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離開冷宮 文 / 解語
想到這兒,周全露出一絲苦笑,這個時候,耳中卻是傳來一道意外的聲音,「周公公怎麼不去收拾?」
周全愣愣地道:「收拾?收拾做什麼?」
瑕月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道:「收拾東西,自然是離開冷宮,周公公莫不是以我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吧?」
周全語無倫次地道:「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你幫過我,這份恩情,我一定會記得,所以在向太后求旨的時候,我幫你也求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看守冷宮。」
周全指著自己,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真的不必再看守冷宮,可以離開這裡嗎?」
他在這裡耗了太久,久到以為自己會終老在這裡,所以乍聞喜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當瑕月說出這個字時,瞧起來面相不善的周全竟然激動到落淚不止,這邊剛抹去那邊就又落下來,可見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待得情緒平復一些後,他朝瑕月跪下,啞聲道:「奴才多謝娘娘大恩,這份恩情,奴才沒齒難忘。」
瑕月扶起他道:「皇上尚未復我位份,所以這聲娘娘還叫不得,你往後在內務府好生當差,不要辜負了我為你求來的恩典才是正經。」
周全用力點頭道:「是,奴才一定好好當差,不辜負了娘子這份恩情。」
這個時候,齊寬與知春已經收拾好東西出來,聽到周全的話,知春笑道:「周公公,這下子你可趁心如意了,往後再見了,可別裝做不認識啊!」
周全連忙道:「知春姑娘說笑了,我能有今日,全托娘子之福,又怎敢忘恩負義。」
瑕月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會,你雖面惡卻不曾心惡,否則當日知春病重,你也不會讓齊寬去請宋太醫了。好了,走吧。」
就在瑕月意欲離去之時,一個人影快步奔來,緊緊拉住瑕月手慌聲道:「女兒,女兒你去哪裡了,額娘一直找不到你,以為你又不見了,你乖,不要離開額娘。」
整個紫禁城,只有瘋瘋癲癲的陳氏才會叫瑕月女兒,知春上前拉開她道:「主子不是你女兒,主子也不是冷宮之人,她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裡去?」不等知春回答,陳氏已經激動地推開知春,大聲,「不行,我的女兒哪裡都不能去,要留在這裡陪我!」
瑕月示意知春不要過來,她放柔了聲音道:「額娘放心,我不會扔下你不管,只是現在皇上要我去別的地方居住,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但我答應你,每過幾日,我就會來這裡看你,好不好?」
陳氏用力搖頭道:「不要,我不要你走。」
瑕月哄勸道:「額娘,抗旨不遵是要砍頭的,你想要女兒死嗎?」
「不,你不要死。」陳氏急急說道,隨即絞著手指不捨地道:「那好吧,你去吧,不過你一定要多回來看額娘,額娘會很想你的。」
瑕月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經常過來看你的,還有啊,我畫的那張畫還在不在?」
「當然在。」陳氏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那張畫有她與瑕月的畫像,道:「我每天都帶在身邊。」
瑕月笑道:「以後若是我不在,你又想我了,就看看這張畫,知道嗎?」
陳氏無奈地點頭,這個時候,負責接替周全之責的太監到了,周全在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後,隨瑕月離開,陳氏在後面不停地揮手,直至宮門關起,隔絕了彼此的視線。
瑕月親帶太后手諭,前往冷宮接出齊寬與知春二人,甚至連原本的守宮太監也沾瑕月的光離開了冷宮前去內務府任差。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後宮諸位主子的耳中,高氏自是其中之一,尖酸地道:「才剛離開冷宮,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人帶出來,就這麼肯定皇上會復她的位份嗎?說不定只封她一個嬪位或是貴人呢!」
其實高氏心裡清楚,瑕月既然不曾害明玉,弘歷就一定會復她嫻妃之位,只是她心裡實在嚥不下這口氣,所以借此撒氣。
「皇上的旨意應該這幾日就會下來,不過主子無謂為此生氣,如今對主子而言,最要緊的是得到三阿哥。」
高氏冷哼一聲道:「罷了,不說這個,既然你說三阿哥要緊,那咱們就去坤寧宮走走吧,順便本宮也探探皇后對那拉氏的態度。」
竹扶了高氏前往坤寧宮,到了那邊,發現哲妃也在,明玉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態,在各自見過禮坐下後,高氏關切地道:「娘娘怎麼瞧著這麼疲憊,可是昨夜沒睡好?」
明玉歎了口氣,道:「昨夜倒是睡好了,可是今兒個一大早,皇上將三阿哥送到本宮這裡來,三阿哥一直不停哭嚷著要蘇氏,鬧得闔宮都不得安寧,剛剛才算哄好了,要是往後每天都這樣,可怎麼辦?」
富察氏勸解道:「三阿哥剛離了蘇氏,難免記掛,等日子久了就好了,畢竟三阿哥才那麼小,又哪裡記得住事呢。」
「希望是這樣。」明玉一想到剛才永璋哭鬧的樣子就頗為心煩,永璉自小到大,就沒那麼鬧過,很是乖巧,不過自從與那拉氏接觸的多了之後,就沒那麼聽話了,幾次與她頂嘴不說,還跑到慈寧宮中住了許久。
「娘娘,這皇上怎麼就突然一下子查出害您的人是蘇氏,之前臣妾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富察氏試探地問著,這也是她今日來坤寧宮的目的,一旁的高氏亦豎起了耳朵,雖然事情已經傳遍後宮,但昨夜裡究竟審問了什麼,又從何得知是蘇氏所為,卻一無所知。
「四喜送三阿哥過來的時候,只與本宮說了一個大概,具體情況本宮也不清楚。」明玉蹙眉道:「當日明明查清是那拉氏所為,與蘇氏根本沒有關係,而且她也沒機會接觸到永璉,不知為何就變成了她,實在令本宮百思不得其解。」
富察氏撇了撇嘴道:「依臣妾說,蘇氏也好,那拉氏也罷,心思都複雜得很,沒一個是易與之輩。就說今日吧,臣妾聽說那拉氏一早就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了,卻遲遲沒來娘娘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