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單挑 文 / 碧沁
「你跟著我幹嘛?」
從幻戰空間裡一出來,蘇悅兒就受不了的衝著身後的男人發問。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啊!」鄢陵一臉理所當然。
「可我不想你跟著。」蘇悅兒很直接,但鄢陵比她想像的還要無賴:「那你可以當我沒跟著。」
蘇悅兒盯著鄢陵看了幾秒,轉身就往廣場角落處負責登記的課師那裡走去。
「您好,我想做一下重新組隊的記錄。」蘇悅兒上前言語,身後的鄢陵立刻貼過來:「我也是。」
蘇悅兒當即眉輕蹙。
「你們是一起的嗎?」課師抬頭看著他們兩個。
「不是。」
「是。」
說話的兩人隨即對視一眼,鄢陵陰笑著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但蘇悅兒就是盯著他不說話了,三五秒之後,鄢陵臉上的陰笑消失,有些悻悻地後退了一步。
蘇悅兒繼續盯著他,不言語的冷暴力,表達著她的不滿足。
於是鄢陵慢慢地步子往後挪,一步一步的,一直在蘇悅兒的目光下連退了數步,終至一丈開外,蘇悅兒才不再盯著他。
沒了跟屁蟲干擾的蘇悅兒再度同課師言語。
課師看了看他們兩個,隨即詢問著蘇悅兒目前的關卡情況,以及組隊需求,而後再三確認後,才沖蘇悅兒說到:「白悅,你的要求我已經記錄了,明天早上你就可以繼續闖關了,希望你,好運。」
「謝謝!」蘇悅兒說完立刻行禮走開,鄢陵迅速地奔到了課師的面前:「我什麼都跟她一樣!」
課師驚愕的挑眉:「你知道她什麼情況嗎?你就要跟她什麼都一樣?」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她一隊,總之請把我和她排在一起!」鄢陵說著還扭頭在人群裡找蘇悅兒那村姑身影,可是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他卻看不到人了。
而此時,那課師一臉辦不到的表情衝他說到:「你的要求我們實現不了。」
「為什麼?」鄢陵當即轉頭回來看著課師:「我們都是傷害者也不衝突啊!」
「她選擇了單人挑戰,你說,我怎麼把你和她排在一起?」
鄢陵聞言一愣,七八秒後轉了身就走。
「喂,你還重組不了?」課師大聲詢問,鄢陵頭都不回的擺了手:「不用了!」
重組?他還需要嗎?
如果說之前參加一切,他都是為了在蘇悅兒的身邊提醒她,喚醒她,而現在,蘇悅兒說的直白叫他別來打擾,挑戰賽她也要一個人獨來不需要他幫忙的話,那他還需要參加嗎?
這裡他所知道的寶貝,他已經拿到,也很清楚蘇悅兒的手裡有什麼,整個秘殿裡僅有的寶貝就剩下那一樣了,但卻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至少強大如他,為了進入這個境地,實力也被封住了八成,所以他自問現在的自己是沒能力拿到的,也自然不會再去浪費精神和時間。
「看來,我可以走了呢!」鄢陵站在來來往往的廣場之上兀自喃語,但忽然的,他想起了一件事。
「走之前,我應該和那傢伙談一談,要不然陛下將來萬一吃了虧,他知道了還不得弄死我?」鄢陵說著打了個哆嗦,隨即是大步朝著夜白的住所而去。
他雖然還沒去過那裡,但他卻聞得到夜白身上特有的氣息。
而就在他走向夜白住所時,蘇悅兒也從雙子塔裡出來,當然此刻她是本體狀態,她衝著羅燁他們走了過去。
……
「有事?」
夜白站在門口,看著這個令人意外的身影,表情疏冷。
「廢話,沒事我來幹嘛?」鄢陵說著伸手就沖夜白擺了擺:「讓讓,有讓客人立門外的嗎?」
夜白審視般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門口的石桌石凳:「那兒。」
鄢陵一愣,隨即哂笑:「你以為我是上門來求你辦事的?」
夜白看著他不說話。
鄢陵等了幾秒都不見人接茬,表情訕訕地轉了頭:「你行!」
他轉了身,一走了之,因為這裡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
身後「砰」的一聲響,門關上了。
鄢陵氣結,那雙無視一切的眼眸裡閃著一絲怒色,他將步子邁得更大更快。
可是走了幾步之後,他卻停下了。
因為這裡偏偏有兩個人,一個是他必須在意的,一個則是他還得提醒的——要不然他這輩子就會完蛋。
咧了下嘴,活動了下肩頭,鄢陵果斷的轉了身,最後還是回到了宅子面前,在夜白先前所指的石凳上坐了,當然此刻他的表情,全然寫滿了「忍辱負重」這四個字。
十來秒後,門打開,夜白走了出來,慢條斯理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說吧。」他冷聲冷色,看起來依然像是被求著辦事的大爺。
「無知者無畏。」鄢陵看著夜白如此,忿忿地嘟囔了一聲,夜白垂了眼皮:「你折回來坐這裡就為了說這句?」
鄢陵的嘴角抽了抽:「我,要走了。」
夜白的眉挑了一下點了頭:「這真是個好消息。」
鄢陵翻了個白眼:「不問我為什麼嗎?」
夜白沉默,但那冷冷的表情,怎麼看都是不關心的。
「我希望她背負身上的責任,可是她卻無視責任,只看重著你,甚至願意為你不肯從夢中醒來,還叫我不要打擾她。」鄢陵說著看著夜白:「所以,我要走了。」
夜白的眼眨了一下:「你這麼聽她的話?」
「我一直以來都很聽她的話,當然有的時候,也會不聽,不過,那是在允許範圍……」鄢陵說著偏了頭:「這和你有關嗎?」
夜白點了頭:「當然,因為你若聽話的話,我應該再不會見到你。」
鄢陵聞言撇了下嘴:「你當然不會再見到我了,但那不是因為我聽話與否,而是兩年半後,我會在那一天出現,接她走,而那個時候……你已經成了一頭死龍,還在給別人當食物呢!」
夜白的眉輕蹙:「那一天。」
「沒錯,你死的那一天,她的夢自然會醒,當然,我本意是不想她去經歷這個惡夢的。」鄢陵說著昂頭看著夜白,眼眸審視。
「你,到底是誰?」
鄢陵笑了一下:「我是她的侍從,追隨她一生的侍從,直到有一天……我能打敗她為止,我就是叫鄢陵,這是真名。」
夜白的唇扭了一下:「一生?」
「沒錯,因為我始終沒能打敗她,所以我已經明白這是一生的束縛了。」鄢陵說著無奈似地聳了一下肩頭。
夜白的臉上此時有了一絲不安:「她……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