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相隨 文 / 碧沁
「納蘭蕙的生母不會是皇族的人。」夜白否了。
因為他知道這些年裡,除了靳芷若今年出現在聖堂一回,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皇族的女性到過聖堂。
而穆老,也不可能在皇城裡和靳家人好上而無人察覺,以至於能縱容到生出一個孩子來!
總之這不是個合理的推論。
「這麼肯定?」邱術不信,一旁的蘇悅兒也開了口:「我也覺得不可能。」
穆老又不是邱術這樣的人,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沾花惹草。
他甚至不敢與親生女兒公然相認,就是因為納蘭蕙的生母是榮瀾國的人,試問,一個是有拐彎皇族血統的私生女,一個是敵國之脈的後人,哪一個更觸怒皇上內心的底線?
明顯是後者啊!
就看皇上對榮瀾國之後的殺伐勁兒,你就知道他有多麼忌憚榮瀾的光復。
所以蘇悅兒相信邱術這是胡說八道。
「真的不可能?」邱術眨巴著眼睛再伸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那就只有另外一個可能了。」
「什麼?」
「納蘭蕙不是穆老的女兒!」邱術說著昂了下巴:「並且她應該是皇族的人!」
這個答案,讓蘇悅兒和夜白都愣住了。
邱術看著兩人沉默不語,立刻自己開始了喋喋不休:
「你們想啊!我感受到過那一絲龍威,這就說明,納蘭蕙體內反正有皇家血脈!」
「而後,我一離開聖堂就遭皇上派人追殺,還派了那麼多死士!」
「還有,我在聖堂就給她和小胖墩治療過啊,一定是皇上認為我發現了納蘭蕙的身份,這才要殺我滅口啊!」
「就是不知道皇上把有皇族血脈的人弄到聖堂來藏著幹嘛?」
「還有,穆老幹嘛要撒謊說她是自己的女兒呢?難不成皇上授意他要做什麼?」
……
帳篷裡,完全就是邱術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但是這些話聽在蘇悅兒和夜白的耳中,卻讓兩個人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穆老對納蘭蕙是真的在意,這絕不會是做出來的父女模樣,而且他也不可能認不出來自己的女兒!」夜白低聲喃語。
「是啊,我看到過她的武魂,是火烈鵬。」蘇悅兒也低聲言語。
「看到的就是真的?」邱術搖頭:「我當初還被女神你的村姑樣兒給騙了呢!」
蘇悅兒聞言和夜白對視一眼:「夜白,你說,皇上有必要弄一個假的納蘭蕙進來嗎?」
幻容石,可以掩蓋真實為虛假,邱術的言語,讓蘇悅兒的心裡有些毛毛地。
夜白蹙眉:「沒有必要的,雖然聖堂是游離在皇權之外,但皇家的面子一直都是給的,而且,我舅舅是斷然不會惹傅老不快的。」
「那就是沒有理由了。」蘇悅兒說著卻忽然想到了當時聖堂演武大賽上出現的七公主靳芷若,當時她說什麼封王的話,那一張臉,那純真無邪的表情,隱隱讓她想到了納蘭蕙那眼神裡的乾淨。
「夜白,你說,有沒可能,納蘭蕙是七公主?」蘇悅兒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構想——在以前她根本不會把兩者聯繫起來,畢竟不相干。
「不會。」夜白當即搖頭:「我知道小七當初做的事很可惡,但她,沒有繼承皇族血脈,這是皇家都知道的事,邱術說他感覺到了一絲龍的威壓,那麼就不會是她!」
「這樣啊!」蘇悅兒聞言立時覺得自己也許是腦洞大開了,畢竟如果納蘭蕙真是七公主的話,那穆老也應該認得出來才是,何況,她要是七公主,那真的納蘭蕙呢?
「你們回來了?」就在屋內人一頭霧水理不清楚內情的時候,帳篷外洛英與人招呼的聲音響起,隨即他們向外張望,就看見,巫承候已經折返回去把唐川和小鈴鐺帶了來。
「她怎麼又來了?」當小鈴鐺跟著巫承候進了帳篷時,夜白很驚詫的詢問——他想著陽壽草都給了,這孩子應該會留在坳村照顧她老祖才對。
巫承候沒說話,而是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這是大人寫給您的信,要我念嗎?」
夜白伸手從巫承候手裡抓過,拆開來瞧看,片刻後說到:「行了,那就讓她跟著咱們吧,你去旁邊再給她支個帳篷。」
「好。」
「對了,坳村裡,那些死士,還在嗎?」
「在,他們不但守住了整個坳村,就連上古靈境前都把守了。」巫承候說著看向邱術,那表情顯然充滿了不解——不解邱術到底幹了什麼,皇上這麼大的陣勢要殺了他。
「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邱術聞言立刻看向夜白:「我和阿英恐怕也只有留在這裡,跟著你們混了。」
夜白抿著唇,一言不發,似在猶豫。
邱術見狀又說到:「我聽小丫頭說,你們在這裡尋到了奇珍異草,弄不好,我可以在這裡尋到一些材料,做一些丹藥……」
「行了,你們跟著吧,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你師父要是回來了,我會把你立刻還給他!」
「沒問題!有師父罩著我,我是不會賴著你的。」邱術倒是接話接的利索,於是夜白衝著巫承候一擺手,巫承候就明瞭的,帶著邱術等人一併出去,到外面搭安營紮寨的帳篷去了。
「對不起,本來只想和你一起好好看星星的,結果最後拖拖拉拉的一堆人。」
夜白有些無奈,唐川他要照顧,巫承候他不能丟下,現在又多了三個……
「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蘇悅兒笑著搖頭:「你不在我身邊嗎?你不是照樣能陪我看星星嗎?而且多一些人,也熱鬧,打魂獸也多幾個幫手不是?」
看著蘇悅兒如此善解人意,夜白欣慰的將她摟在懷裡,蘇悅兒當即好奇的仰頭看著夜白:「小鈴鐺是,怎麼回事?」
「先生說,是老丁頭希冀小鈴鐺跟著我們的,而她怕也只有跟著我們,才能活。」夜白說著把信遞給了蘇悅兒。
蘇悅兒立刻打開瞧看,這一看,心裡是撲騰起來。
因為信中除了一開始的老丁頭的托付外,竟有這麼幾段話:
「……長公主懷少主你時,曾對我和你武叔說過,他日,你若為皇,凌鐺必遠逐,不與你相見,若你不為皇,凌鐺則最好隨在你身側,是何緣由我們不知,但此乃長公主之意,所以長公主故去後,我們就跑到坳村來,說是懷念長公主,其實何嘗不是盯著凌鐺?」
「……但在五年前,少主你開始身為殘王在烈武顯露頭角時,凌鐺卻突然夜深前來求見,說她自知大限已到,求我們一定要庇護她的女兒,並堅稱將來少主你會用的到她女兒,而後告知我老丁頭與女兒藏匿之處,便匆匆離去。」
「……是夜,她與其夫,暴斃而亡,且身有劇毒,到底死因為何,不得知,但,我等在坳村看到了來自皇室的禁衛死士,內情難猜,還望少主您遵從長公主之意,帶丁鈴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