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 子賽篇 ：自責 文 / 路嚴
聽聞小冰稟報，匆匆趕來的子賽；一進門，便瞧見趴與桌面長吁短歎的梓童。
「怎麼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詢問同時，人已走至梓童身側坐下。
梓童微微抬起眼瞼：「都是我不好，我若不多嘴，他們一定不會鬧到此種田地！」
子賽眼底劃過一抹疑惑：「你說了什麼？」
梓童俏鼻微皺，整張小臉充滿濃濃自責：「昨日我們聊天，她說不知要等多久，東方公子才能接受與她；我便隨口一說；若生米煮成熟飯，我就不信他會不對你負責……」
「……」子賽唇角一抽，很想送她一記暴棗。
「當時看她，好像並未上心；所以，我便也未曾多想；誰知……」梓童慢慢垂下眼瞼，指尖糾結互絞：「……誰知，她真會按我所言去做！」
「你呀！」子賽重重點了下梓童額頭：「真不知說你什麼好！」
梓童捂著被點痛的額頭，可憐兮兮撲閃著雙眼：「我是真不知她會如此做，我若是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會這麼說！」
「……」子賽無語，對她時不時闖禍的個性，實在無話可說。
「冰塊臉！你說……」梓童柔荑慢慢攀上子賽手臂，眼底隱隱帶著絲希翼：「……他會對她負責嗎？」
「不知！」子賽微微搖頭：「以目前情況來看，負責是不可能的；想掐死她的心思，倒是很有可能！」
「啊？！」梓童喪氣趴回桌面，有氣無力嘟囔：「若真是這樣，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子賽微歎，不忍她繼續自責：「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自責也無濟於事；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勸他們各退一步，別將事情鬧得太僵！」
「怎麼勸說？」梓童一針見血詢問。
子賽伸手拍了拍梓童腦袋：「這種事情不是我的強項，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考慮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梓童怒，揮舞粉拳，嚴重抗議。
凝視她嘟成包子般的小臉，子賽唇角勾了勾：「你若閒來無事，可以先去找齊姑娘聊聊，免得她再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刺激了東方旭驍！」
「是哦！我怎未想到？！」經子賽提醒，梓童才驚覺，自己此時不應該坐在這兒自責，而應該去找她好好聊聊，免得再生出什麼事端來：「行！我現在就去找她，你去忙自己的事吧！」話音落，拔腿便朝門外衝去。
凝視她說風就風、說雨就雨的背影，子賽失笑搖頭。
梓童幾乎將整座府衙找遍，終在一間略顯破敗的院落中，尋到齊鳳婭身影。
「你真是讓我好找！」梓童三步並作兩步，來至齊鳳婭身邊；見她明顯再次哭過的眼睛，心中更是自責：「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齊鳳婭聲音沙啞，彷彿被沙子打磨過般。
「就是我的錯……」梓童貝齒緊咬櫻唇：「……我當時若不亂說話，你也不至於……」
「這是我自願的，與你無關！」齊鳳婭出聲，打斷她未說完話語；眸光凝視蔚藍天空，幽幽開口：「也許……我真的錯了！」
「齊姑娘……」
「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希望他幸福快樂嗎？而我如今的所作所為，只會令他痛苦與厭惡……」齊鳳婭唇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我想清楚了，與其彼此折磨，倒不如讓他一個人幸福快樂！」
「齊姑娘……」
「什麼都不要說，我心意已決！」齊鳳婭眸光，轉向梓童：「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齊鳳婭伸手入懷，取出一個藍色小瓷瓶：「幫我把這個交給她！」
「這是什麼？」梓童接過，順口詢問。
「解藥！」齊鳳婭回；像是想到什麼般，再次開口：「他若不信，就麻煩你們幫他請個大夫驗證一下！」
「為……」梓童剛想繼續詢問，想了想，又默默吞回：「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再為自己幸福努力一把？
「嗯！」齊鳳婭輕輕點頭：「也許，這會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梓童垂眸，望著手中藍色小瓷瓶，不知此時此刻，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齊鳳婭柔荑，慢慢覆上腹部；一掃眼底濃濃苦澀，溢出一抹淡淡溫柔：「如果……可以懷上他的孩子，我此生便也不會孤單了……」
「孩子？」梓童一驚，頓時瞪大雙眼：「你不會懷上了吧？」
「我倒是希望！」齊鳳婭伸手，捏了捏梓童煞是可愛臉頰：「就算懷上，最快也要二十幾天才能知曉！」
「嚇我一跳！」梓童拍了拍受驚小心臟，眸光對上齊鳳婭泛著柔和光芒的眼神：「你真的很想懷上他的孩子？」
「嗯！」
梓童苦惱歪著腦袋：「可你若真是懷上，一個人帶孩子，豈不是很辛苦？」
「能為自己心愛之人孕育孩子，再辛苦……」垂眸，望著平坦腹部：「……也是甜蜜的！」
「不懂！」梓童蹙眉，完全不明白，明明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她為何非要說是甜蜜的！
「總有一日，你會懂的！」齊鳳婭並未多做解釋，因為這種事，不是靠別人說便能體會，而是要親身經歷後，才會明白這其中真正含義。
「好吧！希望我會有懂得的那一日……」
齊鳳婭拍了拍她的香肩，扯起一抹祝福的笑：「會的！」眸光瞥向已偏西的太陽：「時候不早，我該走了！」
「你打算去哪？」雖然只相處短短幾日，但如今要分別，心中還是難免有些不捨。
「不知！」齊鳳婭搖頭，幽幽輕語：「走到哪，算哪吧！」
梓童聽的一陣心酸：「你若真沒地方可去，隨時歡迎你來帝都找我！」伸手，緊緊握住齊鳳婭柔荑：「雖然我不能給你，你想要的愛情；但我最起碼能保證，你的衣食無憂！」
「謝謝你！」千言萬語，化成最簡單實用的三個字；再次望了眼天空，抽回柔荑：「就此別過吧！」
梓童不捨點頭，目送她慢慢消失的倩影：『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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