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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 避寢 文 / 解語

    劉虎雖然是大內侍衛,但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進後宮的,冒然將他宣召進來,只會惹來麻煩。

    楊海冒著烈日離去,在太陽開始逐漸往西移時,回來道:「啟稟主子,奴才問過了,劉頭領說他們去了慧安寺後,雖然負責保護徐貴人,但只要徐貴人歇息的時候,便不許他們進院子,只許守在外頭。其間他曾偷偷進去過一次,被徐貴人撞了個正著,可是按理來說,他當時動作很輕,徐貴人絲毫不懂武功,不應會發現才是。」

    凌若仔細聽他說著,道:「那後來呢,有沒有發現什麼?」

    「劉頭領說他被徐貴人斥責一番退出去後,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懷疑當時屋中還有別人在,所以便自私自闖了進去,但沒有任何發現。」

    瓜爾佳氏皺眉道:「看來弘時真的去慧安寺私會了徐貴人,只是他出入小心,就連劉虎也沒有當場抓到他,這可是有些麻煩了。以二阿哥的謹慎,想在宮裡抓到他與徐氏私通,可是難如登天。」

    「也不盡然。」凌若並不像瓜爾佳氏那麼擔心,撫著手裡溫熱的茶盞,道:「姐姐以為,在慧安寺住了一個月的徐氏,還會是完璧之身嗎?」

    瓜爾佳氏明白凌若這話的意思,但搖頭道:「沒有用的,就算徐氏不是完璧之身,也證明不了與她私通的就是二阿哥,除非她自己肯認。」

    「姐姐還記不記得溫如傾是怎麼被賜死的?」凌若突然問了一個看似與眼下之事毫無關係的問題,卻令瓜爾佳氏沉下了眉眼,好一會兒方道:「你是說……用那個法子?」

    凌若緩緩起身道:「不錯,這個法子足以引二阿哥上鉤了。」

    瓜爾佳氏仔細想了一會兒道:「你說的確實可行,不過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動手,如今太早了。」

    「嗯。」在說完這件事後,凌若轉而道:「對了,六阿哥最近怎麼樣了,還是不肯喚姐姐額娘嗎?」

    瓜爾佳氏點頭之餘,道:「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不必那麼在意。不過話說回來,最近劉氏好像消停了許多,不見她鬧騰,也沒有再吵著來見弘瞻。」

    「她不敢,至少現在不敢。」凌若冷冷說了一句後,道:「待得解決了二阿哥的事,便該輪到她了,這個女人,拖得越久就越難收拾。」

    這一夜,是徐氏回到宮中後的第一夜,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弘時的影子,揮之不去。那塊玉珮,一直被她好好地收藏在身邊,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便會拿出來。紫容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除了歎息之外,不知還該說什麼,主子與二阿哥之間,真是一段孽緣。

    之後幾日一直平靜安穩,直至黃昏時分白桂出現在長悅居,一進來他便滿面笑容地朝徐氏打千,「奴才恭喜徐貴人,賀喜徐貴人!」

    徐氏好奇地道:「無端端的公公恭喜我做什麼?」

    「回貴人的話,皇上已經翻了貴人的牌子,晚膳過後,奴才們便會送貴人去養心殿。」如此說著,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討好地道:「這可不就是一件大喜事嗎?若貴人能夠一舉懷上龍胎,說不定奴才再次進來的時候,便該喚貴人一聲娘娘了。」這種事情,原本不用他這個敬事房管事專門跑一趟,但他知道徐氏未侍寢,便被封了貴人,且又算是謹妃的救命恩人,所以才眼巴巴地過來巴結。

    在白桂看來的喜事,對於徐氏來說,卻猶如晴天霹靂,她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來得這樣快,快到她連一點準備都沒有。

    怎麼辦,該怎麼辦?徐氏緊張地思索著對策,至於白桂後面的話,她根本沒聽入耳中。

    「貴人?貴人?」白桂等了半天一直沒見徐氏說話,抬頭喚了幾聲,可徐氏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一臉緊張地站在那裡,連看也沒看白桂一眼。

    白桂奇怪地道:「紫容姑娘,貴人這是怎麼了?」

    紫容擠出一絲笑容道:「想必主子是太高興了,畢竟主子自入宮後,就一直等著這一天。」

    「這倒也是。」白桂恍然點頭,隨後又道:「往後貴人得了皇上寵幸,可莫要忘了奴才,奴才對貴人可是一直很恭敬地呢!」

    「公公就算是不說,主子心裡也有數。」紫容一邊說著一邊往白桂手裡塞了一錠銀子,白桂低頭看了一眼假意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這是給公公買酒喝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您要是不收,待會兒奴婢可是要挨主子的罵了。」

    見她這麼說了,白桂自然不會再推辭,順勢收下,然後離開了長悅居,在他走後,紫容扶著已被冷汗濡濕了小衣的徐氏坐下,不等她放開手,徐氏倏然抓緊她的胳膊,慌亂地道:「紫容,怎麼辦,該怎麼辦,皇上……皇上真的召我侍寢了,萬一讓他發現了,我已非完璧之身該怎麼辦?」

    自入宮之後,一直過了大半年,胤禛都從未召幸過她,她怎麼也想不到今日會突然召幸,令她連想辦法的時間都沒有。她並不怕自己會怎樣,只是怕禍及家人。

    「主子您先冷靜一些,別急,讓奴婢想想,想想啊!」紫容一邊安慰著徐氏一邊緊張地思索著辦法。

    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徐氏忍不住道:「如何,想到辦法了嗎?」

    紫容咬一咬牙道:「奴婢倒是想到一個辦法,但主子得受點苦才行。」

    徐氏一聽有辦法,連忙催促道:「是什麼,快說。」

    「生病,唯有生病才能避過今夜的侍寢!」紫容話音剛落,徐氏便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一時半會兒間要怎麼弄出個病來。」

    「所以奴婢才說主子要受些苦。」說著,紫容附在徐氏耳邊輕語幾句,後者只想了一會兒便道:「快去打水來!」

    紫容不再猶豫,以最快的速度去井中打來一桶又一桶的涼水,悉數倒在徐氏平常用來沐浴的木桶之中,隨後將未化的冰全部扔進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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