。
伊飛飛咯咯一笑,拿著那本書就走了。到了門口時才想起說了一句,「再見。」
「再見。」
江霖看著她像小鹿一樣離開他的視線,他的唇角仍然彎著那溫潤的弧。
伊飛飛拿著那本書從事務所出來,天空好像比剛才明朗多了。她低頭看了看那本書,是一本左傳。她只是心情惆悵,不知該做些什麼,才隨便抽了這本書出來,她翻開那本書看了看,便皺起了小眉頭。
真是頭疼的文言文!
飛飛把那本書放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開車離開事務所,手機響起來,飛飛接聽,「姨媽。」
「飛飛,你知道那個安安住哪兒嗎?帶我去看看。」白惠在電話裡說。
伊飛飛一蹙眉尖,「姨媽,豆豆會不會不高興?」
「不管他。」白惠隨口說。
伊飛飛便沒再說什麼,把車子開回徐家,然後帶著白惠去了安安書屋。「姨媽,您不會難為她吧?」飛飛有些不放心。她想她帶著姨媽過來,豆豆知道了會不高興吧?白惠只揉了揉她的頭。她邁步向著那家書屋走過去,安靜狹小的空間裡,一台電風扇在持續不停地轉著,電風扇的對面,是一個年輕女孩兒。她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在讀一本書,用她的手。
白惠斂緊了眉。安安聽見了腳步聲便問道:「請問,您想買什麼書?」白惠看向那張過分白皙的臉,那是一種久不見陽光的白。她端祥著眼前的女孩兒,她的目光茫然望著她的方向。
「你是安安?」她問。
「是。」安安站了起來,不知為什麼,她有些不安。
白惠道:「你坐吧,不用緊張。」
安安便又眨了眨空洞的眼睛。白惠道:「我是豆豆的母親。」
安安的兩隻手立即攪到了一起。無措地捏著自己的手指,「伯母。」
白惠道:「你別緊張,我只是來看看。」她來之前那翻動的情緒在看到眼前的女孩兒後漸漸地平定下來。
安安仍然無措地攪著手指,「伯母……」
白惠則是擰眉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兒,憑心而論,女孩兒的相貌和安安靜靜的樣子,她是有幾分喜歡的,但是若說做兒子的女友,那還是要飛飛才行。何況,她還是個眼睛看不見的人。
白惠道:「聽說豆豆在和你談朋友,所以我過來看看。」
安安心頭一緊,「伯母,您坐。」
她邊說邊往旁邊摸索著讓出身形,想讓白惠坐在她坐過的椅子上,白惠道:「不用客氣,你坐吧!」
白惠凝視著她那雙眼睛,她的眼睛很秀氣,彎彎的眉眼,如果她的視力沒有殘缺,她一定是一個很討人愛的姑娘。
「安安,豆豆是軍人你知道嗎?」白惠溫和的聲音問。
安安蹙了蹙眉尖,繼而又搖了搖頭。白惠道:「豆豆明年就畢業了,畢業之後,可能在那邊的部隊,也可能回來。」白惠凝視著安安的眼睛,她的眼睛很空洞,但眉心卻輕蹙起來。
白惠又笑笑,「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讀書吧!」白惠不是一個殘忍的人,讓她說出一些苛刻的話來,她也說不出,只是簡單幾句,白惠覺得,她能說的,已經都說了。
她轉身從書屋裡出來,安安拄著枴杖跟了出來,「伯母。」
白惠回頭,安安道:「伯母,我是真心喜歡豆豆的。」
白惠不由蹙眉,安安又道:「伯母,我是把豆豆當成好朋友的,他像太陽一樣照亮了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