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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4章 文 / 雲棲木

    丹丹醒的很早,睜開眼見身邊的位子雖然還殘留著溫熱,卻已經沒了人影,小腹處多了一個圓形的精緻雕花瓷水捂子,是江夜蓉送她的那一隻,現在,她已經知道那是他所送了,不由抱著小腹,微微的失神。

    福媽媽端著一碗上等的精燉血燕粥進來,笑著道:「太太放心,老爺走的時候天色尚早,沒人發現,老爺吩咐讓你趁熱喝了,小半個時辰後還要喝藥,現在已經熬上了。」

    江瑾瑜終是不放心她沒吃晚飯,早早起來親自吩咐福媽媽做了血燕粥。

    不洗漱丹丹吃不下任何東西,她急忙起身收拾了,才接過碗,微微翹了翹唇角,慢慢的小口吃起來。

    忽然外面一陣嬌聲笑語,響在靜謐的院子裡很是突兀,福媽媽皺了皺眉,沉著臉出去,竟然是煙蘿和瓊枝聯袂而來給太太請安。

    丹丹直接將喝了一大半的燕窩粥砸到了眉眼高挑隱有得意的煙蘿腳下,冷聲道:「滾,你是個什麼東西,請安也要走資格才行,不過是皇太孫賞賜的兩個玩物,真將自己當回事了!」

    福媽媽立刻打圓場的送走兩位大美人,並對瓊枝賠笑道:「兩位姑娘可別當真,太太是這幾日心裡不痛快,可不是衝著兩位姑娘,太太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若是容不下兩位早就將兩位發作了出去,也不會任由爺將兩位接了來善待,還請兩位姑娘不要生氣,等太太過兩日心情好了。自然會召見兩位姑娘的!」

    福媽媽這一解釋,反倒有欲蓋彌彰的意味。瓊枝眼神閃了閃,難道老爺真的因為她二人與太太僵持了。如此,她二人也不是一點也入不了爺的心,她就說嘛,艾春丹最是個強悍善妒的,若不是老爺維護,她怎麼可能任由她二人逍遙自得?莫不是老爺吩咐不讓她有機會為難她二人,免了二人在她面前的請安,艾春丹這才氣急敗壞?

    試問哪個善妒的主母不是想著法兒的將小妾叫到面前挖苦折騰,哪能這般不聞不問又好吃好喝的供著?如此一想。瓊枝微微放下心來。

    待出了院子,煙蘿氣的冷笑連連,「發作,她倒有資格發作,咱們是皇太孫的人,她敢?」

    雖是皇太孫的人,卻也是老爺院裡的人,太太還是有資格管教的,瓊枝抿唇道:「姐姐。你還是太心急了,爺也不過才去了咱們那兒一宿,又沒……」不過聽了半宿曲兒,也沒做其它的。姐姐何至於迫不及待的跑來耀武揚威。

    煙蘿卻是看了瓊枝一眼,垂目動了動眼皮,心道:傻子。爺對你沒做什麼,對我卻……

    她撫了撫小腹。心道,我才不急。再過幾天結果出來了,急的就更不是我了!

    皇太孫一早起來,瞅著身旁一具光裸的身子,滿佈吻痕淤紫,顯見的經歷了怎樣的瘋狂,不由微微失神,待撩開那女子的如瀑青絲看到那女子的陌生面容不由的怒上心頭,一腳將那**美女踹下了床,青寒了臉色道:「賤婢,誰讓你上的本宮的床榻?拉下去杖斃!」

    那女子大驚失色,顧不得光著身子的羞恥,跪在地上直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殿下將婢子拉上床榻的……」昨夜殿下命她和幾位新來的侍女斟酒,喝著喝著就揮退眾人,扯著她就往床上拽,一夜幾度顛鸞倒鳳,她原本還美滋滋的想著今日會給她個名分,不想殿下竟然翻臉不認人。

    她不說還好,這一開口,皇太孫臉色青黑難看,又是一腳踹了上去,那女子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昏死在地。

    葉青桐進門便看到這荒|淫又凶狠的一幕,不由的緊緊摀住胸口閉上了眼睛。

    「青桐,你怎麼來了?」皇太孫驀然看到葉青桐,不由的臉色一變,立刻換上了一副義正言辭又情意深深的一面,握著她的手道:「你就是太仁慈了,這等居心不良的賤婢就應該杖殺了以儆傚尤,這樣內院才能安寧,將來你執掌六宮才能恩威並濟,讓眾人信服敬畏。」

    自己春風幾度,享盡了美色,反倒成了她的不是!葉青桐抿唇看著面前英俊如玉的男人,對著她依然溫和親暱,一如對她初見的溫柔驚艷,內心卻只覺的陌生而驚懼,還有濃濃的悲涼。

    她越來越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了?權勢真的能將一個人的心腐蝕成這樣嗎?這還是原來那個儒雅謙和,寬厚仁德的皇太孫嗎?不過成婚才幾個月,面前的這個人,卻已是面目全非,讓她幾乎也不認識了。

    「青桐今日就邀艾春丹進府嗎?」皇太孫神色淡然的握著葉青桐的手走出去,地上昏死的裸女猶如一件被遺棄的衣服,在他眼底激不起半分漣漪。

    葉葉青桐忍著心中的不適,勉強擠出一抹笑來,若是身旁有人,必會告訴她這笑比哭還難看,「臣妾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想再過些日子再邀請表妹。」

    她這幾天正好小日子,皇太孫理所應當的找了別的女人,第一次的時候,她還滿心的失落委屈,徹夜流淚難眠,這麼幾個月下來,也不知是看開了,還是心慢慢的冷了,她竟然不會再失眠、難耐。

    失眠有用嗎,憔悴只會換來他的厭惡、冷笑,得不到半點憐憫疼惜,她都懷疑,他對她有沒有一分真情,還是娶她只是為了她身後葉家的勢力。

    「還要過幾天嗎?」想著昨日收到江府傳來的消息,他們夫妻不和,眼下正是個好機會,皇太孫蹙了眉頭,臉色漸漸發沉,「衛文邵馬上就要入京,再不佈置就來不及了,明天你就將艾春丹和羽靈公主一起宣到府上……」

    他用了「宣」而不是「請」,這說明羽靈公主和艾春丹都不能拒絕,而她也必須照辦,即便她已經說了自己身體不舒服。

    葉青桐面色沉靜的聽著皇太孫一一吩咐,機械的點著頭,攥在袖口下的手卻是冰冷徹骨,指尖戳的她掌心一片紅腫刺痛,一直痛到心底,痛到骨髓深處。

    將丹丹夫妻二人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的又何止皇太孫一人,皇后與太子妃收到消息的反應暫且不提,謝夫人接過申婆子遞上的消息,看了一眼,眼底浮出一絲嘲諷。

    申婆子趁機道:「哪個男人不喜新厭舊,那女人雖有幾分姿色,卻不是絕色,這才幾天,那位就把持不住了!這自古以來,對男人使美人計,就沒有不成的……」

    申婆子見主人沒有反應,立刻又道:「夫人若是還不放心,那位已親自探望了夫人,對夫人的病情也沒有懷疑,不如以此讓她回府給夫人伺疾,孝字當頭,想那位也不好拒絕?」

    「孝?」謝夫人輕輕冷笑了一聲,似問申婆子,又似自問,「這些年你可曾從他眼中見到一分孝意?」

    申婆子一怔,不由道:「夫人每次病重,只要傳話,他都趕過來守著夫人,夫人不醒來,他便一直守著,不眠不休,奴婢瞅著他對夫人倒是有幾分真心……不然……」不然,夫人也不會輕易放他出府,還不是有把握拿捏住他,給了他相對的自由,也好暗自觀察他到底背著夫人還做了哪些?

    申婆子說了這麼多,才發現主子微垂了眉眼,臉上的表情神秘莫測,就是她這個近身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也不知主子在想什麼,當真心深似海,詭異難測!

    謝夫人忽然道:「他最初是怎麼對那女人感興趣的?碧草還說了些什麼?」

    以她的瞭解,他不是一個輕易對女人上心的人,即便偶爾去了瓊蘿院也不能說明什麼,將那女人看的這般珍重,必定有讓他特別上心的地方,那女人必有什麼過人之處,他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

    申婆子眼中浮現一抹鄙夷輕蔑,「聽說原本又呆又笨,跟鋸了嘴的葫蘆似得,落了一回水昏迷了兩天,竟是脫胎換骨變了個人,那位遇到她的時候,碧草已經離開了,奴婢打探到那女人對吃很講究,口味刁鑽,她開的茶點鋪子生意好的讓人咋舌,那條街上後開的幾家早就被擠兌的關門改了營生……對制香也有一手,怕是陳瑜英那個老貨傳授的……」陳瑜英就是為保全丹丹觸柱而死的陳嬤嬤。

    申婆子原本還要再說下去,見主子一臉凝重,討好道:「老奴瞅著,就是個吃貨罷了。」

    口味刁鑽又會制香?這說明她的味覺和嗅覺都應當很靈敏,謝夫人猛的心頭一跳,「你給妙蕊傳信,讓她悄悄回來一趟,再好好問問碧草艾春丹還有哪些異常?」

    「夫人讓屬下悄悄放到太太的脂粉裡……」妙蕊將一包白色粉末恭恭敬敬的遞給江瑾瑜,腿腳發軟,後心一層薄汗,饒是她見慣了主上的威嚴,這會兒也有些承受不住這份陰鷙盛寒。

    江瑾瑜掃了一眼,將藥包又遞給妙蕊,面無表情道:「拿給吳先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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