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劫富 文 / 碧沁
暴龍夜白對雪崩有著深刻的記憶。
這片屬於靈界的地域,他並非第一次來——事實上,他在靈族的地界上也稱王稱霸的折騰過。
不過那個時候,冰凍寒原上並沒有這麼厚實的積雪,它甚至還記得自己當初葬送在這片區域時,周圍還有和雪錯落混跡在一起的綠草茵茵。
所以那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有一種叫「雪崩」的力量,如同海嘯般,具備著摧枯拉朽,頃刻掩覆的能力。
當再度擁有身軀,感覺到自己存在的他,剛痛快的發出代表他力量的嘶吼,來發洩對於這個地盤的佔有卻引來了這個「雪崩」後,他就記住了它。
甚至如果它是可以戰鬥的實體,他會想要和它一決高下。
但,之後,他明白了,這不可能,再而後,他自己都失去了強大的力量,變得渺小無力。
所以他知道他對抗不了雪崩,也在那隆隆聲響起的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
那個小子他發出了龍吟,而且,他總是喜歡大聲地說話,所以,一定是他引來了雪崩。
因而,暴龍夜白立刻做出了反應——跑。
於是他撒丫子的衝了出去,結果跑了沒兩步就聽到了丁鈴的叫聲,而後鬼使神差的他就朝著那邊跑了過去,當他看到蘇悅兒和丁鈴都是一臉驚恐的表情時,莫名的,他的心口湧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他就像是找回了曾經的自己似的,身形暴漲。
抓了兩個人,扛在肩頭,他拚命的跑著,此刻他沒有恐懼,有的是滿心歡喜,因為那種力量充盈身軀的感覺真是太讓他開心了!
但是很快,他發現,這股力量在迅速地減少,如同掌心的沙一般,你抓不住的在流失著,而且你越是不希望這樣,它流失的越快。
所以當暴龍夜白的身影回歸到和正常的人形時,他感覺到了一種挫敗。
不過此時,身後的隆隆聲也已停歇,扭頭看過去,只能看的夜晚被這揚塵而起的雪弄個如霧團一般迷濛。
「夜白?」感受到夜白身形變化的過程,蘇悅兒一臉的激動,她希冀的看著夜白,希望著他能回應自己的輕喚。
可是,沒有,暴龍夜白反而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力量回溯再至全無,而弄得心有壓抑的怒。
而就在這個時候,龍燚,唐川等人也紛紛地奔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站定,龍燚就盯著夜白瞧看,剛才那強大的身形和散發出來的龍族氣息讓他很是震驚,只是現在,他看起來似乎,又和之前一樣了。
「你的龍吟招來了雪崩。」蘇悅兒丟棄掉內心的失落,迅速回答,龍燚錯愕了一下,回頭看了眼那如霧霾充盈的雪霧後,再度看向了夜白:「我問的是,剛才,他怎麼突然有了力量?」
蘇悅兒的唇一抿。
她也想知道答案,但誰能給她答案呢?
見蘇悅兒不回答,龍燚伸手戳在了暴龍夜白的肩頭:「我在問你話。」
心中煩躁的暴龍被人如此輕視,自然不爽,當即伸手一撥龍燚的指頭,衝著他就呲牙。
龍燚的眉蹙了一下,忽而就扭頭看向蘇悅兒的肚子,再而後他又盯著夜白,忽然說到:「你,到底是誰?」
氣氛瞬間發緊,不過站在夜白身後的唐川倒是毫無察覺的說到:「他是大個子啊!」
「大個子?」龍燚歪了腦袋,伸出一根指頭在自己的腦袋跟前一點再點:「不,你當初不是這麼叫他的,讓我想想。」
蘇悅兒聞言當即看向了唐川,不明白他在龍燚的面前怎麼喊過夜白,而此時丁鈴的眉眼一挑-她想起來了,想起來,在球球吱哇亂叫的把這些人召出來前,唐川是喊過夜白「姐夫」的!
沒錯,姐夫,還不是姐夫龍!
「姐……」龍燚的眼裡一瞬間閃過殺意,當他剛吐出一個字時,丁鈴已經開口:「『劫富』是不是?」
「什麼?」龍燚被這突然的言語驚愕的回答,丁鈴則正經八百的伸手指了夜白和唐川:「他叫『劫富』,他叫『吃窮』,這是姐姐給他們起的外號,就像我叫小鈴鐺一樣!」
「什麼,劫富,吃窮?」龍燚懷疑的看向蘇悅兒。
蘇悅兒立刻開口:「沒錯,就是一個叫劫富,一個叫吃窮,這兩人吃起東西來,就跟沒饑飽似的,一般人可養不起。」她說著沖龍燚一笑:「你們龍族應該不缺錢的,希望你過幾天可別對我喊養不起要被吃窮了。」
龍燚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放心吧,龍族的人個個都是能吃的,養他們兩個根本花費不了什麼。」
「也是,你們怎麼可能沒錢呢!」蘇悅兒說著朝著那邊張望了一下:「我們的坐騎,是不是都沒了?」
敖七敖八對視一眼點了頭,龍燚立刻言到:「不怕,我可以抱著你走。」
蘇悅兒搖搖頭:「不必,我有劫富和吃窮,他們兩個都能馱我。」她說完轉身指指前方:「看到那邊的燈光了嗎?應該是我們預計的那個山村吧?」
逃離雪崩,大家都是玩命的在跑,夜白那會兒又是真正的大個子,自然跑了不少地兒出去,這麼瞧看著,似乎離那山村也就一里地而已了。
「這麼近了,咱們就去山村裡下榻吧!」龍燚看了看周圍,連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當下做出了決定。
蘇悅兒迅速地看了一眼丁鈴,自己拍了下夜白的胳膊:「扛我!」
丁鈴那邊也直接拍了唐川:「馱我!」
於是立刻,夜白把蘇悅兒一抱就熟門熟路的把蘇悅兒放在了自己的肩頭上,而唐川的熊身子也趴在了地上,方便了丁鈴爬上去。
龍燚看著他們的輕車熟路,抿了下唇,沒有再說話,因為這樣的舉止,意味著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模式。
那麼自己疑心這頭暴龍佔據的人身,會是女皇丈夫的想法,顯然是不合適的。
畢竟,女皇的男人豈會太渣,又豈會甘當坐騎的這麼抗著她?
他立時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他還是不大明白,為什麼剛才在那一瞬,這頭明明失去力量的暴龍,怎麼有種強力回歸的感覺呢?
……
一行人,朝著風雪裡依稀可見燈光的山村前行。
坐在暴龍夜白肩頭的蘇悅兒一手輕攬著夜白的腦袋固定著自己的安穩,而心中不免五味陳雜。
還好,應付過去了,夜白沒有實力的話,永遠都是危險的,不,就算他的實力回歸,也不會是龍燚的對手啊!
我是不是這個保鏢找錯了?
可是,我不找他的話,又該怎麼避過危險呢?
她糾結著側眸看了一眼夜白,心中又忍不住的輕歎:好懷念你我當初這樣在聖堂迎著陽光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