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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 警惕 文 / 碧沁

    林地裡,本來應該抓兔子的兩個人,此時正相對而立,你看我,我看你。

    「你很幸運。」霜火開了口,臉上有著一抹淺笑,也有著一抹失落:「她在忘記我的時候,愛上了你。」

    夜白笑了一下:「我承認我的幸運,不過,如果悅兒沒忘記你,她應該更不會和你有可能,因為在遇上我的時候,她也還是會記恨你。」

    霜火眨眨眼:「你對我有敵意?」

    夜白:「不,只是警惕,珍寶太美,很難不惑人。」

    霜火扭了下嘴巴:「很實在,既然如此,我也實話實說:我會盯著你的,如果你對阿月不好,我可是會好好教訓你的。」

    夜白:「以什麼身份?」

    霜火盯著夜白:「兄長。」

    夜白一笑:「希望火哥能記住這個身份,給我和悅兒一定的相處空間,哦,還有,你不應該在喊我夜白,你得喊我『妹夫』。」

    霜火呵呵一笑:「好,妹夫。」

    說完他轉身往一邊去,夜白也自是往另一邊走。

    男人,不,是所有的雄性動物,都不可能對自己在意的人可以保持一種「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態度的。

    那很虛偽。

    誠然,夜白的心裡明白霜火現在就是一個為悅兒犧牲了諸多,付出了諸多的人,他不管是從禮儀的角度,還是蘇悅兒的角度,都應該很和氣的對待霜火。

    可是,他做不到。

    霜火剛才為蘇悅兒精心準備美食的舉止,以及提到的「你最愛吃」的字詞都讓他本能的不舒服。

    他有一種危機感,那就是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如他所言的那般去安心的做一個兄長。

    因為他如果真是愛蘇悅兒,並把蘇悅兒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就該明白,即使全世界都無處可去,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去打擾和影響她已有的幸福生活,更不會再去做什麼蘇悅兒愛吃的東西,來讓她追憶過往。

    夜白就是這麼想的,他以己推人,便認為霜火「居心不良」,至少是還未真的放棄。

    因而他很直接,即便看起來有失禮儀,他也希望對方明白,自己在悅兒的問題上,是打醒著十二分精神的。

    ……

    夜白拎著兔子回到帳篷前的時候,霜火還沒回來,倒是蘇悅兒,喝了點肉湯後,竟然又去睡了。

    「球球,先前悅兒睡了多久?」

    「一天半。」球球正在唐川的胳膊上玩「滑滑梯」,聞言回答著立刻竄到了夜白的肩頭上去。

    「那她現在這樣嗜睡,是正常的嗎?」夜白有點擔心。

    「我又沒生過孩子,我哪知道。」球球說著甩了甩尾巴:「不過,主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可是很糟糕的。」

    「什麼意思?」

    「之前,主人吸收了一塊聖體,恢復了七分之一的力量,可是在救那位光頭的時候,又給用掉了,雖然說聖體的力量用掉了,是可以再自己慢慢恢復的,可是主人現在肚子裡的小傢伙也在抽取她的力量啊……」

    球球說著兩個小爪子比劃著:「就好比這個才恢復一點,那個立馬就吸走了,主人等於什麼都沒撈到,你說能好嗎?何況你這孩子,前幾天還有點不安省,雖然我給吃了寶貝穩住了,但……」

    「但什麼?悅兒不會有事吧?」夜白立刻臉色發白。

    「但這樣的情況,更加的消耗主人的體內殘能,主人會不會有事,這真的很難說,但我會盡力找一些東西給她吃,幫你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嘍!」

    「球球,你一定要保證悅兒的平安,知道嗎?」夜白當下就把球球從肩頭抓下來,抓在手中,沖它鄭重的言語。

    「她是我主人啊,她要死了,我也會死的,我肯定盡力啊!」球球說著指指自己的肚子:「放心吧,我有好東西給她吃,就是味道嘛……」

    「很難吃?」

    「良藥苦口,你懂的。」球球說著就從自己的肚皮袋子裡掏了一節黑乎乎的玩意兒出來。

    夜白剛想問,那是什麼,就聞到了一股腥臭味,強大如他都有些噁心犯嘔的感覺,而球球自己已經迅速的把東西塞回去了。

    「什麼東西啊,那麼臭?」

    「就是啊,我都要吐了!」

    只是這麼短短三秒而已,唐川和鄢陵就已經有種要被熏死的感覺,各自捂著鼻子口中嘟囔,那夜白也有些蹙眉。

    「寶貝。」球球伸手拍拍肚子:「這玩意兒可是絕對的稀世珍品,恐怕全世界就這麼一個,這都還是我的上代留給我傳承的呢。」

    「聽來這麼稀罕的,那是什麼啊?」鄢陵捏著鼻子使勁兒揮著衣袖。

    球球卻搖搖腦袋:「不能說的。」

    「那它能做什麼?」夜白沖功效而去。

    「它的作用就三種,比如生吞,可以把死人變活,還能獲得金剛不壞之體;若是拿來煎水喝下,可以強身健體,保證十個時辰內,都是精神百倍,所以我覺得主人可以考慮喝點這個煎出的水。」

    夜白皺著眉頭:「還有一個呢?」

    「熏人嘍,這東西拿出來絕對可以把周圍的人給臭暈的。」球球說著很正經的詢問:「等下給主人做兔子肉的時候,要不要順便給主人喝一碗這個水啊?」

    夜白愣了愣,隨即搖頭:「不行,太臭了。」

    「喂,這可是給你妻子強身的寶貝啊,你還嫌棄?」

    「我不是嫌棄你的寶貝,我是不想她受罪。」夜白說著看了帳篷一眼,隨即沖球球說到:「你能不能再想想別的什麼東西?」

    「沒有了,我手裡能給主人吃的都給了,就這個最對症也最好了,要不然我才不拿出來呢!」球球說著傲嬌似的扭頭。

    夜白歎了口氣,一言不發了,而此時一旁的鄢陵忽然開口:「其實,我倒有個除臭的法子,但是我自己做不了的,你要聽嗎?」

    「要啊,說來聽聽。」夜白倒是不拒絕。

    「我,自小是生長在各種骯髒污淖之中的,所以知道煞族人天生對於這種臭氣熏天的東西,會沒有感覺,但相反半路入煞的人,卻是要面對臭氣這種最基本的挑戰,所以我知道,凡是這樣入煞的人,都有一種吸納掉這種臭氣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

    「霜火是入了煞的,你們可以把煎水,和吸納臭氣的事交給他啊,這樣陛下就可以喝到沒有臭氣的煎水了啊。」

    夜白聞言盯著鄢陵看了兩秒:「這種能力他有?」

    「當然有,那簡直就是入門的入門,當初他閉關前還專門向我請教過,一教就會了。」

    「既然如此,那你教我。」夜白毫不猶豫,鄢陵倒是傻眼了:「你要學?開什麼玩笑啊!那是煞族的入門招式,而起臭氣吸進腦袋的最初會特別臭的,我怕你受不了。」

    「別人能行的,我也行,沒什麼受不了的。」夜白說著把兔子直接丟給了一旁的唐川:「幫我剝皮。」說著拉著鄢陵就往一邊兒去:「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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