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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5章 文 / 雲棲木

    連祥冷冷的看了清水一眼,耷下眼皮掩去厭惡鄙夷,這主僕真是好命,都那種情況了,艾春丹竟然還能順利的嫁給爺,真不知哪輩子燒了高香,偏爺不知喝了什麼**湯,為那女人五迷三道,險些將大局都不顧了。

    連祥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連祥改日再來給太太請安!」木已成舟,再瞧不上那女人,已經成了主母,只得認了,那是爺的心頭肉,他能怎樣?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見那女人,誰稀罕上趕著給她請安,若不是考慮屁股上的傷痛,他連這點面子都不想做。

    呸,真拿自己當大瓣蒜了,瞧那鼻孔朝天的模樣,做給誰看呢?清水撇嘴冷笑,拉了長長的音調道:「這位大哥,咱好心提醒你一句,咱是奴才,這跟主子說話呀,就得自稱奴才,那名啊姓啊的,就免提了吧。」

    「你——」連祥額頭的青筋騰的就冒了出來,雙目噴火的瞪向清水,恨不得清水是個男的,上前一頓暴揍。

    忽然,他雙臂抱胸,輕佻的上下打量清水幾眼,還頗有幾分他家爺的陣仗,扯了扯唇角嗤笑道:「大哥?我爹娘要是給我生了這麼個混賬妹子,不等她出了娘胎,我就掐死她!」

    這個混蛋,清水霍的跳了起來,氣極之下,抓了手中的帕子狠狠的砸到連祥臉上,「你說誰混賬?你給我說清楚,誰是混賬?」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連祥厭惡的退開一步,躲瘟疫一般,「瘋婆子,不可理喻,想勾三搭四的,找別人吧,小爺我對你這種貨色犯噁心!」說罷,一腳踩上清水的帕子。印了個大大的腳印後,像個得勝的公雞般,雄赳赳氣昂昂的吹著口哨趾高氣揚的大步遠去。

    清水幾乎氣了個倒仰,罵她瘋婆子倒也罷了,對他勾三搭四,還讓他噁心?

    這個混蛋真是滿嘴噴糞,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清水恨的咬牙切齒追過去,「混蛋。你給我站住,你說誰呢?你才讓老娘噁心,你全家都讓老娘噁心……」

    氣急敗壞的清水撿著讓她呼吸順暢的話脫口而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麼。

    四個銀甲衛瞬間目瞪口呆,冷汗直冒,我的爺,這姑娘不愧是江夫人一手調教出來了,這悍婦的模樣可真是與江夫人如出一轍,這主僕二人不讓人敬畏都不行!

    丹丹聽了清水吐沫橫飛的大罵,先是笑的前仰後合。慢慢的斂了笑意,微微蹙眉。這個連祥對她的成見怎麼如此深?當初在西北吳先生對江瑾瑜用迷藥,連祥沒少在一旁幫襯吧!

    「你去見見江總管,讓他吩咐連祥好好查查府外守著的是哪些人?清水這些天也別去茶點鋪子了,有什麼事兒吩咐連祥去辦……」你不是能耐嗎,能者多勞,大小事兒就都是你去辦吧,小樣。不信累不死你。

    清影點點頭,清水卻是忽然神色一暗,強顏笑了一下應了。

    丹丹瞅著她沒出息的樣兒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麼些天了,清水可真能憋住,愣是在錢大谷和清怡面前裝的紋絲不露。那二人雖沒有什麼進一步的關係,可三人這樣牽牽扯扯的,只會越來越亂。關鍵,人家那二位根本就不知道清水的煎熬,那錢大谷更氣人,一方面與清怡保持小曖昧,另一方面又不拒絕清水送去的衣物和關懷。

    氣的丹丹恨不得摳了自己的眼珠子,當除她是有些考驗錢大谷的意味,怕清水將來吃虧,可在心底還是覺得錢大谷知恩圖報是個老實可靠的男人,沒想到與徐陽竟是一路貨色。

    再一次的,她感歎男人不能只看外表,越是老實的男人越悶騷,越能背著人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一旦有了花的機會,比誰變心都快。

    「你到底是咋想的?」丹丹唬著臉問清水。

    為了清水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把清怡打發了,可是即使沒了清怡,錢大谷和清水在一起也未必會幸福。

    女人,總是要讓自己被狠狠的傷上那麼幾回,才會徹底的死心,清水現在明顯的對錢大谷還抱有幻想。

    她可以直接替清水作出決定,可是心裡上的傷害卻無法幫她抹去,受傷、心死、放下、痊癒,這個過程清水是無可避免的要經受一遭。

    清水只緊緊的咬唇,半晌才輕聲道:「婢子現在什麼也不想了,只想好好的伺候小姐,照顧好青石。」

    丹丹看了清水一眼,不再說什麼,錢大谷的孝期還有一年多,她就看看錢大谷和清怡能到哪一步,也所幸讓清水好好的看清這個男人值不值得她傷心。

    還沒等江豐海去找連祥,申婆子已經先找了去,仔仔細細的問了連祥關於江瑾瑜在西北的一切,又旁敲側擊的試探連祥知不知道江瑾瑜去了哪裡,去做什麼?

    連祥很配合的說了一些,至於爺去了哪裡,他一臉擔憂的表示不知道。

    申婆子瞅著他不像作態,又拿謝夫人的口氣恩威並施的交代他一旦有了江瑾瑜的消息要立刻向謝夫人匯報,知道他對丹丹不滿,趁機挑唆道:「這府上,也只有咱們夫人最是擔心爺了,不像有些人,整日裡心寬體胖,比爺在府上還滋潤暢快,可憐爺勞苦賣命,才換來她的好日子,可她呢,竟是理所應當一般,絲毫不顧忌爺的死活,就是那煙蘿和瓊枝兩位姑娘還知道擔心爺,擔心夫人憂心,每日裡來陪夫人說會兒話……」

    連祥瞅著申婆子一張一合的嘴臉,心中冷笑,也不說什麼,耐著性子聽完,又恭維了兩句,許諾一有爺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謝夫人免得她掛心,申婆子才眉目舒展的離開去向謝夫人回話。

    謝夫人正溫和的聽著煙蘿詆毀丹丹,偶爾煙蘿說的過分了,她也會拿出慈善長輩的口吻維護一下丹丹,卻往往惹的煙蘿語氣和情緒更為憤慨,更把丹丹恨得咬牙切齒,看的瓊枝在一旁心驚膽寒,總覺得煙蘿一到這謝夫人跟前,就過分的失態,偏她每次回去勸煙蘿,煙蘿都是不以為然。

    見申婆子回來,瓊枝急忙拉了意猶未盡的煙蘿離開,申婆子送了兩人出門,才露出輕蔑、鄙夷的神態對謝夫人道:「夫人,這兩個蠢貨不會壞了咱們的事吧?」

    謝夫人輕輕的撫摸著緩慢蠕動的疤痕,極其的珍愛、滿足,申婆子內心噁心又驚懼,卻不敢偏離身子半分。

    謝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派人多盯著瓊枝。」

    又是三天過去了,清影將連祥打探的消息說給丹丹,「皇上果真遇刺了,就是在爺出京的當夜,不過傷勢不重,只傷了胳膊,那刺客當場就自盡了,皇上讓人封鎖了消息,每日正常早朝,所以朝堂上下都不知情……去迎接羽靈公主送嫁儀仗的是冷世子,是爺走後的第二天出京的,可是,一出了京,也失去了蹤跡……」

    「也失蹤了?」丹丹吃了一驚,冷君奕是鴻臚寺少卿,接待外國使臣是他份內的事,可他是公主和親的對象,理應避嫌,皇上這種安排總覺的有幾分怪異,可是怎麼會也失蹤了呢?

    「所有的人馬都失蹤了,還是只失蹤他一人?」

    「只冷世子一人失蹤了……」清影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驚愕,「衛國的送嫁隊伍明日就可入京,卻是沒有衛文紹,據說也失蹤了……」

    丹丹一下子站了起來,「衛文紹也失蹤了?」

    倒不是擔心這個衛文紹,只是,這三人同時失蹤,這也太巧合了?

    福媽媽走了進來,悄聲道:「煙蘿今日又去了謝夫人那裡,瓊枝從前天起便不再去了。」

    丹丹挑了挑眉梢,合上了陳嬤嬤給她留下的一本卷冊,這段時間的禁足,倒是讓她精下心來細細的將陳嬤嬤留下的古卷看了一些,不能說全部領悟,卻是受益匪淺。

    這個謝夫人是個喜靜的人,卻是每日花大半的時間聽煙蘿聒噪,倒是有意思。

    「你悄悄的與妙蕊碰個頭,看看煙蘿每日裡去謝夫人那裡大放厥詞外還做什麼?瓊枝為何不去了?」

    福媽媽立刻去了,丹丹忽然想到什麼,問清影,「龐虎那邊可有消息?」

    清影搖頭,「暫時還沒有。」

    丹丹沉思了片刻,咱們還有什麼可用的人嗎?龐虎雖然還帶著一幫弟兄做鏢局的營生,卻是暗中投靠了丹丹,鏢局的生意不過是遮掩,所有人養家餬口的費用也都是丹丹負擔,丹丹已經是那幫人真正的主子。這事連江瑾瑜都不知道,龐虎又按丹丹的意思暗中招攬了一批有交情、信得過、有各種絕活的江湖人士,在她暗中開的幾個鋪子裡當夥計。

    所以丹丹也有了自己的一股不小的勢力,她相信有備無患,將來,總能在危急時對她和江瑾瑜有幫助。

    清影想了想,「田師兄手下還有二十多號人,也要派出去嗎?」

    丹丹搖頭,忽然問道:「田莊手下是不是有個人擅長易容和模仿別人的聲音?」(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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