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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0章 此情不可待 文 / 江潭映月

    靳齊不讓她去上班,小開心去了幼兒園,而她就又要面對一個人的一天。舒虺璩酉靳老太太時而就會扔下幾句冷言冷語,以前的時候,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但至多就是不跟她說話,但是現在,每天都表現得又涼又厭惡的。

    這一切林晚晴都可以無視,她回來,一是為了兒子,一是因著自己所欠陳光修的情。她自己的感覺算什麼呢?有時候她就想,她這一生,真不如早些死了。

    一天中的二十四個小時,哪個時間都可以不去面對她的婆婆,但是一日三餐總是要面對的。早餐和晚餐會有靳齊和小開心在場,有兒子在,她會覺得心裡有好大的安慰。午餐的時候,就只有她和她婆婆。婆媳二人,一個安安靜靜,一個冷嘲熱諷。

    「真不明白你還回來做什麼?成心就想耽誤我們阿齊一輩子嗎?我們阿齊有錢有勢,開著大公司,長得又帥氣,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林晚晴的耳朵裡早磨出了繭子,起初她的心頭還會澀得難受,但是聽得次數多了,就麻木了嫘。

    她不是為了靳齊而回,更不是為了靳老太太而回,她是為了兒子和欠陳光修的那段情而回。所以,除非是靳齊開口要她離開,否則她不會走的。

    這個晚上靳齊回來得很晚,身上滿是酒氣。林晚晴半睡半醒的狀態,聽見了砰的關門聲,心頭一跳,她忙坐了起來。但見她的男人醉意醺醺的走過來,邊走邊拉扯著深色的領帶。

    外面還在下雪,他的衣服上挾裹著冬夜的寒氣,他上了床,竟然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他掀開她的被子,扯開了她的睡衣,呼吸粗灼,她試圖反抗,但他壓住了她的兩隻手,他沒有說話,只是帶了征服的***不顧她的反抗要了她。末了,他躺在她的身旁,竟然很快睡去了污。

    林晚晴縮在被子裡,聽著身旁粗重的呼吸聲,也不知道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

    早晨,她都起床了,他卻好久都沒有醒。她有些奇怪,正好小開心跑進來喊爸爸,靳齊只是從嗓子眼兒裡嗯嗯了幾聲,卻仍然沒有起來。

    林晚晴疑惑地走過去,伸手輕拭了一下靳齊的額頭,有些燙。

    林晚晴便有些無措。靳齊的身體一向都好,結婚這麼多年,極少生病的,想是昨天喝酒又染了風寒,她便試著喊他,「阿齊?」

    靳齊沒有應聲,林晚晴又喊,「阿齊?」

    「爸爸。」小開心小手推他。

    靳齊含含混混的說了一聲:「頭疼。」

    林晚晴從抽屜裡拿出了體溫表出來,費力地抬了他的胳膊,給他夾到了腋下。

    幾分鐘過後,又拿出來,一看快三十八度了。

    「我去給你拿藥。」她轉身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手裡端著一杯熱水拿著感冒和一些消炎藥進來,隨著進來的還有靳老太太。

    「阿齊?阿齊?」

    「奶奶,爸爸發燒了。」小開心說。

    靳老太太便道:「哎喲,這是怎麼搞的!」

    「都是你這個女人,不知道好好愛護自己男人,你把他拾掇病了,你就滿意了是吧?」靳老太太又上來了護犢子的毛病。像天下很多的婆婆一樣,兒子但分有什麼不舒服,就把責任推到兒媳婦的身上。

    小開心皺了皺眉毛,「奶奶,不是我媽媽的錯。」

    靳老太太便發覺自己似乎是不應該當著孫子的面說這些的,便住了嘴。

    林晚晴對於婆婆動不動的就埋怨早已是預料之中,她沒說什麼,只是輕喚了一聲,「阿齊?」

    靳齊睜了眼睛,眼白處有些發紅。

    他微微撐起了身子,張嘴吞掉了林晚晴送過來的藥片,又喝了一大口水,便立即又躺下了。

    林晚晴將水杯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自己坐在靳齊的床邊,她看著他重又閉上的眼睛,她知道,這幾天她不會好過的,只要靳齊還病著,婆婆就會數落她一大堆不是。

    「媽媽。」小開心扯了扯她的衣袖,「媽媽,爸爸發燒不是你的錯。」

    看著兒子怯怯又懂事的眼神,林晚晴知道,兒子其實什麼都懂。她的心頭柔軟一片,輕撫了撫兒子的小腦袋,「開心,今天還要去幼兒園嗎?」

    「嗯……」小開心眨了眨黑眼睛,「媽媽要開心陪嗎?」

    「媽媽喜歡你陪,但是你如果想去幼兒園,媽媽也會支持的。」

    「嗯,那我去幼兒園好嗎?」

    「好……」

    小開心跟著家裡的司機走了,林晚晴守在靳齊的床邊,靳齊還躺著,她自然也沒有去吃飯的道理,別說沒有胃口,就是有胃口,靳老太太也會數落到她沒有胃口。

    一個多小時之後,靳齊好像是好些了,睜了眼,他看見坐在他身旁,一隻手支著額頭的林晚晴。

    她的臉色透著一種營養不良的白色,眉宇之間寫著疲憊,其實昨晚,折騰她很久。一是數月在那方面沒有得到過舒解,一是帶著一種征服的***,她默默地承受了。末了他睡了,而她一聲不吭地去洗了洗,然後躺在了他的身旁。

    昨晚喝了酒,從飯店出來迎著風,一身的熱氣被頃刻間吹沒了,後半夜就開始頭疼,然後身體就開始發熱了。

    「你吃飯沒有?」他問她。

    林晚晴搖頭,「你餓了嗎?我去端早餐給你。」

    她說著就起身要走,靳齊拽住了她的手,「坐下呆會兒吧!」

    林晚晴便又坐下了。

    靳齊道:「你告訴我,我怎麼樣才能讓你回心轉意,真正地回到我身邊。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你的心,要怎麼才能回來?」

    靳齊的問話讓林晚晴的心頭一顫,她好半晌才說道:「阿齊,你知道嗎?曾經,我日日坐在這間屋子裡,一個人。我早晨站在窗子前,目送著你上車,目送著你的車子離去。又殷殷期盼著你早些下班回來,我就可以見到你了。」她的眼神有些飄渺,似乎陷入了一片回憶之中。

    「可是十天有八天,你會在接近後半夜的時候回來,身上帶著別的女人的香氣。我知道我不該埋怨你什麼,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選的,但請你原諒我,我是一個女人,而且我並沒有那麼堅強,我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你不給我也就罷了……」她的眼中似乎閃爍著淚光,

    「幾乎每次回來,你都是沉著臉的,我不敢出聲,我知道你一定心情不好,所以我一句話都不敢跟你說。就連懷孕那次我也不敢跟你說。我自己去外面買的試紙,上面的兩道紅槓讓我嚇了一跳。媽那裡一直盼著要孫子,如果我不能生個孩子出來,媽那裡也必定容不下我。而我,卻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是喜還是憂。我想把我可能懷孕了的消息告訴你,可是你回來的時候,喝得醉醺醺,滿身酒氣,進門就把我插在瓶子裡的鮮花砸在了地板上……靳齊的心咯登的一下,他恍然就想起了那一次,他還在公司,楚喬的電話就打了過去,哭哭啼啼地說不想活了。

    他便立即丟下了手頭的工作驅車去了她那裡,她在酒巴喝得醉醺醺的,抱著他大哭不止。後來,他打電話把徐長風叫了過去,那時候,她眼看著徐長風抱著楚喬離開了,他又忽然間覺得那麼堵心。他那是在做什麼呢?

    他陪了她半個晚上,做她毫無條件的傾訴筒,可是徐長風一來,她就會投進他的懷抱。

    那個時候的他,心裡憋悶便去喝酒了,喝得酩酊大醉。心裡那麼不痛快,無處可發洩,回到家卻聞到了一室的馨香,櫃子上不知何時擺上了一束玫瑰花。他的心裡立時就來了氣,他這麼不痛快,這麼憋悶,她卻過得挺舒坦的,還知道買把玫瑰花擺著。

    他走過去就把那花連著水晶花瓶一起砸地上去了。空氣剎時寂靜。

    再抬頭時,他看到了她蒼白著的臉,驚恐的眼。她好像連呼吸都不會了,張著嘴,一張小臉無比的驚恐。

    他心裡的不痛快好像得到了宣洩,覺得舒坦多了。於是去洗澡照樣睡下了。

    轉天,他也沒有去上班,酒喝多了頭疼。而她就呆呆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這一夜倒底睡沒睡,木質的地板上,紅色的花瓣零落,水晶玻璃碎片遍佈。

    就像她碎了的心吧!

    「你知道,那束花是我一早出去買來的,因為,那天是我生日。」林晚晴黯然開口,語音平靜,好像在說著別人的事。「我知道我不該奢求你對我有多好,但我一個人每天對著空空的臥室,我也會寂寞。我也會渴望一份來自丈夫的溫暖,可是你不能給我,所以,我就自己給自己。我買花送給自己。」

    她咬了咬唇,那也算是她嫁入靳家以來,唯一一次的奢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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