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0章 結局倒計時(急轉直下) 文 / 江潭映月
此時長夜寂寂,四下無聲,剛才那熟悉的聲音就好像他是在夢中一樣。舒骺豞曶
楚遠山披衣起床,一直走到了那個久已無人用的梳妝台旁,在這裡,曾經有一道倩影在每個清晨,坐在那裡,輕輕梳理她春花般明媚的妝容。
楚遠山長歎了一聲,略略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那張擺放了多年的相框,上面,一個年輕的女人,正用她那雙漂亮的會說話般的眼睛看著他。
看守所,
在這裡,想要睡到大天亮那是不可能的,十幾個人的大通鋪,這個說夢話,那個起來大小便,房間裡總是瀰漫著一股子難聞的味道,楚喬厭惡死了。她想將頭埋進被子裡,可是她也同樣厭惡那被子,不知被多少人蓋過。她屏緊了呼吸,可是那堅持不了多久,她覺得難受得快死了,可是她又離不開這方寸之地辶。
這樣的煎熬真真比讓她死了都難受。
「喂,你幹什麼呢!」
不知是誰用拳頭狠狠地敲了她的頭一下,楚喬立時大叫了一聲,身子竄了起來。敲她頭的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女人,那人剛剛大便過,看到楚喬那皺得緊緊的一張臉,便生氣了鶴。
「你怎麼打人呀你!」楚喬不依地叫了起來,她幾曾受過這種氣呀?
「我打你怎麼了!」那女人是典型的波婦型,看守所裡面也是有一些「規矩」的,楚喬聽說過,可是她不信誰敢欺負她。
女人這一句話,楚喬倒是被問啞了,打你怎麼了,這真是波婦說的話。
「我沒招你沒惹你,你憑什麼打人你!」她啞了啞說。
那女人便笑了,「我不憑什麼,就憑姐看你不痛快!」
那女人說著就揚起了拳頭,身邊還有另外幾個女人附合著嚷嚷,「打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裝什麼裝什麼啊!」
原來這裡面,也是看人行事的。那個女人很波皮,無人敢惹,這些人便附合著她。而楚喬的嬌小姐模樣,早就讓這些女人看不過眼了,此刻就都附合起來。楚喬有些怕了,心裡開始發毛。正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女警走了進來,「楚喬,出來一趟。」
楚喬看了看那女警,心下一鬆便向外走來。
看守所的會見室裡,站著一道男人的身影,中年的面容,眉宇之間有幾分難掩的憔悴。
「爸爸!」楚喬向著楚遠山走過來,一下子就抱住了父親的腰,在他的懷裡哭道:「爸爸,快救救我,我不想呆在這兒,我一天都不想。」
楚喬在楚遠山的面前永遠都是嬌嬌女兒,永遠都流不得眼淚,楚遠山看見女兒受苦,心裡自是疼得難受,「喬喬啊……」
他撫摸著女兒的頭,「爸爸會盡力把你的罪名化小的……」
客廳的落地窗前,晨曦微露,一道修長的身影,他穿著駝色的睡袍,指間夾著香煙站在那裡,深眉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掐滅了指間的煙,回轉身形,卻看到他的妻子站在面前。
「你醒了?」他問了一句。
白惠道:「你怎麼一大早就站在這兒?」
「哦,我睡不著了,出來吸根煙。」
「喔,以後不准再吸了。吸煙有害健康,你也不是不知道。」白惠略帶埋怨的口吻。徐長風笑著,抬手輕握了她的肩,「當然,聽老婆的話,長命百歲。」
他笑笑,眸光溫和。
*
「陳律師,喬喬的案子你有多大的把握?」楚家的客廳裡,楚遠山眉眼深重地問。
律師道:「楚老,法律是要講證據的,可是他們只是撿到了楚小姐的耳環,並沒有別的證據證明是楚小姐推了林晚晴一把。因此,我們只要認定,那枚耳環只是楚小姐經過那裡時不小心掉落的就行了……」
楚喬的案子如期開庭了,林晚晴站在原告席,看著楚喬在警員的押送下出席,全身立即顫抖起來,「楚喬,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林晚晴大聲地喊著,憤怒和悲傷讓她失去了理智。
「安靜!安靜!」法官警示的喊著。
楚喬的眉眼仍然高傲,只是淡淡不屑地盯了林晚晴一眼,便站到了被告席。
案子的審理正常進行著,雙方的律師慷慨陳詞,互為其主,場面很是熱烈。林晚晴這一方,是靳家聘請的律師,在律師界十分有名。而楚遠山為女兒找的律師那也是鼎鼎大名,而且打贏過很著名的官司,雙方各執一詞,場面十分激烈。
靳齊也是在場的,他的臉色一直是青的,冷眸咄咄地盯視著被告席上的女人,她的臉仍然那麼漂亮,她的眼睛仍然那麼傲氣,可是她的心,那是人的心嗎?
想起過往的一切,想起自己對她的執著追求,想起那些個熱烈纏綿的日子,靳齊忽然之間摀住了嘴。早晨沒吃多少飯,可是此刻全都衝到了嘴邊上,他捂著嘴分開眾人,往著外面快步而去。
靳家曾經尋訪過飯店裡所有的人,沒有人見過楚喬的影子,所以,他們拿不出楚喬確實推過林晚晴的證據,並不能證明楚喬就是案發當時,將林晚晴推下水的人。而楚家這邊已經站了上峰,場面有些失控,法官宣佈暫時休庭。
楚喬被警察押了下去,她的眉眼之間,仍然淡然而透著高傲,她的臉色很冷,沒有人看得出她在想什麼,卻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頭說:「林晚晴,白惠,想要我做牢不會那麼容易的!」
眼前看來,自己的女兒似乎可以暫時脫離牢獄之災了,楚遠山稍稍鬆了口氣,但並不敢太過放鬆。而靳家的人,此刻在另一間休息室裡。靳老爺子濃眉緊鎖。這個案子按常理推斷,楚喬就是那罪魁禍首,但法律講求證據,這恰恰是靳家提供不到的。
靳老太太不甘心地鬧了起來,「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就是楚喬推了晚晴一把,不然誰還會那麼恨晚晴啊!不就是她眼巴巴地想嫁進靳家來嗎?」
楚遠山正去衛生間,靳老太太的聲音傳出來,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膜,他的臉不自覺地就熱了。他的濃眉一凜,大步從那間休息室門口走了過去。
林晚晴垂著頭,臉上緊緊地繃著,眼睛裡是一種絕決的神色,她的手指緊緊地捏著,指尖似乎要掐進肉裡去。
白惠是坐在林晚晴身邊的,楚遠山的能力要想保自己女兒的平安,估計不會太難,以前那麼多事情,他都可以讓楚喬化險為夷,那麼這一次呢,他仍然是有辦法的吧!
白惠鎖緊了眉尖,對於楚喬的恨,白惠不比林晚晴少,比之於林晚晴,她或許更盼著楚喬鋃鐺入獄,可是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休庭結束,審問又開始了,楚喬仍然是一副不屑又冷傲的樣子。林晚晴咬著牙齒,兩隻手死死地抓緊,忽然間向著楚喬奔去,她一把就揪住了楚喬的頭髮,「楚喬,你去死,你去死!」
她的動作猝不及防,臉上的神色更是發了狂一般,揪著楚喬的頭髮用力地扯。
楚喬痛得失聲大叫。一張臉疼得變了形。
「喂,你放開!」兩旁的獄警一人拉住了林晚晴一隻胳膊,將她扯離。林晚晴的兩隻眼睛裡迸出憤恨的火焰,直恨不得能將楚喬撕成碎片。
靳齊的太陽穴跳動著,林晚晴發狂的樣子讓他的心頭深深地震顫著,這些日子,他一直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就連此刻,他也麻木著似的。他看著林晚晴瘋狂的樣子,他的眉心跳了跳,拔腿前來,「晚晴!」
他想拉住林晚晴的手的,但是林晚晴反過手來就是一個大巴掌,啪的甩在了靳齊的臉上,五個指印鮮明,「別碰我,你也去死!」
她憤恨地瞪視著靳齊的眼睛,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還可以活著!」
靳齊臉上的肌肉扯動,林晚晴的巴掌和咒罵的話語讓他的臉上火燒火燎,他的嘴唇抽動,終於頹喪悔恨地低下頭去。
楚喬的頭髮被林晚晴扯去了一絡子,頭皮處疼得像火燒。但是她仍然高傲的一甩頭,用手指捋順了頭髮,漂亮的眼睛裡仍然迸發出冷冷的不屑來。
白惠陰沉憤恨的眼睛盯視著楚喬那張在她看來,蛇蠍一般的面容上,咬牙切齒地道:「楚喬,我相信,你會死得很難看!如果老天有知,你會全身潰爛而死的!」
白惠憤恨的眼神,近似於惡毒的詛咒讓楚喬激靈靈吸了一口涼氣。
「都安靜!」
警察們維持著秩序,白惠被推到了旁聽席上,楚喬仍然感到身上涼森森的,白惠的話若在以前,她不會在意,但是現在,卻有些彆扭。
庭審又開始了,鑒於原告拿不出更有利的證據,被告方律師洋洋陳述了一段話之後,法官說道:「法律講求的是證據,沒有人親眼見到被告將原告推下水,僅憑原告的直覺不能夠確認被告就是謀害原告之人。因此本法庭宣佈,被告楚喬蓄意傷害林晚晴的罪名不成立!」
這個時候,旁聽席一片嘩然,靳家二老都憤憤地瞪著眼睛,而林晚晴更是大喊起來,「不,楚喬有罪,楚喬有罪!」
「請肅靜!」法官又喊。
「法官大人,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請法官大人過目。」靳家的律師手裡拿著一隻小小的別針樣的東西走到了審判台前。
楚喬的耳根處跳了跳,她離得遠看不清那律師手裡拿的什麼,但是心裡卻是騰起了不好的預感。
「法官大人,希望借您的電腦用一下。」靳家的律師說:「這裡面的東西將會對我們的案情有很大的幫助。」
法官准許了律師的行為,監視器裡的東西被通過審判台上的手提電腦放了出來。那一聲一聲女人的聲音讓楚喬呆若木雞,讓楚遠山登時血壓飆升,心臟停跳,讓旁聽席上靳家的人,各各驚詫莫名。
白惠和林晚晴全都是吃驚地瞪視著審判台,那女人的聲音一聲一聲全部灌進了她們的耳膜,她們都難以置信地把目光投向楚喬,楚喬的臉上早已是一片慘白。
「楚喬,你要是不馬上把東西給我送過來,我就將你給親弟弟下藥的事情捅出去。呵呵,你可是給軍官下迷/情/藥……」
「楚喬,你要不要試一試呀,很舒服的。」
隨著伊愛的聲音,電腦屏幕上出現了模糊的影像,是伊愛醺然欲仙的神情,接著是門被啪的關上的聲音……
楚遠山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和無比的震驚讓他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向了頭頂,他眼前一黑,身形一歪,差點兒暈過去。他的腦子裡亂紛紛,又是麻麻木木的。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亂了,不光是旁聽席上亂了,審判席上也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情勢急轉之下。給軍官下迷/情/藥那不是小事,雖然軍官是楚喬的親生弟弟,但是涉及到軍人,那就沒有小事。楚喬早已驚呆了,她失去了剛才的冷傲淡定,她驚慌不安的眼睛投向她的父親,但楚遠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眼神木然。
楚家的律師也目瞪口呆了,此刻正用手帕擦臉上冒出來的汗。
這一下子,楚喬由故意傷人,又添了幾條,謀害軍人,和為他人提供毒品。因為事情突然,涉及太多,法官宣佈擇天再判,而與此同時,警方已經派人去楚家翻查,伊愛也被帶進了警局。
白惠扶著林晚晴從法院出來,兩個人兩雙秀氣的眼睛對望,都各是沒有言語。白惠的手攥緊了林晚晴的,兩個人都知道,這一次,楚喬恐是真的不會有出來的機會了。
「真是個瘋子呀,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靳老太太由憤恨變成了感歎不已,「也不知這楚遠山是怎麼教育的女兒,這樣的孩子,生下來就該掐死……」
楚遠山渾渾噩噩的出了法庭,身形一個踉蹌,險險就摔倒,被他的警衛員一把扶住了。靳老太太的聲音從他的耳邊滑過,楚遠山閉了閉眼睛:真的是孽子呀!
如果說林晚晴的事情,他還可以幫著女兒開脫,可是這人證物證的毒/品事件,和給楚瀟瀟下毒的事情,卻是讓他徹底地驚到了。
他的心裡亂紛紛的,又很麻木,大腦像是變成了木頭,連走路都那麼費力了。警衛員將車子開了過來,扶著楚遠山上去,他的首長,這次恐怕是病了。
林晚晴仍然和白惠去了徐家,靳齊的眼睛帶著一種近似於依戀的神色看著她的身形消失在徐長風的黑色賓利裡,而靳家二老則是不停地歎氣。
白惠坐在副駕駛的位子,腦子裡卻是想起了那個難堪的日子。她去那家會所找楚瀟瀟,可是卻發生了迷/藥事件,在最最難堪最最痛苦的時候,被徐長風撞見,他一怒之下,就給楚瀟瀟的部隊寫了迷/奸有夫之婦的舉報信。
她的眸光向著她的男人瞟過去。
徐長風似是感應到了,此刻也側過頭來,一雙深黑的眼瞳望向她,「你還在以為,那封信是我寫的是嗎?」
白惠眉心微動,眼神已有疑惑,徐長風搖搖頭,有些無奈,「以為就以為吧!」
白惠思索著徐長風的那句話,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晚上,她和她的男人相繼躺下,她仍然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如果不是你,你為什麼說是你呀?」
她背對著他躺下,卻是聲音幽幽地說。
徐長風輕歎了一聲,「你都跑去質問我了,我不承認怎麼行啊?」
白惠便想起那日氣急攻心的情形,她確是跑到了他的公司,一出口便質問他來著。她轉過身去,將頭往著他的肩頭處擱了擱,聲音憂鬱地道:「你可以否認啊!」
「呵呵,我否認你會認為我是在撒謊。」徐長風搖頭笑得無奈。那只被他的妻子枕住的臂傍,卻是輕輕抬了抬,從她的背部環過去,落在她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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