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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談談 文 / 碧沁

    當目標統一,可以互惠,霜火也不會拒絕多一個同伴。

    畢竟,他不必更多的小動作就可以輕鬆「撿漏」,自是何樂而不為的。

    當下霜火拿了這個血瓶走人,蘭也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而後才鄙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龍燚,口中輕喃:

    「能配的上我蘭的人,就算比不了當年的那個他,也絕對會比你強!」

    ……

    在霜火與蘭達成互助的時候,蘇悅兒並未跟著大家立刻轉移。

    她站在坑陷裡,扶著鄢陵的胳膊,目不轉睛的看著霜風的屍體。

    「陛下,他不值得你緬懷。」

    看著蘇悅兒的眼中傷感切實存在,鄢陵有些抱不平似的提醒。

    「與魂族為敵,算計諸多,的確是不值得我緬懷的,可是……」蘇悅兒歎了一口氣:「唉,舊日畢竟親密過,主僕過,又怎麼可能真的兩眼一閉就能翻過去?」

    「陛下……」

    「行了,不說這個了!」蘇悅兒當即鬆開了鄢陵的胳膊:「幫我從他的身上取些血吧!」

    「什麼?取血?」鄢陵不解。

    「嗯,我手中有一部分聖體,存於一個箱子內,那箱子被他的力量封印,只有他才能開封,可如今他已死了,我只能從他的血液中提取殘存的力量嘗試破封了。」

    蘇悅兒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儲物袋,眉輕輕蹙著。

    她沒有想到靈王乃至靈族對自己有著算計,也沒想到,今日就是他的終結之日。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突然到她其實根本沒有準備,畢竟在她清醒過來的那一瞬間,靈王就已經死在了霜火的手中,她就算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了。

    鄢陵聽蘇悅兒這麼說,便是蹲了下去,動作麻利的在靈王身上破了幾個血口,幫著收集了一些血液。

    當這些做好後,霜火也一陣風似的跑了回來。

    「你在幹什麼?」一看到鄢陵對霜風的屍體破洞放血,霜火的表情有著激動:「不許對我哥哥不敬!」說著他轉頭看向蘇悅兒:「阿月,雖然我哥哥是不對,但他已經死了,還請對他……」

    「尊重些是嗎?」蘇悅兒看著霜火:「我並非褻/瀆他的屍體,而是我需要他的血為我解決一個麻煩。」

    「麻煩?」霜火一臉不解,可蘇悅兒卻似乎並不打算和他解釋內情,當下倒是看著他說到:「你哥身後的事,你來,主持?」

    霜火的眉皺了起來:「是我殺了他的,也是我背叛了靈族,只怕靈族的人並不會接受我。」

    霜火說著頭垂下去,手指在一起糾結似的摳撓著。

    「要不,我來吧!」鄢陵此時自告奮勇。

    他是蘇悅兒的侍從,但又對霜火有著感恩之心,眼見他心目中最適合在一起的兩個人如此,便是積極地跳出來包攬著:「我來善後,而你們……也好久,沒見了……不如……好好,談談……」

    話語裡,霜火抬頭看著蘇悅兒,眼神有些怯色:「可以嗎?」

    他問的是蘇悅兒,而蘇悅兒深吸一口氣:「當然可以,你,我,的確要好好,談談。」

    蘇悅兒說著向鄢陵伸出了手,鄢陵立刻會意的把血瓶給了蘇悅兒,蘇悅兒裝好後,看了鄢陵一眼,轉身向外走,那霜火立刻跟上,但又回頭看了一眼鄢陵。

    「大人,您快去吧,這裡我來。」鄢陵對霜火崇敬著,臉上還洋溢著一抹喜悅。

    霜火衝他點了下頭:「我哥哥就拜託你了。」

    說完他轉身追著蘇悅兒過去,還自覺的伸手去扶她,而他碰觸到蘇悅兒手臂的那一下,蘇悅兒卻是頓了一下手,像旁邊橫了一步,推開了他的手臂。

    「我難道連像鄢陵那樣的扶持,都不可以了嗎?」霜火當即語調充滿傷心的地言語,蘇悅兒聞言則是咬了一下唇:「我只是不想你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霜火苦笑了一下,低下了頭:「從你當初拒絕我,不聽我解釋,不給我機會告白真心起,我就已經喪失了胡思亂想的資格了。」

    憂傷的言語,絕望般的語調,立時讓蘇悅兒的心有些歉疚。

    是啊,記憶裡的自己,那時是掉頭就走的,只後雖然記憶殘缺不全,但拼湊出來的自己,貌似就與他再無聯繫了,甚至是,她固執的認定他是惡人,並且在絕決的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一切卻在今日被打碎。

    原來靈族密謀著許多,並且以夙願之態,想要全族覆滅了曾經的關係。

    而他竟然因為愛著自己,成了一個種族的背叛者,甚至不惜在剛才親手殺死了他的哥哥!

    這一瞬,所有的逆轉情緒,都讓蘇悅兒有了一種深深的愧疚感。

    就好像,他怨錯了人,恨錯了人,把一個因為愛她,而犧牲諸多的人,推進了滿是血淚的深淵一般。

    「對不起。」蘇悅兒由衷言語,她回頭看著低垂著腦袋的霜火,看著他那一頭黑髮,已經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來表達內心的那份歉疚。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霜火捉著抬頭衝著蘇悅兒淒然一笑:「到底,我是入了煞的。」

    霜火是俊美的,他長相不似夜白那種妖孽高冷,卻也是俊美惑人的,而此刻,這淒然的笑,讓他的眉眼在傷感中透出憂鬱來,簡直就是無聲的一種譴責。

    譴責著她曾經不給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個救贖的機會。

    譴責著她是多麼殘忍的把犧牲了一切的他拋之腦後。

    「阿火……」

    「阿月,你是知道的,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存在價值,我對於靈族來說,就是一個廢物。但我迫切的需要一個家的溫暖,需要兄弟的愛護,所以當父王給我使命的時候,我自然會去……」

    霜火像是要把憋了萬年的苦怨都要傾吐出來似的,紅著眼圈看著她言語:

    「是,我承認我的確對你的魂族人動了手,但事實上,我煉化的都是送到面前的魂核,並非是我親自出手!不過我說這些並非希冀著能減低我對於魂族的罪孽,對於你的傷害,可是阿月,我是迫不得已的!我不這麼做,我根本回不來啊!」

    「回不來?」

    「是的,我按父王的意思向你說我閉關,三天後,我就被秘密送去了一個地方,在那裡我體驗著入煞後提升實力的途徑,但很不幸,一開始,我因為牴觸煞氣,效果很差,這樣的差,使得我無法完成父親的使命,所以……」

    霜火的聲音直接哽咽起來:「我足足在那裡被困了五百年!整整五百年,我都只能想你,卻什麼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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