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七章 糾結的叫法(二) 文 / 路嚴
位於皇宮西側,略顯清冷的寢室內;兩抹身影,一左一右坐於桌邊。
「公主……」小如神色低沉。
子依輕輕把玩手中杯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之事,不要難過了!」
「公主!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對於自家主子的不上心,小如只得替其揪心。
子依眼瞼微垂:「有嗎?」
「有!」小如貝齒緊咬唇瓣,眸中滿是為自家主子叫屈的神色:「你們同為公主,憑什麼她能擁有如此豪華婚禮,您卻什麼都沒有,這對您實在不公平!」
「此話出去,千萬不可亂講!」子依叮囑,並道:「這條路是子依自己選的,無論走成什麼樣,都怪不了他人!」
小如眉頭蹙起:「公主……」
「什麼都不要說了!」子依打斷小如話語:「你也出去湊湊熱鬧吧!」
「不去!」小如十分果斷搖頭:「奴婢要留下來陪您!」
子依不置可否一笑:「子依有什麼好陪得!」
「反正奴婢不去!」小如撅嘴,趴於桌面。
子依微微搖頭,也任由小如自己決定。
「公主!奴婢已將事情發展告知韶華……」小如支起下巴,眉頭微鎖:「……不過他卻沒頭沒尾的說了句,過幾日會給公主送來意外驚喜;可當奴婢詢問,是何驚喜時,他卻又不肯說!」
「哦?!」子依狐疑了:「這個時候,他能有什麼驚喜給子依?」
小如眼睛微眨:「不會是什麼圈套吧?!」
「應該不會!」子依直覺道。
「只要不是圈套,那我們就慢慢等著吧!」
「也只得如此了!」子依掃視,格外安靜的殿外;突然想出去走走。
見自家主子倏然起身,小如忙出聲詢問:「公主!您要去哪?」
「出去走走!」
小如伸手,一把將自家主子扯回:「公主!這個時候,您還是好好呆在寢室吧!免得被人落井下石!」
「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子依未朝心裡去。
「有!肯定有!」小如強行將子依按回原位:「公主若想出去,還是等到明日的吧!」
見小如神色堅決,子依無所謂的輕笑:「行!聽你的!」
小如瞬間圓滿了!
寢室外,倏然多出三抹鬼鬼祟祟身影。
「誰?」子依與小如異口同聲叫道。
「公主!是我!」來人壓低聲音,邁進寢室內。
「你怎麼來了?」子依蹭的起身。
「自然有事!」說話同時,扯下臉上面巾;露出自己英俊臉孔。
子依眸光轉向韶華身後男子:「泥哈大人?」
「公主好眼力!」泥哈隨即扯下面巾。
望著意外出現的三人,子依心中有絲惱意:「你們不要命了嗎?進入皇宮,就不怕被抓個正著?」
「公主放心!家父算過萬無一失,才有此行動!」韶華道。
「萬無一失?」子依心中冷哼,明顯不信。
泥哈親自開口解釋:「今日乃是皇上大婚,進出朝臣眾多,乃是最好混進宮內的時機!」
「難道讓韶華聯繫不行嗎?泥哈大人為何突然進宮?」子依隱下心中不快,輕聲詢問。
「自然是有重要之事!」泥哈賣關子:「還請公主,先派人出去把風!」
子依點頭,眸光望向小如:「小如!你去門外把風!」
「是!」小如快步邁出寢室,警惕的盯著四周動靜。
「我們內殿說!」為了更加安全,子依選擇想對隱蔽的內殿。
泥哈沒有異議,隨著子依朝內殿走去。
「現在可以說了嗎?」子依神色有些淡然。
泥哈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今日,微臣是來給公主送驚喜的!」
「驚喜?」子依眉頭微挑,下意識的將驚喜兩個字,聯繫到一直低垂頭顱女子身上:「是指她?」
「正是!」泥哈點頭。
女子緩緩抬起頭顱,雙眸中隱隱散發著淚花:「……子依!」
女子輕喚,令子依心尖忍不住輕顫。
「你、你是誰?」莫名的熟悉感,令子依有些慌亂。
女子緩緩摘下面巾,露出一張雖經歷風霜,卻依舊美麗的面孔。
子依腳步,釀蹌的退了數步;聲音中,隱隱有著顫抖之意:「你、你到底是誰?」
「……」女子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櫻唇連張數次,卻未說出一句話語。
韶華看不下出,幫忙回道:「她是公主的額娘!」
「額娘?!」子依輕嚼,這兩個熟悉而陌生的字。
「子依……」女子有些泣不成聲:「……額娘對、對不起你!額娘對不起你……」
「不!不……」子依搖頭,連連後退:「……子依沒有額娘!子依沒有額娘!子依沒有……」
「子依……」女子臉色蒼白,淚水不停滑落:「……額娘知道,額娘出現的太突然,你一時也無法接受額娘;額娘不怪你,額娘只怪自己,這麼多年,沒有盡到一個額娘該盡的義務;額娘不求你原諒,額娘只想能偶爾可以看看你;子依……」
子依背脊,抵到床桿上;望著與自己有幾分相像之人,子依竟不可思議的發現,心中竟慢慢接受她所說的話語……
「公主!這麼多年,娘娘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不能及時出現在你的身邊,實在是娘娘有難言之隱!還請公主體諒娘娘的難處!」泥哈出聲勸說。
子依貝齒輕咬櫻唇,沉默良久:「……你們先出去!子依想單獨與她聊聊!」
「是!」泥哈應聲,與韶華離開內殿。
女子似乎沒料到,子依會有此舉;眸中意外與激動並存。
「你真是子依的額娘?」子依幽幽詢問。
「是!」女子眼含淚水點頭。
「既然你活著,那為何子依從未聽父皇提起過?」子依再次出聲詢問。
女子唇角,難掩苦澀:「額娘當年,只是宮內一名小小的宮女;有幸被你父皇寵幸,並生下了你;可……」回想起往事,還是難掩心中傷感與黯然。「……先皇嫌棄我身份卑微,不允許我留在宮中;你父皇便讓泥哈大人,將額娘安置在郊外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