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斷裂 文 / 碧沁
決裂是需要勇氣的,特別是背負一場並不是自己的錯的錯。
蘇悅兒不是蘇月兒,可是她沒有辦法告訴秦逸睿,也沒有辦法去再維護著秦逸睿的感覺,只因為她喜歡的是夜白,只想和夜白在一起。
她曾以為,自己的逃避可以讓秦逸睿清醒,可以讓秦逸睿放棄,但現在她知道,根本不能夠,否則他不會出現在王府,更不會夜白叫她來見他。
所以,她決定還是背負了這個錯,勇敢的決裂吧,用長痛不如短痛的方式,放開彼此其實早就斷了的那根線。
免得這會影響到她和夜白之間的奮鬥之路。
「你說你喜歡上了那個人?」秦逸睿的聲音有些抖:「你喜歡上了……王爺?」
「是的。」蘇悅兒一臉認真。
「怎麼可能?這才多久?幾個月前,是你和我生死相許,是你和我牽手夜奔,是你和我說好了要共度一生的!」秦逸睿激動地上前抓了蘇悅兒的肩膀一聲聲的質問:「你怎麼可能轉眼就喜歡上別人?」
蘇悅兒聞言內心是震撼的,並不存在背叛的她,此刻被這連續的質問,問的是啞口無言,只能任他這麼搖著自己,喝著自己。
「月兒,你不要對我說謊話,我知道你有多麼的單純,我知道你有多麼的善良,更知道你有多麼的替人著想,你一定是怕我的執著會惹惱殘王,怕他會對我動手才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秦逸睿的雙眼激動地泛著紅光:「我知道你在撒謊,你喜歡的是我,是我,永遠都是我!」
他說著激動地就要把蘇悅兒往懷裡摟,蘇悅兒見狀雙手使著她可憐的那點蠻勁兒使勁地把他往外推:「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一連三個不是的,讓秦逸睿愣住,而蘇悅兒趁機後退兩步從他的摟抱姿態裡掙脫出來,激動地衝著他說到:「我沒有撒謊,我不喜歡你,我從頭到尾都沒喜歡過你,我,我……我只是想要逃離蘇家,我只是不想在那間破房子裡度過餘生,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我的救命草!」
要想斷絕的乾淨,那只有快刀斬亂麻,言語只能足夠直白狠辣到不留一絲情面。
可是對秦逸睿沒有感情的是蘇悅兒,但這具身體卻是蘇月兒的,原體殘留在身體內的情愫,竟讓她無法抑制地再說出這些話時,眼淚直流。
所以,她明明說了狠辣的話,明明把自己說成了一個利用者,可是這眼淚生生地效果走了反向,因為秦逸睿竟然完全不怒,反而是看著他,一雙眼裡竟有了淚。
「你看,你總是不會撒謊,因為每一次你的眼淚,都會出賣你的心,從前你就這樣說你不會喜歡我,叫我走,可是那眼淚也是這樣的落著的,你難道忘了嗎?月兒啊,所以別再這樣了,我知道你喜歡著我,你一直都喜歡著我!」
「不!」蘇悅兒使勁地搖頭:「我哭,是因為我著急,我怕夜白誤會,我怕他……」
「夠了!別再說這些假話了!」秦逸睿再度上前抓上了蘇悅兒的手:「跟我走吧!夜白說了王府的大門是敞開的,他不留你,讓你跟我走!」
「什麼?」蘇悅兒一愣:「他叫我跟你走?」
「對!他說了,他不會留你!」秦逸睿故意說著斷章取義的話拉著蘇悅兒就往外走,蘇悅兒哪有體力對抗?特別是這一瞬間的晃神。
所以她被拽著兩步前衝就出了房門,但在那一瞬間,她卻意識到不對,當即伸手就扯上了殿門:「放開我,你別拉著我,我不走!」
「你還在這執拗什麼?都和你說了,他不留你!」
「不留我,我也不走!」蘇悅兒急得手指往殿門裡摳,因為秦逸睿的力氣太大了,光靠抓門她根本抓不住。
「不走?為什麼不走?就為了留在這裡當王妃嗎?一個王妃的意義難道就大過了我嗎?」秦逸睿已經急紅了眼。
「對!大過你!因為我要和他在一起!」蘇悅兒喊著,努力的往回掙,可是她即便努力地摳著門,她還是被秦逸睿拽的節節敗退,於是情急之下,她也就是一念,立時掌心武魂被召喚出了……
蘇悅兒下意識的舉止是想喊纏繞,好把自己和殿門綁在一起,讓秦逸睿拽不走,但武魂一出現的瞬間,因為蘇悅兒和秦逸睿之間是出現對抗狀態的,結果籐蔓自動竄出一下就纏在了秦逸睿的身上而後直接把他給甩了出去!
一瞬間,蘇悅兒就沒了外力的困擾,可是秦逸睿也被那籐蔓的力量直接甩出去砸在了王府的圍牆上又落在了地上。
轟,一聲不大的響聲,王府的牆面破了一個洞,磚瓦紛紛下落。
蘇悅兒錯愕了三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結果她緊張地剛朝著那邊上衝兩步,秦逸睿已經從磚瓦堆裡站了起來,而此刻,一道血水正從他的頭上蜿蜒而下。
「你……」
「哈哈……」充滿著傷痛的笑聲打斷了蘇悅兒的關切也打斷了她上前的腳步。
秦逸睿笑著,笑得滿目傷痛也笑得蘇悅兒的心揪扯。
可是,她不敢上前,因為她很清楚,已經都弄到這個地步了,唯有錯打錯著。
「你竟然對我不惜用魂技……哈哈……」秦逸睿森笑著點了頭:「好,很好,你果然,不再懦弱,不再膽怯,不再……不再……」
「不再喜歡你。」蘇悅兒咬著牙讓自己一臉的冷色,哪怕她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在淌。
「好,我知道了。」秦逸睿咬著牙轉了身:「那祝你,和他,幸福。」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一拳砸在了那個破洞的牆面,讓這牆徹底的斷裂開來,就像是斷裂著他們之間的聯繫一般。
煙塵中,他走了,從這斷裂的牆體中走了出去。
蘇悅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後,忍不住的哭泣著蹲身下去,埋著腦袋在雙膝間嗚啊嗚的抽泣起來。
歉意,愧對,無奈。
此刻統統籠著她,她明明也是一個受害者,可是此刻卻不能為自己,因為是她在秦逸睿這個對原主愛得一片癡情的男人心上插了一把刀。
她是痛的,下手的她真的也很痛。
也不知哭了多久,一件披風籠在了她的肩頭,她抽泣著抬頭,便看到了夜白的臉。
腦袋一嗡,她立刻站起來想要解釋,因為她害怕她會誤會:「夜白,我……」
「不必說。」夜白的聲音冷冷地:「我只要結果。」
蘇悅兒聞言一愣,夜白又言:「今晚你準備一下行囊,明日,我們就出發去聖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