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三章 紅綾的選擇(一) 文 / 路嚴
「公主！您就吃些吧！」如意眼眶泛紅勸說。
紅綾靜靜趴於桌上，對如意的言語充耳不聞。
「公主！您從昨日就未進食，這樣下去身子會垮的！您就吃些吧！」如意急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
見紅綾依舊不言不語，如意話鋒一轉：「公主！您若餓壞了身子，豈不是便宜了某些人……」如意暫時將禮儀尊卑拋開，在紅綾身側坐下：「……難道，這是您所願意看到的？」
如意的話語，令紅綾睫毛微不可見的眨動一下。
如意敏感察覺，知道自己的話有了些效果，便繼續繞著這個話題：「既然公主不願意讓某些人撿了便宜，那公主就要養好身子，好好會會她！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紅綾貝齒一點一點咬上櫻唇，乾澀的眸中，再次泛起淚花。
「公主！哭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某些人看笑話！」如意柔荑搭上紅綾香肩，無聲的給予鼓勵：「公主！您一定要堅強！」
紅綾淚眼婆娑的望著如意：「紅綾也知道，你說的有理；可每每想起昨日之事，紅綾的心就好痛好痛，痛的紅綾都無法呼吸……」
「公主！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如意輕拍紅綾背脊，默默地安慰。
「紅綾真的很想，一覺就此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拍打在桌面，逐漸凝聚成一灘水汪。
「公主！您怎麼可以如此想？」如意聽聞，急的淚水滑落：「您若有個三長兩短，奴婢該怎麼般？您的叔叔該怎麼辦？所有愛您的人該怎麼辦？公主……」如意輕晃紅綾，試圖將她腦海中消極觀念統統搖走：「……公主！您若如此，結局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
「紅綾知道！紅綾知道……」紅綾痛苦扯著髮絲：「……可紅綾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怨，心中的痛！如意……」紅綾倏然抓住如意雙肩：「……您告訴紅綾，該怎麼樣才能不怨？該怎樣才能不痛？」
「公主……」如意被問的啞口無言。
「你也不知！你也不知……」紅綾失神垂下柔荑，輕輕的呢喃著：「……也許，紅綾若愛的淺一些，便不會如此痛了！可，如何才能讓自己愛的淺一些？」
如意不知，面對如此深情的主子，自己還能如何勸說。
氣氛，陷入傷感的沉默。
良久，紅綾幽幽開口：「紅綾不知，若一一哥哥選擇她，紅綾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紅綾重新趴回桌面：「……紅綾清楚，自古皇上，哪個不是後宮佳麗三千人；可紅綾想想都痛，但紅綾為了一一哥哥，願意去忍受這種疼痛；可……」紅綾慘白俏臉，染上一抹絕望：「……一一哥哥為何要選擇她，他明知道，她的父皇是紅綾的殺父仇人，為何還要選擇她？」
「公主！您別哭！公主……」如意拿著手帕，一遍遍為紅綾擦拭著眼角淚水。
「為何要選擇她？」紅綾雙肩，因哭泣而顫抖：「當年，一一哥哥不顧紅綾意願，強行將她留下；如今，又在我們大婚前夕，與她發生如此親密之舉；紅綾不知，一一哥哥到底將紅綾當成了什麼？」
「公主！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不是故意辜負公主的，皇上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意道；像是在說服紅綾，也像是在為一一尋找借口。
「難言之隱？」紅綾不置可否一笑，笑的那樣的悲切。
「公主……」這樣的紅綾，令如意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如意！你說，皇上會選擇紅綾嗎？」紅綾輕輕開口，眸中卻像早已有了答案。
如意猜不清紅綾心思，卻依舊開口道：「會！皇上向來注重承諾，所以他一定會選擇公主！」
「你忘說了一點！」紅綾歪頭望著如意，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悲傷：「皇上！同樣注重責任！」
「……」如意張了張口，卻找不出推翻的理由。
「紅綾想……」紅綾唇角溢出苦澀笑意：「……在承諾與責任間，他會選擇責任！」
「不可能！」如意下意識的搖頭：「皇上與公主是青梅竹馬！」
「皇上與她又何嘗不是？」
「……」
淚水，依舊不緊不慢的流淌著：「如果皇上，不是如此注重承諾與責任之人，該有多好！」
「但公主愛上的，不正是皇上的這兩樣嘛！」如意道。
「是啊！」紅綾癡癡苦笑：「天意弄人啊！」
「公主……」如意有些吞吐凝視著紅綾：「……奴婢倒覺得，皇上、皇上……」
「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如意心一橫，道：「奴婢倒覺得，皇上不會如公主所想般，只對子依公主負責！」
紅綾略顯不解目光，投向如意。
「皇上應該，即會對子依公主負責，又會對公主負責！」如意說出心中想法。
紅綾眸光有些失望，覺得如意所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見紅綾神色如此；如意抓上其手腕，勸說道：「公主！您既然愛皇上，又知道皇上個性如此；您何不退一步？」
「退一步？！」紅綾呢喃。
「是！退一步！」如意點頭：「只要您與皇上在一起，您就是後宮之主，她見到您永遠只有跪拜之禮！永遠只會被踩在腳下！」
紅綾眼瞼微垂，遮住眸中苦澀：「紅綾也知道這些道理，可……」
「公主……」如意緊了緊，握著紅綾手腕的柔荑：「……您若此時退出，將代表著您會永遠失去皇上！若有朝一日，您後悔了；您認為子依公主，還會給您回到皇上身邊的機會嗎？即便您可以回到皇上身邊，只怕，也只能在她的腳下苟延殘喘了！」如意分析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如意說的對！」一襲粉衣的洛洛，撩起裙擺，跨入寢室內。
一見來人，如意慌忙起身行禮：「奴婢叩見公主！」
「平身！」洛洛隨意揚手，便在紅綾對面坐下。
如意則默默退著紅綾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