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零五十九章 習箭 文 / 解語
「他們管他們,兒臣管兒臣清宮熹妃傳。」這般說著,弘歷有些感歎道:「兒臣自己做了阿瑪,方才知道養兒不易,額娘將兒臣撫養成人,不知費了多少心血,兒臣縱然做的再多,也難以回報。」
凌若輕笑道:「額娘既是給了你性命,自然會竭盡一切護你周全,又不是想要你什麼回報。其實啊,額娘的心願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無災無難,可惜你生在皇家,使得這樣簡單的心願,實現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好幾次額娘都以為要失去你。」
弘歷默默聽著,良久道:「不會的,額娘永遠不會失去兒臣,以後的每一天,兒臣都會好好孝敬額娘。」
「好。」這般說著,已是到了弘瞻屋中,後者很是認真的在練字,凌若走過去看了一眼道:「字倒是像模像樣,可惜手臂無力,寫的再好也像是一條蟲在爬。」
弘瞻氣呼呼地抬起頭道:「你不喜歡看可以不看,我又沒求著你看。」
凌若點點頭道:「這麼說來,你也沒興趣知道如何增加臂力,令字看起來更有力道一些了。」
聽得這話,弘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到作勢要離開的凌若急的不得了,眼見著凌若就要跨出門檻了,趕緊道:「哎,你別走,你……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
凌若露出一絲微笑,回過頭來道:「很簡單,就是習武練箭,本宮叫你四哥來,就是讓他從今日起,教你武功箭術。」
弘瞻連連搖頭道:「別開玩笑了,我才不要他教我呢,不就是習武嗎,宮裡那麼多大內侍衛,隨便找一個來就是了。」
「可是只有你四哥的武功箭術曾得到你皇阿瑪親自指導,並且做到了最好。你不希望像你皇阿瑪那樣嗎?」面對凌若拋出來的誘餌,弘瞻猶豫了,劉氏自小的耳提面命,令他不論什麼事都想做到最好,就像習字一樣,這些字他早就會寫了,卻還是日復一日的練習。他對胤禛有怨,卻不妨礙那曾經的崇拜,也不妨礙他想變得像胤禛那麼強大。
見他已經有些心動,凌若再次道:「當然,你若是怕太辛苦,想要找侍衛放水,好輕鬆一些,本宮也不勉強。弘歷,咱們走吧。」
弘歷強忍著已經到嘴邊的笑意,低頭道:「是。」
不等他們抬腳,身後已經會來弘瞻的聲音,「我才不會怕辛苦呢,學就學,有什麼了不起的。看著吧,我一定學的比他還要好。」弘瞻口中的他是指弘歷。
凌若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既是這樣,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在他們來到院中的時候,楊海也奉了凌若的命令取來弓箭,在看到那張小弓時,弘歷驚訝地道:「這不是兒臣小時候用的嗎,想不到額娘還留著?」
凌若笑道:「本宮看著沒壞,便想留著做個紀念,沒想到現在正好用上了。不過對於弘瞻來說,似乎還有些大了。」
「才沒有呢!」這般說著,弘瞻上前一手拿弓一手扳著弓弦,看著細細的弓弦,可他把吃奶的勁都拿出來了,也只能拉開一點,反看弘歷,輕易就拉開了一張大弓,令他更加不想服輸,手上不斷使勁,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弘歷糾正了他的姿勢後道:「第一次拉不開弓很正常,不要勉強,否則拉傷了手反而得不償失,來,慢慢把手鬆開。」
弘瞻嘴唇動了幾下,最後沒有說話,而是依著弘歷的話慢慢將手上的力道散去,此時手掌上已是留下一道淤痕。
之後的時間,弘歷更多的是在給弘瞻講解射箭的基本知識,並且讓他練習扎馬步,這也是習武最基礎的東西。
如此這般教了三天,弘瞻終於能夠拉開弓了,而弘歷也開始正式教他射箭,一直對弘歷不服氣的弘瞻在看到弘歷的箭術後,雖嘴上不說,心中卻是佩服不己,也學得更加認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與弘歷一樣擁有出神入化的箭術。
在夏季的炎熱籠罩了整個京城時,果親王府中的兩位福晉也分別到了即將臨盆之時。
然臨盆之日越近,孟氏就越是煩燥,而令她煩燥的根源便是拂櫻;拂櫻本就是嫡福晉,若再生出一個兒子來,就真的要一輩子壓在自己頭上了,哪怕她生的同樣是兒子也沒用了,嫡庶就像一條巨大的鴻溝,令人難以跨過。尤其她聽說胤禛會親自賜名封賞,很可能,到時候會直接冊封世子,那她的兒子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不行,她不能讓拂櫻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絕對不可以。
這個念頭其實早就在孟氏腦海中出現過,只是她一直沒尋到機會,才拖到了現在,可如今卻是不可以再拖了,一定要盡快解決。
在經過一陣苦思冥想後,還真讓孟氏想到了一個辦法,當即喚過自己的心腹小廝,在其耳邊細細說著,後者不時露出驚異之色;待得孟氏說完之後,小廝猶豫著道:「主子,真要這麼做嗎?萬一讓王爺或是貴太妃知道了,可不得了。」
孟氏睨了他一眼道:「怎麼著,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不成,若有的話,我洗耳恭聽。」小廝聽出她話中的不悅,哪裡敢再多說,連忙下去安排。
半個月後,拂櫻在一次散步時,突然摔倒,令她提前半月早產,而在接生時,孩子因為難產,憋在肚中太久,一生出來就沒了氣息。
接生婆將孩子抱到坐在輪椅中的允禮面前,顫聲道:「王爺,是位小哥兒呢。」
「兒子……」允禮望著這個與他連一日父子情份也沒有的孩子,心痛不已,伸手道:「讓本王抱抱。」
在允禮抱了一會兒後,陳氏道:「好了,別傷心了,讓人將這個孩子抱下去好好安葬了吧。」
允禮看著懷中小小的孩子,道:「兒子想請皇上為這個孩子賜個名字,記進宗譜裡。」
陳氏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人都已經死了,再賜名又有何用,你與拂櫻都還年輕,往後還會有孩子,這次只能怪她太不小心,明知道自己懷著孕,還如此粗心大意,令孩子活生生悶死在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