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仙霞縱橫的天下 第108章 陳年醋罈 文 / 花明月
第108章陳年醋罈
清玄殿,夜。
李凡真與五個掌峰分坐殿中,沒有弟子在旁,只留下了他兒子李劍雲站在其身邊,各人都在歸咎於一天的得失。
幸君華顯然還是一幅臉上怨恨的模樣,估計還聽聞了今日他走後雲飛辰的行為,他現在只差一點就要跑到清仙閣去與那雲飛辰再打一場了,只見他站起,滿臉的激憤,怒道:「掌門真人,我看是不是應該將那雲飛辰給格殺了,他不但闖了我清玄門大陣,還搗亂整個比賽,咱們清玄門何嘗受過這等鳥氣?幾千年的大派難道還治不了這麼個仙霞派小子麼?我建議把仙霞派逐出清玄門!」
然而,大家意料不到的人卻說話了。
「哼,你這麼說不就是想殺了那雲飛辰麼?好一個偷梁換柱的說法,幸君華,你這個說法當真是好新鮮。」一個女聲說出來,幾位掌峰都是一齊看過去,卻未想是那從來對門中事物全然不關心的仙女峰掌峰,司明香。
幸君華大笑一聲,眼中露出了鄙夷:「司師姐,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是,當年是我逼走你師姐,但先錯的是她,你也怪不得我,一切不都是為了清玄門麼?倘若不是她護住那盜走至寶的人,我會如此麼?莫說是那時候,就是此時如此,我也會這般重複做一次!」
「幸君華,你別太過分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個掌峰的樣子麼?當年你迷戀我師姐被拒絕的事情盡人皆知,想來今天是要找回這面子,才做出這般有**份的事情吧?就先現在的樣子,莫說是當你你打不過他,就是他現在回來了,你也打不過他!哈哈哈!」司明香冷笑道,渾然沒有了之前死氣沉沉的氣息,伶牙俐齒,讓眾人都是大為感歎女人善變。
「司明香!別以為你進門比我早幾年,就能這般對我以前的事情指手畫腳,哼哼,我是好不到哪裡去,但當年人家愛的是你師姐,你處境又是好在何處?我打不過他?哼,還未可知吧!」幸君華袖子一揮,將陳年舊醋一盆打翻,大家都別想好過了。
「幸師弟,司師妹,何必舊事重提?百年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追究這麼多作甚麼?一大把年紀了,時過境遷,難道還能挽回麼?況且那東西也不是他直接盜走的,你如今這麼激動又能怎麼?」左丘龍站出來,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希望把場面控制了下來。
那青雲峰權中寶和玉仙峰安心都是坐在一旁,一個神情平淡,一個月眉皺起,各有心事,卻未發表意見,幸君華與司明香兩人卻未聽左丘龍的勸說,都是互相站起,幾乎要拔劍相向。
李凡真越看眉心越是緊皺,喝道:「爭什麼!還有長輩的樣子麼?李飛辰的事情扯到雲飛辰身上做什麼?你們的修為難道看不出他年紀有多大麼!他是李飛辰麼!荒唐!今日武鬥場的事情也是那十幾個少年弟子起哄造成的,又關人家仙霞派什麼事情?」
「掌教真人,你這不是包庇他麼!他明明就是李飛辰,難道還能有假麼!化作灰我都認識他!」幸君華神情激動,但見李凡真神情不對,也不敢再引申出更多事情了,只是咬死雲飛辰便是李飛辰。
李凡真『彭』一掌將梨花木做的掌教真人座椅擊碎,大袖一揮,便走出了大殿,李劍雲也是被這突然的一下驚詫莫名,但轉而就恢復了之前平和的神情,對著五位掌峰拱手見禮後便跟著其父親離去。
清玄峰後山,竹林,微風吹拂,葉子紛紛掉下,平添些許的悲傷。
「父親,他真的是哥哥麼?」李劍雲陪在自己父親身後,面對這眼前這墳墓,眼眸中現出疑惑,對於今天的事情,實在讓他想不通,為什麼那叫雲飛辰的長相會與他和他父親如此酷似,就連身形背影也是無二,這遠不應該是巧合,或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隱藏著,他不是一個喜歡將事情悶在心裡的人,有什麼便說什麼,才是他李劍雲的所做所為。
「不知道,是,或許也不是。」李凡真站在墳墓前,眉心緊皺的表情有所鬆動,也不知道是李劍雲話中帶著的『哥哥』兩字,還是墓碑上刻著的字跡讓他僵硬的心也融化了。
李劍雲站在背後片刻,琢磨李凡真的話語,直至幾片被風吹落的竹葉從眼前掉落仍想不通後,也只能老實道:「劍雲不知父親所指。」
李凡真則抬頭,看著滿天星河,不知在想些什麼,半響才絕然道:「倘若他做的是好事,那便是,若不然,則不是。」
「是,父親,劍雲明白。」李劍雲恭敬答道,父子倆站在竹林中,一夜無話。
清仙閣。
明日的分出十六強的比鬥對仙霞門很重要,茹雨詩吩咐各掌峰讓弟子們休息後,便也自去房間了,飛辰這幾天來也是不得休息,直到剛才將武器派發完畢才得以有時間睡覺,他分到的是靠近泉水邊的小房子,躺在床上能聽到潺潺溪流自身邊流過。
山高夜涼,微風徐徐,北方清玄的天氣並非溫暖宜人,甚至還有些許的冬意,飛辰打坐在床上,恢復失去的法力,如今以他的修為,已經不需要睡覺來恢復睡眠,只需要運行丹田中的氣息便能恢復精神,還能增加自己的修為,因此每晚上的打坐已成了習慣。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外面女子小聲道:「師叔,師叔,您睡了麼?」
飛辰狐疑,心下好笑,也不知道是哪個狂熱的追求者在茹雨詩的嚴詞勒令下還敢來找他,便唬道:「嗯,沒睡?何人這麼大膽?不怕掌門真人責罰麼?」
「呃?原來師叔當真沒睡呀?嘿嘿,師叔,我是易靈熙呀,掌門真人才不會責罰我呢。」易靈熙嘻嘻笑道,全然沒有其他弟子辦的靦腆和對茹雨詩的害怕,顯然對茹雨詩性情很是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