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報仇雪恨 文 / 路嚴
紅綾緊盯馬車離去方向,眼底神色波濤洶湧!
一名三十幾歲婦人,慌張跑至紅綾面前:「孩子!你怎麼樣?有沒有傷著?孩子……」
驚嚇過度的孩童,在望見自己母親剎那,『哇』的一聲哭出!
婦人心疼伸手,從紅綾懷中將孩童抱過:「不怕!不怕!娘在這兒,娘在這兒……」
「娘……」小男孩瘦弱身軀,不停瑟瑟發抖:「……孩兒怕!孩兒怕……」
「不怕!不怕……」母親含淚安撫懷中小小人兒。
良久,孩童漸漸停止啼哭!
婦人抱著孩童,感激望向自始至終沉默的紅綾:「姑娘!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的孩子……」
「……」紅綾仿若未聞般,眸光依舊緊盯馬車離去方向。
「姑娘!姑娘……」
東方旭驍蹙眉,不知紅綾在想些什麼,出手輕晃:「回神!」
「啊?」紅綾不明所以撲閃眼瞼。
東方旭驍意有所指,望著面前母子二人!
「姑娘!謝謝您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有您,我們這一家子也不用活了!」婦人說著說著,淚珠忍不住從眼眶中滑落。
面紗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舉手之勞,你不用客氣!」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您!」婦人感激萬分。
「娘!別哭!」孩童極為懂事,為自己娘親擦拭淚水。
婦人扯起一抹笑:「來!快謝謝姐姐救命之恩!」
孩童乖巧點頭,衝著紅綾甜甜道:「謝謝姐姐!」
「沒事!」紅綾輕撫孩童臉頰:「以後不要和娘親走散了!」
「嗯!」孩童重重應聲。
紅綾收回柔荑,眸光瞥了眼馬車離去方向:「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婦人聽聞,忙將身子讓開:「姑娘!您去忙!」
「姐姐再見!」孩童乖巧朝紅綾揮手。
「再見!」紅綾回復,隨即腳下輕彈,快速朝馬車離去方向追去。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等等我!」東方旭驍急忙飛身跟上。
紅綾眸光專注,一言不發朝前方追趕著!
東方旭驍飛至紅綾身側:「一直覺得你有暴力傾向,沒想到你竟也有如此善良的一面;看來,日後該對你有所改觀了!」
「謝謝!不用!」紅綾冷冷輕啟紅唇。
東方旭驍微微蹙眉,眸中有著濃濃疑惑:「方纔見你與那對母子說話,態度那叫一個溫柔至極;為何一到我這兒,就完全換個人似得!」
「想知道原因?」眸光望向東方旭驍。
「當然!」
紅綾目光,從東方旭驍俊臉之上慢慢下滑,最終落於他衣襟之上::「因為,本姑娘討厭穿淡紫衣裳之人!」
「……」東方旭驍極為鬱悶望著自己一身淡紫:『你的這個理由,還真讓人奇怪!』
紅綾收回目光,全心全意追趕著前方馬車。
「你倏然朝此急奔,所為何事?」東方旭驍轉開話題。
紅綾眼底,閃過一抹痛徹心扉的恨意:「報、仇、雪、恨!」
「……」東方旭驍一愣:「此人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紅綾用沉默,回答東方旭驍所問。
東方旭驍凝視紅綾側臉,苦口婆心勸說:「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過去事情何不……」
紅綾凌厲目光,猛然射向東方旭驍:「馬上從本姑娘面前消失;否則,別怪本姑娘心狠手辣!」
紅綾週身氣場,令東方旭驍清楚,自己若再敢上前一步,她必會動手。
訕訕摸著鼻子,緩緩落與地面。
紅綾冷冷瞥了眼東方旭驍,飛身繼續前行。
待紅綾身影漸漸遠去,東方旭驍唇角微勾,鬼鬼祟祟跟上。
追出數百米,便發現方纔的馬車;但由於身處繁華鬧市,紅綾遲遲未敢動手,只是不緊不慢的跟隨。
半個時辰後,馬車駛出帝都,行至荒郊野外。
紅綾猛然提速,飛身擋住馬車去路!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攔本大爺的去路!」福多從馬車上跳下,順手從車底抽出一把明晃晃大刀。
「送你們去見閻王之人!」話音落,飛身朝福多攻去。
福多舉起大刀,飛身迎上。
面對福多明晃晃大刀,紅綾身子猛然後仰,腳步攻向其底盤。
福多一時未查,身子重重從半空摔落。
不給福多反應機會,紅綾俯衝而下,一掌劈向其脖頸。
福多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紅綾緩緩從地上站起,恨意目光緊盯馬車,腳步一點一點向前靠近。
車廂內人兒,早已抖成一團。
紅綾猛然撩起車簾:「好久不見——小如!」
車廂內人兒,錯愕抬眸:「你、你是誰?」
「向、你、索、命、之、人!」陰冷聲音,一字一句從紅綾口中吐出。
「我、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你為何要向我索命?」小如聲音顫抖,身子不停朝車廂角落縮去。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紅綾仿若聽到天大笑話般,冷聲譏諷:「你晚上做夢時,難道就沒夢到,你曾經殺害之人向你索命?」
小如臉色一白:「我、我不知到你在、在說什麼!」
「不知道沒關係!」紅綾猛然扯下車簾,飛身上了馬車,一步一步朝小如靠去:「到了閻王地府,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你、你別過來……」小如驚恐緊盯紅綾:「……別過來……」
紅綾上前,一把抓住小如衣襟:「現在知道害怕了?當你殺害他人時,為何不想著會有今日!」手一揚,將小如從馬車上狠狠甩下!
「咳咳……」小如捂著胸口,不停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紅綾從車上跳下,彷如地獄修羅般,眼底有著毀滅一切的殺意!
小如一手撐地,身子慢慢後退。
紅綾手掌輕轉,小如身子不受控制朝其飛來;在小如即將接近紅綾之時,紅綾猛然伸出手掌,扼住小如脖頸:「我要讓你嘗嘗,一點一點接近死亡的味道!」手上力度慢慢收緊,卻又不至於一下將其致死。
「你在幹嘛?」一道掌風朝紅綾劈來。
紅綾身子迅速後翻,避開劈來的掌風。
「姑娘!你沒事吧?」東方旭驍將小如扶在懷中,擔憂詢問。
「沒、沒事!」小如輕輕搖頭。
「你竟敢壞本姑娘的好事!」面對意外出現的東方旭驍,紅綾眼底充滿怒意。
東方旭驍鬆開如意:「快走!這兒有我頂著!」
小如慌亂點頭,吃力爬上馬車,顫抖抖動韁繩,朝前方迅速行駛!
「你給本姑娘等著!」紅綾撂下狠話,飛身朝馬車追去。
東方旭驍腿部輕彈,伸手攔住紅綾去路:「你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下手?」
「是!」紅綾懶得解釋,從東方旭驍身側錯開。
東方旭驍身子一閃,再次擋住紅綾去路;眸中有著失望之色:「看來先前對你的改觀,是多餘的!」
紅綾注意力,並未集中在東方旭驍話語上,而是全部集中在漸行漸遠的馬車之上:「快讓開!」
「不讓!」東方旭驍沒有絲毫退讓之意。
紅綾眸光猛然瞇起:「那就別怪本姑娘不客氣!」快速出掌,朝東方旭驍攻去。
「你來真的?」雖然意外紅綾說打就打,但東方旭驍卻輕鬆避開紅綾掌風。
隨著馬車越行越遠,紅綾整個人焦躁起來,每一次攻擊,都對準東方旭驍要害!
東方旭驍臉上漸漸染上寒意,不再手下留情;身子一個俯衝,一掌打在紅綾香肩之上。
紅綾身子不穩,重重從半空摔落!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東方旭驍飄然落於紅綾面前,臉上寒意未減!
紅綾呼吸略微急促,眸光死死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眼底充斥著血絲與恨意:「你敢放過她,你竟敢放過她……」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紅綾歇斯底里大吼:「她殺了我的孩子,她殺害了我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兩行清淚,從紅綾眼眶滑落:「孩子才那麼小,她就能下得了如此狠心……」質疑目光緊盯東方旭驍:「……你告訴我,手無縛雞之力,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而無需償命嗎?」
「……」東方旭驍。
「你們個個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說的輕鬆;但誰又能真切體會到,眼睜睜失去親人的痛苦?」貝齒緊咬唇瓣,眸中有著痛徹心扉的傷痛!
「對不起!我不知道……」
「收起你的假慈悲!」紅綾再次嘶吼,眸中愛恨交織:「他也曾經對我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紅綾緊緊握著胸口,陷入痛苦回憶:「因為愛,我選擇放手;放過了我的殺父仇人,可最後換來的卻是什麼……」紅綾仰天長笑,苦澀淚水滑入口中:「……殺父仇人的女兒,搶了我一生最愛;而她的貼身丫鬟,則殺害我幾個月大的孩兒……你告訴我,是不是所有善良的付出,換回的都是這種結果?」眸光緊緊盯著東方旭驍:「你告訴我,是還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