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仙霞縱橫的天下 第124章 截然相反的性格 文 / 花明月
第124章截然相反的性格
「你說的很對,你確實不是李飛辰,倘若是他……呵呵,他不會跟我這麼隨意說話的……」李凡真苦笑的搖搖頭,恍如陷入了那百餘年前的回憶當中。
飛辰盯著李凡真表情變化,笑道:「敢問掌教李真人,不知貴公子去了何處?可有書信留下抑或是蹤跡可循?何不派人去尋找或者探訪,以貴派的實力,或許不日便有消息也不定。」
「不可能了,找了一百年,再找不到了。」李凡真不願意多說,這一百年說得是極為淡然,其中的艱辛的耐人尋味讓人琢磨許久也透不出半絲線索來。
「那當真是讓人歎惋。」飛辰喃喃說了一句,卻不知道怎麼接下這話,與李凡真對話,他找不到平時那種隨性和不羈,就像對待長輩時的拘束。
雙方再次陷入無話可說的境地,李凡真依舊是背著雙手,素面塵封,表情不變絲毫,直到又過了半刻鐘,才幽幽道:「你資質驚奇,陽壽不到二十,修為堪堪只是修仙者六階初期,竟然修為卻超出同齡之人許多,是有些什麼奇遇吧。」
李凡真一語道破自己的修為秘密,雖然並不讓他感到驚異,但光是憑借觀看就能看出自己刻意隱藏起來的修為,實在有些詭異了,飛辰只能點點頭,卻不道破其中玄機。
「修仙者六階卻有著飛仙期的修為,並非好事,雖然平時看似無恙,但施展超過自身神魂的法術便會逐漸積攢下隱患來,待得陽壽透盡,即便實力冠絕,亦是無用,你可願意讓隨我入道修得神魂,求得長生?」李凡真聲音深沉,富有磁性,有種讓人臣服的氣質,不過他確實也有說這話的實力,看出了飛辰修為障礙便是其中最好的證明。
「呵呵,掌教李真人您慧眼如炬,在下這麼點小小修為一看就透,讓人欽佩,但在下既然拜入仙霞派,今生便為仙霞派所生,要另拜門下求得長生,實非在下所願。」自己神魂強硬,非須萬年修行而不能晉級飛仙,對比那短短的百年陽壽,卻是杯水車薪了,除非另有奇遇或者遇到實力絕強自己不知幾倍的人,否則根本就沒有任何晉級希望,而眼前的李凡真就屬於後者,實力的超凡入聖已然在當世堪稱第一,若是他不行,還有誰人敢說可以?
但飛辰卻是不肯,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打骨子裡就不喜歡這清玄門,一年前仙霞派的覆滅與清玄門有著偌大的關係,這是他無法釋懷的,清玄門門派臃腫,人物已無原來的純淨,爭強鬥狠、諸般詭計隨處可見,進了清玄門就當如進了滿是跳蚤老鼠的房子,讓他渾身不自在,長生如何?終日混跡陰謀陽謀,無甚快樂可言,尚還不如混跡在全是女子的仙霞派,坐擁無數美人,百年常笑,才是歡喜快樂的人生。
李凡真笑了笑,很是意外這個決定,搖頭笑道:「連長生都束縛不住你,對比與許多人,你強上許多,但百年彈指間便匆匆而過,或許我閉關百年後再睜開眼,也便看不見你了,你這般的天資英才,應為天下蒼生計才是。」
「天下蒼生不是還有您李真人麼?何須我這一心求樂的小子呢?」飛辰莞爾一笑,對李凡真的長生論,蒼生論並不感冒,但這話題的轉換卻讓他心生起不妙來。
「哈哈,好一個一心求樂,你卻不知天上有個飛仙界,此界妖物橫行,但凡飛仙,皆大多去了此處,我清玄門與其餘大派幾千年來飛仙無數,卻都是隕滅於此處居多,若是各個如你所想,凡間之人豈不是早被妖物殺光了?你又何以求得這快樂?」對待飛辰這種得過且過的話,李凡真一臉鄙夷,神情嚴肅,盯著他的表情起了變化,彷彿眼前的人便是忤逆他的孩子一般。
「這又與在下何干?我不是你家的李飛辰,他如何是他的事情,我雲飛辰要如何那也是我的事情,飛仙界?哼,你們愛去送死便自己去吧!」感受到李凡真的威壓,飛辰卻並不退縮,眼睛對視間不退半分,管他什麼飛仙界,管他什麼凡間大難,他不約束自己,卻也不受人約束,誠然,李凡真的思想強加和身份的混淆讓他已經是極其的反感。
「逆……」李凡真幾乎是怒喝一聲,但這『逆子』兩字剛出了一字,他便突然靜了下來,大袖一揮,背過身去,似乎他也認識到自己的失態,面對眼前的少年飛辰,他潛藏內心的感情幾乎就要爆發和傾瀉-出來。
李飛辰,縱橫天下俠之所在,他何其正義?而雲飛辰卻是不同,他是擺脫了世間大義的妖孽,任意妄為,快意恩仇。
兩人的不同心思,兩人的截然相反,長著一摸一樣的身軀樣貌,讓李凡真幾乎情緒失控的將他們混淆在一起,世間的正義和公斷讓他不能容許後者的存在,碌碌無為混跡花叢當中,把人間當成作樂之所,身有大神通卻不顧蒼生蒙難,這般人與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而雲飛辰想的卻不是這些,世間的公義與他何干?飛仙界那遙遠的破事又與他何干?他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快樂生活,如果有人要妄圖擋住他,那便是他的敵人!
道德底線的碰撞激起了殘酷火花,思想上的交叉注定他們不可能再走在一起,接著會走向何方,誰又能揣摩出來?
湛藍色的夜空淡淡星群,晚風涼爽。
在這兩人相對的沉默中,天空閃過一道淺紅色的光芒,細看下,正是茹雨詩駕著飛劍而來。
李凡真轉過身,想起剛才的情緒失控,和飛辰對視一眼,頗為尷尬。
只茹雨詩新來,遠遠的看到自己徒兒沒事,那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下得飛劍與李凡真拱手道謝後,便跟飛辰離去。
李凡真看著兩人離去,自己卻站在那絕壁旁仰望星空,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