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內因（上） 文 / 碧沁
「得知你在迦樓自爆之後，我悲痛萬分，趕到迦樓，想要為你做些什麼，可到底已經晚了……」
霜火的聲音透著悲涼。
「心灰意冷之下，我想隨你而去，卻在你的皇塚附近偷聽到了你的那些長老們想要為你續命之意。」
「所以我沒有死，我想要為你做些什麼，但是……」
「但是你知道的，我身已入煞，又被我哥那麼直剌剌地說了出來，我對於整個魂族的人來說，都是惡者，都是壞人，他們喊我滾，我只有滾……」
「我滾回了靈界，希望能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是……」
「我哥這邊卻告訴我，這是清剿你們魂族的最好時機，還說，只要靈族的人掌握了實力提升的捷徑，他就可以帶著靈族以救援相助之名去迦樓，把整個迦樓侵吞到手，再以我們的靈石晶簇賦予迦樓新的生機。」
蘇悅兒聽到此處，雙手緊緊攥著，心中對於魂族的歉疚也在洶湧。
那時的她，接受不了自己的殺戮，認為自己不配存於世而尋則自盡，可結果，她的行為絲毫沒有考慮身後的魂族人民。
結果靈族竟然在那個時候還想著要如何的侵佔迦樓！！
她心痛，她懊悔，她更後怕……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自然是不答應的，我說過，我為了你願意背叛整個靈族，我肯定不會告訴我哥捷徑的秘密。」霜火說的可謂是一臉深情。
「當時我哥說，你已經死了，我沒有理由再去為你背叛整個靈族。我那時也是太過激動，沒有防備之心，就告訴了她，你會活過來的，還說我願意為你守這個秘密，守一輩子等你回來！」
「可恰恰是因為這句話，我哥便對我起了囚禁之心，我被他關進了水牢裡，足足在那裡熬了百年，在他舉行大婚，迎娶王后的日子，我才終於找到動手的時機，破陣逃離了他的桎梏。」
「你，去了哪兒？」
「哪兒？」霜火苦笑，笑的整個臉都有著一抹滄桑：「我能去哪兒？靈界明明是我的家，靈族人才是我的族人啊！可是……」
「可是我卻被哥哥說成了是煽動和迫害靈族人的罪魁禍首，說是我引領了一批墮落靈族人的企圖要把整個靈界顛覆！」
「我沒有！我壓根就不想參與這些！所以，我跑了……」
「跑了？」
「對，跑了，離開了靈界，去了當初我去的那個地方，那裡雖然污淖，噁心，骯髒，但沒有人會來逼迫我，也沒有人會找到我。」
「你說的那個地方是……」蘇悅兒其實一直都很好奇，煞族的起源看似是從靈界裡冒出來的，而且就是像黑暗的一面靠近。
可是現在聽來，卻不是這樣，特別是霜火當年的閉關，根本就是去那個地方學習的，她自是好奇，那裡到底是哪裡。
「星界。」霜火沒有猶豫就說了出來，蘇悅兒聽到卻是一愣：「什麼？」
星族的往來的確是不算多的，而且對於星族的記憶，她也真心稀少可憐——如果不是她遇上過阿布，恐怕對於星族的記憶是連個邊角都沒有的。
而現在所知的，也不過是當年的星界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整個星族遷徙，存活於界與界的縫隙裡罷了。
哦，還有當年，星界的皇室可能和她親近過——那都還是想起霜火時，無意間想起的一句話罷了。
「很驚訝對嗎？」霜火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最初到那裡的時候，都還不知道那是星界，等我後來為了你，強迫自己接受煞族的一切後，我才慢慢得知，那裡是星界，不，準確地說，是早已經廢掉的星界。」
蘇悅兒咬了一下牙：「當時的星界，是什麼樣子的？」
她並非是多麼關心星界的一切，她只是不能忘記自己吸收的一個聖體碎片，竟然會被阿布說成是星界的界核，所以她很想弄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什麼錯，才會得出那樣的認知結果。
「死氣沉沉，到處都是黑暗，污垢滿地，幾乎感覺不到什麼乾淨的，純淨的生命。」
「你在那裡待了多久？」
「你是說我後來回去？」
「對啊，你不是說你無處可去，去了星界嗎？」
霜火點點頭：「沒錯，我回去了那裡，在那裡一待，差不多就是萬年。」
「萬年？」蘇悅兒是驚愕的，在阿布的言語裡，所謂的星界界核可是她死後不久就自行隕落到星君手裡的。
可如果真是那樣，星界應該已死，應該不復存在，又或者完全就是一個死寂的地方才對，可是霜火卻能在那裡生存萬年，難道說，星界根本就是煞族的根據地，而整個星界根本就沒毀掉？
那，按照這個思路的話，星君應該是判斷失誤，把她的聖體碎片和星界的界核給混淆了？
「很驚訝嗎？」對於蘇悅兒的驚愕表情，霜火似乎很受用：「是不是覺得太過漫長？你當初等我了一千多年，而我，則等你等了萬年。」
霜火一派唏噓的口吻：「可是我們兩個，似乎都錯過了，你等到了我回來，卻在我哥哥的言語裡，離開了我，而我等到你回來，你卻……已經嫁做他人婦，且……還要當娘了。」
聽著這樣的話，蘇悅兒實在無心和霜火去說星界界核以及自己當初吸收的那聖體碎片的事，她急忙的言語到：「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吧，還是說說，你和殷眠霜是怎麼被，你哥抓到的吧！」
「好！」霜火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調節了一下情緒這才繼續講到：「我在那裡待了萬年後，發現星界中心地帶的煞祭壇越發濃郁，我擔心靈族是不是又派人走我的途徑前來尋找捷徑，便在整個星界上四處探查。」
「結果，不出我所料，靈界竟真的派了近百人來學，來找。」
「我注意到，他們大多都是失敗，少部分有所精進，但真正已經找到竅門的只有兩個。」
「為了保證你的迦樓還能等到你回來，我，做了殺戮者。」
霜火低頭看著他的雙手：「我對那些靈族人下了殺手，我把他們全是剿殺了，但也從他們那裡知道，還是有一兩個已經發現了捷徑，剛剛離開星界回往靈界。」
「我不敢耽擱，立刻跑回靈界，憑著我自己就是煞族中人，非常順利和容易的找到了那兩個人並將他們殺戮，但那個時候，還是晚了一些，其中一個人已經把自己得出的結論告訴了我哥哥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