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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3章 二分之一更 文 / 江潭映月

    場面一片亂紛紛。舒蝤梟裻楚喬的腦子裡嗡嗡的,當視線裡出現了那條熟悉的身影時,她大叫了一聲,「阿齊……」此刻的她,從來沒有這麼地需要過這個男人。

    這麼多日子以來,靳齊不過就是她的床伴,她心裡上的依托和慰藉,她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靳齊的到來過。此刻她大喊著阿齊,聲音驚惶而急切。靳齊撥開了紛紛嚷嚷的記者,一把拉了楚喬的手,將她扯離了包圍圈,大步地走向他的車子。他護著楚喬鑽進車子裡,然後跨進駕駛位,車子飛速地開走了。

    「阿齊,他們不想讓我活了……」楚喬捂著臉,委屈之極。

    靳齊安慰道:「別怕,我不會讓他們怎麼樣你的。」

    靳齊開著車子將楚喬送到家裡,一直將她送進了臥室,將乾毛巾浸了水過來給她擦臉上的淚痕濡。

    「這幾天先別出去了,等事情平息一些再出去。」他說。

    楚喬便連連點頭。然而,下午在美容院門口的一幕終於還是在網上流傳開來。楚遠山的電話在一個小時之後打了過來。

    「喬喬,你沒事吧?」楚遠山十分擔心的語氣至。

    楚喬嚶嚶點頭,「我沒事,爸爸。」

    「嗯,沒事就好,這一陣兒先別出去了,等爸爸擺平了這件事再出去。」楚遠山說。

    「嗯。」楚喬點頭。

    楚遠山擱下電話,眉心擰得很緊。視頻的事情已經過去好多天了,那事態不但沒有平息下去,反倒是越演越烈了。楚遠山坐在那裡,神色焦慮。女兒一出門就被記者圍堵,大肆宣揚那些他恨不得一下子就給抹殺掉的事情,而在他這邊,上頭又找他談了話,限他在這幾天之內一定要將事態平息下去。可是那個人揪著他不放,那身份,那資歷,並不在他之下,揪著他的辮子不鬆手,他感到惱怒,同時又有些無力之感。

    楚遠山沉思了一會兒,對著警衛員道:「給我撥西藏那邊的電話。」

    「是。」警衛員便忙去找了電話號碼過來撥通。「首長,接通了。」

    「嗯。」楚遠山接過,沉穩的聲音道:「老許嗎?最近挺好的吧!嗯,沒什麼。那個,瀟瀟在那邊怎麼樣?工作可還勝任嗎?」在得到邊人的肯定答覆後,他又道:「請叫瀟瀟過來聽下電話。」

    楚遠山聽著那邊響起的腳步,和請叫楚團長過來的聲音,心思便是越發的複雜。

    他眸光深遠思慮沉沉。兒子的電話,他已經打了好幾次了,但是一直沒有人接聽。

    「爸爸。」電話那邊傳來闊別已久的聲音時,楚遠山心裡頭激盪了一下。他的媽媽再怎麼不討喜,再怎麼讓他痛恨,可兒子也是他的,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液。久不見面,他也是想的。

    「瀟瀟,最近好嗎?高原反應厲害嗎?飯菜可還吃得慣?」他一連串地問了好幾句。聽起來,像一個十足的慈父在對兒子噓寒問暖。

    瀟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很好,爸爸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去忙了。」

    楚瀟瀟站在他上級的辦公室裡,神色淡薄沉沉,在楚遠山沉默的時候,已將電話掛機。他看著窗子外面的皚皚雪山,四千七八百米的海拔高度,空氣稀薄,而更稀薄的卻還是親情。

    他從衣兜裡掏出了手機來,手指慢慢地在屏幕上輕觸,一條條充滿溫馨的短信,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每一條,內容都不多,無非就是,你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今天吃了什麼?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哦。

    這是他心心唸唸著的那個女人發過來的,字數不多,但足以慰藉他蒼涼的心。

    聚會一直持續了到了晚上。那幫哥們喝過了酒又搓起了麻將。

    「老徐,我說你不來一把啊?」有人對著徐長風喊。

    「不來,沒看我在陪我兒子女兒嗎!」徐長風頭都不抬地說。他的樣子不由讓人懷疑,他是專門來這裡帶孩子的。

    那幾個男人便搖頭無語地笑,「何時變奶爸了,真是。」

    回家的路上,兩個小傢伙就都倦極地睡了,一個睡在媽媽的懷裡,一個睡在爸爸的懷裡,黃俠那傢伙是不能開車了。他好像有點兒鬱悶,中午沒少喝酒,喝完酒,又發酒瘋似的打電話,說什麼,他要娶媳婦。

    徐長風搖頭,看樣子,他以後不能再刺激他了。

    白惠也有點兒困了,但是懷裡抱著小糖糖並不敢睡。好不容易捱到了家裡。她把小糖糖往嬰兒床上一放,蓋好了小被子就去了自己的臥室。她打著哈欠往床上一躺,翻個身睡去了。

    她睡得很沉,這一陣是著實的累了。以至於身旁有人躺下她也不知道。

    徐長風的手臂輕輕地橫過了她的胸口,將自己頎長彌秀的身體往著她的身後貼了貼。白惠能感覺到身後的溫熱,但她太困,也沒睜眼看看,只是覺得很舒服似的。她嗯嚀了一聲,往著那熱源處貼了貼。溫熱的嘴唇便在這個時候落在了她的耳際處。一下一下,輕柔得像是羽毛在撫挲,而那環在她腰際的手,卻是慢慢地滑向了她的俏臀。輕輕地穿過了她棉質的睡裙,覆在了她彈性飽滿的部位。他的手輕輕地在她光滑的肌膚上輕撫,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神一陣陣的蕩漾著,他不由又將自己的身軀往著她的身上貼了貼,兩人之間沒有間隙,他灼熱的身軀緊貼在她的背部,感應著她曼妙的身體曲線,體內有灼灼的熱流湧出來。他在她的耳邊輕呼著如蘭的氣息,在她的耳畔頰邊,頸子上輕吻。白惠還在夢中呢,身上麻麻酥酥的,有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她的喉嚨裡溢出了一聲輕輕的嬌呤。身子也在無意識的狀態裡扭動了一下。

    那聲嬌呤無疑是闊別已久的,無疑是猶如天籟一般的,輕輕地劃過了徐長風的耳膜。他體內的躁熱又深了幾分。他的手不由向下滑去,她的肌膚那麼光滑,像是最好的絲綢,渴望已久的的念頭撞擊著他的大腦,他體內的躁動明顯,可是他卻不敢急切地侵佔她。他很怕她現在就醒過來,那一準兒會一腳將她蹬下床,或者是煽他一個巴掌,這兩種後果他一個都不想要。

    他遲遲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而他的嘴唇卻是輕輕地在她的頸子處輕吻。微熱的感覺卻似乎是舒服無比,她又輕嚶了一聲,竟是側著的身形翻了過來,變成了平躺著的姿勢。他在她睡衣下的手又不安分地移動,他的身形微微撐起,俯身在她的上方,在她白皙柔滑的胸口處,輕輕吻/吮,慢慢向下。睡衣的領口被輕輕地拉低了,露出裡面的一片春光。夜色很深,他看不見,但卻能想像那片春光有多麼的美。曾經的無數個夜裡,他曾這樣愛撫著她。他的嘴唇一點點地向下,終於碰到了那熟悉的地方。他的通體好像是掠過一陣電流,繼而便是說不出的暢快一般。

    白惠雖然沉睡,但是身上那不安分的手,不安分的嘴唇終是讓她的神智從夢中拉了回來。她再次嗯嚀了一聲睜開了眼睛,而也就是在此時此刻,他進入了她的身體。她大叫了一聲,「你幹嘛!」

    徐長風語聲輕柔如風,「寶貝兒,乖一點兒。」

    他邊說邊是吻住了她張開的嘴唇,白惠啊唔一聲,雙手又化成了拳捶打在他光著的胸口,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嗯嗯」聲。

    徐長風大手輕扣了她的後腦,帶著了幾分霸道地親吻她,此時此刻,讓他停下,那不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嗎?

    白惠氣得雙拳展開,指甲掐在他的雙臂上,擰,撕,捶打,她好像太過憤怒了,他心有不甘地鬆開了她。

    而女人的一腳也蹬了過來,「你這個禽/獸,立刻給我滾回去!」白惠對著他橫眉怒目,才只是給他點兒陽光而已,他就又開始燦爛了。白惠氣得拿腳踹他,但是她的腳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卻被他的大手一把輕攥住了。

    「老婆,打是親罵是愛,親不夠才拿腳踹。咱不用腳踹,咱用嘴親的好不?」徐長風的神情那豈只是一個風流了得?

    「去你的!」白惠對他的下流模樣忍不住地又揚起了手,清脆的一聲響傳過來,她的手已經僵在他的臉上了。

    徐長風哎喲一聲,「老婆——」

    白惠也被自己的動作驚了一下,她半晌才沒好氣地道:「誰讓你半夜欺負我!去,滾回你自己的家去,別在我這兒睡了!」她將他向著床下推。

    徐長風又輕扯了她的手臂,「老婆,現在可是深更半夜呀,你不帶這麼狠心的吧,萬一路上出了點兒事故,你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真忍心孩子們沒了爹呀!」

    白惠是徹底的無語狀態,她瞪了他一眼,抱著被子往著床鋪的裡面挪了過去,「諾,不許再過來啊!」

    她抱著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的,而卻再無睡意了。徐長風也好像沒有睡意,也難怪,被人硬生生從身上趕下來,他能睡得著才怪。

    他來回地翻了好幾個身,那種百爪撓心一般的感覺真不是好受的。早晨時,他的眼睛下面自然地就帶了兩個黑眼圈,而且遲遲地沒有起來。

    他一向都早起的,可是今天是徹底地賴床了。白惠已經穿好了衣服,去梳洗了,他還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呢!

    白惠看了看他,心底有點兒好笑,而他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白惠,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夜有多難熬!誒,我怎麼不強硬一點兒呢?」他自言自語似的說著人也坐了起來。

    白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好你沒強硬,不然,我就讓孩子們再也不理你!」

    「喂,不帶這麼威脅我的吧?」徐長風有點兒無語。

    白惠卻是不再理他,顧自地出去了。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小豆豆依依啊啊的聲音。

    白惠抱著小豆豆走了進來,「諾,有使不完的精力就看孩子吧!」

    她把兒子往著他的懷裡一放,就又出去了。

    小豆豆身上穿著純棉的保暖套,對著他的爸爸依依啊啊地說了句什麼,亮瑩瑩的小嘴裡便滴出一道長長的水線。

    徐長風臉上有掉黑線的感覺,而那小傢伙卻是咧著小嘴笑著,小爪子攀著他的身體想要站起來,自然是沒有成功的,他腿一軟,又趴下去了,小臉蹭在徐長風赤/裸著的胸口,那串長長的水線自然就沾在了他的身上了。

    胸口處一片粘膩的濕漉,徐長風的深眉積成了小山,大嘴一咧罵了一句,「你個臭小子,你就不能不流口水呀!」他大手扶著小傢伙的兩隻小胳膊將他抱了起來擱在懷裡,「諾,不許再流口水聽到沒有。」

    「咯咯。」小傢伙對著他再次咧了咧小嘴,他那氣呼呼的樣子在小東西的眼裡,竟是好玩之極似的,還以為他老爸的嘴唇一張一合在逗他玩呢。

    徐長風徹底無語了,他對小東西講話,那簡直是雞同鴨講。他有些鬱悶地將小傢伙放到床上,吩咐道:「你好好呆著,別動啊,不然掉地上,摔疼你。」他警告著兒子,邊是拿過褲子過來,將兩條腿一一伸進去。

    那小傢伙果真就沒往床邊上爬,哼哼哧哧地從床頭的枕巾盒子裡往外抽紙巾。

    徐長風穿完衣服的時候,再一抬頭,只見那滿滿一盒的紙抽,空了一大半,雪白的紙巾被小傢伙的小爪子掄得床上處處都是。而且還興致勃勃地將那些紙巾撿起來扯著玩呢!

    徐長風的眉心處幾乎打了結,「臭小子!」他不由罵了一句,大手一伸將肉肉的小東西抱了起來,往頭頂上一舉,「好你個小東西,學會糟蹋東西了啊!」

    小東西被他舉得高高的一下又過了頭頂了,感到十分新奇,不由又咯咯地笑起來。這一笑,似乎尿就憋不住了。小水籠頭嘩嘩的開了閘。全都澆在了他老子的臉上。

    徐長風這個鬱悶呢!滿臉都濕漉漉的了,而且還往著嘴邊上淌。

    他氣得將那小東西給放在了床上,拾起床上散落的紙巾胡亂地就往著臉上抹去。

    「咯咯……」門外笑聲清脆。徐長風抬頭一瞧,但見他的妻子正抱著小丫頭看著他一臉的狼狽笑得花枝亂顫呢!

    徐長風黑眸陰了她一眼,「看樣子我昨晚就應該把你給辦了!」

    他一句話出去,那女人果真就不笑了,哼了一聲,竟是抱著小糖糖轉身走了。

    徐長風到了公司,還疑心病似的往著臉上摸了一把呢。雖說尿是他兒子的,而且還是童子尿,但畢竟也是尿不是?他在大班椅上一座,又大手摸了一把臉,臭小子,敢尿你老子了!

    他嘟濃著,然而心裡卻是一點惱怒都沒有,只是越想越覺得哭笑不得。

    白惠仍然和保姆一起照看著兩個孩子,和孩子們在一起,看著他們天真可愛的小臉,所有的煩惱和不快都會通通地退去。她仍舊推了嬰兒車將小傢伙們推到了院子裡陽光下,暖融融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白惠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給小傢伙們念兒歌兒。很老很老的兒歌兒,「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大門處有車子的聲響傳過來。保姆道:「咦,這是誰的車啊?」白惠的眸光望過去,但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門外,那車牌號她很熟悉,那是瀟瀟的。她的心頭一陣雀躍的同時,人也站了起來。

    「瀟瀟!」她的聲音只喊出了一半,就在看到那車門打開處鑽出來的人時,而眸光驚住了。

    楚遠山道:「把門打開。」

    白惠走到了門口處,問道:「你想做什麼?」楚遠山道:「你開了門再說吧。」

    白惠便拉開了側門的插銷,楚遠山走了進來,他穿的便裝,神色仍然威嚴。

    他往著白惠的面前一站,深眉一直斂著,「冤家宜解不宜結。白惠,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會虧待你。」

    「你什麼意思?」白惠臉上一冷,怒道:「為你女兒來做說客,想要抹殺她所做的一切惡行嗎?」

    楚遠山道:「別說得那麼難聽!喬喬之所以做了錯事,歸根結底,還不是你和徐長風一手造成的?有些事情她固然做得不對,可還不是徐長風傷她太深才會如此?白惠,得饒人處且饒人,也可以給自己的後路留得寬一些。」

    楚遠山眸光深沉意味深長地凝視著眼前的纖秀女人。白惠心頭裡窩了火,憤怒地道:「怪不得楚喬會恣意妄為,原來真的有個我爸是李剛在撐腰!楚先生,有你這般護短的父親,我相信你的寶貝女兒,她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楚遠山黑眸裡陰冷的火光一迸,「那好吧,我們走著瞧!」

    他一甩袖子,憤憤地離開了。黑色的奧迪轉彎開走了,又消失在視線裡,白惠的心頭仍然是憤憤地難平。

    楚遠山對楚喬的縱容都到了沒有底限的地步了,他不反思他的女兒所做的惡事,竟然跑過來威脅她放棄追究楚喬的惡行,有這樣的父親,難怪楚喬會養成那樣驕傲、狠辣的性子。她的心裡頭窩了一股火,原先的好心情都不見了。人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徐氏

    徐長風從會議室裡出來,他的父親叫住了她,「長風啊。」

    「爸。」徐長風黑眸看向父親。

    徐賓道:「昨晚,楚遠山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希望我們能放棄對楚喬的追究。」

    「爸怎麼說。」徐長風斂眉問。

    楚遠山道:「放棄,那是他自說自話,他女兒殘害我的兒子兒媳,孫兒的時候,可是得意的緊呢!」

    徐賓說話的時候壓抑著的憤怒又湧出了。

    徐長風道:「楚遠山這是無路可走,所以才來找我們的。」

    「嗯。」

    「老闆。」小北正拿著電話走過來,「老闆,剛剛楚遠山去找過嫂子了……」

    白惠在院子裡坐了好久,春風陣陣拂面,心頭的火氣漸漸地淡去了。門口處有黑色的車子駛過來,喇叭聲響起來,保姆忙過去將大門打/開了。徐長風的車子駛進院子,嘎的停下,他高大的身形下了車子大步走向了他的妻子。

    白惠一直看著徐長風走過來,神色有些發沉。他走到她的面前,身形微蹲,「你沒事吧?」

    「沒事。」白惠很深的眼眸看著他。「楚遠山來找過我。」

    「我知道。」徐長風的大手輕握了握她擱在膝上的手,然後在她身旁的另一個石凳上坐下了。

    「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嗎?」他側眸看向他的妻子。

    白惠便斂眉。

    徐長風道:「因為,林伯父的爸爸,林水晶的爺爺在幫你!」

    白惠的美眸瞬間就瞪大了,驚訝之色溢於眼角眉梢。

    徐長風道:「楚遠山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官做得那麼大,基礎根深蒂固,枝枝蔓蔓的伸得很廣,他要想抹殺楚喬所做的惡事,並非難事,可是現在,他做不到。楚喬的那段視頻讓他名聲掃地,影響極其惡劣,他再想那麼安然地當他的官恐怕都不會那麼容易了。」

    徐長風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讓白惠詫然失神。怪不得楚遠山會親自過來找她,企圖抹平那些事,原來如此。

    一連又是幾天,楚喬連屋子都沒出過。她的膽子也算是不小了,自小被父親和一幫發小們寵著,她從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可是那段視頻帶來的後果就是讓她成了過街老鼠,一出門就會聽到罵聲,一出門就會有小報記者的圍攻,言語犀利毫不留情面,想起那天在美容院門口的事,楚喬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活了這麼多歲,她也不是沒上過報,沒被記者圍過,但那都是正面的消息,被人揭老底似的毫不留情的當面揭露她的**,提露那些她試圖掩蓋的事實,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驚慌,渾身發冷。楚遠山這幾天,每天都會回來。

    但是神色間鬱鬱沉沉,似有滿腹心事。楚喬看見父親走進來,便喊了聲爸爸。楚遠山嗯了一聲,竟是逕自地上樓了。

    楚喬便跟了上去,挽住了楚遠山的一條臂膀,「爸爸,是不是又有人給你施加壓力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任性,不該讓爸爸難做。」

    楚喬眼圈一紅,竟是要哭了。

    楚遠山的心頭便是一軟,「喬喬,沒事,爸爸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不會有事的,相信爸爸。」

    「嗯。」楚喬聲音微哽。

    楚遠山回了臥房,走到梳妝台處拾起了那張有些泛黃的照片,照片上一張年輕漂亮的臉,眉眼如花,似是在凝視著他。

    「嬌蘭……」

    *

    「楚遠山現在,恐怕真正是難做了。楚喬所做的惡事讓她的爸爸也跟著丟盡臉面呢!」靳家的晚餐時間依然是一天中人最全,說話聲最多的時候。靳老爺子若有所思地說。

    靳老太太便道:「這能怪誰呢?還不是他教女無方!」

    靳老爺子便搖搖頭,「這是一方面呢,關鍵是現在,有人揪著他不放。那人的來頭不小,勢力範圍也很廣,再加上楚遠山多年來的對立面紛紛而起,這下子,他恐怕是睡覺都不踏實了。」

    靳老太太便眼神奇怪地看著她的男人。末了又是轉頭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兒子道:「阿齊,聽見沒有,離楚喬遠一點兒,不要再與她糾纏不清了!」

    靳齊臉色冷然微沉,「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他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竟是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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