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零一十五章 裡應外合 文 / 解語
弘時瞥了一眼愣在那裡的哈泰,「好了,沒了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你可以出去安排了。」
哈泰回過神來,趕緊拱手離去,待得天黑時分,他進來道:「王爺,都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兵。下官告訴那些士兵的話,皆是說要除滅奸妃,重整朝綱。那些人都習慣了聽命行事,想必不會起什麼疑心。」
「好。」弘時輕彈長袍,起身道:「發信號吧,告訴阿克善可以動手了。」
哈泰點頭出去,不一會兒用做信號的煙花升空,遠在京城的阿克善看到信號,連忙命心腹將士帶兵前去控制京城九門。
當一隊隊士兵在空曠的街道上經過時,驚動了不少人,允祥就是其中之一,在聽完下人的稟報後,他不顧墨玉的反對,讓人扶著自己到門口,讓下人開了一絲門縫,讓他可以看到外面舉著火把經過的士兵。
允祥默然看著,在最後一個士兵消失在視線中後,方才輕輕說了一句,「終於……開始了。」
若是弘時在這裡,一定會露出驚慌之意,因為此時的允祥除了虛弱一些之外,與以前根本沒有什麼不同,不論是精神還是話語都極為清楚。
墨玉緊張地看著允祥,「王爺,京城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士兵?」
「這些都是步兵衙門的士兵,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動……」允祥冷笑一聲道:「那是因為有人賊心不死,一直惦記著養心殿的那個位置。」
「是二阿哥對不對?他想要逼宮?」墨玉雖然一直待在王府內甚少外出,但並不代表對外頭的事一無所知,尤其允祥之前還故意假裝病重。
待允祥點頭後,她緊張地道:「糟了,這樣一來,皇上與貴妃娘娘豈不是有危險?王爺,您趕緊想想辦法。」
允祥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所有事情皆在皇上掌控之中,二阿哥逼宮,只能是自取滅亡。」
「那就好。」墨玉輕吁了一口氣,隨後不解地道:「既然皇上早知道二阿哥有謀反之心,為何不早做準備,反而要由著事情發展下去。」
「皇上要將二阿哥還有那拉氏一族隱藏在朝中的爪牙全部一舉清除,永絕後患,只有去了這些毒瘤,大清才能真正繁榮富強。而且……」允祥輕歎著氣道:「皇上總是念著一絲父子之親,不到最後一刻,不願將事情做絕。」
「原來如此。」墨玉輕點著頭,隨後道:「別人總覺得皇上歷來苛刻,不近人情,其實處久了才知道,皇上是最重情的。」
允祥牽著墨玉的手往裡走去,夜風中,傳來一句沉重的話,「皇上重情,有些人卻是將權力視做一切。」
寶親王府中,弘歷也看到了這一幕,但他不像允祥那樣知曉許多,心中充滿了擔心,不知道步兵衙門這個時候出兵是想做什麼。
就在步兵衙門出動的時候,豐台大營四萬人馬也來到了德勝門外,這個時候,城門早就已經關了,哈泰驅馬上前大聲道:「守城官在何處?」
負責看守德勝門的守城官聽到叫喊之聲,連忙來到城頭,看到城外大片的火把與軍隊,嚇了一大跳,顫聲道:「誰在城門外?」
哈泰答道:「本官乃是豐台大營統領,京城有難,本官奉命前來勤王護駕!你等還不速速開城門!」
「京城有難?京城有什麼難?」守城官奇怪地問著身邊的人,得到的答案均是沒有。
守城官忍著心中的奇怪,對城門下面的哈泰道:「統領大人,城門已關,按規定,明日天亮之前是不能開的,還請統領大人天亮後再入城。」
哈泰沉聲喝道:「大膽,本官奉皇上之命前來護駕,你居然不開城門,若是皇上出事,你等擔待得起嗎?」
守城官心裡也犯起了嘀咕,想了一會兒,他大著膽子道:「既是這樣,還請哈泰大人將聖旨給小人一觀。」
「好!」哈泰答應一聲,隨即問著旁邊的弘時,「王爺,他不肯開門,這可怎麼辦?」
弘時面無表情地道:「不必著急,阿克善應該就快帶兵控制九門了,再拖一會兒就是了。」
哈泰正要答應,一直緊閉的城門突然緩緩開啟,守城官在城樓上看到動靜,頓時慌了起來,厲喝道:「誰,是誰開的城門,還不趕緊關了。」
他話音剛落,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便衝上來,將他還有其他守城的差役全部給抓了起來。
負責接管德勝門的是阿克善的心腹,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所以在打開城門後,立刻單膝跪地,大聲道:「下官奉步兵衙門統領之命,迎定親王與豐台大營統領入京勤王護駕,統領大人正在城中等候!」
「好!」說完這個字,弘時第一個策馬走進城門,哈泰帶著豐台大營數萬人馬緊隨其後。
這一路上,弘時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在途經弘歷府邸時,弘時突然停了下來,之後更是道:「哈泰,帶一隊人馬隨本王進去。」
哈泰有些為難地道:「王爺,阿克善那邊正等著,咱們還是趕緊與他會合,然後入宮要緊。」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你覺得事情還會有變化嗎,再說只是耽擱一小會兒罷了,將本王的好兄弟帶上後,立刻就過去。」
見弘時這樣說,哈泰只得從命,親自帶著一隊精兵隨他過去,餘下的人則留在原地等候。
守門人從門縫裡看到那麼多人過來,哪裡敢開門,任憑外頭怎麼叫,都只做沒聽到,可是只憑區區一扇門,又如何擋得住弘時他們。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門便被強行轟開,弘時等人甚至沒有下馬,直接就這樣騎了進來。
這麼大的動靜,不管是睡著還是沒睡著的,都被驚動了,紛紛奔過來看是怎麼一回事,對於這些人,弘時根本不在意,只是不斷掃視著人群,直至看到一抹熟悉到令他痛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