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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2章 生活不是苦情戲 文 / 江潭映月

    白惠真的不想這麼說的,但是她今天來,就是報了這麼個目的,她就是要告訴楚喬,她和徐長風是夫妻,她不想面對,也要面對,不想承認,也要承認。她抱著一大束的黃色鬱金香華站在楚喬的床前,說出那麼一通大秀恩愛的話來,楚喬散著長髮,精緻的臉上立時就白了。

    黃色鬱金香代表什麼?沒有希望的愛。楚喬知道。白惠捧了那足有一百朵的黃色鬱金香,帶著正室凜然不可欺的氣場,再加上那一番足以刺痛她心臟的話語,楚喬崩潰的咬了唇。

    她穿著肥大病號服的身體在發抖,眼角里隱約有淚光浮現出來,「風,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她纖細的手指掩了嘴,喉嚨口發出難以控制的嗚咽,竟是說不出地傷心失望。她不是去面對白惠凜然不可欺的氣場,而是質問那個男人。

    一語戳在那男人的心頭上汊。

    那傷心失望,那絕望悲傷,絕不像偽裝,她真的會抓那個男人的軟肋呀!白惠倒吸一口涼氣。

    她控制著自己翻騰的情緒,沒有側頭去看一眼那個男人,而空氣明顯地在楚喬的低泣質問中就凝滯了。

    「楚小姐,這樣的戲碼上演得多了就沒意思了,你對面的男人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你再怎麼樣掉金豆子,他也不可能當著他妻子面過去把你抱在懷裡。」白惠硬了心腸,咬牙,再次開口。這個女人,不在她的心頭捅上一刀,她是不會認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麼讓人厭惡的朕。

    「夠了!」陰沉的聲音終於爆出來了。白惠閉了閉眼,那一刻,心痛崩裂。

    男人陰沉的眸光睨過來,大手已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他攥著她的手轉身便走。白惠手裡的黃色鬱金香脫手散了一地。黃色的花朵凌亂在腳下,有的就被踩到了。而他還在拽著她大步地走著。

    身後是楚喬放聲大哭的悲傷。

    白惠憤怒地掙開徐長風的手,「心疼了是嗎?回去找她吧!你這樣的愛情,這樣的永不負我,我是真的不稀罕!」她甩開他的手,向著外面大步而去。

    徐長風惱怒不已,耳邊是情人悲傷的大哭,眼前是憤憤而去的妻子背影。他只覺得心頭亂紛紛的,煩躁不已,但還是邁開步子向著妻子追了出去。

    但是街頭人影如梭,他的妻子早就不見蹤影了。他站在街頭的春寒料峭裡,一時間竟是有種說不出的身心焦慮的感覺。

    白惠打了輛車直接回了家,她關上臥室的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外面有車子的響聲,在她關上門之後響起。他沒有留下安慰他的嬌嬌公主嗎?她站著沒動,直到上樓的腳步聲響起,身後的門被人推動,「白惠。」

    那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了起來。白惠晃了晃頭,讓自己心頭的煩亂揮散,她轉身將門打開了。徐長風攏眉站在門口處。房門打開,他便進來了。

    他雙臂伸過來握住了她纖瘦的兩肩。

    「白惠,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她針鋒相對。」

    徐長風攏著很深的眉宇,神色有些複雜。

    「是不忍心看她流眼淚吧?」白惠冷冷開口:「她一口一個『風』,沒事有事總是打電話叫你,現在又上演了這麼一出自傷的戲碼讓你去照顧。即便她是你的初戀,可你現在已經娶了妻!你說過,會永不負你的妻子,可是你一面還和你的情人親親熱熱,你這樣子可有考慮過你妻子的感受?」

    白惠越說越憤怒,越說越惱火,越說心裡就越難受,眼淚啪啪就掉下來了。

    徐長風臉上露出越發心煩的神色,「我知道你不喜歡楚喬,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和她在一起,但是她那樣子了,你叫我置之不理,是不是太殘忍?」

    白惠慢慢點頭,「是,是殘忍。」她聲音忽然哽咽,「你就沒有覺得你對她不殘忍,就是對你妻子的殘忍嗎?」

    她的話一下子讓男人語噎了。他的俊顏上神色複雜地變換著,一隻手習慣性地又伸到了兜裡找煙。

    打火機的火苗還沒有竄出來,白惠微顫的聲音已經又響了起來,

    「如果你還想維護這個婚姻,就對楚喬狠一些。」

    徐長風捏著打火機的手簌地一顫。白惠讓人心顫的聲音又繼續道:「生活不是深情虐戀的苦情劇,沒有人會樂於享受那種虐心的感覺。如果你實在做不到對楚喬心狠,那麼就對我狠一些。」白惠看著男人的眼睛裡漸漸淚花閃爍,聲音漸漸發硬,「我才二十四歲,我不想活在那種反反覆覆的煎熬裡,我還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她說著,便是心底湧出無法言喻的悲傷,她一咬唇,埋頭從他的身旁走了出去。

    「阿齊,你過來一趟……」醫院的病房裡,楚喬纖白的手指捏著手機,咬著嘴唇,小臉上一片堅忍的狼籍。彼時,在靳家的嬰兒室裡,林婉晴正懷抱著小開心餵奶,鼓脹脹的**被送到了小傢伙的嘴裡,哭鬧的小傢伙便立時張了小嘴準確地找到奶頭的位置,滋滋地吃了起來。

    今天是小開心的滿月宴,大廳裡人來客往的很是熱鬧,但小開心餓了,咧著小嘴哭,林婉晴不得不抱著兒子回了嬰兒室。

    「小開心,乖哦。又哭又鬧的,就不可愛了哦!」林婉晴一隻手將兒子穿著紅色嬰兒服的小小身體攬在懷裡,一隻手,輕輕地捏著兒子的小耳朵,滿眼的寵愛神色。

    靳齊是聽見了兒子的哭聲,才向著這邊走過來的。或許是血緣的原因,他不喜歡那個女人,可是兒子的哭聲卻還是牽動了他一顆冷情的心。靳齊向著嬰兒室走了過來。

    「大少爺。」女傭看見很少往這邊過來的靳齊,連忙喊了一聲。

    靳齊嗯了一聲,在門口處定了一會兒,便走了過來,他一向嚴肅冷情的面上在見到兒子那張粉嘟嘟的小臉時,竟是露出了幾分柔和的神色。

    林婉晴從未在靳齊的面前給兒子餵過奶,確切地說,是她餵奶的時候,他一般也不在身旁。此刻,半面雪白的都露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將衣襟放了下去。這一放,動作有點兒急,衣襟就蓋到了懷裡那小人兒的臉。那小傢伙才多大?一個月多一點兒,小腦袋自然是很小很小的。肥大的衣襟一放下來就把那小傢伙的小臉整個給蓋住了。懷裡的小腦袋不依地晃了起來,口裡發出嗚嗚的抗議聲。林婉情驚覺,怕悶到兒子,手忙腳亂地又撩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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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齊的手卻在她之前伸了過去,她的衣襟被他撩了起來,「你這樣會悶到兒子。」他說。

    林婉晴默默低下了頭,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沒有感情基礎,結婚兩年以來,除了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事情,他從不對她說一句話,更沒帶她去過他的社交場合。他一向以未婚人士自居,他有他的心底明月,她都知道。她自知自己不是那輪明月,可又難以抗拒地愛著他,所以默默忍受他給予的感情折磨。他從未曾主動對她說話,今天竟然因為兒子而說話了,林婉晴一顆心竟是突然間失了節奏,但她已經適應了他這兩年以來,長久的沉默,是以,他突然間說話了,她竟然習慣性的沉默了。她垂了頭,不發一言。

    「開心現在有多重了?」靳齊只微微皺眉,便又問了一句。

    林婉晴低聲道:「十二斤。」

    但是男人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因為男人兜裡的手機響起來了。男人看了看號碼,便大步地走出去接電話了。林婉晴知道,那個電話一定是靳齊心底的那輪明月打來的。她心裡酸澀無比,孩子生下來一個多月了,他這還是第一次過來看兒子呢!

    從窗子處可以看到男人的車子飛快地駛出了院子,今天可是兒子的滿月宴呢?他就這樣又走了嗎?

    「少夫人。」女傭怯怯地將一方潔白的手帕遞了過來,林婉晴這才發現自己一張臉上涼涼的,全都是淚。

    白惠一個人在外面溜躂了一會兒,又回來了。雖然小產的事情已經過去滿一個月了,可是她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從早晨到現在的一頓折騰,她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似的。

    男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吸煙,白惠不知道他吸了有多少根,整個客廳裡煙霧繚繞的,她嗆得咳嗽了一聲。而男人便在這時抬起了頭。

    下一更晚一些。親們有送荷包的親就折成花吧哈,一朵兩朵,都行啊。嘻嘻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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