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正題 文 / 解語
見自己只是稍稍一激,戴佳氏便按捺不住心思,劉氏無聲一笑,道:「姐姐稍安勿燥,雖然我們奈何不了她,但並不代表別人也奈何不了。」
戴佳氏一想到今晨的事,就滿心不安,連忙催促道:「那妹妹倒是快說,誰可以治得了她?」
劉氏不答反問,「姐姐您說呢?」
戴佳氏倒也不蠢,稍一想便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妹妹是說熹妃娘娘?」
劉氏微笑道:「不錯,熹妃娘娘乃是宮中唯一一位正三品娘娘,又負責打理後宮之事,舒穆祿氏就是再囂張,也不敢在熹妃娘娘面前放肆。」既然免不了這一場對峙爭鬥,那麼自然是將越多人拖下來越好。
戴佳氏連連點頭,「不錯,你說的沒錯,舒穆祿氏再怎樣也不敢對熹妃娘娘不敬。」停了片刻,她又急迫地道:「那咱們現在就去找熹妃娘娘說這事,讓她為咱們撐腰,可不能由著舒穆祿氏得意下去。」
劉氏端過茶道:「姐姐這麼急做什麼,待喝完這了盞茶再去,可不能浪費了這上好的雨前龍井。」
戴佳氏只要一想到舒穆祿氏很快會知道是她將如柳發配到淨軍那裡去的,就坐立不安,哪裡有心情喝茶,恨不得趕緊將劉氏與熹妃綁在一條船上,當下道:「妹妹,茶什麼時候都能喝,還是趕緊去找熹妃娘娘商量吧。」
劉氏被她說的無法,只得答應,一道往承乾宮行去,一路上,戴佳氏不斷絮絮著說舒穆祿氏今晨在她那裡如何放肆,如何以下犯上。
劉氏只是安靜的聽著,不過在這安靜背後卻是對戴佳氏的鄙夷,只是被舒穆祿氏一嚇就嚇破了膽,真是無用至極。既然無膽,便該好好在宮裡吃齋念佛,偏生要去學人家落井下石,簡直就是愚蠢的可笑;若非看在她還有可利用的地方,又同樣憎恨舒穆祿氏,劉氏根本不屑與她說那麼多。
進了承乾宮,兩人朝正坐在上首飲茶的凌若欠身行禮,待她們落座後,凌若微笑道:「你們兩個怎麼一道過來了,真是難得。」
劉氏斜欠著身子道:「回娘娘的話,適才成嬪姐姐來看臣妾,說起娘娘自掌管後宮之後,一直待咱們極好,平日裡宮中凡是有什麼好東西,娘娘總是記得咱們一份。臣妾與成嬪姐姐一直心懷感激,今日是特意過來謝娘娘的。」
戴佳氏亦在一旁附和道:「臣妾與娘娘在潛邸時就相識,這麼些年來,一直多虧娘娘照拂,臣妾一直不知該如何感激。」
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兩人自進門開始,就不住給自己戴高帽,說好話,後面肯定有事相求,不過既然她們不提,凌若自然也不會說破,虛應道:「怎得說這樣見外的話,既入了宮便是姐妹,姐妹之間相互幫襯是理所當然的事,哪需要說謝,除非你們不拿本宮當姐妹看待。對了,謙嬪,六阿哥這陣子可還好?本宮聽說他前幾日有些腹洩,太醫瞧過了嗎?」
劉氏在椅中欠了欠身道:「多謝娘娘關心,太醫看過了,也開了些藥,吃過後已經沒有再腹洩了。」
凌若欣慰地道:「那就好,唉,弘瞻還小,你這個做額娘的多費些心思,仔細看好了,千萬不要讓他有事。」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會當心的,臣妾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萬不能連弘瞻也失去了。」說到這裡,劉氏露出哀傷之色,「每每想起弘旬,臣妾都是後悔不已,若臣妾不曾將他過繼給舒穆祿氏,他現在還好好地活著。」
凌若撫慰道:「過去的事多想無益,謙嬪還是要看開一些的好。」
戴佳氏趁機道:「娘娘,舒穆祿氏復位的消息您可聽說了?」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凌若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本宮昨日就知道了,皇后娘娘親自為舒穆祿氏開口求情,皇上念及皇后娘娘情面,又覺得七阿哥一事,舒穆祿氏多少有些冤枉,所以命蘇公公傳旨復其位份。」
劉氏垂目不語,戴佳氏則道:「臣妾可一點都不覺得她冤枉,區區一個宮女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害堂堂阿哥。」
凌若輕歎口氣道:「不管怎樣,皇上都已經復了她的位份,過去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
劉氏搖頭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剛才成嬪姐姐與臣妾說,舒穆祿氏今日一早就去她那裡好一頓鬧,還教訓了成嬪姐姐的宮女,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真是想著都讓人生氣。」
「竟有這種事?成嬪,你就由著她放肆?」凌若故作驚訝地問著,事實上,戴佳氏做過什麼,她一清二楚,剛才更是親眼看到舒穆祿氏將如柳從淨軍中接出來。
戴佳氏一臉委屈地道:「臣妾不由著還能怎樣?她根本不將臣妾放在眼裡,臣妾說話她更是一個字都不聽。」
凌若在那裡連連搖頭,「想不到舒穆祿氏竟然如此不懂事,實有負皇上皇后對她的一番厚望。」
劉氏瞥了她一眼,小聲道:「娘娘,臣妾還有一事擔心。」待凌若示意她說下去後道:「舒穆祿氏之前被廢位禁足,與臣妾等人皆有些關係,她這一次出來,只怕不會善罷干休。」
凌若秀眉一蹙,凝聲道:「謙嬪是怕她會心存報復?」
劉氏垂首道:「不錯,從舒穆祿氏去找成嬪姐姐麻煩一事中,可以看出她乃是心胸狹窄的小人。這樣的人非但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處,還會反將錯加諸在別人身上,然後行報復之事。」
凌若沉吟片刻道:「那依謙嬪的意思,該怎麼做?」
劉氏與戴佳氏對視了一眼,兩人一齊跪下道:「臣妾等人雖比舒穆祿氏位高,但她仗著皇上厚待,根本不將臣妾等人放在眼中,還請娘娘為臣妾等人做主。」
「這個……」凌若猶豫著沒有立刻說下去,劉氏見狀趕緊道:「臣妾知道娘娘宅心仁厚,不願與人為難,但娘娘當日曾對雨姍害死弘旬一事質疑過,至於妾,她一直覺得臣妾將弘旬過繼給她用意不善,而成嬪姐姐又幫臣妾做過證,所以咱們三個都是她嫉恨之人,她一定會使盡手段來害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