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兩百九十八章 注定的結局 文 / 解語
聽到凌若提及永璜,哲妃心裡一顫,用力咬著牙道:「呵,真是可笑,剛才逼著我說,現在我說了又不相信,既是這樣,還問這麼多做什麼。」
下一刻,弘歷牢牢掐住她的脖子,陰聲道:「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有誰要害永璉,別逼朕親手殺你!」
在弘歷鬆開手後,哲妃立刻大聲地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不停地落淚,待得氣順一些後,她泣聲道:「永璉永璉,皇上一心記著二阿哥,可曾想過永璜,他也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的長子啊!」
弘歷目光一閃,道:「朕現在不想聽這些,只問你,到底誰是你的同謀?」
弘歷的態度令哲妃更加心寒,大聲道:「我的同謀只有一個,就是那拉瑕月,你若不信,也由著你!」
「你!」弘歷氣極地道:「你真想死是不是?」
哲妃哭泣道:「我不想死,是皇上不念多年情份,非要我死。」
凌若冷聲道:「哲妃,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大阿哥,難不成你真想他成為一個沒額娘的孩子嗎?你這樣替她隱瞞,她應該是許了你什麼好處,但人心隔肚皮,你確信她一定會做到嗎?」
哲妃緊緊抿著唇,不讓自己順她的話說下去,凌若的利害她已經領教過了,太過可怕。若是順著下去,說不定真會在不知不覺中將愉貴人的名字說出來,「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信還是不信,就由太后自己決定吧。」
「執迷不悟。」說完這四個字,凌若起身道:「就算你不說,哀家也一定會將她揪出來,讓她與你在陰曹地府相聚。」說罷,她道:「皇帝,這裡交由你處置,皇后與嫻妃隨哀家回慈寧宮。」
在送凌若離開後,弘歷回頭看著哲妃,痛聲道:「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朕都沒有在你眼中看到悔意?」
哲妃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拋卻了恐懼與害怕,咬牙切齒地道:「因為我根本就不後悔,二阿哥他根本就不應該活著,只有他死了,皇上才會注意到永璜,才會記起他這個兒子。」
弘歷搖頭道:「朕從來沒有忘記過永璜這個兒子,是你太偏執,野心太大,才會覺得朕心裡沒有永璜。」
哲妃用力揮手道:「我沒有偏執,這根本就是不爭的事實;為了永璜的將來,我一定要殺了永璉,一定要殺了他!」
弘歷眸中充斥著濃重的失望,「你若是真為了永璜好,就不應該做這些事,如今怎麼樣?永璜不止失去了額娘,而且這一輩子都要背負著你犯下的罪孽。」
哲妃對此沒有絲毫悔意,大聲道:「就算是這樣,也是被你所逼。皇后……她到底有什麼好,皇上你要這樣寵她與她生的孩子?到底是……」
弘歷臉色陰沉地打斷她的話,「因為皇后心地善良,不會像你這樣,存有害人之心!」
哲妃吃吃一笑,「心地善良?呵,若真這樣,她怎麼會把阿碧打得半死不活?剛才又怎麼會一心想要我的性命,她自私自利,根本不配『心地善良』這四個字。」
弘歷被她說得心浮氣燥,別過臉道:「夠了,朕不想再聽你的瘋言瘋語,你既然犯下了錯,就必須得承認。生路,朕與皇額娘都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哲妃盯著他的眼睛,諷刺地道:「你不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說穿了,無非就是想要我死而已。除了皇后與那拉瑕月,就屬我陪在你身邊最久,可是你卻一點情份都不念,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弘歷,你好狠!」
弘歷聽的不住搖頭,「朕封你為四妃,你幾次犯錯都不深究,這還叫不念情份嗎?」
「是,你是封了我為四妃,但那是因為我生了永璜;高如鈺沒有孩子,但同樣成了四妃,最後還被追封為皇貴妃;還有那拉瑕月,她是什麼出身,姑母是什麼人,皇上比我更清楚,憑什麼也能做到四妃,憑什麼?!」哲妃歇斯底里的大吼著,積蓄多年的不滿在這一刻悉數爆發出來。
弘歷默默看了她,許久,後退一步,道:「朕與你……無話可說!」
他轉身離去,任身後哲妃如何都不曾回頭不曾言語,那一句,是他與哲妃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在其走後,哲妃並不肯就死,不論她話說的如何狠厲,在真正面對死亡時,終歸還是害怕的。
但結局已經注定,無可更改,四喜將白綾勒在她的脖子上,緩緩收緊……
乾隆三年八月十七日,哲妃富察氏因謀害二阿哥,被賜死,年二十七!
凌若帶著明玉與瑕月回到慈寧宮後,對楊海道:「去把阿羅帶來吧。」
明玉愕然道:「皇額娘,阿羅不是已經被杖斃了嗎,怎麼又……」
楊海低頭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並沒有真的杖斃阿羅,只是責了她幾杖而已,之所以那樣做,是為了讓富察氏以為太后真的恨極了嫻妃娘娘。」
「可是本宮明明聽你說……阿羅死了,你怎麼知道太后不想要阿羅的性命?」面對明玉的詢問,楊海笑道:「奴才侍候太后十幾年,對於太后的心思,多少能夠猜到一些。」
明玉沒有再說話,倒是凌若道:「皇后是否覺得哀家不該饒阿羅的性命?」
明玉咬一咬唇,低聲道:「兒臣不敢。」
她的心思,豈能瞞過凌若的雙眼,道:「阿羅剛才確實對你不敬,不過她也是出於護主心切,才會胡言亂語,有罪,但罪不該死。」
「是,兒臣明白。」雖然口中答應,但明玉心裡並不認同凌若的話,以阿羅剛才那些話,將她杖斃絕對不為過,之所以饒她一條性命,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凌若存心偏坦。
在她們說話的功夫,楊海已經帶了一瘸一拐的阿羅到來,後者看到瑕月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激動地直掉淚。瑕月走過去道:「傻丫頭,本宮已經沒事了,怎麼還哭個不停,瞧瞧你的臉,哭得跟個小花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