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8章 遇到 文 / 雲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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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越想越心驚,若是她真去了王爺院裡,媚紅死在她面前,然後王爺後腳到了,擺在她面前的路便只有兩條,要麼她力證自己是清白無辜的,如此不肖她指證,矛頭便藉著她的手指向公主,要麼,她為了維護公主,便讓自己陷入嫌疑中。而她沒做的事是不可能承認的,而,媚紅千真萬確的死了,下毒的人不是公主便是她,她和公主勢必反目成仇,更甚,說不定那人還意圖讓她以為是公主有意陷害她,讓她怨恨上公主。
不論如何,她是這起事件的中心人物,不光王爺要治她的罪,就是公主也饒不了她,也讓她徹底的與公主對上。
丹丹的心緊緊縮成一團,渾身泛冷,設這個局的人太毒了,若不是她一直警惕識破了釧兒,一腳踏入王爺的院子,真不敢想像此刻會是個什麼境地?
到底是誰?為何要這般做?到底是借公主的手害她,還是借她的手害公主?亦或一箭雙鵰?無論如何,這人的手段著實歹毒可怕,讓人遍體生寒。
「往來的人太多,也沒注意適才誰在院外,釧兒一眨眼便跑沒了,可是小姐,清影還沒回來!」以前是聽小姐口上說定安王府是個是非之地、虎狼窩,她雖心有準備,卻不想這一刻就面對上了,還是在江夜蓉大喜的日子,清水只覺得心慌氣喘,若不是小姐的鎮定沉穩給了她安定的力量,只怕手腳都要軟了。
「我們回府,讓翹芷速去找連瑞。」清影有武功,又是大白天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而且沒聽說清影到了王爺院裡,丹丹略微放心。眼下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立刻離開這裡,免得那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至於是什麼人,眼下再急也不可能揪了出來,唯一的便是靜觀其變。
清水急忙扶了丹丹出府,她對這個地方已然生出了幾分恐懼,不怕明著使壞,就怕背裡下刀子。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主僕兩人剛上了車,清影疾步出現在她們面前,丹丹看了清影一眼,見她安好只是神色有些異常立刻道:「先上車再說。」
車子駛出一段,因為車伕是葉家的,清影壓低聲道:「有人要將我引去王爺院裡,說小姐已經過去了,正與公主說話,走至半路我發覺那丫鬟可疑似有功夫在身便尋了借口去方便,讓那丫鬟給我指個路自己過去便可。然後我尾隨那丫鬟她卻沒有再去王爺院中,而是幾番兜轉入了一處院子……」
「院子!誰的院子?」清水急忙道。
「連瑞說是王爺以前一個叫嫣絲的寵妾。不過在一個叫媚紅的來之後,那嫣絲便失了寵,心有不甘,與媚紅髮生了幾次衝突,後來莫名死了,有人說是媚紅下的毒手,王爺視若無睹。嫣絲的死便不了了之……」清影看了丹丹道:「王爺院裡好像出事了,我怕小姐捲進去正要趕過去,正好被連瑞叫住了。」
丹丹點頭。將媚紅的死說了,清影臉色陡然凝重,「小姐,她們這是針對你多於公主,你幸好沒有去王爺院中!」
丹丹眼眸一亮,看了清影道:「何以見得?」
清影道:「那人在跑入嫣絲的院中之前遇到了一人,因我怕被發覺不敢冒然靠近,看的不分明,她二人交談了兩句,必是知道了小姐沒有上當,兜轉不過是在想辦法,繼而當機立斷跑入嫣絲院中,不過是讓媚紅的死多一個懷疑對象,這樣,便有人不敢明目張膽的懷疑公主了,畢竟嫣絲之前與媚紅不合,雖然嫣絲死了,可是她院中還有幾個衷心的婢女,忠義的婢女為主子報仇害死媚紅也是可能的,這樣,公主便脫了嫌疑,他們這是在為公主洗脫嫌疑!」
丹丹點頭,清影分析的不假,她正是這般想的,清水不解道:「那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先是陷害公主,現在又幫公主洗脫嫌疑?」
「因為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想讓我在王爺和公主面前好過,再深一點還想讓我與公主成仇,而我沒有中計,他們必是有幾分忌憚公主,怕惹怒了公主,被公主徹查了出來,所以才不得不將眾人的視線引到媚絲那裡,這樣公主便從嫌疑犯成了受害者。」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這種程度,公主是不屑理會的。
「會不會引清影姐的人就是嫣絲院裡的人?」清水道。
丹丹搖頭,嫣絲院裡的人沒有那個能力能設計到這一步,再說,更不可能自露馬腳跑回自己院中。
清影道:「我已經讓連瑞派人去查嫣絲院中的人了,一有消息他就會傳過來。」
丹丹點頭,卻是不抱希望,十有**那個釧兒和那丫鬟必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也有可能是被滅了口。
清水想了想道:「王爺這般著重媚紅,應該會徹查嫣絲的院子吧,這事王爺想查應該能查清楚。」
丹丹冷笑,「或許吧,還真要看他想不想!」這樣反覆無常殘暴如惡魔的王爺,誰知道他的寵愛會到哪一步,在意的時候可以讓數人的性命為她陪葬,厭棄的時候性命低賤的不值一聞,幕後的黑手顯然對公主和王爺的心性非常瞭解,不會觸及二人的底線,媚紅勢必白死了,媚紅死的也不算冤,至少還會有幾條性命相陪吧!
「小姐,給引清水姐那個人送信的會是釧兒嗎?」清水問道。
丹丹回答的很隨意,「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是不是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清水沉默了起來,有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壓力,默默的將發生的事在心中理了一遍,從今天開始她便要遇事多動腦筋、耳聰目明,要像小姐和清影一樣機敏,否則,行差踏錯半步,非但害了自己,更會害了小姐。
葉府一派喜氣熱鬧,賓客如雲、觥籌交錯,上菜的婢女如梭,流水席更是一茬接一茬,老太太還特別發了話,上門是客,沒有帖子的也一律歡迎,從昨日起便大開筵席,京中小戶幾乎十室九空,俱是拖家帶口的來葉府打牙祭,個個吃的撐著肚皮出門,當然一些朝中大人和貴客自是單獨招待。
丹丹看了葉府大門前的盛況,直接讓車伕繞到後門進去,後門的婆子倒沒有貪杯,俱是盡心值守,見是丹丹立刻熱情的上前伺候,丹丹道了謝又讓清水打了賞,兩婆子一臉歡喜。
因在定安王府耽擱,新人已經拜堂完畢,新郎在待客,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丹丹要先去老太太院裡回了話,再問老太太能不能去尋江夜蓉說話,時辰尚早,離入洞房還早呢,以江夜蓉的性子必是嫌一個人悶頭呆坐無聊。
入內院前,丹丹叮囑清影和清水兩人,「此事莫要聲張,更不要驚了老夫人和太太,就是連江小姐也不要說。」她不想讓這事影響江夜蓉的情緒。
兩人點頭應聲,這時一個男子忽然從迎面斜岔小徑上走了出來,似是在吹風醒酒,丹丹轉身欲迴避了,那人已經看到了她僵怔了一下,立刻喊道:「艾——妹妹!」
這般稱呼她的只有一個人,對方已經出聲了,丹丹不好再裝作視而不見,只得轉回身掛了一抹客氣的笑,「見過冷四公子。」
冷四公子!冷君揚有些苦澀的在口中咀嚼這個客氣又疏離的稱呼,從認識她到現在,從來都是這種稱呼,更甚是連名帶姓的一聲冷君揚,再無其它。
那一年去黃花鎮,他沒覺得她有什麼特別,只是看不慣那個春芙總是優越自得的欺負她,便順手扯了三哥身上的銀鈴送給她,只是為了氣春芙幫她出口氣。
後來他真想不到一個人前後的變化會那麼大,從沉默寡言、笨拙愚鈍、逆來順受到伶牙俐齒、犀利如鋒、不畏權貴,把一向乖張跋扈從來沒吃過虧的君玥氣的一蹦三尺高,將以高雅清傲為名的沐冰蘭氣的失了郡主貴女的儀態,這還不算,她為人尖刻、刁鑽奸猾,同時卻又恣意坦蕩、張揚獨特,她整個人矛盾又突兀,偏又處處散發著一份與眾不同,彷彿她走到哪裡,那裡的陽光風雨都比別處耀眼有意思。
茜紅色繡百合忍冬花纏枝綜裙,玉色卷草鉤邊褙子,襯的身子亭亭玉立,鎏金燈籠狀耳墜在耳邊輕輕搖晃帶出了幾分俏皮,一雙水杏眼眸黑白分明清澈靈潤,微笑的眼底卻是拒人千里的得體客氣。
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面的女子,冷君揚忍不住想,當初,若不是他留連戲蝶心性不定,害怕承擔責任和義務,不厚道的將兩家的婚約往三哥身上推,是不是她與他之間的關係便會與今日不同?而三哥也不會有那幾番心路歷程,與沐冰蘭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太子妃更不會被刺激的小產,失了心性般狠心的逼了三哥隻身去西北大營!
看著與他無關,實則,一切都是因為他的逃避和沒有擔當又自以為聰明造成的,他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最可恨、最不可原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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