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情何以堪（二） 文 / 路嚴
柳含煙等人趕至山上之時；入目凌厲的打鬥，將眾人深深震住。i^
良久，柳含煙猛然回身；不顧身上的傷，拔腿朝糾纏在一起的二人奔去。
「柳姑娘！小心！」子賽急忙邁步跟上。
「住手！住手……」柳含煙對著打鬥中的二人大喝。
「月梵！快住手！」芙兒隨後大聲叫道：「月梵……」
殺紅眼的二人，早已將外界之人隔絕在外。
墨離上前，輕拍子賽的肩：「我們將他們折開！」
子賽點頭。
二人同時飛身，衝入錦王與月梵的氣場中。
受到外界干擾，錦王與月梵眉頭紛紛蹙起；猛朝對方拍出一掌，倆人身子各落於一側。
錦王靜靜佇立，眸光一片冷然；紫色長袍，滲出絲絲血跡。
月梵身子微晃，唇角湧現出血跡。
「太子！」柳含煙強壓身上疼痛，走至錦王身邊。
熟悉的嗓音，令錦王身上蕭殺之氣瞬間蕩然無存。
「含煙！」錦王眸中充滿驚喜；長臂一撈，將其納入懷中。
「唔！」柳含煙悶哼一聲，小臉隨即皺起。
「怎麼了？」察覺到柳含煙異樣，錦王忙將其鬆開。
柳含煙指著胸/前，疼得牙齒打顫：「斷了！」
錦王眸中閃過心疼；身子一彎，將柳含煙打橫抱起。
柳含煙直接將小臉，埋進錦王懷中。
另一面……
月梵驚訝盯著面前之人。
「額娘∼∼」
芙兒心疼的伸出柔荑，輕輕為其擦拭著唇角血絲；淚珠，大滴大滴往下流。i^
月梵伸手，將自己額娘環入懷中：「額娘……對不起……」
「是額娘對、對不起你們！」芙兒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月梵眉頭一擰：「額娘！媚娘沒事！」
「額娘說的……」芙兒輕輕吸了口氣：「……不是媚娘！」
「那額娘指的是？」月梵眸中閃過疑惑。
芙兒輕輕離開月梵懷抱，柔荑指向錦王：「額娘說的是……皓軒！」
本要抱著柳含煙離去的錦王，腳步硬生生頓住。
柳含煙抬眸，小心翼翼觀察錦王神色。
「額娘！孩兒聽不懂！」月梵眉頭緊皺。
芙兒牽著月梵大手，緩步朝錦王走去。
錦王抱著柳含煙的手臂，無意識的緊了緊。
躺在錦王懷中的柳含煙，明顯察覺到錦王細微的變化。
芙兒與月梵，在錦王面前頓住腳步。
「額娘∼∼」月梵忍不住低喚。
芙兒抬眸，神色複雜的凝視錦王。
「對不起……」芙兒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孩子！對不起……」
「額娘∼∼」月梵十分不解，盯著自己十分反常的額娘。
錦王眸中閃過複雜，好像已敏銳察覺到一抹不尋常氣息。
芙兒抬起柔荑，忐忑不安撫上錦王臉頰：「……對不起……都是額娘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錦王凝視，面前淚眼婆娑的人兒；薄唇緊緊抿起。
從無數次想過，自己與額娘相見的畫面；但卻沒有一個，是此種場景。
月梵後知後覺瞪大雙眼：「額娘！您是說……」眸中，閃過不敢置信。
芙兒櫻唇緊抿點頭：「他是你的孿生弟弟！」
月梵身子微晃：『仇視多年的敵人，竟會是自己的孿生兄弟？！這是多麼諷刺的場面……』
聽聞最後的答案，錦王心中並沒有多大詫異；因為，當他們走過來之時；錦王心中已隱隱有所察覺。
子賽聽聞，冰冷的眸中，開始翻騰。
柳含煙抬眸，凝視薄唇緊抿的錦王；想要從他臉上，找到一絲驚喜或悲傷，最終卻是徒勞。
錦王垂眸，望了眼懷中人兒；轉身大步離去。
「皓軒……」芙兒想邁出腳步，最終卻沒有勇氣；淚水不停滑落，身子緩緩蹲於地上：「……對不起……都是額娘的錯……對不起……」
「額娘！」月梵神色複雜，將自己額娘環入懷中。
……
柳含煙只記得，自己被錦王抱起不久；聞著熟悉氣味，便迷迷糊糊睡著。
沒想到一覺醒來，天色已完全黑下。
柳含煙伸手，撐起身子；靜靜靠與床上。
驀然察覺到，臉上面紗已不見；抬起柔荑，覆上臉上傷痕；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房門，被從外輕輕推開；柳含煙卻毫無察覺。
錦王端著藥碗，輕輕走至床邊。
「既然醒了！順便將藥喝了吧！」錦王柔聲道。
柳含煙抬眸，靜靜注視錦王。
「怎麼了？」察覺到柳含煙過於沉靜，錦王詢問。
柳含煙抿嘴，輕輕搖頭。
錦王舀起一芍葯，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著，待藥不燙，才放至柳含煙唇邊。
柳含煙機械的張口，喝著極為苦澀的藥物。
餵過藥，錦王將藥碗放至一側桌上；雙手捧起柳含煙小臉：「是不是因為臉上的傷？」
柳含煙垂眸，不語。
錦王將柳含煙摟入懷中：「本太子定會找人，將你臉上的疤痕除去！」
「如若除不去呢？！」柳含煙幽幽聲音，從錦王懷中傳出。
錦王溫熱的氣息，拍打在柳含煙發頂之上：「哪怕無法去除，本太子也定會對你十年如一日！」
「是嗎？！」趴在錦王懷中的小臉，儘是苦澀：『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吧？！……你的十年如一日，也不過是在感恩罷了？！』
「含煙……」錦王大手，輕撫柳含煙背部。
柳含煙不語，只想感受這一刻的溫/存。
「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推開。
一抹小小的身影，快速奔至床邊：「媽咪！」
熟悉的嗓音，瞬間令柳含煙紅了眼眶；忙從錦王懷中抬起小臉，望向來人：「一一！」
驀然瞧見柳含煙臉頰上的傷口，一一登時瞪大雙眼：「媽咪！您的臉……」
柳含煙忙搖頭：「媽咪沒事！一一！快到媽咪這兒！」
一一爬到床上，憤憤將錦王擠至一側；還不忘狠狠瞪了錦王一眼，那意思明顯在說；誰讓你沒保護好一一的媽咪！
錦王知道是自己的過失，也就任由一一怒瞪。
柳含煙伸手，將一一摟入懷中。
錦王見狀，忙提醒道：「小心一些！你媽咪身上有傷！」
「哦！一一會小心！」一一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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