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9章 江心一輪月(清致篇 ) 文 / 江潭映月
江家住在本城另一處富人聚集的地方,高檔別墅區,門禁森嚴。舒殢殩獍
江志尚的jeep在大門處停下,拿出卡刷過,車子開進去,望著車子外面越來越美麗的景色,清致心頭的緊張之感又湧上來了。
江志尚的手適時地輕握了她的手一下,清致看到了他安慰似的眼神,淡淡的笑,很溫暖。
jeep七拐八繞之後終於停下了,江志尚走過來給她拉開了車門,眼前是一處十分漂亮的三層小樓房。
清致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拿了出來,這是她來之前特意讓江志尚載著她去挑來的,一條絲巾。她不知道江母會不會喜歡,但總是她的一番心意驍。
江家的女傭很熱情很禮貌地將她讓了進去,清致看到江母夏語時,呆了一下,夏語很溫和地拉了她的手,「真是個美人兒。」
清致彎彎唇角,「伯母好。」
夏語微微瞇起眼睛,溫和的眼神在清致的身上打量了一遍,「快進屋吧!英」
江父江子良也在,
清致說了聲伯父好,江子良從客廳的沙發上禮貌地站了起來,說:「隨便坐,別客氣。」
清致被江志尚拉著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夏語讓傭人去泡茶。然後像聊家長似的和清致說話。
夏語長像端莊,言語之間也很溫和,說話溫聲溫語的,極讓人耐聽的一種。她問清致,孩子幾歲了,又問清致工作累不累,父母身體怎麼樣,清致一一做答,夏語笑笑,說:「志尚找到清致小姐這樣的女朋友,真是福氣。」
清致只是報以微笑,夏語的言談舉止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聲音和眼神都很溫和,可是清致有一種隱隱的疏離之感。或許是她敏感,她覺得夏語看著她笑時,那笑容好像並不真地落進心裡。她明白,自己一個離異女人的身份,的確是配不上他如此優秀的兒子的。
吃過中午飯,清致跟著夏語上樓,在二樓的小花廳裡就只有這未來的婆媳二人時,夏語從臥室裡取出一個檀木的盒子,她打開那盒蓋,清致看到裡面一隻清碧清碧的翡翠玉鐲。
夏語道:「徐家應該不缺這種東西,但這東西好在,是江家傳下來的。這樣的質地,現在並不好找,這個顏色正和了你名字中的清字,伯母覺得送給你還是蠻配的。」
「謝謝伯母。」清致心頭被溫暖了一下,但是這隻玉鐲應該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她自覺不能接受夏語這麼貴重的禮物。她輕輕推托,「可是伯母,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夏語道:「隨便撿來的東西怎麼能配你呢?收著吧!」
清致不想收,可是夏語的眼神是真摯的,她又不好不收,便只得接過那隻玉鐲。這個時候,小廳外面傳來江志尚的喊聲,「清致?」
夏語道:「志尚在叫你,快去吧!」
「那我下去了,伯母。」清致跟夏語告別,然後下了樓。江志尚正仰著頭從樓梯口往上瞧呢。
清致下來,手裡拿著那隻玉鐲的盒子,江志尚道:「這是什麼?」
清致便把那只盒子打開讓他看,「這是伯母剛剛送給我的。」
江志尚道:「不錯,這鐲子果真配你。」
清致低頭道:「可是太貴重了。」
江志尚道:「街邊的東西怎麼配得上你呢?」他手指伸過去將那枚玉鐲從盒子裡拿了出來,又執起她的左手,輕捏著她的手指,將清亮的玉鐲慢慢地給她套在了手腕上。
「瞧,這隻玉鐲真配你的手。」
清致手指蜷了蜷,「志尚,我是不是不該收你媽媽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必竟是頭一次見面呢!」
江志尚道:「你都是她兒子的女人了,我媽送你這禮物不正對嘛,趕明兒,你要是給我生個小志尚,我媽非把她最珍愛的傳家寶都給你不可。」
清致臉上一燒,伸手推了他一下,「你瞎說什麼。」
江志尚便呵呵笑。
從江家離開,江志尚開著車子,清致坐在他的身旁,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照進來,暖暖的。
清致的手輕撫著那只清碧清碧的鐲子,心緒飄飄的。
「我們去划船吧?」江志尚說。
清致說:「好啊!」
江志尚將車子開去了昆明湖那邊,波光閃閃的水面,可以看到十七孔橋和遠處朦朧的萬壽山。天氣轉涼,遊人並不是很多,湖邊很安靜。
江志尚去租了一條手划船,又扶著清致上去,清致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一臉笑容地將船慢慢劃走。
清致一手托著腮,白色的小西裝襯著她白皙如玉的面龐,容顏靜美。她的眼睛微微地瞇著,臉上有淺淺笑容,就那麼凝視著他。
江志尚兩隻手慢慢地划動船槳,在她柔和目光的注視下,將船頭慢慢轉彎,水面越來越寬闊,清風拂過,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船就到了十七孔橋,清致小時候還曾好奇地數過,然後驚喜地對陶以臻說:「呀,真的是十七個孔。」
陶以臻就笑笑揉揉她的腦袋,他說,「當然是十七孔,難道還是十六個嗎?」
往事如煙,世事多變,晃眼,她和他早已是路人。清致收回思緒,轉頭,卻見江志尚正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清致笑笑,「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江志尚道:「我知道,一定是和陶以臻在一起的對不對?」
清致覺得慚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起的。」那些記憶就像風一般無聲無息地刮過來。並非她刻意去想。
江志尚擰眉道:「你和他的過去太多,我真想找個萬能的橡皮擦給你都擦掉。」
清致心頭又是一陣愧疚,「對不起。」
江志尚卻將手中的漿放下,對她招手,「你過來。」
清致便站起身形,小心翼翼地向著他走過去,江志尚拉住了她顫顫威威伸過來的手將她拉進了懷裡。讓她坐在他的雙膝間,他一手輕拈了她的下頜,「過去的記憶我管不了,但是從今以後,你這小腦袋裡面只准有我,聽到沒有!」
清致忙點頭。
「嗯嗯。」她像個聽話的孩子,緊張地眨著黑眼睛,又連連地應聲,江志尚漆黑的眼睛凝視著她,兩人對視著,俯低了頭,吻住她的嘴唇。並不溫柔,而是輾轉親吻之後,牙齒在那片柔軟上咬了一下,不輕不重,似是警告。
嘴唇上火辣辣的,有些疼,清致的眼睛仍然清亮,她摟住他,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頸窩,她深深地希望,盼望著,她的以後的記憶和生活,全部都被江志尚給予的愛而填滿。
辟哩啪啦的鞭炮聲一大早就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響了很久,接著是禮炮,鄰居家今天辦喜事,喜車排成長隊,新郎抱著新娘從車子上下來,禮花紛紛,新娘子滿臉都是幸福的笑。
小糖糖讓保姆抱著出去看了半天,東家給小糖糖抓了一大把糖果,再進來時便奶聲奶氣地問她在給客廳裡的花澆水的媽媽,「媽媽,你什麼時候結婚呀?」
女兒的話把白惠說愣了,「媽媽為什麼要結婚呀!」
小糖糖認真地說:「媽媽結婚,就會好熱鬧,放禮炮,放禮花,還有糖吃。」
白惠笑著說:「那得問問你爸爸,什麼時候讓媽媽結婚啊!」
小糖糖便轉身去問剛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徐長風的臉早就拉得老長。
「爸爸,爸爸,媽媽什麼時候結婚呀?」
小丫頭奶聲奶氣地跑過來問,徐長風臉上冒黑線,滿臉都忍不住抽搐,「讓你媽媽結婚做什麼?」
「媽媽結婚有糖吃。」小糖糖說。
徐長風大手在女兒的小腦袋上揉了一下,「臭丫頭,家裡短你糖吃啊!」
小糖糖又眨眨眼睛,「媽媽結婚,有炮放。」
徐長風又沉了聲,「你就這麼想著讓媽你找個人結婚啊?」
小糖糖點頭,徐長風把女兒抱了起來,「你媽媽結婚了,你爸爸做什麼呀?」
「爸爸和糖糖結婚呀!」小人兒說。
徐長風滿臉都綠掉了,白惠也聽得滿頭冒黑線。
「糖糖為什麼要和爸爸結婚呀?」白惠問。
「糖糖愛爸爸,爸爸也愛糖糖啊!」小人兒咬著細細的手指說。
白惠感到自己那麼多年的幼教老師都白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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