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116章 敗露（中） 文 / 雲棲木

    「什麼？」清水驚的聲音都變了，一把扯了小翠的頭髮，「還不快說！」

    小翠顫道：「婢子不知是什麼毒，只聽二小姐低語過一聲，說什麼只要沾了三次，這一輩子別想有指望了……」

    「賤婢！」清水狠狠的踢了小翠一腳，看了丹丹道：「小姐，賈姨娘和二小姐好毒的心思，小姐必定已經中了毒，快請王御醫給看看吧？」

    丹丹卻是盯向小翠，「你保證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分誣蔑虛言？」

    小翠伏地磕頭，「婢子家中還有爹娘，不敢有半句欺騙大小姐，只希望大小姐還婢子一個自由，讓婢子帶了爹娘遠走，若是被姨娘和二小姐知道，婢子和爹娘一定會沒命的……」

    「這對沒人性的混賬！」艾天祐忽然自隔壁房裡冒了出來，怒不可竭，清水幾人嚇了一跳，「老爺！」

    丹丹卻看了艾天祐冷笑道：「你現在相信了，這就是你那好女兒，好貴妾的真面目！到底是她們歹毒還是我和娘歹毒？」

    「去將二小姐和賈姨娘給我押來！」艾天祐七竅生煙，氣的嘴唇發紫。

    丹丹卻對清福和清慧道：「姨娘身子有孕，不得魯莽！」兩人應了立刻去了。

    丹丹看向小翠，「我再問你，在舒逸苑二小姐和融小侯爺又做了什麼？」艾冬梅忽然有這番變化，必是與融世俊有關。

    小翠小心的遠離了艾天祐幾分，怯怯道：「二小姐藉故身子不舒服先回來休息，途中去了福悅樓，融小侯爺隨後也跟了進去，二小姐便將婢子遣了出來。他們二人獨處了片刻，後來，二小姐去如廁，出來後正聽到融小侯爺與那江世子吹捧……」

    小翠適時停了不敢再說，只可憐膽怯的望了老爺又望大小姐，渾身冷汗淋漓！

    艾天祐已青筋暴起。雙目赤紅。丹丹冷笑道：「別怕，說下去！」

    小翠擦了把汗，又往後縮了縮身子，才低聲道：「那融小侯爺說……說二小姐是天生的媚骨賤貨。庸俗淺薄……上手太容易……再給他次機會保證能得手！」

    「啪」的一聲，艾天祐猛的拍爛了一旁的屏風。

    小翠驚的渾身發抖，只想一口氣說完了事。磕頭大聲道：「還說給他做個妾都算勉強，還妄想做他的侯夫人，簡直癡人說夢。他的侯夫人必是要嫡女之身，名冠京城，還要融貴妃首肯才可……」

    「住口，滾，給我滾！」艾天祐如一頭大怒的獅子，面目猙獰的可怕，小翠嚇的奪命而出。丹丹立刻對清水道：「拉住她，再去問問方遠因何離府的。想必她也知道！」

    「大小姐，不知你興師動眾的讓人喚了我來為的何事呀？老爺可是許了妾身不用給太太磕頭問安的，難道你又想學著昨兒誣蔑我不成？……」賈氏扶了金鈴的手慢悠悠的踱進院中，趾高氣揚，清慧越是催促，她便走的越慢，依仗的就是沒人敢碰她的肚子！

    這時清福也跟在艾冬梅的身後進來，艾冬梅顯然沒有她娘的禮遇，慢走一步都被清福推的一個踉蹌，身後的丫鬟忌憚清福手裡的棍子，俱不敢出聲。

    「老爺!」

    「爹！」

    娘倆見艾天祐在院裡都是一愣，艾冬梅立刻眼圈一紅，對著艾天祐俯身施禮，分外委屈哭道：「爹，爹要給女兒做主啊，她們竟然這般對待女兒，沒有半分尊重，還拿著棍子在身後趕著女兒……」

    艾天祐卻是雙目噴火，濃眉抽搐，掄起胳膊對著艾冬梅臉上打去，「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毒貨、賤貨！」

    一巴掌就把艾冬梅抽翻在地，艾天祐上前一步，又抬腳踢去。

    「爹！」艾冬梅聲聲尖叫，猛的從地上爬起，到處亂竄，躲避艾天祐的毒打。

    「老爺，你瘋了？那是梅兒啊！」賈氏震驚過後，再也顧不得肚子，上前抱住艾天祐的胳膊，「老爺，你打我吧，打我吧，把我打死吧，啊——」

    賈氏忽然尖叫起來，「啪！啪！啪！」艾天祐已經連著三個耳光抽了過去。

    賈氏唇角流血，身子搖搖晃晃摔倒在地，艾天祐早已氣瘋，抬腳就要往賈氏身上踢去，金玲忽然上前抱住艾天祐的腿，哭道：「老爺，你可不能對主子下毒手啊，她還懷著老爺的骨肉啊，老爺要打要罰，就打奴婢吧……」

    艾天祐便一腳一腳的往金鈴身上招呼，艾冬梅忽然憤恨的往丹丹撲去，「是你，一定是你！你見不得我娘有了身孕，所以就一再的使壞，昨天往我娘頭上潑髒水，爛裝好人，今天又設了什麼毒計？你個歹毒的賤女人，我跟你拼了！」

    「二小姐，你想幹什麼？」清惠擋在小姐身前，怒瞪了艾冬梅，「歹毒的女人是有兩個，卻不是我家小姐！」

    「你個賤婢，滾一邊去，我——」

    艾天祐正在狠狠的踢金鈴，見艾冬梅對著丹丹打了過去，當下大步過去一把扯了艾冬梅的胳膊，「啪」的又是一耳光，「你還好意思罵你姐姐，你還有臉罵你姐姐，今天我就打死你個畜生，省的你丟人現眼，作惡害人！」

    艾冬梅唇角冒血，尖叫著掙扎，「爹，你瘋了，你眼瞎了嗎？是她，是她在害我和娘，處心積慮的害我們……」

    艾冬梅忽然止了哭叫，面色死灰的瞪著被清水押進來的小翠，踉蹌著跌倒在地，「小翠，你說了什麼？你個賤人到底說了什麼？」她忽然又從地上爬起，去踢打小翠。

    清水拉開小翠喝道：「二小姐，你自重一點，小翠什麼都交代了，你們到底對我家小姐下了什麼毒？快說！」

    艾冬梅忽然回身看了丹丹一眼，哈哈大笑，眼淚合著青腫的臉和唇角的血跡，那笑容看起來分外猙獰，丹丹莫名的心底一驚，她果然被下了毒！

    「你個畜生，竟然對你親姐姐下手，好歹毒的心思，我打死你！」艾天祐一把拽過艾冬梅的頭髮，將她扯了過去，劈頭又打。

    賈氏從地上爬起，奔過來去咬艾天祐的胳膊，艾天祐痛呼一聲，鬆開艾冬梅去揍賈氏，金鈴跌撞著跑過來，擋住賈氏，賈氏躲在金鈴身後大哭，「艾天祐，你就是瞎了眼，沒天良，你寧願相信小翠那個賤人的瞎話也不相信梅兒嗎？是，我是做了惡毒的事，可是梅兒是無辜的，梅兒已經失去所有了，你難道就這麼容不下她？為了討好她們母女，將我們娘倆，不，將我們娘仨全都打死嗎？」

    賈氏猛的從金鈴身後站出來，衝到艾天祐跟前，「我知道你如今心裡厭惡我，怨恨我，若不是有肚裡這個，你都懶得看我一眼是吧？我也受夠了這種不人不鬼的日子，艾天祐，我告訴你，我受夠了！今天你要麼把我們娘仨一起弄死，要麼，你就將梅兒失去的都給她補回來！」她伸手一指丹丹，「那個是你的閨女，梅兒也不是野種，也是你的種，你要是不認，我這就親手弄死她，省的活著遭親爹，親姐姐作踐！」

    賈氏猛的掐住艾冬梅，「去死吧！活著遭人作踐，倒不如死了讓人清靜！」

    「娘，娘！」艾冬梅邊哭邊拚命的抓賈氏的手。

    清水皺眉道：「小姐，這個賈氏真毒，連親生女兒都下的去手！」

    丹丹冷笑，「她不光毒，更有心機，她這是以毒攻毒，破釜沉舟，將艾冬梅摘出來呢！」

    艾冬梅掰開賈氏的手，趴到一邊大咳，脖子裡一圈青痕。

    賈氏放聲大哭，「老天爺啊，我自己做的惡報應到我身上就好了，我可憐的梅兒何錯之有啊！報應我吧，報應我吧……」她哭著哭著就向著丹丹撲了過去，清水幾個丫頭嚇了一跳，急忙擋在小姐身前，賈氏卻對著丹丹伏地跪下，「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我心思歹毒，我害了太太，可是梅兒是無辜的，她是你的親妹妹，求求你，妾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們梅兒吧，妾給你磕頭了……」

    賈氏「砰砰砰」額頭觸地，頓時血漬子就冒了出來，「妾求你了，妾求你了，求大小姐開恩，梅兒是無辜的……」

    「都愣著做什麼呢，還不快扶起姨娘！」葉氏忽然由許婆子扶著走進院裡。

    「夫人！」

    「娘！」丹丹急忙過去扶住葉氏，怒道：「你們怎麼驚動了太太？」

    葉氏止住女兒，「別怪許媽媽她們，是我這個太太當的失職，不但不能為老爺分憂解難，還讓老爺焦心費神，我給老爺賠罪了！」

    「夫人！」艾天祐一把拉住葉氏，滿面慚愧，「是我糊塗！」

    賈氏咬了牙，推開金鈴的攙扶，對著葉氏跪下，「是我豬油蒙了心，讓人下毒害了太太，我不敢求太太原諒，我願意打掉這個孩子，我也願意以死謝罪，只求太太善待梅兒，畢竟，她是老爺的骨肉，也是太太的女兒，妾謝太太恩典了！」

    賈氏說著猛的起身往一旁的柱子撞去，葉氏本被賈氏的話驚呆了，恍惚瞪著賈氏，忽然臉色大變，「快拉住姨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