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0章 同父異母 文 / 江潭映月
楚遠山推門走了進來,濃眉緊鎖,一臉的肅沉,「喬喬,你和靳家那小子是怎麼回事!」
楚喬心底驚慌不已,但仍然道:「爸爸,你別聽那些人胡說,我生病了,是阿齊把我送回家,又照顧我一個晚上,沒想到被那些人拿出去胡說。舒殘顎副」
楚遠山陰沉的眼睛盯視著女兒,「你生病了?」
「嗯,爸爸,我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凍到了,我得了肺炎,是阿齊一直在照料我。爸爸,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爸爸……」楚喬泣不成聲地說。
楚遠山太陽穴突突地跳,「我去問問靳家那小子!濡」
「爸爸!」楚喬一下了抬了眸,眼神驚詫。
楚遠山卻是看看她出去了。
靳塚家
靳齊一進門便迎上了他父親惱怒的眸光,「這下子你美了?被人宣揚出去,你就美了是不是?」
靳齊冷面肅沉,卻是什麼話都不說。
靳老爺子又憤怒地道:「還為了那個女人讓晚晴滾?那可是給你生兒育女的女人?楚喬算什麼?除了有一個好爹,我真看不見她哪點兒好!你竟然要為了她和晚晴離婚,還讓晚晴大著肚子滾!」
靳老爺子越說越惱火,那段視頻,他無疑也是看到了,即便是他看不到,也會有人提醒他看的。看見兒子的車子駛進楚家的院子,又在早晨時駛出來,看到「高官之女與有婦之夫深夜幽會,一夜風流」,這樣的字眼,靳老爺子頭都大了。
那火嗖的一下子就衝到了頭頂。靳齊與楚喬的事情,他也並非是不知道,但以為他們多少是要背人耳目的,沒想到兒子就這樣公然半夜進入楚家,一大早又從楚家出來,這樣明目張膽地與楚喬雙宿雙棲,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丟盡了。
靳齊陰沉著面容道:「我跟楚喬在一起怎麼了,我讓林晚晴滾又怎麼了,林晚晴把楚喬推下水,差點兒淹死!」
靳老爺子眸光瞪時閃過銳利,「靳齊,楚喬難道不會水嗎?要等著被淹死?」
靳老爺子一句話,靳齊的心頭當時一顫。
有什麼一下子就闖入了腦海。
當年,他和徐長風,黃俠他們這幫人,是經常去外面游泳的。楚喬和伊愛尤其愛游水。尤其是楚喬,游泳的動作特別漂亮,像一尾漂亮的魚,游得恣意而灑脫。他的眸光每每都會追著她的身形,不捨得離開。而楚喬從水中站起來,那一甩長髮的漂亮和飄逸的動作,讓他每每都會失神半天。
他不由呆了一下,「天那麼冷,她被凍僵了!」
他仍然是說了一句,但已經無形中沒有了剛才的理直氣壯。
「阿齊,你管理公司這麼多年,凡事處理得有條不紊,公司業績也蒸蒸日上,可見你腦子並不笨,為什麼一見到楚喬,就跟沾了漿糊似的呢?」聽了兒子的解釋,靳老爺子不由深深斂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從他的眉宇中流露出來。
靳齊便道:「楚喬在我心裡就是完美的化身,我甘願為她做任何事。」
靳老爺子立時被兒子一句話給噎得無語了。「阿齊,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你會後悔的。」
他沉聲說了一句,卻是甩袖離開了。
林晚晴一個上午都沒有下樓,此時正手扶著樓梯往下走。楚喬和她男人的事情她都已經從公公婆婆的言談之間聽到了,她的心頭平靜無波,仍然淡然地吃飯,看書,守著小開心玩耍。
她下樓的時候,靳齊正要往上走,他只陰沉的眸光盯了她一眼,便從她的身旁走過去了。林晚晴下了樓,站在院子裡看著春日陽光暖暖,心情忽然間舒暢起來。那兩個人終於受到了輿/論的譴責。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身後有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扭頭去瞧,但見她的男人正拿著手機走過來,眉宇之間十分嚴肅。林晚晴不知那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她只是聽到她的男人說:「我愛喬喬……我會娶她的。」
林晚晴便是倏然皺緊了眉。
那個電話就是楚遠山打過來的,他質問靳齊做為一個有婦之夫卻和他的女兒不清不楚,是把楚喬置於何地,為何如此破壞他女兒的名譽。靳齊便道:「我愛喬喬,我會娶她的。」
林晚晴只聽見了這一句,便已經明白靳齊那電話的意思了。她不由心裡打定了主意。
靳齊手機收線,卻看到他的妻子正用一雙淡淡嘲諷的眸光看著他,便立時又沉肅了神色,「你很滿意是吧?得償所願了?看著我和喬喬被人罵,你很高興是吧?」
「是呀,我不知道有多高興。」林晚晴也是心底裡惱火,不由地道:「你不是愛楚喬嗎?你不是要娶她嗎?靳齊我告訴你,女人在懷孕期間男人是不能離婚的,哺乳期間也是不能離的,所以靳齊,你的喬喬要想嫁過來,那還有得等呢!」
林晚晴一番話可謂是響亮,乾脆,擲地有聲。靳齊的一雙黑眸登時就是湧出震驚和憤怒。他的妻子變化很大,他已經深有體會,但她竟然可以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真是讓他吃了一驚。
「林晚晴,你有種啊!」靳齊憤憤地罵了一句,大步離開了。
看著她男人的車子飛快地駛出了院子,林晚晴沉沉地出了一口氣,這個婚姻,她早就視如枷鎖了,豈會願意多/維持一天?
白惠守在電腦屏前,把那段視頻,那些跟貼一條一條地看了好幾遍,每一句罵楚喬和靳齊的聲音都讓她覺得說不出的暢快。原本因著靳家的關係,是要給靳齊的臉打上馬賽克的,但是想想他對晚晴的所作所為,著實是讓人恨之入骨。便乾脆讓他也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了。
這個時候,她的男人從外面進來了,他的俊顏帶著淡淡俊朗的笑,走過來,從她的身後就將她的身形摟住了,他的下頜抵著她漆黑的發頂,在她的耳畔吐出溫熱的氣息,「你不知道,楚老頭有多震驚,他一直都不知道他女兒所做的事,他一直以為他的女兒有多麼的單純,呵呵,這下子,可算是丟盡他的臉了。」
白惠搖搖頭道:「我有時候就想,同是一母所生,為什麼瀟瀟會有那麼善良的心,而楚喬卻心如蛇蠍。」
徐長風輕歎了一聲才道:「誰說他們一母所生,不是呢!」
「啊?」白惠登時回了頭,一雙明亮的美眸望向她的男人,她眼睛裡的震驚藏都藏不住,「你說什麼?」
「我說,瀟瀟和楚喬,他們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徐長風說。
白惠的眼睛瞪時就直了。竟然會不是親生的,這件事情太過震驚了,她久久地呆在那裡。
瀟瀟曾說過,他的生日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他的父親從來只會給他的姐姐過生日。
白惠喃喃地道:「那麼,瀟瀟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徐長風輕扳了她的小臉,眼神似在回想,「聽媽說,瀟瀟的媽媽是軍人出身,但是在瀟瀟兩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後來再無消息。」
瀟瀟和楚喬並非親生姐弟,及瀟瀟母親的身份,是極少有人知道的,這是楚遠山的禁忌。當年他還和楚喬在一起的時候,聽楚喬說過,她說她父親不讓任何人提起瀟瀟的親生母親,對外只稱,瀟瀟是她的親生弟弟。
是以,瀟瀟和楚喬並非親生姐弟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而知道的人,莫不諱莫如深。
白惠心頭是越發的震驚無比,瀟瀟的母親竟然是一個軍人,那麼她為什麼會置年幼的兒子於不顧,卻狠心離家出走,一去不回呢?她就不想念她的兒子嗎?
白惠是做了母親的人了,她深深地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有多麼重要。即使是離家幾個小時,她也會對兩個孩子牽腸掛肚的,更別說是一去不回頭的二十多年,他的媽媽就真的那麼狠心嗎?
見他的妻子癡癡呆呆地一副模樣,徐長風輕歎了一聲,大手輕撫了撫她的頭髮,「我們自己的事情都還忙不過來呢,就不要想別人的事情了。」
「瀟瀟不是別人,我把他當哥哥一樣呢!」白惠鬱鬱地低下了頭。
徐長風的眉眼變得很深,「我知道你把他當哥哥,可是他母親的事情,我們是琢磨不透的。所以,不如留下時間來,想一想我們的事情。」
「我們什麼?」白惠再次抬眸。
徐長風輕勾了唇角笑道:「我們什麼時候補套婚紗照。」
「去你的!」白惠白了他一眼。
徐長風笑笑道:「那個時候,我們的婚紗像冊不都被你用剪子剪了嗎?我一直想著等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我會帶你去補一套回來。現在應該是時候了。」
*********************************
下一更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