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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0章 爆發(楚喬被打) 文 / 江潭映月

    「長風……你怎麼可以……我的孩子……」斷續的胡話又從她乾涸的嘴唇裡發出來,林水晶已經匆匆而歸。她忙打開保溫壺倒了杯水,又將藥片摳了兩粒出來,伸手臂托了白惠的頭,輕喚:「玲玲,把藥吃了。」

    白惠睜開眼睛,眼前的容顏恍恍惚惚。她張嘴的同時,一股子熱氣便撲了過來,林水晶神色間益發的焦灼。她忙將藥片送進了她的口中,又將溫水遞過來送到她的嘴邊上,讓她喝下。

    白惠吃了藥躺下,又閉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她醒來時,身上有一種十分通透的感覺。昨夜發熱,層層的出汗,身下的衣服涼涼的。她看向對面那張單人床上的女子,她側向她的方向躺著,似是還在睡,只是秀眉攏著,似是不太舒服的樣子。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邁步的時候才感到身上虛得厲害。她走到林水晶的床邊,伸手輕探了探她的額頭,微微的灼熱熨帖著她的掌心。

    她的心裡立時升出一股子內疚來。她把她從那座北方的大都市拖到黃山來,陪她淋雨,陪她了結心事,也累病了她溴。

    她心裡內疚,沒有驚動林水晶,而是將那放在床頭小櫃上的,昨夜她吃過的藥,放到了手邊,準備林水晶一醒過來就讓她吃下。她動作輕輕地收拾那些隨身帶來的東西,一一輕輕地裝進包裡。

    林水晶醒了。看到她站在床頭收拾東西就問了一句:「玲玲,你好點兒了嗎?」

    「嗯。我已經不燒了,我先收拾一下,你多躺一會兒。」白惠的臉上是熱度過後的白,像是一朵潔白潔白的蓮,但仍是輕彎唇角,對著林水晶笑了笑禱。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笑顏呢?神態柔弱,弱質纖纖,病痛折磨,卻仍然堅強得像是大雨過後,堅強挺立的白色小花。

    林水晶心頭一顫的同時,重又躺下了。她是真的有點兒不好受,不知是這幾日跟著白惠所經歷過的事情太過揪心,還是昨夜出去淋了雨,她有些頭疼。

    「姐,給。」她正閉上眼睛瞇著,白惠的聲音在耳旁響了起來,她又睜了眼,但見白惠的手中端著一杯水,站在她的床邊上。

    「姐,我剛才摸你的頭,好像有點兒熱,把這片藥吃了吧。千萬別真的燒起來。」

    白惠將手心裡的一片藥遞向她,林水晶便坐了起來,接過了白惠遞過的水和藥,吃下。

    「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一會兒就可以出發了。」白惠坐在林水晶對面,她自己睡過的床邊上。神色間安靜柔美。

    大大的眼睛像是靜靜的水波,卻又讓人說不出的心疼憐愛。

    林水晶有些微微的失神。

    返程的飛機是中午十二點起飛,她和白惠又奔赴了機場,幾個小時之後,飛機在那座大都市的機場降落。

    朦朦細雨如絲飄落,讓這個肅殺的初冬季節多了幾分的涼意,出租車載著白惠和林水晶這對姐妹離開機場。白惠下車時,林水晶吻了吻她的額頭,「玲玲,我明天就出發去英國了,有什麼事情給爸爸媽媽電話,他們會幫你的。」

    「我知道,姐姐。」白惠摟住林水晶的肩膀,將自己的頭擱在林水晶那並不寬闊的肩頭,心頭湧起一陣陣的暖意卻又伴隨著即將離開的失落。

    出租車載著林水晶離開了,白惠呆呆地站在樓下,看著那藍色的車子漸漸地消失,她的心頭那麼的空。

    視線裡一輛銀色的車子滑了過來,她的眉心處跳了跳,那銀色的車門打開,一道男性的黑色身形彎身鑽了出來。西裝沒有系扣,露出裡面的花色襯衫,沉穩而貴氣,他漆黑的眼睛望過來,意味深長。

    白惠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向著家裡走去。

    徐長風的身形跟了過來,「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依然溫和磁性,卻無形地透出一種擔心的情緒來。白惠身形微滯,淡聲道:「去黃山了。」她說完,人已經站在電梯前。

    徐長風長眉一斂,已是身形跨過來,伸臂撐在了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去黃山做什麼!」他黑眸灼灼地盯視著她。

    白惠的臉上依然白得像天山上的雪,卻又靜靜如蓮,「砸同心鎖。」她的臉色微沉,輕吐出一句話來,已是向前邁步跨進了電梯。

    身後氣息凜冽,徐長風的身形已經跟了過來,她邁步進了電梯,而他也跟了過來。

    楚瀟瀟給白惠找的房子在八樓,電梯向上升去,徐長風高大的身形卻已經走了過來,白惠眼前的光亮被他高大的身形給遮住了。

    她的呼吸一縮,眼睛裡已是微慍。

    徐長風深邃的眼睛裡是比她還要慍怒和不可置信,「你竟然跑去了黃山,還砸了同心鎖?」

    「一切都是假的,徐長風,那同心鎖你不覺得諷刺嗎!」白惠清冷嘲弄的眼睛回望著他,

    「諷刺什麼!」徐長風的大手一把將她的手臂攥住了,憤怒的火焰直直地燒過來,「諷刺我早就愛上你,諷刺我真心實意地和你一起鎖同心鎖,白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他的深眸裡的憤怒燃燒。

    「你別碰我!」白惠憤怒地甩開了他的手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白惠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在包裡掏出了鑰匙伸進鎖孔,將防盜門打開,人才進去,身後的人就跟了進來。她想反手關門都來不及。

    她的腰一下子就被他抱住了,她被他一下子攬進了懷裡,越發纖瘦的身形被迫地貼在了他的胸口。赤熱的嘴唇便吻了過來,「白惠。」

    他叫著她的名字,急切地親吻她。白惠躲避著他的嘴唇,兩隻手抬起來胡亂地捶打他的胸口,「別碰我,髒死了!」她哭著喊著,身形不安分地在他的懷裡掙扎。徐長風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口裡氣憤地說著:「我哪裡髒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不顧她的反抗掙扎,將她脆弱的身形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白惠掙扎著又氣又憤,腦子裡嗡嗡的,一陣陣的晃過白光。「你鬆手,你別碰我……」發燒才過的她,身體虛弱,又長途勞累,又怒又氣地眼前一黑,人便猝然間倒下去了。徐長風眼見著她的眼睫合上,一下子栽在他的懷裡的時候,他才突然間清醒過來,驚喚她的名字:「白惠?」

    然,白惠的臉上慘白慘白的,在他的懷裡毫無聲息一般。

    徐長風心頭大驚,她竟還是如此的虛弱。他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她仍然是毫無反應,他的長臂在她的腿彎處一托,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地向著她的臥室走去。

    白牆,裝修簡單的臥室裡,床鋪也是半新不舊的,他把自己放到了床鋪上,讓她躺在他的懷裡,急切,又焦灼地呼喚她的名字,「白惠,你醒醒。」

    白惠短暫的昏迷過後,腦子裡的意識一點點地回歸了,她緩緩地張開了眼皮,星眸裡已是水光浮動,「你又回來糾纏我做什麼?你不是要和你的喬喬,雙宿雙棲了嗎?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接近我也沒有意義了,你為何要這樣逼我呢?你真的想逼死我嗎?」

    她的眼睛裡霧氣氤氳,眼神幽怨淒憤。徐長風的心頭頓時如鈍刀割過。

    「你在說什麼!」他的雙眸浮動著惱怒,「我和她早就沒有一分半毛的關係,誰要和她雙宿雙棲!白惠你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他的眼中惱火那麼明顯,就像是她說的真的是莫須有的罪名,白惠冷冷的笑,「你的喬喬都說了啊!西山別墅,徐長風,我母親生死關頭,我打電話給你,你卻和她在西山別墅逍遙快活,徐長風你怎麼能如此齷齪!」

    想起那一日,母親猝亡的悲痛,自己的惶惶無措,還有電話裡,楚喬的得意慵魅,那一句句讓她震驚無比的話像是片片的刀子戳過她的心口。

    她的眼睛裡淚光浮動,痛苦在心頭蔓延,兩滴清涼的淚滴下來,順著眼角流下去。

    母親突然離世,又痛失骨肉,她的心痛無以復加,臉色越發的慘白,眼睛裡更是幽冷幽冷的光迸現,「你滾啊!」她對著他的臉揮出了憤怒的巴掌。

    啪的一聲,手掌接觸臉頰的脆響過後,徐長風整個地呆住了。「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誰在西山別墅!」

    「你!徐長風,」白惠幽憤地低喊,「你和楚喬在西山別墅,我聽見你說話了,徐長風。你跟她說,孩子生下來,全部交給你的喬喬扶養,徐長風,你既然做了說了,為何不敢承認,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騙子!」

    她哭著,屈辱和憤怒,喪母,失子的痛苦讓她崩潰了一般,兩隻拳頭發瘋般地捶打著徐長風的胸口,「你怎麼還有臉來啊!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悲傷蔓延了她的胸臆,她的眼淚汩汩地淌,

    徐長風猶如當頭被雷擊了一下,他的眼中浮動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大腦裡在迅速地迴旋著,自己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是曾經有一次,楚喬找到了他和她住的房子,他怕她起疑,曾用那句話來哄騙過她,可是天,那句話怎麼會傳來白惠的耳中?

    他的大腦中嗡然炸響,她又是何時給他打過電話?他的腦子裡嗡嗡的,腦震盪的後遺症好像又來了。他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太陽穴,她母親去世那一天,不就是自己的母親做骨折手術的那一天嗎?

    是呀,那天楚喬有去過,她說是去探望他的母親。她和他母親的感情一向好,他也沒有起疑,莫非就是那時她接了他的電話?

    他的身形一下子離開了那個淚痕滿臉的女人,身形倉促地轉身出去了。

    楚喬怎麼會替他接電話,她怎麼會有機會接他的電話?他的腦子裡反覆地想著,車子已是向著楚宅的方向駛去。

    他不明白白惠所說的事,但他想,這一定是楚喬弄出來的玄虛。她竟然會說他和她在西山別墅,而那電話裡又怎麼會響起他說話的聲音?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他感到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坑裡,一個事先挖好的坑裡,之後任人宰割。

    楚喬嗎?她都做了什麼?

    他一向手機不離身的,她怎麼會有機會接到他的電話?他的腦袋裡面嗡嗡的響著,白惠不會說謊,她也不可能用這樣的事情來騙他,那麼,倒底是怎麼回事?

    車子飛馳中,他的腦子裡突然間靈光乍現,他想起那日,母親手術的那一天,他確是把手機扔在了病房的床頭櫃上和醫生出去了,然而再回來的時候,楚喬已經離開,而他的手機卻關著機。

    他當時還曾奇怪來著,他不記得自己有關過機。

    他倒吸一口涼氣,莫非,是她關的?

    她替他接了白惠打過來的電話,而後又編造出他和她在西山別墅過夜的情形,之後,怕白惠再打電話質問,便按了關機鍵。

    又將手機扔回了病房的床頭櫃上,而他卻一直沒有發現。徐長風的牙齒咯咯地咬住,楚喬呀楚喬,你怎麼可以如此不要臉啊!

    怎麼可以如此居心叵測呀!

    他的車子開得飛快,到了楚宅的門口時也並未減速,銀色的車子竟是在夜色下直直地對著楚家的大門撞過去。鐵藝的大門在砰的一聲響過後,被撞開了。銀色的車子嗖的衝進了楚家的院子。

    嘎地就停在了楚家的房子門口處,他下了車拍上車門,大步走進楚家大廳。

    「楚喬,你給我出來!」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睛裡迸現,楚家的女傭聽見外面傳來的砰然巨響,又見到那銀色的車子衝進來,早被嚇到了,臉上一片驚恐的神色。此刻,再看著披著一身夜色進來的,滿臉冰寒肅殺的男子,女傭驚駭不已。

    「徐先生!」

    徐長風並不答理,滿臉肅殺大步地蹬上楚家的樓梯。

    「小姐,徐先生來了。」

    女傭又驚慌不已的喊著,那喊聲從一樓處傳上來,楚喬正站在臥室的鏡子前,慢慢地梳理著才剛洗完的長髮。

    洗髮水的香氣淡淡地飄灑,她看著鏡子裡那張冷然俏麗的臉,容顏依舊美麗,可是卻過分的冰冷了。她的生命裡,注定不會再有笑容了。即使是她最最暢快的時候,那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時候,那對小嵬子死掉的時候,她也不會再發出那種咯咯的,歡快的笑聲了。因為她愛的那個人再也不會愛她了。

    傭人的喊聲傳過來的時候,她微微蹙了眉,外面腳步聲紛亂,接著一聲憤怒的吼聲傳過來,她臥室的房門被砰的一腳踹開了。一道男人的身形衝了過來,凜冽的氣息,冰寒的面容讓她的心頭一縮。

    徐長風一身冰冷肅殺的氣息已經劈面而來,他大手一伸一把就揪住了楚喬睡衣的領子,「楚喬!你倒底做了什麼!」

    楚喬原是坐在梳妝台前的,卻被徐長風生生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她的雙眼瞬間瞪大,「長風,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楚喬,你接我電話了是不是?你對白惠說,我和你在西山別墅共度良霄對不對?你還做了什麼!」

    他的雙眸迸射著森寒的火焰,直直地逼視著眼前的女人,楚喬從未見過這樣的徐長風。他一向都儒雅,一向都溫和,尤其是對她,一向都寵愛,即使是他負氣娶了那個女人之後,也從未對她假以辭色過。可是現在,他的雙眼烈焰熊熊,直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沒錯,我接了你的電話,你剛好出去,我就替你接了。」她定了定神,卻是咬牙地說了一句。「我告訴她,你和我在西山別墅……」

    啪的一聲,楚喬俏麗的臉頰上挨了徐長風憤憤的一個大巴掌,

    「你還真說了!楚喬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差點害死她,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徐長風的臉上肌肉巨烈的抽搐起來,一雙俊眸陰鷙畢現。他揪住楚喬的領口用力地搖著,雙眸裡火光迸現

    「不是我,徐長風!是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信任,是她從來就不信任你!」楚喬忍不住兩眼含淚,開始為自己辯解,「她從來就不信任你,不然怎麼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徐長風你真的悲哀,枉你煞費苦心地保護她周全,她根本就不相信你!」

    「啪!」又是一聲脆響,楚喬的身形匡當砸在了梳妝台上,手臂碰到了她價格昂貴的化妝品,一個小瓶子骨碌骨碌地滾到了地上,砰然炸碎。

    楚喬臉頰上火燒火燎地痛著,她的唇角流出了血,精緻的容顏上,青青紅紅一片,卻是抬頭顫顫地望向那個昂藏而立的男子,「徐長風,你從未這樣對過我,你說過,會呵護我一輩子!」

    眼淚從她漂亮的眼睛裡流下來,她從來認識不到自己的錯,她只知道,他和她之間,曾經最美好的誓言。

    而他背棄了。

    「我的確說過會呵護你一輩子,可是楚喬,是你自己背棄了誓言,是你自己一再打破我的底限,楚喬,一切都是你自己太過恣意,所以,那句話失效了!」

    徐長風咬牙憤怒地低喊。

    楚喬心頭一顫,是呀,那句話失效了,她早該知道。他絕決地送她一串珠子,其實就是要徹底了結她和他的過往,那是他將她從他的心底裡徹底摒棄的預兆。

    她咬了唇,淚花滾落。

    「電話裡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徐長風再次憤怒地質問。

    楚喬咬牙,臉上笑容淒慘,「我錄下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腕上那塊特製腕表。

    「我錄下了你的聲音,徐長風,這是你應得的。你騙了我,所以這是你應得的……」

    「啊!」徐長風低吼一聲,暴怒地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楚喬的手腕處斷裂般地痛傳來,他竟是硬生生地在往下擼那塊表,沒有解開表扣,而是生生往下擼。

    她痛得尖叫,「徐長風!」

    可是表終是被他擼下去了,徐長風拿著那塊表猛地朝地板上一擲,表殼便飛開了,手錶裡面的一些零件飛了出來。而楚喬根本顧不得那塊表了,她的手腕子處都被他的大力和金屬表殼的硬生生磨擦,擦破了皮,破口處在往外冒血。而且手腕處折了一般疼得她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你真狠!」

    她的另一隻手抓著折了一般的手腕,眼淚嘩嘩地流,「徐長風,你真捨得啊!我是你的喬喬啊!」

    「別叫我名字!」徐長風憤怒地低吼,「楚喬,從此之後,我們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對白惠做什麼卑鄙的事情,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也不管是不是和你好過,楚喬,我都要殺了你!」

    楚喬的身形登時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她的身形沿著梳妝台緩緩地滑了下去。

    徐長風憤憤地離開了,高大的身形一身的冰冷肅寒,匆匆地下了樓,又匆匆地穿過了楚家的大廳,向外走去。

    迎面,楚瀟瀟正走進來。

    徐長風什麼話都沒說的就從楚瀟瀟的身旁走過去了。

    楚瀟瀟眉宇之間一片沉肅之色,再一回頭,徐長風那銀色的車子已經利落的後倒,刷的開出去了。

    「少爺,徐先生打人了,小姐被打了。」女傭見到楚瀟瀟好像六神有主了似的,連忙匯報。

    楚瀟瀟牙關處冒出一陣陣的寒氣來,他大步地上了樓,向著他姐姐的臥室而去。

    楚喬仍然伏在梳妝台處,身形在簌簌發顫,長髮凌亂地披散著,一張小臉青慘慘的白。

    淚珠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滾動著,她穿著青色的棉質睡衣,可是身形不住地發顫,楚瀟瀟微微地吸了一口涼氣,邁步走向他的姐姐。

    他伸手抱住楚喬的肩,將她的身形從地板上扶了起來,一直把她放到了床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雖沒有用刀子殺人,可是你害得他的妻子早產,孩子連命都沒了,他打你也是你應得的。」

    楚瀟瀟看著自己的姐姐,他憤怒她的惡毒,羞愧她的卑鄙,然而,看著她兩頰上紅紅的指印,看著她簌簌顫抖的樣子,卻又是忍不住心疼。

    他將被子扯過來,蓋在了楚喬的身上,然後向外走去,臥室的外面傳來楚瀟瀟的聲音:「去照顧小姐!」然後,女傭就進來了。

    楚瀟瀟回到自己的臥室,心思浮沉間,難以停歇。他終於又出來了,下了樓,開著車子去了白惠那裡。

    白惠的房子是他租的,他自是認識那裡的。

    徐長風的車子一陣風一般地衝出了楚家的院子,那院門早就被他撞壞了鎖,而銀色車子的引擎處也癟進去了兩大塊。他也不管,顧自就開走了。

    他沒有再回白惠那裡,他的心裡亂得狠,怒火橫衝直撞的,他開著車子回到自己的宅子。那裡,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人住了。

    一進屋,一種寂冷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房間裡仍是她在時的樣子,嬰兒室也沒有變樣。一切都那麼熟悉,可也同樣讓人難受。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一根煙慢慢抽著。他在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先是母親摔斷了腿,又是白秋月猝然離世,接著是雙胞胎剛一出生就沒了氣息,他吸了一口氣,吐出濃濃的煙霧來。雙胞胎的離世幾乎帶走了他半條命似的,現在的他,才剛剛從那種喪失骨肉的疼痛中勉勉強強地站起來。以後的路還很長,他不能就這樣活在思念和後悔的痛苦中,他還要她,要她回到他的身邊來。他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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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的憤怒爆發了,這章有沒有過癮?

    解氣了的親們,撒張票吧,過期作廢了。有花的親們撒朵花吧,讓我知道你們愛我。沒有票和花的親沖咖啡吧,給我動力,我也好繼續碼明天的萬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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