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真相 文 / 風青陽
「到了。」
前方的永生龍帝忽然伸出手，攔住了龍辰，他當然知道如今的龍辰很激動。
所以，他帶著龍辰，制約住他的速度，然後再帶著他慢慢往下。
下方的星點光亮，逐漸在龍辰眼中擴大，那裡有著一片非常巨大的空間。隨著他逐漸靠近，他感覺到那星點光亮，竟然是古老的符文，符文組成了陣法，古老而悠遠，擁有厚重的力量，將下方一片空間包圍了起來。
「這似乎是時間的力量……」
龍辰對時間力量還是相當敏感的。
這古老的陣圖正在極致的壓制時間的流速，導致下方時間的流速幾乎減弱到了極致，很可能比起真實的時間，只有其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幾乎是外面過去一年，裡面才過去一天吧。
「不要激動。」
永夜龍帝站在他另外一邊，溫和而又有些擔憂的說道。
龍辰疑惑了起來。
真相！
他渴望知道所謂的真相，所以瞪大了眼睛，逐漸的靠近下方這個陣圖。隨著路程的縮短，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緩慢晃動的東西，但他不以為意，而是看向核心。
在他看來，龍青瀾的屍體，應該很小才對，在某個角落當中。
但是當他靠近後，他卻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有一條類似章魚觸手，
通體黑色，粘乎乎的東西，十分緩慢，在他眼前輕輕搖擺著。那嬰兒啼哭的聲音，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這是什麼！」
龍辰吃了一驚。
「你看吧！」
永生龍帝冷冷的說了一句。
龍辰有些迷糊，他定睛一看，只見下方空間的當中，竟然充滿了這樣的東西，都是到處緩慢揮舞的章魚觸手，但卻又要比章魚觸手要噁心黏糊許多，其上坑坑窪窪，彷彿有股吞噬的吸力。
沿著這些巨大擺動的章魚出手，龍辰往下看，可看到的東西讓他幾乎窒息，他此刻腦袋一片空白。
那是一個巨大的肉球，那數百根章魚出手就是在這肉球上長出來的，肉球並不是章魚的本體，甚至一點兒都不想死，只是一個規則的球，看不見有眼睛鼻子，但在那肉球上，龍辰看到了更加震撼和噁心的東西。
巨大的肉球上，長著數百個人頭，都是嬰兒的頭顱，不論是模樣還是大小都一樣。這絕對是在這肉球上長出來的嬰兒頭顱，因為在連接的地方，還能夠清楚看到血管、經脈等等存在。
章魚觸手、巨大黑色肉球、以及其上數百個一模一樣的嬰兒頭顱，問題是，龍青瀾的身體呢？
龍辰沒去管這個古怪的東西。
他張目四望，此刻他已經十分靠近了，眼前就是那個改變時
間流速的陣法。他十分仔細的尋找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最終他將眼睛定格在那揮舞著手臂的怪物身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父親呢？」
龍辰後退了一步，他以沙啞的聲音問道，聲音竟然是顫抖的。
他的這個樣子，彷彿在永生龍帝和永夜龍帝的預料當中。
那永生龍帝冷哼一聲，道：「你眼睛瞎了嗎？這麼大的東西，你看不見呢！」
那一刻，龍辰如遭晴天霹靂！
這就是真相！
龍青瀾的屍體，會是眼前這長著章魚觸手、滿是嬰兒頭顱的怪物？這根本不可能！龍辰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不是荒獸，不是上古異種，鬼知道會是什麼東西！
「你放屁！我父親怎麼會是這東西！永生龍帝，你讓我來永恆龍城，就是為了讓我看這東西的嗎？你想告訴我什麼？說我父親從頭到尾都是這鬼東西？」
龍辰後退了幾步，眼睛死死的盯著永生龍帝。
下方，那被陣圖囚禁的怪物，仍然輕飄飄的揮動著數百的觸手，外面發生的事情與它無關，那數百個嬰兒頭顱和真人沒什麼兩樣，瞪大著眼睛，充滿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龍辰心中一片混亂。
這和他想像當中，根本不一樣啊！
永生龍帝讓自己看這東西，到底是什
麼目的！
面對龍辰此刻那歇斯底里的樣子，永生龍帝冷冷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當初我也不相信，誰知道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結果，這就是龍青瀾！你要是不相信，馬上可以滾，滾回到你的殺戮龍城去！」
他的脾氣可沒有永夜龍帝那麼好。
「行了，別吵了，龍辰，你聽我說。」
永夜龍帝輕輕按住了龍辰的肩膀。
「等等。」
龍辰內心震盪，他看向下方那怪物，雙眼顫抖，搖頭道：「我是不會相信的，直接說出你們的目的吧。想讓我以為我父親就是這東西，讓我逼迫我放棄去追尋真相，然後乖乖為你們服務麼？」
聽到這話，永生龍帝大怒，正要動手，以他接近神靈的能耐，隨手都能夠秒殺龍辰，可這時候永夜龍帝連忙攔住他，怒道：「永生老鬼，你瘋了嗎？在這裡動手會讓『歲月陣圖』崩潰，到時候它跑出來怎麼辦？我們為了延緩他的成長，耗費了多少力氣了？你可知道他出來會造成什麼禍患！」
這句話讓永生龍帝停止動手，只是仍然冷漠看著龍辰，道：「事實就擺在這裡，我們當年將他的屍體保存在這裡冰封，沒想太多。也給他立下了墳墓，只是沒想到某一天，這下方竟然出
現的動靜，我們當時衝下來的時候，你猜測我們看到了什麼？」
永生龍帝看著龍辰那越來越崩潰的表情，冷笑道：「我們看見，從他的屍體上冒出來一條條的觸手，就是你看到的一切，然後他的皮膚、他的血肉全部化為了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這就是真相，真相就是，你父親估計早就不是他自己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讓邪魔佔據，甚至說，他本身就是邪魔！」
「別亂說，他本身是沒問題的。」永夜龍帝臉色冰冷打斷了永生龍帝的話。她認真的看著龍辰，而此刻龍辰渾身都在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下方這一切。
「不，這是不可能的，我父親從來沒跟我說這一點。」他搖頭道。
龍青瀾死在了永恆龍城，但他卻又不知道和誰生下了自己，是自己將他親手埋葬在白楊鎮的，後來還曾經遇到過多次的龍青瀾，最後一次是在諸神戰場……
那眼前這個怪物，又是怎麼回事？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真實的屍體？
看到眼前這孩子那呆滯的樣子，永夜龍帝忍了片刻，還是說道：「孩子，有一件事情，你是不得不相信的，那是最真實的證據。」
「是什麼？」
龍辰還是比較信任和永夜龍帝的。
永夜龍帝抿抿嘴，她指著下方那巨大的肉球，道：「
看到了那些嬰兒的頭顱麼？」
「嗯……」
龍辰點頭，每當看到這嬰兒頭顱，他心裡就特別的難過。
永夜龍帝輕聲道：「可能你會不相信，但，這就是青嵐小時候的樣子，沒有絲毫區別……」
這句話，徹底的擊潰了龍辰的內心。
那一瞬間，他懵住了。
一開始，他心中確實有一萬個不相信，覺得這不是真實的。只是從他們一次次的對話當中，那種真實感讓龍辰逐漸的明白，這不會是謊言，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真相！
那一刻，龍辰深深的呼吸了一次，卻差點控制不住流出了眼淚。
不可能，就算是變成這樣的東西，也肯定不是出自他的意願，龍辰熟悉他的父親，不管在任何時候，他肯定不是主動作惡的人。
看著他那呆滯的樣子，永生龍帝沉聲道：「如今你可明白？我知道你龍辰絕對的相信他，想要為他正名，今天讓你看到，只是為了讓你死心，安心發揮出自己的天賦，將來若是能有他的實力，就需要守護我人族，為我人族效勞，而不是變成新的邪魔。我們從來不刻意的描黑他，但你也不得不承認，自從當上永恆龍帝之後，龍青瀾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龍青瀾了。他是有罪的！」
龍辰沒有反駁。
他無力去解釋或者承認什麼東西，今天對他
的打擊已經夠大了。他呆呆的看著下方揮動章魚觸手的怪物，無論如何想像，都沒法和自己心目當中那個男人聯繫到一起……
永夜龍帝道：「我們翻閱太古的資料，三位龍帝聯手布下這『歲月陣圖』，阻礙它的成長。裡面一天時間，外面過去了一年。我們不得不這樣，因為我們發現它擁有很強的力量，並且在不斷的增加當中，而且很詭異的是，它竟然會龍青瀾的神通、道法，我們很擔心它成長到最極致的時候，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龍青瀾。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那搖擺的章魚觸手，低下數百個嬰兒人頭，讓龍辰內心一片的死寂。
他始終無法真正接受這個事實。
「兩位，我能不能就在這裡，陪著他？」
龍辰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他擦去了眼角那淚水，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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