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還有機會 文 / 解語
燕常在身子微微往後縮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止住了,迎著金姑盛怒的目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弄傷謙嬪,剛才的事,不過是意外罷了,你也知我這裡掃了許久的地,手都凍僵了,所以才會沒拿住條帚,讓它掉在地上。我也沒想過會弄傷謙嬪娘娘。」這般說著,她假意關心地道:「娘娘您怎麼樣了,可還能走路,您當時要是走慢一些便不會有事了,現在這樣可怎麼是好?」
劉氏抬手阻止金姑說話,自己道:「燕常在,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宮心裡有數,今日之事,本宮會記在心裡。」
扔下這句話,她讓金姑扶了自己,一拐一拐地往永壽宮行去,在她身後,燕常在恨恨地啐了一口,她可不會由著別人欺負自己。
劉氏忍著痛走在回永壽宮的路上,雪越來越大,紛紛揚揚從空中飄下,如鵝毛又如柳絮。
金姑見劉氏神色一直甚是痛苦,道:「主子,要不奴婢尋個地方讓您坐著,然後回去讓人抬肩輿過來接您,可好?」
劉氏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前方,金姑心下奇怪,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雪落的空隙間,她看到了一個人,正是……
此時,耳邊傳來劉氏的聲音,「扶本宮過去。」
「是。」金姑不敢多說,依言扶了劉氏上前,一直走到離那人只有一步路的地方,傘椽幾乎碰到了對方的傘椽。
在金姑的攙扶下,劉氏屈膝低頭道:「臣妾給熹貴妃請安,貴妃娘娘吉祥。」
來者正是凌若,看著在自己面前低頭的劉氏,她抬手道:「起喀吧,剛才看謙嬪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傷了腳?」
劉氏低頭道:「是,臣妾剛才為了躲避一隻瘋狗,不小心傷了腳。」
凌若淡淡一笑道:「謙嬪說笑了,宮裡頭哪是來的瘋狗。」
劉氏抬頭迎著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道:「有時候人瘋起來與狗並無兩樣,尤其是那種受了挑撥的人,可比狗還要可怕,娘娘您說是不是?」
凌若微一點頭,自水秀手中接過傘道:「謙嬪這是在說燕常在嗎?若讓她聽見了,對謙嬪的不滿可就更深了。」
見劉氏不說話,她再次啟唇道:「人活一世,有起有落,但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千萬不要去做一些不該的事,否則只會害了自己,害了身邊的人。謙嬪以為自己做事神不知鬼不覺,卻忘了紙包不住火。」
劉氏目光閃爍地道:「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麼。」
「你不願承認,本宮也不勉強,不過本宮希望謙嬪記住今日的教訓,不要再重蹈覆轍,否則就不是傷腳那麼簡單的。」說到最後,凌若臉上的笑容已是消失不見,只剩下冰冷之色,「本宮言盡於此,還望謙嬪好自為知!」
在經過劉氏身邊時,凌若腳步一頓,在她耳邊輕聲道:「劉潤玉,你若非要自尋死路,本宮也不攔你,只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
直至凌若離開後許久,劉氏都沒有動,不是她不想,而是腳沉得像有鉛塊綁在上面一樣,任憑她使勁力氣也抬不起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一個鈕祜祿氏,不止識破了她的計,還料到她今日會來,所以故意在路上等她。
她一直以為,鈕祜祿氏較之皇后差了許久,而今看來,卻是她想得太過天真了,這個女人,早已在一次次的爭鬥中磨利了獠牙與爪子。不過,想要她就此放棄是萬萬不可能的。
因為她早就已經將鈕祜祿氏得罪了,哪怕自己就此銷聲匿跡,什麼都不做,鈕祜祿氏也不會放過自己。
始終,現在一切還沒到?點,她還有機會,只要弘瞻長大,她就有機會!
至於凌若那邊,在走了老遠後,水秀輕聲道:「主子,您就這樣放過謙嬪?她可是存心想要害您在宮中豎敵嗎?」
「本宮在宮中的敵人還少嗎?」面對凌若的問題,水秀愣了片刻,旋即道:「不管怎樣,她都沒安好心。」
「本宮知道,不過本宮現在暫時還沒精力理她,只要她識趣地別再攪風攪雨就好。」說到這裡,凌若停下腳步,往坤寧宮的方向瞧去,水秀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小聲道:「主子真覺得皇后還會復起?」
「若是二阿哥回京,應該會求皇上釋那拉氏的禁足,一旦皇上應允,本宮也不能阻攔,畢竟二阿哥確實立了大功。」說到這裡,她自嘲地笑道:「真是想不到,他們居然會在一枚棄子身上下那麼大的功夫,最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成功了。」
水秀安慰道:「就算皇后真釋足,皇上也已經不信任她了,主子根本不必擔心。」
凌若睨了她一眼道:「皇后身上向來沒有多少恩寵,但她卻穩坐了三十年的嫡室,為什麼,因為她瞭解皇的喜怒好惡,皇上還沒開口,她就已經猜到了心思。上次之所以會輸,只是因為她太著急要贏本宮了,並非她真的就不如本宮。同樣的錯,犯過一次之後,她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想要抓她的痛處也會更難。」
水秀一聽這話也沒了主意,不安地道:「那……就真的沒辦法阻止這事嗎?」
凌若伸自,接了一片雪花在掌中,掌心的溫暖將那片小小的雪花瞬間融成雪水,「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過幸好還有弘晝那裡,若他可以取得英格的信任,這樣一來,就算皇后真踏出了坤寧宮,也可隨時制約他們。」
且說弘晝那邊,在與弘歷幾番密議後,便依著商量好的對策,假意修好給英格看,果然英格見二人態度有改善,幾番催促弘晝設法對付弘歷,而弘晝也配合的答應。
此時正值準備吏部考核各官員之際,一向做事認真的弘歷,在考核官員如此重要的事情上,居然犯了錯,誤將一個本該評定為優良的官員定為不合格,虧得其他吏部官員及時發現,這才沒有釀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