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百一十五章 形勢顛倒 文 / 解語
夏晴急切地道:「皇上,她最擅長做戲,若非如此,皇后娘娘也不會被她蒙蔽了那麼多年,您千萬不要受她的騙。」
魏靜萱痛聲道:「夏晴,我雖與你有些過節,但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我,是否非要我死,你才滿意!」
紀由在一旁哀求道:「皇上,皇后娘娘之事,切切實實不關奴才與姑姑的事,奴才們沒有害過主子。」
瑕月垂目道:「一直以來,只有你們二人接觸過皇后,若不是你們,還有何人能害得了皇后。」
紀由哭喪著臉道:「主子是投水自盡,究竟要奴才怎麼說,娘娘才肯相信!」說罷,他有些怨惱地看向宋子華,「宋太醫,這一次可真是讓你害死了!」
瑕月冷聲道:「若你們沒有做過惡事,誰都害不了你,只是你們二人太過膽大,連皇后娘娘也敢害,若不是皇后娘娘顯靈,至今仍被你們蒙在鼓中。」
弘歷眸中掠過一絲戾氣,盯著腳下的魏靜萱,一邊加重腳下的力道一邊寒聲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朕也敢騙!」
魏靜萱感覺胸口像是要被踩碎一般,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她努力抬起頭,流著淚艱難地道:「奴婢真的……真的沒有!」
盯著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龐,弘歷沒有絲毫憐惜,面無表情地道:「來人,將她與紀由押去慎刑司嚴刑拷打,直至他們肯說實話為止,記著,千萬不在讓他們死了!」
「奴才冤枉啊!」紀由大聲叫著,整個人都在發抖,不停地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惜,沒有人聽信他的話,眼見小五帶了兩個太監來抓自己,紀由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從離他最近的夏晴髮髻上拔下一根銀簪。
眾人還未及反應過來,他已經奔到梓棺前,朝著明玉的喉嚨用力插了下去,看到這一幕,弘歷臉色大變,當即放開魏靜萱,快步奔過去,一腳將紀由踢翻在地,厲喝道:「大膽奴才,居然敢傷害皇后鳳體,朕……要你受盡世間極刑而死!」
紀由任由小五幾人將他抓住,道:「皇上,您看看奴才所刺的地方,看看皇后娘娘到底是因何而死!」
他這句話,令眾人皆是為之一愣,弘歷下意識地往明玉的傷口看去,明玉早就已經死了,血液凝固,所以不會有血流出,但此刻,卻有另一種液體流了出來,雖然顏色已經變得渾濁不堪,但弘歷知道,那是水……是水……
在他之後,瑕月亦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隨之大變,皇后明明不是投水自盡,怎麼會有水從她喉嚨裡流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他們猜錯了?不對,他們沒有猜錯,不論是以皇后的性子還是當時的情況,她都不會自盡,可是……
夏晴踉蹌著往後退,顫聲道:「怎麼……怎麼會這樣,喉中怎麼會有水的……」
在他們怔忡之時,魏靜萱已是掙扎著爬起來,泣聲道:「皇上,您現在相信了嗎?奴婢與紀由是冤枉的,是有人存心想要加害奴婢們,恐怕就是連宋太醫,也是與他們串通的。」
宋子華回過神來,正待要說話,兩道震怒的目光已是落在他身上,「宋子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宋子華慌忙跪下,驚慌地道:「微臣……微臣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魏靜萱爬到梓宮前,悲聲道:「主子,奴婢好想您,若是您還活著,一定不會讓人這樣欺負奴婢們。」紀由聞言,亦是掙脫了小五等人,爬到魏靜萱身邊,與她一起痛哭不止。
弘歷咬牙道:「宋子華,你曾以性命擔保,說皇后喉間無水,結果如何,你也看到了;不是皇后非溺水而亡,是你所謂的手法根本無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騙朕!」
「微臣萬萬不敢欺君,醫書上確實如此記載,實在未想到,竟然會沒有效用,從而錯解了皇后娘娘的死因,還請皇上恕罪。」謊言既然已經撒下了,就不能再收回,否則只會更慘。
魏靜萱回過頭來,激動地道:「真的是錯解嗎?敢問宋太醫一句,你說的是哪一本醫書?」
宋子華目光閃爍地道:「事隔多年,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不。」魏靜萱指著他,大聲道:「不是你記不起來,而是根本沒有這樣一本醫書,你在騙皇上,你罪犯欺君!」
弘歷緩緩點頭道:「不錯,宋子華罪犯欺君,論罪當誅!」
形勢,在一夕之間顛倒了過來,不論是宋子華,還是夏晴,都變得岌岌可危,眼見弘歷動了殺意,瑕月連忙道:「請皇上暫息雷霆之怒,臣妾相信,這件事有所誤會,還是等查清楚之後再議罪吧。」見弘歷不為所動,她又道:「另外,既然已經查清楚了皇后娘娘的死因,並且去了她喉中之水,就該即刻蓋棺,免她再受驚擾,盡快踏上往生之路。」
這句話,終於暫時止住了弘歷的殺意,緩緩點頭道:「不錯,不可再此驚擾皇后,蓋棺!」
得了弘歷的話,四喜連忙帶人蓋上一層層厚重的棺梓,並且重新釘上棺釘,待得一切復原之後,弘歷拂袖往養心殿行去,眾人懷著各不相同的心思隨他同去。
魏靜萱扶著紀由的手跟在後面,在來到夏晴身邊後,她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低聲道:「怎麼,很想要我的性命嗎?」
夏晴緊咬著銀牙道:「你不要得意,我不會讓你就這麼逃脫的。」
魏靜萱輕笑:「念在姐妹一場,我提醒你一句,這會兒,還是趕緊想想如何保身吧,皇貴妃……恐怕也難護你周全,不止你,還有宋子華,你們都要死;這就是你們害我的代價。」
紀由在一旁道:「姑姑,這是不是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魏靜萱輕笑道:「別人只是蝕把米,他們卻要蝕了自己的性命,想起來,真是有些可憐!」
紀由附聲道:「姑姑慈悲,不過要我說,這是他們自己造下的孽,一點都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