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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9章 狗腿子 文 / 雲棲木

    ww.x.om清影的話讓丹丹吃驚不小,真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那般善解人意、柔婉裊娜的大美人,竟然是個會功夫的,還在清影之上。

    此刻,在丹丹心中這個素雨就像猛然殺出的一匹黑馬,有這般身手再加上她的美貌和心計,丹丹輕輕嗤笑了一聲,素雨與沐冰蘭的實力絕對旗鼓相當了,甚至她還有幾分看好素雨。

    清影遲疑道:「要不要讓龐虎去查探一下她的底細?」

    丹丹想也不想的搖頭。

    何必呢,只要素雨對冷君奕的那份情意是真心的,不會害他,其它的與自己何干。

    只是,丹丹蹙眉,冷君奕為何執意要去西北,看素雨的意思,是他自己心意已決,但太子妃必是應允的。

    或許也正是太子妃所希望的。

    太子薨,雖然冷君敏做牢了太子妃的位子,可是嫡子庶子都有,唯獨沒有親生兒子的她處境卻是尷尬了起來,冷家的煊赫榮耀隨著太子的逝去已經到達了巔峰,不可避免的要衰敗下來,甚至冷侯爺手中的權柄都將成為一些人忌憚和覬覦的對象,皇上和皇太孫都不會再容忍冷家繼續坐大,冷家現在所呈現的也不過是繁華落幕前最後的絢麗,冷侯爺手中的權勢被收回是遲早的事,但是太子妃必是不會甘心的,她還會再拚力搏一搏,冷君奕便是她最後的希望。

    只有冷君奕成長起來,獨擋一方、擔當大任,才能成為她最可依仗的後盾。但是冷君奕雖然在年輕一脈算是少年得意,皇上惜才愛才,深為器重,畢竟資歷尚淺,又對冷家鉗制防備,也只是讓他任鴻臚寺少卿這個不痛不癢的職務,這離太子妃期望的、想要得到的差的太遠。

    所以。最便捷的一個路徑便是走軍功的路子,從戰場上殺出一份沉甸甸的彪炳榮耀,任誰,就是皇上也迴避不了的軍功。

    眼下,與衛國的生死之搏一觸即發,皇上正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贏得勝利,其它一切都滯後考慮。正給了她和冷君奕有利的機會。

    丹丹知道,太子妃在拚力做最後一搏,卻是以冷君奕的安危做籌碼。

    冷君奕何其可悲,不但背負了家族責任,甚至連太子妃的那座欲|望的巨山也要壓到他的脊背上,所有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逼迫他,壓搾他、又理直氣壯、理所應當,只因他是冷侯府的世子,家族的根基、砥柱。容不得他逃避和選擇。

    況且,以他的性子只要有一口氣息尚存。再艱辛和沉重,他都會默默的背負,他重情厚義,可是在家族責任和情義之間,他永遠沒有權利背棄前者安然的享受後者,他天生不是那樣的人,哪怕深深的痛苦。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守護家族,所以,他的責任心和性格。注定了他的悲苦。

    可歎,偌大的冷府,滿族的親人,竟是只有那個素雨,不管私心如何,卻是真心的關切他的生死,切身的為他考慮了。

    丹丹心中酸澀,抽了抽鼻息,所能做的也只是藉著寺中佛音默默的送上一份祝福,祈願佛祖保佑他平安歸來。

    「走吧!」丹丹靜默了片刻,語氣低沉,帶著清影入了客院。

    清水急忙迎了上來,「小姐,院裡的兩位香客也到了,一位是何宏義的夫人,住在正房,還有一位是阮小姐的母親阮夫人,住在西廂,太太正在何夫人那裡說話,讓小姐回來後過去跟何夫人見個禮。」清水不敢正視她,只埋頭說話,鼻音很重,眼睛也紅紅的,顯然已經悄悄的哭過了。

    何夫人也就是傅氏,這次艾天祐能夠躲過一劫,是何大人據理力爭做了擔保,之前葉氏已經著人往何府及幾位作保的大人家裡送了厚禮,可是何大人又悉數讓人送了回來,今日同住一院,於情於理都要過去說兩句感謝的話。

    「拿帕子用冷水將眼睛敷了,清影你陪我過去!」響鼓要用重錘敲,丹丹只看了清水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帶了清影去見傅氏。

    清水神色黯然,沮喪的又要落淚,清影走過她身旁輕聲道:「你當明白小姐的苦衷,愛之深責之切!」

    清水怔了怔,彷彿想明白了什麼,重重的點頭,用力的抹了眼角的淚水快步去尋冷水敷眼睛。

    房裡葉氏正對傅氏說著感謝的話,因太子大喪未過,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避過艷麗的顏色,服色、釵簪、配飾皆是一身素淡,但是傅氏的著裝打扮也未免太寡素了。

    深絳色的淨紋袍子,別說是素色的明繡就連暗繡圖樣也沒有,頭髮挽成一窩絲,只一根檀木簪子固定,除了手中一串佛珠,手上和腕間無一飾物,臉色蒼白又帶了幾分蠟黃憔悴,坐在那裡陰氣沉沉、不苟言笑,本就孤高嚴肅的面容此刻看來更似刻板的不近人情。

    自在何府與傅氏生了不虞,傅氏再沒有與她和娘往來半分,後來她與冷君奕定了親,又連累的陳嬤嬤撞死在皇后的椒淑殿,即使兩家不再往來,她也感受的到傅氏對她的惱恨。

    有些人就是這樣,若是你不願乖乖當她手中的棋子,遂順了她的心思,便會立刻翻臉無情,心思險隘的更是恨不得親手毀了你,但,傅氏還算是有幾分清高孤傲,不知不屑於對她出手還是何故,沒有吹枕邊風讓何宏義給艾天祐使絆子、穿小鞋,這次何宏義又拿身家性命出頭為艾天祐作擔保,倒是讓丹丹真的高看了他們夫婦一眼。

    「見過何夫人。」丹丹恭恭敬敬的對傅氏行了禮,又對著傅氏身邊的一個長相溫婉端方的新媳笑了笑,「見過二奶奶。」

    那新婦是傅氏年前才過門的二媳婦,戶部尚書家的大小姐趙香雪趙氏,丹丹曾在太子妃的中秋月宴上見過趙氏一面,當日何府娶親,艾天祐也去隨了禮。

    禮畢丹丹便輕輕走到葉氏身邊,安靜乖巧的站了。

    進門的時候丹丹便聽得葉氏已經將感謝的話說了又說,傅氏不過點頭客氣的應承幾聲,神色間隱有倦色和不耐煩。明顯的不想再言談這事,葉氏也不是沒有眼勢的人,不過是等著丹丹回來謝了傅氏好一併回去,免得讓丹丹單獨面對傅氏尷尬、不安,畢竟,當初差點就做了干親,丹丹就差沒有對傅氏磕頭認親了。

    丹丹看出這些,明智的沒有再多嘴。傅氏卻是自她進門就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幾番審視,神色不明,丹丹不由心頭有些微驚,便想尋了借口扶了葉氏回去。

    正欲起身,卻見一位中年夫人帶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匆匆進門,那夫人面相精瘦,身量不高,丹丹看的面生不認識,可是身後的女子卻是讓她一驚。竟然是多日不見的阮聽白。

    再看阮聽白,一身淡雅的素玉色湘裙。臉蛋消瘦了不少,下巴尖俏,臉色粉白,一番精心描畫,看著竟是比之前多了幾分清秀俊氣,乍看之下竟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姿色比之前又上了幾乘。果然打扮起來無醜女。

    阮聽白的眉眼裡多了幾分急切和期盼,又是因為緊張侷促,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人還沒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往房裡看,待與丹丹的目光相遇,不由的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還有幾分複雜,又匆匆垂下頭,放慢了步子跟在那夫人身後。

    「哎呀呀,一早我還跟我家老爺說要跟夫人請安呢,不曾想竟是與夫人住了同一個院子,這可真是——」

    那夫人忽然頓了一下,這才發現丹丹母女,當即眼神閃了閃,悄悄的看了傅氏的神色,試探道:「原來艾夫人也在這裡啊,瞧這身子重的,可得當心了,這個月份的人,一般都是在家中休養的,可萬萬大意不得!」

    早上臨來她家老爺還在和她分析當今聖上的態度,讓她千萬千萬要想盡辦法與兩位夫人交好,一位是太孫妃的母親葉氏,一位是皇太孫的姨母傅氏,再三叮囑務必敬重、交好。

    炎親王要將聽白聘給他的一個庶子,走狗秦夫人逼的緊,為著她家老爺的前程,也為著這一根筋非要入皇太孫府邸的女兒,傅氏和葉夫人已然是他們家的救命良方、保命符,這阮夫人自然是十二萬分的慎而重之,一入寺院就追著知客僧打探傅氏與葉夫人的客院。

    太子不在了,炎親王又在皇后的椒淑殿大發雷霆,消息靈便的都嗅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特別是阮大人阮正洲,也是一枚牆頭草,更是多方鑽營關注,再三考慮已經決定將寶押在皇太孫身上,可是他怕得罪炎親王又不敢明著搭上皇太孫,只能暗中行事,想先在皇太孫這裡得一個保證。

    可惜在皇太孫眼中,他和他的寶都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兔子,可有可無,這才讓自己的夫人出門,務必要攀上兩位高門夫人,實在不行哪怕一個也好,在阮正洲心中,傅氏的份量又比葉夫人重了幾分,畢竟,傅氏是皇太孫敬重的姨母,情分堪比母子,若是傅氏在皇太孫跟前為阮聽白說上一兩句話,堪比皇上的金口玉言。

    別看男人不問後宅的事,卻也知道不能小瞧了女人私下裡處下的關係,朝堂風向影響著女人的交際圈子,可是女人的交往,也能觸動她們身後的老爺們的身份、位勢,給以絕對的助力,進而影響朝堂局勢,哪怕是最微小的影響,在大局勢面前,也有不可低估的撼動力,就像一根懸在千斤對頂上方的頭髮絲,那渺小的重量足以讓一方倔起,讓另一方傾垮。

    若以,阮夫人第一個便打探傅氏的居所,卻是老天助她,竟是被安排在了同一所客院。

    阮夫人是個精明的女人,慣會迎逢諂媚、捧高踩低,在她看來,傅氏必定是不喜歡葉氏的,不說之前傅氏與艾春丹的不愉快她們這個女人私下裡都一清二楚,就是何大人押上一家老小的性命為艾天祐做擔保,也足以讓傅氏對葉氏遷怒、怨恨,有什麼比一家子的性命更重要,還是賭了一家子的性命去幫一個不相干的罪人,她家老爺就暗中跟她分析,何大人必不是甘心為艾天祐做擔保,而是受了什麼人的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所以,她斷定傅氏心裡是不待見葉氏的,素來見風使舵、投其所好是她的強項,所以,一開口,阮夫人對葉氏便有些不客氣,但是她不敢做的太明顯,只是暗自觀察傅氏的神色投石問路。

    若是單聽這話本也沒有什麼,還有幾分關切之意,但是她的神色舉止、話音語調,再加精明過頭不斷拿眼瞟傅氏的模樣,任誰也能聽出她話裡的意味來。

    這阮夫人的話音未落,丹丹的眉尖就突的一跳,心中大怒。

    本來她與阮聽白沒有什麼恩怨糾葛、利益衝突,之前也有些交好,礙於情面彼此也是會和和氣氣打個招呼的,可是她母親竟然這番噁心作態拿了娘做篾子……丹丹瞇眼垂目看了阮夫人一眼,又將視線轉向阮聽白。

    葉氏不認識這位阮夫人,可是也覺得她的語氣令人很不舒服,當即就想站起身來,丹丹暗暗的按住葉氏的手。

    阮正洲不過是個五品,這阮夫人還沒有資格讓娘站起來回話。

    傅氏淡淡的看了丹丹一眼,對葉氏道:「工部阮正洲阮大人的夫人和小姐。」

    葉氏雖然不常出門,可是平日也是悉數將京中一些大人的名字、職務家眷熟記在心的,只是名字和本人對不上號而已,一聽傅氏這般說,立刻明白了阮夫人的身份。

    「勞阮夫人掛念了!」葉氏坐直了身子不親不近的回了一句。

    阮夫人微微撇了嘴,又瞅了葉氏的肚子一眼,「艾夫人這是要回去了嗎?」

    丹丹暗自一聲冷笑,竟是這般迫不及待的替主家攆客了,這狗腿子的差事當的還真賣力。

    阮聽白臉色泛紅咬唇看了丹丹一眼,伸手拽了拽她娘的衣襟。

    (好像淙淙媽又投了兩張粉紅票,其實我已經不會說感謝的話了,主要是很震驚,所以,這一章多更了一千字,再忙棲木明日也會雙更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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