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百二十四章 太原府 文 / 解語
為免引起懷疑,阿羅不敢靠近的太過明顯,兜了一圈方才勉強又靠近了半丈,但這已是極限,再往前,那人就露出離開的意圖。
正當阿羅想著要不要將此人揪出來的時候,耳邊傳來瑕月的聲音,「原來耳墜子掉在這裡了,阿羅,你替本宮撿起來。」
阿羅稍一猶豫,走回到瑕月身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將耳墜子撿起來,隨即輕聲道:「主子,那個人……」
瑕月微一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行了,咱們走吧。」
見她這麼說,阿羅嚥下嘴邊的話,隨瑕月離去,在走了一段路後,她趁著吩咐太監行路小心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並未發現有人跟蹤;在回到延禧宮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同樣未見之前那人的蹤影。
待得進了正殿後,瑕月道:「如何,他跟來了嗎?」
阿羅疑惑地道:「真是奇怪,不知是為什麼,那人未曾跟來,也有可能是他藏的太好,奴婢未曾發現。」
瑕月思索片刻,徐聲道:「或許,他盯的並不是本宮,而是夏貴人。」
一聽這話,阿羅當即慌聲道:「您是說,有人要對夏貴人不利?」
瑕月涼聲道:「你這麼快就忘了除夕夜發生的事了?」
「您是說魏常在?」說到魏靜萱,阿羅眼中儘是恨意,若非不想連累瑕月,她也想與夏晴一樣,不顧一切去對付魏氏與珂里葉特氏。
「她險些在夏晴手上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以她齜牙必報的性子,怎肯善罷干休!」
阿羅擔心地道:「那夏貴人豈非很危險,主子您剛才為什麼要阻止奴婢,就該將那個人給揪出來。」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若要對付一個人,你說是在明好還是在暗好?」
阿羅毫不猶豫地道:「自然是在暗的好,所以奴婢才說要將那人揪出來,讓魏常在不能再躲在暗處。」
「你啊。」瑕月好笑地道:「太過關心夏晴了,所謂關心則亂,連本宮真正的意思都沒聽出來,且靜下心來再好好想一想。」
阿羅疑惑地看著瑕月,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齊寬聽得七七八八,在旁邊提醒了一句,「姑姑,主子的意思,應該是指咱們在暗,魏常在在明,但你若揪了那人出來,就全部都在明瞭。」
聽得這話,阿羅恍然道:「奴婢明白了,主子是想以靜制動,悄悄破了他們的陰謀詭計。」
瑕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記著,當黃雀永遠好過當一隻螳螂。」
「主子說得是。」這般應了一句,阿羅又道:「那奴婢這就去盯著那個人?」
「不必了,這件事本宮會讓齊寬去做,你儘管安心出宮去,無需急著回來。」阿羅唇剛一動,瑕月便猜到她想說的話,當即道:「放心吧,夏晴這裡本宮會照看著,不會讓她有事的。」
阿羅感激欠身道:「多謝主子。」
瑕月親手扶起她,道:「記著本宮一句話,雖然你母親已經不在世上了,但你還有本宮,還有夏晴,並不是孤獨一人。」。
阿羅用力點頭,隨即又去了一趟夏晴,問清其母的埋葬之地,令她意外的是,夏晴家人原來是住在山西太原府之中。
「太原府……」瑕月喃喃重複著這三個字,隨即道:「本宮記得,五阿哥出生之時,地湧靈泉的也是太原府。」
阿羅應了一聲,試探地道:「主子,要不要奴婢打探一下當年地湧靈泉的事,或許會有發現。」
瑕月點頭道:「既然異像是假的,地湧靈泉必然也是假的,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了,但應該還能探聽到些許線索,你盡量打聽吧,若是打聽不到,也不要勉強。」
「奴婢知道了。」這一夜,阿羅將瑕月一些細微的喜好交待給齊寬與知春,太原府離京城甚遠,就算快馬加鞭,也要好些時日,雖說他們二人已是能夠獨擋一面,但瑕月貼身之事,多是她在做,齊寬他們接觸的不多,臨行之前,自是得好一番交待。
翌日,阿羅拜別瑕月自神武門離宮,此事原本倒是無人注意,但在數日不見其蹤影后,各宮皆是動了心思,開始去敬事房打聽消息,但敬事房那邊所知並不祥,只知是瑕月派阿羅去辦些事情,餘下的一概不知。
諸人之中,對於這件事最上心的,莫過於愉妃,見敬事房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讓小全子出宮去京城打聽,看能不能探到阿羅的消息。
莫說,還真讓小全子給打聽到了,曾有人看到一個貌似阿羅的人,僱馬車前往山西太原府,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中年人同行,至於是何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什麼?太原府?」愉妃詫異地望著小全子,後者肯定地道:「不錯,若那人真是阿羅的話,她確是去了太原府。」
愉妃臉色陰沉地坐在椅中,她不會忘了太原府有過什麼,阿羅此去分明是受了瑕月的命令,難不成,她抓到了什麼把柄,所以特意派阿羅過去?若是這樣的話,她……
愉妃越想越煩,道:「知道那個中年人的身份嗎?」
小全子搖頭道:「奴才不知,不過聽那人說,此人衣著華貴,應該不是尋常人。」
「難不成是和親王的人?」愉妃喃喃說了一句,冷聲道:「立刻將這件事告訴本宮阿瑪,讓他立刻趕去太原府,若阿羅當真找到了什麼證據,一定要設法毀滅,必要之時,將他們二人都殺了,
總之絕對不能讓他們帶任何證據回宮,清楚了嗎?」
「主子放心,奴才明日一早就出宮去。」小全子連忙答應,這會兒天近黃昏,再有一會兒宮門就該關了,只能等明日再出宮。
雖然很快有消息傳來,額爾吉圖親自帶著人趕去了太原府,但一日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愉妃就一日難以安心,整日都在惴惴不安之中度過。
她做夢也想不到,阿羅去太原府純粹只是一個意外;更想不到,阿羅與夏晴會是同母異父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