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誰錯 第四百四十五 壓力（三） 文 / 路嚴
小如按照子依吩咐，探查每日天牢守衛的換班時間，尋找突破點。
可連日來的觀察，卻並未找到她們想要的東西。
「娘娘！他們實在太謹慎了！」小如抱怨蹙起柳眉：「每次換崗時間，必須一再查探對方身份是否可疑，確定無疑後，才會交班；就算其中有名守衛尿/急，令外幾名守衛，必定會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按照他們的守法，別說是人，只怕連知蒼蠅都飛不進去！」
子依聽聞，神色說不出的難看。
「公主！您還是放棄吧！」小如不得不再次勸說。
「不！子依絕不會放棄！」子依眸光堅決。
凝視自家主子如此鑽牛角尖，小如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娘娘……」
「子依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知道，娘娘又何必再鑽牛角尖呢！」小如都忍不住，想撬開自家主子的腦袋瞧瞧，裡面到底是什麼結構：「您明知道不可能，又為何非要執意行事！」
子依眸光，有些悠遠：「……子依只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
「娘娘……」小如輕歎，最終默默噤聲；因為她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自家主子都不可能聽進去。
寢室內，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
「娘娘！不然找泥哈大人想辦法？」小如語出驚人道。
子依柳眉微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小如知道！」小如重重點頭，隨後再次開口：「反正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泥哈大人的監視中；他既然知道，我們何不順水推舟讓他幫忙？」
子依沉吟片刻，櫻唇微張：「……好！」
小如面色一喜：「娘娘！那奴婢這便去聯繫韶華！」
「嗯！」
凝視小如漸漸遠去背影，子依說不出自己此刻，是喜是憂！
時間一晃，已是五六日後。
這幾日，子依過的算是惴惴不安。
「娘娘！您在想什麼？」凝視自家主子又開始發呆，小如出口詢問。
子依抬眸望向小如：「子依在想，何時才能等到泥哈大人的消息！」
小如柔荑，沒來由一顫；有些怯生生的盯著自家主子：「娘娘！您真就那麼想進入天牢？」
「是！」子依態度堅定。
「難道沒有迴旋的餘地？」小如眸光，隱隱帶著希翼。
子依搖頭：「此事，子依一定要查清楚！」
小如眸中，劃過一絲傷感：「小如知道了！」
凝視小如突然的異樣，子依狐疑：「怎麼了？是泥哈大人來信了？」
「沒！」小如慌忙搖頭；隨後察覺自己表現太過激烈，笑著解釋：「奴婢只是等泥哈大人的消息，等的有些失望了！」
經小如如此說，子依神色蒙上一層陰影。
是啊！已經五六日過去，都未有消息傳來；自己又何嘗不失望！
「娘娘！您喝些茶休息休息會，什麼都不要想！」小如為子依倒了杯茶：「奴婢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子依端起茶杯，輕輕飲了口：「子依不累，你坐下陪子依聊會！」
「是！」小如順從在子依對面坐下。
子依伸手，為小如倒了杯茶：「時間過的真快，我們相依為命的日子，一晃已這麼多年過去！」
小如接過茶杯，眸中有著動容：「是啊！奴婢伺候公主時，公主才一歲多呢！」
子依笑：「那時，你也只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卻要每日哄著子依！」
回想起昔日情景，小如眸中泛起淚花：「還好娘娘從小乖巧聽話，否則奴婢，真不知要被姑姑們罵多少回？！」
子依輕笑：「那也是你能逗子依開心！」
「奴婢逗娘娘開心，那是奴婢的責任！」小如望著自家主子，眸中充滿感激之色：「話又說回來，這麼多年若不是因為娘娘，奴婢上哪能過上如此的安穩生活；娘娘的恩情，奴婢只怕一輩子也還不清！」
子依伸出柔荑，為小如拭去眼角淚水：「說什麼傻話呢！這麼多年，若不是你對子依悉心照料，子依哪能如此健康？」
「娘娘……」
「我們表面雖是主僕，但實則，子依一直將你當做姐姐般看待！」
小如受寵若驚眨巴雙眼：「娘娘……」
「不要再哭了！」子依耐心一遍一遍為小如擦拭眼角淚水，順口打趣道：「若是再哭下去，小心變得又老又醜；屆時，看你還如何嫁的出去？」
小如貝齒輕咬櫻唇，眸中有著淡淡憂傷。
自己，還有機會出嫁嗎？！
「怎麼了？」見小如不語，子依疑惑蹙眉：「生氣了？」
小如連連搖頭，唇角扯起一抹笑：「沒有！」
「那你與子依說說，剛才在想什麼？」子依支著下巴，眸光凝視小如。
「奴婢在想；如若有一天，奴婢不在您身邊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如雙手，緊緊抓住子依柔荑：「娘娘！您答應奴婢！」
子依愣了片刻，微微點頭：「……子依答應你！」
小如聽聞，眸中有著欣慰笑意。
子依倏然覺得心悶悶的，望著小如：「小如！你就如此急著出嫁？」
「啊？！」小如愣了下，隨即笑道：「沒有！」
「既然如此，又為何說那些話？」子依臉上，有些小小的不信。
「奴婢只是在想，奴婢不可能永遠陪在您的身邊；所以，便一時有感而發！」小如笑著解釋。
「真是如此？」
「是！」小如重重點頭。
子依倏然歎息，身子趴與桌面：「其實，有時候子依覺得自己真的好自私；你明明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齡，可子依卻一直不捨讓你離去！」子依眼瞼微抬，歉意的望著小如：「你會怪子依嗎？」
「不會！」小如連連搖頭：「奴婢真的好想，永遠陪在娘娘身邊！」可是，奴婢怕沒這個機會了！
「那可不行！」子依囊了囊嬌俏鼻尖：「子依怎能自私的讓你做老姑娘！」子依想了想，接著道：「這樣，等子依查出真相後，你便出宮嫁人吧！」至少這樣，無論子依做了什麼，都不會威脅到你的生命！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