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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2章 離婚起訴 文 / 江潭映月

    他捏著她細細的手指,似乎再一用力,那纖細的手指就能咯吱斷了。白惠感到了手指上傳來的疼,她吃驚不安地瞪視著他,「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呵呵。」徐長風勾唇,譏誚濃濃。

    「我是你丈夫呢,你竟然護著那個男人後,還問我想怎麼樣?白惠,我兒子倒底是怎麼死的?」

    白惠倏然間倒吸一口涼氣,「你知道的,還問我做什麼!」

    「我知道?我只以為孩子是死在醫院的,卻原來是被楚瀟瀟抱了出去。一個早產兒,不是呆在保溫箱,卻被他抱出去,為什麼!」徐長風眼中犀利的神色迸現汊。

    白惠的臉色登時更白,幾個月前淒慘的一幕在眼前浮現,「你還有臉問我,都是你的喬喬,是她說,要把孩子抱走,我怎麼可能讓她抱走!」

    「所以你就讓楚瀟瀟抱走,對嗎!」徐長風厲聲地吼了一句。

    白惠的心神登時一陣恍惚朕。

    徐長風的大手捏緊了她的肩,用力地搖,「你讓他抱走了我的兒子,所以我的兒是死在他手上的對不對!」

    「不對!」白惠厲聲地吼了一句。「不是……」她不知該怎麼說,她不能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她該怎麼辦呢?

    「那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他的眼中流露出殷殷期盼,和更加犀利迫切的神色。

    有那麼一刻,白惠真的心軟了,她想告訴他了,他的兒子沒死,他的兒子就是小晨晨,她在林家健康的成長著。可是在這一刻,他卻鬆開了她。

    他的身形後退,嘴裡譏誚出聲,「急著想做上校夫人了?我還偏就不會成全你!」他說完,竟是走了。

    白惠呆呆地怔在哪兒。

    此後兩天裡,白惠沒有再見到徐長風。而她有一種心神疲憊的感覺。這幾天裡也沒有出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她的房門被人叩響了,她把門打開,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穿著軍裝的漂亮女孩兒。

    那女孩兒梳著長長的髮辮,一雙大眼睛裡全是怒火。

    白惠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兒。

    厲諾言一臉的怒色,「你就是白惠是嗎?瀟瀟哥被停職了,有人寫了舉報信給部隊,說他生活不檢點,試圖**有夫之婦。那個有夫之婦就是你吧!你怎麼還呆得這麼安然呢!瀟瀟哥已經停職接受檢查了,弄不好是要開除軍籍的,你都快害死他了……」

    白惠的臉色當時就驚白了,她的聲音有些哆嗦,「你說什麼,誰做的?」

    「這還用問嗎?一定是你男人唄,這種事情,除了你男人,誰管這閒事啊!」厲諾言譏誚氣憤地說。

    白惠的頭中登時掠過徐長風所說的話,他說,他已經寫好了信準備交給楚瀟瀟的部隊。他已經交了是嗎?她的身形有些發顫。

    厲諾言氣憤不滿地還在說著什麼,白惠卻已經匆匆回屋,穿了大衣,換了鞋,出門來了。

    她沒有再跟厲諾言說話,而是徑直跑到了小區的外面,她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徐長風的公司去了。現在這個時間屬於上班段,他一定在的。

    公司的前台早就認識她了,自然沒有攔她,白惠直接上了徐長風所在的樓層,沒有叩門,而是直接推開了。辦公室裡只有兩個人,黃俠和他。黃俠坐在沙發上,他在大班椅內,此刻,兩束眸光齊齊望過來。

    黃俠叫了聲嫂子,白惠卻卻只怒氣沖沖一臉疾色地瞪視著大班椅內的男人。

    「徐長風,瀟瀟的舉報信是你寫的是嗎?我說了,這什事一定不是他做的,我們都是受害者,你還是寫了舉報信,是嗎?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她的連番質問讓大班椅內的男人,一張俊朗的容顏當時便是青白起來。

    「我惡毒?沒錯,我就是惡毒!我寫舉報信怎麼了?楚瀟瀟涉嫌**我妻子,勾引有夫之婦,還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沒去軍事法庭告他,我已經很仁慈了!」

    他的身形騰地從大班椅內站了起來,聲音涼涼鄙薄。眼中的譏誚和嘲弄更是濃濃。

    白惠驚呆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淚花從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流出來,聲音難掩的抽泣,「我恨你,徐長風,我恨你,你竟然這麼卑鄙!這麼齷齪,我真是眼瞎了!」

    她說完猛然間轉身拍門而出。

    血壓和心跳似乎是在一瞬間飆升,徐長風的黑眸中陰鷙閃爍,大腦中卻是嗡嗡地炸響。大手一下子撐住了辦公桌子。

    「風哥!」黃俠忙過來扶了他的臂膀,他讓他重又坐在了大班椅上,這才說道:「風哥,舉報信不是你寫的,你為什麼不跟嫂子解釋啊!」

    「解釋?解釋什麼?她上來就是質問我,可見她的心裡,楚瀟瀟有多重啊!」徐長風淒淒涼涼地說。

    他在大班椅內,伸手夠了煙盒,黃俠給他點上了。他吸了一口,穩了穩心神才道:「反正我也是想寫的,她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也不算白扣,不是嗎?」

    看著他無比蒼涼的神情,黃俠心頭忽的一陣難過。他的風哥一向是意氣風發的,幾時竟然這個樣子了!

    白惠從徐長風的公司出來,太陽穴嗡嗡炸響,心頭的氣血急劇地翻湧,她有些眩暈。伸手扶在牆壁上,定了定神,她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她沒有去別的地方,逕直去了法院。從法院出來,已是傍晚,她坐在出租車上撥通了楚瀟瀟的電話,「瀟瀟,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難掩地抽泣著。

    楚瀟瀟躺在自己居所的床上,地板上,橫七豎八的幾個酒瓶子,煙缸裡是凌亂的煙蒂。

    「白惠,你怎麼了?」他斂了眉問。

    白惠心頭益發難受,「長風寫了舉報信給你的部隊,所以你被停職了是嗎?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呵呵,跟你無關。」楚瀟瀟卻是在手機那邊輕笑,「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的。你不要難過,我很好,真的。」

    他的聲音依然好聽,可是聽起來怎麼就讓人那麼地難受?

    「我已經向法院提交了離婚起訴書,我們會徹底分開的。瀟瀟,我不會再跟那麼惡毒的人糾纏下去。我明明跟他解釋過的,他怎麼可以呀……」

    白惠顯然是過於激動了,說話語無倫次的。楚瀟瀟為白惠的一腔真情感動得眼睛裡冒出了淚花,他的喉結聳動得厲害,似乎是有千言萬語都湧到了喉嚨口,他有些發抖,而手機那邊的人已經掛了電話。

    楚瀟瀟大手鬆開,手機墜落地板上,他又躺下了。藍夜的迷藥,是誰下的,仍然不知,而舉報信已經寄到了部隊,他被停職接受調查,面臨的將是撤消軍籍甚至坐牢的處分,他的頭腦感到前所未有的紛亂。

    門鈴聲響了,叮鈴清脆。

    他仍然躺在那兒,沒有應聲。門鈴便持續地響,然後是手機,他仍然一動不動,良久之後,外邊響起一個女孩兒的聲音,「瀟瀟哥,我知道你在裡面呢!你開門啊!」

    是厲諾言的聲音。

    楚瀟瀟一皺眉,人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他大步走到了門口處,旋動門鎖,一把將房門打開了,門外站著年輕漂亮的女孩兒。

    厲諾言邁步就要進來,楚瀟瀟卻是大手一伸攔在了她胸前,「站那兒別動!」

    看著他臉上沉凜的顏色,厲諾言一愣,「瀟瀟哥……」

    「別叫我瀟瀟哥!」

    厲諾言更疑惑了,「為什麼?」

    楚瀟瀟道:「厲諾言,誰讓你跑到白惠那裡去胡說八道的。」

    「我?」厲諾言驚詫地瞪大了本就大的眼睛。

    「是。厲諾言你聽著,我的事情不要你來管,你給我哪兒遠滾哪兒去!」楚瀟瀟大手對著外面一指。

    「喂,你!」厲諾言被楚瀟瀟一通訓斥冷言相向弄得個小臉青紅不堪。

    但那房門卻已經砰的關上了,將她關在了外面。她氣得小臉青青白白地變換,末了一嘟嘴,「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厲諾言氣呼呼地一轉身就走了。

    楚瀟瀟很煩躁,人在沙發上上坐下來,點了根煙抽上了。

    徐長風是在轉天收到法院寄來的起訴信的,起訴信直接寄到了公司裡。秘書將那信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徐長風慢慢地將那封信撕開了。裡面的信紙被抽了出來,展開,他看到了幾個清晰的大字:離婚起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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