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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冷宮傳旨 文 / 解語

    「純嬪,你口口聲聲讓皇上相信,那哀家問你,為何皇后病發當日,你會去坤寧宮,當真只是湊巧嗎?」

    面對凌若的詢問,蘇氏極力裝出一副無辜之色,道:「太后明鑒,臣妾當真是因為無意中看到皇后宮中的宮人去請太醫,所以才會過去的。太后,臣妾沒有說謊,皇后娘娘對臣妾一向很好,試問臣妾又怎麼會用那樣惡毒的方法去害皇后娘娘呢?」

    「人心難測。」在吐出這四個字後,凌若將目光轉向唐九,「哀家記得,純嬪去坤寧宮的時候你也在,你說說,純嬪所言是真是假。」

    「奴才……」唐九小心翼翼地覷了蘇氏一眼,在看到後者嚴厲的目光後,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凌若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道:「哀家問你話,你儘管回答,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是。」唐九低聲答應,顫聲道:「奴才當日,確實有看到坤寧宮的宮人去太醫院,但並不是湊巧。是娘娘特意吩咐奴才那幾日等在坤寧宮附近,一旦坤寧宮有什麼異樣,就立刻稟告她知曉。回想起來,娘娘好像早就料到坤寧宮會出事一樣。」

    蘇氏駭然變色,厲聲道:「你胡說,本宮何時這樣吩咐過你,唐九,你為何一再污蔑本宮,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可知誣陷嬪妃乃是死罪?!」

    唐九嚇得不敢說話,凌若冷哼一聲道:「純嬪好大的架子,一口一個死罪,當哀家與皇帝不存在嗎?」

    蘇氏趕緊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惱恨唐九的污蔑,請太后為臣妾做主。」

    凌若瞥了她一眼,道:「哀家不會冤枉了無辜之人,所以你若真的沒有做過,大可以放心。」

    見她這樣說,蘇氏不敢再多言,只能跪伏在地上低泣,凌若微一搖頭,對弘歷道:「皇帝,純嬪不承認那把梳子是她的,你如何看?」

    弘歷聲音漠然地道:「兒臣尋不到阿羅與唐九冤枉她的理由。」

    他的話令蘇氏大受打擊,撫著胸口道:「皇上,您寧可相信兩個奴才的話,也不相信臣妾嗎?」

    彩綾插話道:「太后,皇上,臣妾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儘管說就是了。」在得了弘歷的話後,彩綾道:「純嬪娘娘一直說唐九與阿羅的話不盡不實,既是這樣,不如傳那拉氏來此問話,若她的回答也與阿羅一致的話,那麼誰在說謊言,就一清二楚了。」

    「不行。」蘇氏當即反對,迎著弘歷的目光道:「那拉氏一定會與阿羅他們站在一邊,因為一旦臣妾被定罪,那麼她就可以離開冷宮。所以,綾常在的辦法,根本行不通。」

    彩綾早料到她會有此一說,當即道:「若是娘娘擔心這個的話,那麼可以暫時不將事情告訴那拉氏,只問她是否認識這把梳子,如此總行了吧?」

    蘇氏沒有說話,只在心裡不斷的盤算著,她沒有送過梳子給那拉氏,後者若是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問及梳子,肯定會說不認得,這樣一來,她身上的嫌疑就會被洗清。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用力道:「若這樣可以證明臣妾的清白,那麼臣妾答應就是。」

    弘歷將目光轉向凌若,待得後者點頭後,吩咐道:「四喜,立刻去冷宮將那拉氏帶來。」

    「奴才遵旨!」四喜答應一聲,匆匆來到冷宮,叩響那扇殘舊的宮門,不一會兒齊寬睡眼腥松的來開宮門,待得看清站在門外的人時,渾身一個激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待得肯定是四喜後,結結巴巴地道:「喜公公,您怎麼來這裡了?」

    四喜也不與他廢話,直接道:「咱家奉皇上之命,請娘子去慈寧宮一趟,有話相問,你速速去將娘子請來。」見齊寬還愣在那裡,催促道:「還不快去?」

    齊寬如夢初醒,連忙答應一聲,快步往裡奔去,在過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後,那拉氏隨他出現在宮門處,顫聲道:「喜公公,皇上真的要見我嗎?」

    四喜頷首道:「是,皇上與太后都要見娘子,請娘子立刻隨奴才過去吧。」

    瑕月眸含淚水地點點頭,語無倫次地道:「好,去,立刻去見皇上。」

    四喜看了她一眼,有些遲疑地道:「夜間寒涼,娘子還是加件衣裳再去吧。」

    瑕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搖頭道:「冷宮之人,哪裡有這麼許多衣裳,已經全在這裡了,走吧。」

    四喜聞言不再多說,領著瑕月一路到來慈寧宮,當那扇殿門開啟,瑕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下一刻,視線被模糊扭曲,溫熱的液體一滴接著一滴離開眼眶,化為如珠如玉的淚水。

    她知道,自己早晚會再看到那個君臨天下的男子,會再次陪伴在他身邊,但當真的再次看到他時,那種情緒竟讓她無法控制,只能站在那裡不停地流淚,甚至忘了她站在這裡的本意。

    瑕月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弘歷亦不比她好多少,在瑕月進來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目光牢牢定格在瑕月身上,無法自那個單薄憔悴的身影上離開甚至……無法眨眼,心裡湧起一直以來被強行壓抑的思念,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清晰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想念眼前這個女子。

    「咳咳!」凌若的咳嗽聲令弘歷清醒過來,重新落坐,而這個時候,瑕月亦抹去了眼淚走進來,跪下道:「奴婢那拉氏叩見太后,叩見皇上。」

    凌若見弘歷情緒還沒有平復,逐開口道:「那拉氏,哀家與皇上傳你來此,是有一事問你。這把梳子,你可認得?」

    在凌若說這句話時,楊海將梳子遞到了瑕月面前,在瑕月拿起梳子的那一刻,不論是彩綾還是蘇氏,一顆心皆提到了嗓子眼裡,死死盯著瑕月,等著她的回答。

    瑕月接過梳子仔細看了一眼後,道:「回太后的話,奴婢認得,這把梳子是以前純嬪送給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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