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晉都新田 第五章 殷允,春夢 文 / 林家成
第五章殷允,春夢
他帶著婦人,參加了矩子大會。
然後,他見到了晉涇陵公子。
那是夜間,那是絕境當中,當涇陵公子神秘的出現,並詭異地控制了場面時。殷允怔住了。
他突然發現,婦人的臉亮了!
那一瞬間,她的臉是那麼那麼明亮,那雙憂傷的墨玉眼,一掃所有的憂傷和失落,瞬時燦若星晨!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如同活過來了,竟是明亮美艷得無法形容。
那一瞬間,她由那個怯怯地,抓著他一片衣角害怕他離開的小婦人,變成了一個讓他遙不可及的貴婦人。
於是,他伸出了手,他握上了婦人的手。
那一夜,乘舟急行百里,那一夜,走在前面的晉公子涇陵,時不時地回頭看向他和她相握的手。
從頭到尾,婦人都沒有掙脫他的相握的手。
可是,他卻無法高興,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酸楚和不安,是這麼的讓人難受。
他和公子涇陵,和婦人,在楚人的重重包圍中居住了下來。
當明月當空,當他看到婦人出現在他的院落外,呆呆地望著他出神時,殷允第一次感覺到,他一定要做些什麼,一定要爭取些什麼。
可是,在這個想法浮出時,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他,婦人名份上已是晉夫人,婦人的心也在公子涇陵的身上,他堂堂墨家矩子,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事絕對不能做!
是的,絕對不能做!
可是,他還是想讓她高興,他還是想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於是,他從深山中偷得一虎,那隻小老虎,是他從母虎的身邊偷來的,可是對著她時,他卻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母虎要死了,他可憐這幼小的生命,所以順便帶了回來。
婦人抱著小老虎時,很開心,很開心,那張絕美的臉一掃憂傷。
他也很開心。
然後,他身有要事,不得不離開一會。
當他再回來時,卻在郢城中見到了婦人。
這時的婦人,冷漠,倨傲,言辭侃侃,容如神女,華美而雍容!
一位楚國嫡公主死在她面前!
無數楚國丈夫圍上了她。
可是,他卻幫不上忙,因為公子涇陵早把這一切都算計到了,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很輕鬆地救了她,帶著她殺出了郢城。
當他望著她離開的身影時,突然很蕭瑟。
因為他知道,這一別,也許便是永遠的分別了。
因為他從婦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對涇陵的癡慕,看到了她那刻骨銘心的相思。縱使那個男人給了她刻骨的痛,刻骨的恨,可也給了她最刻骨的愛啊。
她的愛,她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了,更不會屬於他。
當天晚上,他抱回了小老虎。他睡在客棧中,他久久一動不動,久久沒有辦法合眼。
終於,在黎明明分,他睡著了……
「殷大哥,」婦人仰著小臉望著他,眼如春水蕩漾,「今夜你我結為夫婦,你可快活?」
「快活!」
殷切癡癡地望著蠟燭中,小臉暈紅,墨眼流波的婦人,心頭都醉了,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把她摟入懷中,低低地說道:「我以為,你不捨晉侯呢。」
婦人在他的懷中搖了搖頭,羞紅著臉喃喃說了一句話。
她的聲音很輕,殷允沒有聽明白。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思去弄明白。
燭光中,他低著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懷中的婦人。
如雲的秀髮下,她的脖頸白滑如脂,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扇動著,那小臉上的暈紅,已是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殷允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突然覺得,咽干無比。
他顫抖地伸出大手,輕輕地解向婦人的衣襟。
當他溫熱的大掌罩上她的襟口時,婦人顫抖得更厲害了。她如小兔一般藏在他的懷中,把臉掩住,睫毛撲閃著,就是不敢看她。
望著這樣的婦人,殷允整個人都醉了。他低下頭,唇輕輕印上她的玉白的肌膚,深深地吸了一口屬於她的幽香後,殷允喃喃說道:「衛洛,洛,我一直盼著今日。」
含糊地吐出這句話後,他的大手向下伸去,他溫柔地解去她的玉帶,任由她的裳服落在地上。
他朝著那雪白致致的**癡癡地望了一眼後,大手伸向她的衣襟。
不一會,外衣也飄落在地。
只著中衣的婦人,顫抖得更厲害了。她溫馴地偎在他的懷中,低低的,羞澀地說道:「請君憐惜。」
殷允將唇堵在她的小嘴上,喃喃回道:「我自當憐你惜你,永世不悔。」
說罷,他把她輕輕推倒在床塌上。
倒在床塌上的婦人,墨發如雲,披散了一塌。烏黑的發,雪白的嬌顏,暈紅的絕美的臉,這時的婦人,真是美得無法以言語來表達。
殷允癡癡地望著她,頓時醉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溢出一股難以形容的歡愉和滿足。
他放下身子,緩緩地壓上了她。
他的大手,伸入她敞開的中衣裡,摸上了她那雪白的玉兔。
漸漸的,婦人張著小嘴,在他的揉搓撫摸下,開始呻吟了。
他右手一使力,把她的中衣扯開扔下。
只著一件內衣,已是半裸的婦人,在燭光下,玉光緻緻,溫香幽幽。
如此美景,真是中人欲醉。
殷允頭一低,含向她左側的玉兔。同時,他用手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挺立漲痛的玉柱緩緩刺入……
「師兄,師兄!」
突然間,劍咎清朗而快活的叫喚聲從窗外響起,令得他刺入的動作一僵。劍咎似乎沒有發現殷允鐵青的臉,他嗖地一聲倒攀在紗窗上,咧嘴一笑,叫道:「師兄,你可看到了婦人?晉侯找得慌呢。」
晉侯找得慌?晉侯不是放手了嗎?他不是因為受不了婦人的獨佔,放手了嗎?
殷允一慌,迅速地低頭看向懷中的婦人。
這一低頭,他卻看到半裸的婦人,淚眼汪汪地望著他,低低地抽泣道:「與君,相期來世……」抽泣聲中,她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燭光中,被他壓在身下的婦人,居然像那光和影一般,漸漸淡化,漸漸消失不見。
殷允大驚,他嗖地一聲坐了個筆直,叫道:「不,不要,別走……」
叫聲戛然而止!
殷允睜大雙眼,看著空空如也的陌生房間。這裡,如此的漆黑,如此的冰冷,哪裡有什麼燭光,哪裡有什麼婦人的幽香衣裳?紗窗外,更是空空蕩蕩,繁星點點,哪裡有劍咎的身影?
原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春夢!婦人的出現是夢,劍咎的出現也是夢。
殷允低著頭,看著自己鼓漲的下身。
他慢慢站起,把髒污的褻褲揉搓成一團,慢條斯理地把它藏在身後後,殷允清喝道:「來人!」
直過了好一會,店夥計的聲音才從外面響起,「在。」
「打一盆清水來。」
「諾。」
黑暗中,就著清水搓洗褻褲的殷允,搓著搓著,突然怔住了。他盯著手中的褻褲,突然之間,覺得這個房間,這個夜,竟是如此的空曠,如此的寂寞。突然之間,他感覺到無比的寒冷,無比的漫長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