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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連環 文 / 解語

    金姑答應一聲,連忙開門走出去,過不了一會兒抱著啼哭的弘瞻進來,後面還跟著惶恐的奶娘,「回主子的話,奶娘說,六阿哥從剛才起就一直哭個不停,怎麼哄都不行。」

    劉氏心中一苦,弘瞻與弘旬是一胎共生的兄弟,都說一胎雙生的人會有一些別人沒有的感應,弘瞻一定是感覺到弘旬的離去,所以才哭個不停。

    劉氏強忍著難過,道:「把弘瞻給本宮。」

    「主子剛看完七阿哥回來,想必已經累了,還是讓奴婢哄六阿哥吧。」金姑擔憂地說著,怕劉氏看到弘瞻後會像剛才一樣控制不住情緒痛哭出來。

    「本宮沒事。」劉氏知道金姑的擔心,但依然執意如此,金姑無奈之下,只得將弘瞻遞給劉氏。

    弘瞻哭得很傷心,小臉上滿是淚水,連襁褓都有些濕了,手腳在不住地亂蹬著,就像剛才的弘旬。

    感覺到眼底漸漸發酸,劉氏連忙止住心底的哀思,對皺著臉嚎啕大哭的弘瞻道:「乖,弘瞻乖,額娘在這裡,不哭了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弘瞻哭得更傷心,差點將劉氏憋在眼底的淚水給勾了起來,金姑見狀,趕緊命奶娘出去,以免被她發現異樣。

    見沒有外人,劉氏憋了半天的淚終於落下,不過讓金姑安慰的是,她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大哭,只是抱緊了弘瞻,在他的啼哭聲中道:「弘瞻,額娘知道你難過,額娘也跟你一樣難過,但是額娘是真的沒辦法,如今額娘只剩下你一個,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有事。」

    她的話並沒有讓弘瞻停下啼哭,依然在聲嘶力竭地哭著,直至哭累了方才沉沉睡去,然即便在睡夢,也依然抽泣著,傷心無比。

    金姑小聲道:「主子,把六阿哥給奴婢吧,您得抓緊時間請皇上去景仁宮那頭才好,否則一旦讓慧貴人事先有所準備,事情就不妙了。」

    劉氏也曉得時機稍縱即逝,她已經付出了這麼多,絕不可以失敗,在將弘瞻交給奶娘抱著後,便領著金姑與海棠去了養心殿。

    且說舒穆祿氏那邊,在到了承乾宮後,發現凌若並不在宮裡,問了留在宮裡的莫兒,說是一早便去了謹嬪那裡。

    舒穆祿氏頓時奇怪不已,明明是熹妃派人傳自己過來的,怎得臨到頭,她自己去卻別處,難道熹妃存心戲弄自己?

    這般想著,舒穆祿氏再次問莫兒,「那你可知熹妃召我過來所為何事?」

    「召貴人過來?」莫兒一臉奇怪地看著舒穆祿氏,「貴人是不是弄岔了,娘娘並不曾傳召過貴人。」

    這下子,舒穆祿氏更加奇怪了,凝聲道:「你確定嗎?」

    「是,是奴婢今日一直在主子跟前服侍,未曾聽主子提起過關於貴人的隻言片語。」莫兒的回答很肯定,想了想又道:「除非是主子去了謹嬪娘娘那裡後派人傳的話,不知傳話的那人是水秀姑姑還是楊海公公?」

    「都不是,那個傳話的太監,我並不曾見過。」說到此處,舒穆祿氏才想起自己之前一直大意,忘了問那個傳話太監的名字。

    莫兒搖頭道:「那奴婢就真不知道了。」

    離開承乾宮後,舒穆祿氏一直在思索這件事,若熹妃沒有傳召過自己,那之前的那個小太監是何人派來的?真的好生奇怪。

    如柳也在想這件事,疑惑地道:「難道是有人故意與主子開玩笑?」

    「不會!」舒穆祿氏搖頭道:「誰會開那麼無聊的玩笑。對了,如柳,待會兒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太監究竟是哪一宮的,只要找到了他,自然就曉得背後是怎麼一回事」

    如柳點頭答應,待扶舒穆祿氏回到水意軒後她便出去了,四下打聽,均沒有關於那個小太監的隻言片語,好像他根本不曾出現過一樣。

    舒穆祿氏雖覺得此事蹊蹺,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只得暫時將之放在一邊,轉而對雨姍道:「我出去的時候,可有什麼人來過?」

    「回主子的話,您走後不久,謙嬪便來看七阿哥了。奴婢按著主子的吩咐,一直跟在謙嬪左右。」在說後面一句時,雨姍有些心虛,事實上她曾經離開過一小會兒。

    不知為何,雨姍的話令舒穆祿氏心底浮起一絲不安,站起剛坐了一會兒的身子道:「扶我去看看七阿哥。」

    二人答應一聲,扶了舒穆祿氏來到東暖閣,這一次奶娘沒有打盹,一看到舒穆祿氏進來,連忙屈膝行禮。

    舒穆祿氏走過去,看到搖床中那張熟睡的小臉,徐徐出了一口氣,她現在別的不擔心,就怕弘旬會有什麼事。別人羨她平白多了一個阿哥在膝下,豈不知自弘旬來後,她一直提心吊膽,不曾睡過一個安枕覺,惟恐會有什麼事,「七阿哥一直在睡覺嗎?」

    奶娘趕緊道:「回主子的話,自剛才謙嬪娘娘給七阿哥的擦了身,又換了身衣裳後,七阿哥就睡得特別香,一直沒醒過。」

    舒穆祿氏微微點頭,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弘瞻的臉龐,這一撫之下頓時發現問題,驚疑不定地收回手指,盯著自己的指尖遲遲未語。

    如柳注意到她的異樣,忙問道:「主子怎麼了?」

    舒穆祿氏一言不發地拉過如柳的手按在弘旬臉上,在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溫度後,如柳面上露出驚訝之色,「咦,七阿哥的臉怎得這麼涼?奶娘,可是你給七阿哥少穿了衣裳?」

    「不會啊,七阿哥穿得跟平常一樣,而且今天天氣還比前些日子更熱呢。」奶娘這般說著,自己也伸手試了一下,果然發現弘旬臉頰冷得跟冰一樣,這下子可是傻眼了,喃喃道:「怎麼……會這麼涼?不應該啊!」

    舒穆祿氏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什麼,站了一會兒後,她忽地將手從弘旬領口處伸了進來,那裡同樣冰涼一片,沒有絲毫熱氣,再探其鼻翼,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出入。

    沒有氣息……舒穆祿氏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這世上只有一種人不會呼吸,那就是死人!可是早上她來看弘旬時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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