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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040章 質疑 文 / 雲棲木

    (謝謝研簫的粉紅票,粉紅加更放在晚上八點農門春色。)

    丹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太子妃既高貴且優雅遠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明白了一點。

    她深深的蹙了眉,氣血一點點匯聚翻湧,憤怒交加。

    的確,莫名的被一個男人拽過去又被披了衣服,又被拉扯,不光她自己顯的輕浮,還損了冷君奕和太子妃的臉面尊嚴,況且冷君奕好巧不巧的在一旁目睹,她自己也覺得尷尬、莫名奇妙,更何況冷君奕是一個堂堂的男子,是個男人也受不了這種侮辱。

    可是,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不能想像冷君奕還有這般不冷靜的時候,他氣怒是應該的,但是,他不是一個會輕易暴怒到失控的人,而且不分場合和時機。

    他為何有這般強烈的反應?她不認為他在吃醋,緊緊因為傷了顏面而惱羞成怒情緒失控嗎?那麼,他這麼多年的孤寂冷沉又算什麼?沽名釣譽?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麼,原因只有一個……

    心中的那個猜測愈來愈擴大,丹丹的心也越來越淒楚拔涼,她手腳冰涼的坐在廊下。

    那大氅柔軟順滑,即使不穿在身上,抱在手臂上也能帶來絲絲的溫暖舒適,正好護住了她冰冷的手和前胸,一陣風過,忽然自大氅上傳來淡淡的似有若無的幽蘭之香,明明應該是很陌生的氣息,卻又似聞過了許多次,透著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在丹丹心中一閃而過。讓她陡然慌亂了起來,觸電似的,她將大氅丟到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上兩腳。仍然氣的渾身顫抖。

    天空中不知不覺落起了飛雪,頃刻大如鵝毛,飛飛揚揚。漫天飛舞。

    江瑾瑜的心重重的抽痛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踏步走過去彎腰將大氅拾起,不理會大氅上的泥濘順手搭在手臂處,不看丹丹,側臉看向遠處,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情緒道:「冒犯之處。還望艾小姐原諒!」

    言罷,背向而去,步態匆忙,迎著漫天飛雪,漸行漸遠。

    難道是她想錯了?丹丹望著那個模糊在風雪中的越來越遠的背影。忽然覺得異常的煩躁茫然。

    冷君奕默默的拿著托宮女取來的丹丹的披風走到丹丹的面前,沉默的將披風展開就要為她披上。

    「我,我自己來,謝謝!」丹丹慌忙起身接過披風。

    「我來!」冷君奕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固執,沒有看她,只垂目認真的展開披風給丹丹披上。

    另一種,屬於冷君奕獨特的清冷氣息貼面而來,丹丹繃緊了身子一動不動。

    兩人近在咫尺,這是嚴格意義上的近距離接觸。冷君奕的手不經意的碰觸到丹丹的臉頰,兩人均是一怔。

    冷君奕急忙退後一步,臉色有幾分尷尬,匆忙看了丹丹一眼,忽然發現她的臉頰青腫了一片,一個清晰的掌印赫然醒目。不由目色一緊,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的手一如他的人,指尖竟是帶了幾分清冷,丹丹垂目忽略臉頰那一抹清涼的觸感,默默的繫好帶子。

    冷君奕手握成拳撐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到口的關切話卻是變成了,「我送你回去!」

    丹丹的心混亂成一團,太多頭緒衝撞,她竟然害怕開口,下意識的想去逃避,垂了眉眼無聲的跟在冷君奕身後,冷君奕回身看了她一眼,與她並肩而行。

    雪下的很大,白茫茫的,傾情飛舞,風裹著雪花飛落亭廊,不出片刻,廊道兩邊的檯子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整個世界純淨唯美的如詩如畫農門春色。

    不時有當值的宮女太監行過兩人身旁,小太監恭敬的與冷君奕行禮,神色極其的古怪,小宮女們則是羨慕好奇又輕蔑的盯了丹丹瞧,然後捂嘴竊竊的笑著跑開,隱約的「爭風吃醋,婦德、廉恥……」的字眼傳來。

    宮內有著天大的秘密,又沒有秘密,各宮的眼線密密匝匝無處不在,腳尖發生的事情,腳後跟下一秒就會知道。

    不用大腦,僅頭髮絲都能想到她的事正被傳的沸沸揚揚、如火如荼。

    某女沒有婦德,不知廉恥,惹的兩大美男爭風吃醋大戰皇后椒淑殿必作為勁爆新聞傳遍了後宮的每個角落。

    她是定了親的,又是女子,還被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自然一切都是她的錯,而身旁的冷君奕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和被同情者,從來都是恪守舉止、章法有度的棟樑才俊,忽然這般不合常理,竟然為了她在皇后的椒淑殿與人大打出手,至少表象是因她而起,不是受了她的挑唆、蠱惑還是什麼?

    即便另外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也必是受了她的蠱惑,是她不自重,朝三暮四。

    丹丹自嘲的冷笑,兩人默默的走著,誰也沒有開口。

    丹丹冷眼看著一個奇怪的現象,直徑、拐彎、曲線穿插饒到他們身旁的人越來越多,就是奉命取雪的小宮女也裝模作樣的跑到廊下,邊抓了廊下半雪半水的髒污東西放到玉壇裡,邊半遮半掩的撇嘴打量她,又對冷君奕露出愛慕同情的眼神。

    冷君奕的臉色越發的冷肅,甚至隱隱的轉為紫黑色,丹丹忽然停住腳步,沖了那小宮女冷笑道:「敢問姐姐是哪個宮的,主子讓你採這種污雪做何用?」

    「啊?」那小宮女被丹丹忽然的發問弄的一怔,轉臉看玉壇,臉色一變,驚惶失措的抱了罈子快步跑開。

    她是招誰惹誰了,一個個拿著淫|娃蕩婦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參觀她,一副她應該以死謝罪不死就是寡廉鮮恥的表情,丹丹心中憋出一股無名的怒火,她看了眼臉色嚴肅沉默又心事重重的冷君奕,忽然湧出一股濃重的悲涼與無力。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廊外蒼茫的雪色,冷聲淡漠道:「方林怎麼樣了?你應該知道他是無辜的!」

    他們三人一齊入宮,不會是巧合,眼下他和江瑾瑜都出來了,融世俊卻還在裡面,丹丹想著融貴妃談笑風生、隔岸觀火的優越姿態,不由嘲諷一笑。

    冷君奕的心中百味陳雜,無數的聲音、無數煩躁憤怒的情緒在翻湧,眼下有幾樁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緩,可是,他卻是滿腦子、滿心都是那件事,只想聽她一個解釋,一個交代,哪怕是一個歉然的眼神也好。

    可是,從發生到現在,她一直淡漠、冷然、漠視,卻沒有絲毫與他說一句的跡象,更沒有認真的看他一眼。

    她為什麼這般淡然?為什麼這般毫不在意?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又把兩人的定親當成了什麼?

    冷君奕忽然覺得他一點兒也不瞭解眼前這個女子,她就站在他對面,離他那麼近,可是,他卻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其實很遠,遠到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靠近她、瞭解她?

    冷君奕一直沒有回答,丹丹皺眉看向他。

    兩人已經到了長廊的盡頭,旋風裹著雪花飛舞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風雪中的冷君奕這一瞬那如影隨形的清冷卻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滿目的複雜晦澀,這番眼神,是丹丹從來沒有見過的淒楚憤懣,可以說是失態的,丹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怔怔的看著他。

    冷君奕忽然轉了臉,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這靴子……哪裡來的?」

    「嗯?」丹丹以為自己聽錯了。

    冷君奕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此地不便說,先送你回去!」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穩沉,再也不見剛才的情緒。

    又轉回了方林的事,彷彿靴子那句話是她的幻聽,丹丹卻是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腳上的靴子,線條光潔優美,銀質的鉚釘散發著銀白的光澤,靴口鑲了亮澤的紫色貂毛,簡約大方又彰顯了低調的奢華,外觀很是漂亮,內裡是長長的羊絨毛,很充實暖和,而且這雙靴子極其合腳、舒適,簡直如量腳訂製一般,她很是愛穿。

    她曾經對江夜蓉得意的炫耀這靴子,江夜蓉卻是露出了一種古怪又嘲諷的眼神,笑的莫名其妙,那態度讓她極度的迷惑不解,認定江夜蓉沒有品味,眼光低劣。

    發現靴身上有一絲雪污,丹丹跺了跺腳,沒有甩掉,於是彎下腰用帕子小心的拭去,一抬頭卻發現冷君奕冰冷又異常複雜的眼神,這一瞬,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似乎泛著隱隱的不正常的青紫,還有某種隱忍的情緒。

    丹丹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不會是厭惡她腳上的這雙靴子吧?

    丹丹定定的看了眼冷君奕,今日的他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情緒多變、衝動打架、幾番欲言又止又複雜晦澀的表情,每一個他都顛覆了他以前給她的印象,任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向沉穩、冷肅的冷君奕所為。

    讓他忽然亂了心智,必然是不同尋常的大事,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

    丹丹仰面看了灰茫茫大雪傾壓的天空,臉蛋和手早就凍的冰涼,唯一還感覺溫暖的地方便是腳上和小腹處的水捂子,迎面一股風裹著冰雪撲來,她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只覺得心中更是冰冷茫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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