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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60章 是個男人就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文 / 雲棲木

    冷君奕的全身都僵住了,一半冷一般熱,一半滾炙一半冰寒刺骨,連同他的心都在冰和火中淬煉,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懷裡的女子,竟是沒有半分力氣推開或是安慰。

    他苦澀的咀嚼著那個名字,奕學長……

    那人是誰?

    他清楚明白她抱住的是他,可是口中的那個人卻不是他,而是那個第一次相遇她就將他誤認的那個男子!

    現在,他終於相信,當初她是真的真的誤認了!

    冷君奕的心忽然沉沉的,壓抑、苦澀的透不過氣來,她抱的那麼緊,哭的那麼悲慼無助還有幾分欣喜、親暱,這是一個不一樣的她,她從來都是多面的,讓他吃驚、迷惑又深深的被吸引……

    可是,她心底的那個人卻不是他,他只是長了一副與他相似的容顏,她不是為了他悲亦不是因了他喜。

    一個默默的任由她抱著,深情晦澀的看著她,一個死死的抱住他,哭的感天動地、江河倒流,他們相擁的姿勢是那麼的親密緊窒,彷彿什麼人也插不進去、分不開,而她只是一個多餘的、礙眼的存在……

    沐冰蘭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生生撕裂開來,又被整個架在油火上煎烤,可是她卻手腳冰涼全身顫抖。

    這個人應該是他的,這種眼神應該只對著她才會出現的,這一切就算她不要了,這些也都應該完完好好、一絲不變的守候在那裡,只為她一人守候保留,只要她回頭,他永遠都在那裡等著她。

    可是,這一切都被這個女人奪走了,佔有了……

    她對冷君奕感到深深的痛苦和失望,對丹丹恨得焚心噬骨,冷君奕的焦急關切和丹丹嚶嚶的哽泣刺激的她失去了最後的一絲理智,這一瞬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野心。

    不。對冷君奕獨佔的野心在這一刻打敗了對權利的渴望,感情佔了上風。

    沐冰蘭猛的衝了上去,狠狠的揪住丹丹的頭髮,用力的往後一拽。

    「賤女人——簡直恬不知恥,人盡可夫……」聲音尖銳高亢,因情緒過於激烈,都顫音走了調,面色更是猙獰凶狠。她揚起手就要重重的給丹丹一個耳光,忽然又改了主意,曲起指甲要撓丹丹的臉。

    「郡主!」猛然出現了一隻胳膊擋住了她的手,將她震的後退了一步,沐冰蘭恨恨的轉頭,對上一雙陰冷懾人的眼神,神情一滯,猛然清醒過來。

    冷君奕也瞬間反應過來,上前護住丹丹,神色複雜的看向沐冰蘭。帶了濃重的質問和憤怒,「冰蘭。你……」

    沐冰蘭赤紅了眼珠子伸手指向冷君奕,悲憤怨恨,「住口!你算個什麼東西,冰蘭也是你叫的,你個絕情負義的男人……」

    「郡主!」江瑾瑜猛的喝了一聲,轉身背對丹丹和冷君奕,冷凝道:「太子在前面等你!」

    太子!沐冰蘭陡然蒼白了臉色。回頭看去,遠遠的果然有個人正負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過來。她的身子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江瑾瑜沒有轉身,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甩步離去,走了數十步,忽然頓住腳,背了眾人道:「冷君奕,是個男人就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言罷,攥緊了手心,幾個縱身消失在遠處的山腳下,只留下淡淡的蘭香,清幽又讓人無法忽略。

    遠處的篝火晚會爆發出陣陣的歡笑和掌聲,熱烈而歡慶,愈發趁的四周沉寂清冷,那絲蘭香終於消散了,再也尋不見它的蹤跡,丹丹默默的看了遠處灰白色的山腳,將目光投向一個個在夜幕下暗影涔涔的帳篷,它們就像劃地的牢籠,或大或小,疏密的很有規律,待到晚會一散,每個人都會自動自覺的走進那裡。

    那是太子和太子妃為他們圈下的,可是太子和太子妃卻又被皇上圈了,皇上獨大嗎?不,皇上也被圈了,圈他的是天下大業,是獨霸天下的野心。

    可是只要他們順其自然、本本分分都可以得善終,有福報,可是她呢,她是中了詛咒還是幾生幾世罪孽深重?

    前世沒有理清的糾葛、愛恨又延續到了這裡,像一個輪迴的詛咒,如影隨形……

    空氣中飄過一絲冷風,被沐冰蘭扯開的髮髻散落下來,讓她看起來蒼白又纖弱,冷君奕輕輕的出口,「對不起……」

    明知道說這句很蒼白無力,可是不說更讓他的內心負疚不安,似乎兩人相處以來,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每一句對不起都代表了一次對她的傷害。

    丹丹沉靜的望著他,眼眸認真又困惑迷茫,「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麼?連一個關於前世的夢也沒有麼?」

    「嗯?」冷君奕困惑的看她。

    為何他們兩個都忘記了,獨偏偏她記得?她的罪孽太深,還是欠了他們太多,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不理會冷君奕的擔憂,丹丹慢慢的往回走,心從來沒有過的疲憊、迷茫。

    「小姐!」一見丹丹披頭散髮、神色懨懨的造型,清水大驚失色,扶過丹丹氣憤的看向冷君奕,「世子爺,我家小姐怎麼會這樣?」

    冷君奕很尷尬難堪,一片漲紫,他看了丹丹一眼,沉聲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完大步走了。

    這番話更是將清水嚇了一跳。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嚇婢子啊?」清水急的快哭出聲來,轉身找清影,卻發現清影根本不在小姐身後,急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又要跟梢艾冬梅又要防著徐嬤嬤,以為清影武功好保護小姐沒有問題,就放心的交給清影,沒想到小姐竟是這般失態的回來,冷君奕的話沒頭沒腦可還是讓她聽明白,小姐必是在哪裡受了委屈,不由心下大氣清影,跺腳道:「這個清影!」

    徐嬤嬤忽然走了過來,先看了丹丹一眼,微一怔,又看了她身後並沒有韓嬤嬤和清影,臉色也是一變,對清水道:「必是外面風大,受了凍,快給小姐換洗了。」

    正說著,韓嬤嬤回來了,片刻後清影也面色嚴肅的進來。

    見韓嬤嬤也是髮髻凌亂,腦門也破了皮青紫一片,徐嬤嬤心下大驚,急忙拉過韓嬤嬤躲了一邊去,驚急道:「你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韓嬤嬤明顯的驚魂未定,整個人都是呆呆的、懵懵的,臉色蠟黃,猛的抓住徐嬤嬤的手爆瞪了眼睛顫聲道:「老徐……要出大事了……」

    她這副模樣,這表情,這語氣,將徐嬤嬤的心霍的一下子都提了上來,「到底咋了,你倒是快說呀?」

    韓嬤嬤搖搖頭,「我可能活不了了,你……你別多問了!」

    徐嬤嬤只覺得腿肚子都軟了,她揪住韓嬤嬤想再問兩句,卻是豁然進來兩個宮女,眼神冷厲,腳下生風,正是太子妃貼身的武功極高的兩個心腹。

    兩人冷冷的盯了她一眼將韓嬤嬤帶走了,心高氣傲、精於算計的韓嬤嬤再也沒有回來。

    洗漱後,丹丹的情緒看不出悲喜,只是半垂了眼簾一動不動。

    清水將清影狠狠的責備了一通。

    清影是奉了丹丹的意思去跟了韓嬤嬤身後,發生的事也不好與清水多言,只任由她數落。

    趁著清水出去的空兒,清影看了徐嬤嬤獨自一人蜷縮在外間,那身影竟是有幾分可憐,悄悄的對丹丹道:「韓嬤嬤去跟太子妃告世子爺的罪,怕是撞上了太子妃的密事,這會兒怕是已經被處理了,婢子不敢靠的太近,不知何事,太子卻是摔了東西發了很大的火,盛怒離開……」

    那個眼睛長在頭頂、鼻孔朝天的韓嬤嬤竟是死了?只因不小心長了驢耳朵,這個時空,要一個人的性命竟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丹丹忽然伸開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清影奇怪道:「小姐在看什麼?」

    「生命線……」丹丹輕聲道,前世她是不信這些迷迷道道的,記的舅母有一次帶她到一處名剎古寺旅遊,應拉著她給一個據說是個得道的高僧看手相,那高僧的表情很是複雜糾結,看的她來氣,直接給了那高僧一個白眼很瀟灑帥氣的走掉了,如今再想來,怕是那高僧還真看出了什麼?

    「生命線?」清影感覺很新奇。

    丹丹指了指掌心的一條延伸向手腕的線,「就是地紋,據說由它可以推斷壽命長短、健康狀況、有無病難及突發事故,也可以做出預防災厄,你信嗎?」

    清影看了她手心一眼,「那小姐這條線細長、深秀明朗,還不中斷,肯定是表示長命百歲,富泰安康,大富大貴!」

    丹丹輕輕笑了起來,「你這丫頭,眼睛帶彎的啊,這裡不是間斷麼,還說好聽的唬弄我!」

    不過,她這手的生命線除了前端有個小間斷,之後的確很長很有韌性,彷彿預兆性的,那個間斷似乎指的就是她接替了那個艾春丹的生命。

    光看這線的確可以長命百歲的,丹丹輕輕嗤笑了一聲。

    清水正好進來,見她的情緒好了,急忙道:「二小姐還沒回來,與秦夫人和幾家的小姐正相談甚歡,期間朱逸輝去了一次,兩人說了幾句話,二小姐滿面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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