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56章 辣手摧花 文 / 清風飛
第156章辣手摧花
回到蘭馨廳,海瀾心裡不由得納悶,曹寅居然給四阿哥送美裨來,好似不太正常啊,朝廷明令禁止滿漢大臣結交皇子阿哥,這曹寅是皇上的心腹,怎麼還頂風作案?再說了,據海瀾所知,雍正年間曹家被操家了,這足以說明四阿哥跟曹家的關係並不好,這會兒曹寅怎麼能送來了美裨?
海瀾百思不得其解,問道:「咱們府裡,像剛才那樣別人送過來的美人,還有多少個?」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回答不上來,還是凌風說道:「側福晉,這些事兒怕是得問一問戴先生才知道,就連府裡的管家,奴婢聽說也是昨天才找來的。」
海瀾點點頭「行,那你就去戴先生那裡走一趟問問。」
凌風領命剛要走,凌雪進來稟報,說昨天見過的管家婆子,奉了戴先生的命有事回稟。
海瀾趕忙讓她進來,這管家婆子給海瀾見了禮,把手裡的一張紙遞給海瀾,「側福晉,這是戴先生給您的,戴先生說了,早上貝勒爺臨行前吩咐了,這些人都有側福晉來親自來安排。」
海瀾接過這張紙一看,卻是一份名單,上面寫著的就是各處送來的婢女名單:兩江總督阿山,送婢女四人,淮安府府尹送婢女二人,揚州知府石堅送婢女二人,安徽布政使送婢女四人,江寧織造曹寅送婢女二人……
海瀾看得眉頭緊鎖,阿山是滿洲鑲藍旗人,若是說他跟四阿哥有什麼交往還算正常,其餘的眾人送人來可就有點莫名其妙,難道現在禮尚往來都有送婢女當禮物的習慣嗎?尤其是揚州知府石堅,他是八阿哥的人,四阿哥和八阿哥這兄弟倆雖然還沒有勢同水火,卻也面和心不合的,八阿哥的門下怎麼會給四阿哥送人來?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海瀾端詳著這份名單老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人不懷好意,想送禮送什麼不行?居然送了大活人來,誰知道她們都揣著是些什麼心思?以四阿哥那多疑的心性,若是能相信她們才怪,所以他就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自己……
海瀾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她沒有處理這些事兒的經驗,想了想,海瀾笑道:「凌風,你說……這些人應該怎麼處置?」
凌風說道:「既然貝勒爺讓側福晉來安排,應該是任憑側福晉怎麼處置都行吧?」
海瀾笑道:「如果任憑我處置!依著我的意思,就把這些人都打包送回去,誰知道她們的原主人都安的什麼心?咱們府裡就算是缺人手,難道不會自己買嗎?自己買來的,用著才放心。」
凌風搖了搖頭「側福晉,既然貝勒爺收下了人,再送回去怕是不妥,再說,咱們府裡還真的缺不少人手,只要不安排她們在書房、大廳之類重要的地方當值,應該沒有事兒。」她掰著手指說道:「昨天奴婢聽管家娘子說了,廚房缺燒火的丫鬟兩個,柴房也缺劈材的一個,還有花園也缺兩個照顧花草的,漿洗房也短了兩個人,府裡的繡坊到現在還沒有,織補上沒有三五個人不行,不然忙不過來,這樣一算,這些人正好都安排了……」
海瀾一聽就笑了「凌風,幸好你不是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繡坊和漿洗上用人也就罷了,燒火嘛,女孩子也勉強做得,怎麼劈材還用這些嬌滴滴的美人?」
凌風聽了海瀾的話,自己也笑了,海瀾若有所思的說道:「爺豈能不知道咱們府裡缺人?他卻又讓我來安排……剛剛曹大人送來的美裨你也看見了,那樣子一看就是個心高氣傲的,若是讓她們做那些粗活,一來她們心不甘情不願的,怕是做不好;二來管家娘子也不好管束,倒鬧得雞飛狗跳的……」
村兒笑道:「難道側福晉這是想好了法子了?」
凌風忙問道:「側福晉到底想怎麼安排她們?看她們那嬌滴滴的樣子,就是比吃飯,她們都不行……」
凌雪、凌雨聽了都笑起來。海瀾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也露出一抹笑容「你吩咐人去把這十幾個婢女都叫過來,我仔細看看再說。」
凌風交代下去,片刻後一群婢女被帶了來,紛紛給海瀾行禮,海瀾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這十幾個人肥環燕瘦的女孩子,長得都不差,尤其是身上的氣質都不俗,估計即便不是大家閨秀,也是經過特殊培訓過,也是,打算送給皇子阿哥的女人,太差了也拿不出去手。其中有一個兩江總督阿山送來的美人最漂亮,其次就是曹寅送來的那個……
海瀾看了看她們的衣著打扮,穿著就跟富貴人家的小姐差不多,其實這些當官的,嘴上說送的是奴婢,這明顯是送給四爺暖床的女人……
海瀾把她們每一個都打量了一遍,淡淡的說道:「既然送來的是做婢女的,就要有個婢女的樣子,穿成這樣算什麼?來人啊,給她們找來婢女應該穿的衣裳換上!」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一摞衣裳,海瀾笑道:「現在都去把衣裳換了,然後再來回話吧!」
海瀾發了話,居然沒有人動地方,海瀾不由得皺眉,那個兩江總督阿山送來的那美裨,大概自持自己是最美的,或者是自覺得她是兩江總督送來的人,主人應該高看她一眼,居然問海瀾道:「請問,你是貝勒爺的什麼人?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身份也未見得比我們高多少吧?別以為我們是身份低就不知道規矩了,若是貝勒爺的福晉、側福晉,又哪能跟著貝勒爺跑到這江寧來?」
村兒、凌風同時喊道:「大膽!這位是我們貝勒爺的側福晉!有你這麼跟主子說話的嗎?」
凌風更是上前「啪啪」打了那美裨兩個耳光,海瀾沒想到凌風倒是一個能辣手摧花的人。
海瀾也知道清朝有這樣的規矩,若是官員外放或者出門,身邊帶著的人,往往都是姨娘或者小妾,四阿哥此來江寧公幹,也就三兩個月,這美裨不知道海瀾是偷跑過來的,她以此來推斷海瀾的身份倒也不錯,只不過卻是猜錯了……
海瀾忙說道:「凌風!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所謂不知者不罪,也沒什麼關係。」
海瀾話音未落,那美裨大概是以為海瀾軟弱可欺,居然又說道:「您既然是貝勒爺的側福晉,請恕奴婢直言,奴婢的主人把奴婢送給的是貝勒爺,所以只有貝勒爺才能安置奴婢……」
海瀾一聽就火了,這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她冷笑道:「你想說除了貝勒爺,其他的人無權處置你,是吧?很遺憾的告訴你,今天就是貝勒爺讓我來管束你們!所以我想怎麼處置你們,就怎麼處置你們!便是現在把你們全都賣了,貝勒爺也半個不字都不會說,知道嗎?」
十幾個美裨都面面相覷,顯然都不太相信,海瀾說道:「凌風,你把她的衣裳扒了!村兒,你去把我的畫具拿來。」村兒一愣,她雖然不知道海瀾想要幹什麼,卻也立刻去辦了。
凌風的手裡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她拿著匕首來到那美裨跟前,只嚇得那美裨高聲尖叫,海瀾心裡也詫異,凌風這是想幹什麼?自己只是讓她脫衣裳,可沒讓她殺人,海瀾剛想叫停,只見寒光閃了幾下,那美裨身上的衣裳居然一片片的落地,片刻間,只剩下了一個肚兜……
海瀾暗自覺得好笑,凌風今天的表現可真是讓她吃驚。正巧村兒拿了海瀾的畫具來,海瀾笑道:「凌風,你讓她坐好了,我給她畫一副像。」
那美裨身上光溜溜的,因為沒有了衣裳,她身上的高傲全沒有了,正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在嗚嗚的哭,凌風聽了海瀾的話,把那美裨抓起來按在一個繡敦上,也不知道是點了她身上的穴道還是怎麼著,那美裨竟然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了,也不能出聲音,只是那淚水還順著臉頰往下流……
海瀾微笑道:「這裡又沒有男人,就算你被脫光了,又怕什麼?我不過是給你畫一副裸像罷了,這可是貝勒爺的吩咐,他沒工夫挨著個的看你們,特意囑咐我把你們都畫下來,到時候他只看畫像就好了,他看誰順眼了,自然招你們去侍寢,你若是不願意,我不畫就是,即刻就把你們送回到原來的主人那裡去,怎麼樣啊?凌風,你把她身上的穴道解開……」
海瀾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愣呵呵的看著海瀾,心道,貝勒爺什麼時候說過這個話了?只有村兒暗暗叫苦,側福晉剛剛老實了一天,又開始鬧了,不知道貝勒爺知道了,會不會懲罰側福晉……
凌風也在發愣,海瀾瞪了她一眼,「我讓你把她的穴道解開!」
凌風「哦」了一聲,上前在那美裨的身上點了一指,那美裨真的能動了,趕緊自己去擦臉上的淚水,海瀾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奴婢叫美珠。」
「美珠,好名字,你難道不願意給貝勒爺侍寢嗎?那你就穿上衣裳,馬上就可以走了,從哪兒來的回到哪兒去。」
海瀾只道這話一出口她就能爭搶著要走,哪知道根本沒有這樣的場面,她只得指了指廳裡站著的其餘的十多個少女說道:「你們既然都不願意走,那麼一會兒也都得脫光了讓我畫,誰若是不願意,就表明你們不願意給貝勒爺侍寢,都可以回到你們的原主人那裡去!若是不想回到原先的地方去,有想自由的,我可以把賣身契還給你們……」
海瀾本想這一回總應該有人求去了吧?卻還是沒有肯走,她心裡詫異極了,這些女人都想什麼?難道連自由都不要?她哪裡知道這些女人基本上都是孤女,若是就此得了自由,一個美貌的女子說不定今天出了貝勒府別院的大門,明天就被人給賣了!
海瀾見沒有人搭言,只得接著說道:「美珠,你若是想讓我畫,就把肚兜也摘了去。」
那美珠滿臉紅暈,半晌說道:「側福晉,既然這樣……能不能讓她們都出去,這麼多人,奴婢不好意思……」
海瀾覺得古代的女子都比較封建,若是讓她們脫得光光,也許她們會主動提出要走的,想到這兒她笑道:「大家都是女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樣吧!你既然不好意思,那就讓她們也都把衣裳脫了,這樣大家都一樣,就沒有誰不好意思了。」
海瀾心道:這句話一說出來,總會有人知難而退吧?不曾想這些女人竟然自己開始自動自覺的脫衣裳了。
海瀾呆若木雞,心裡暗暗納罕,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這就是海瀾不懂這些女人的心態了,這些女人知道若是回到原主人處,會受罰不說,最終也難逃脫被當作禮物送出去的命運,萬一被送給一個老頭子,豈不是更虧了?還不如就在這貝勒府的別院呆著,貝勒爺身份尊貴不說,長得也相貌英俊,若是能給他生個一男半女的,那就一步登天了……
海瀾腦子轉了半天,這才想到,也許這些女人除了能以身體能做本錢,再無一技之長了,若是真的離開此地,估計境遇還比不上現在,既然這樣,海瀾倒是不好硬要趕她們走了。
海瀾只得硬著頭皮開始給她們畫像,前世的時候,找一個人體模特不容易不說,還要付錢,現在海瀾的人體模特總算是免費的了。
海瀾畫了一天人體像,累得她夠嗆,即便如此,這十幾個人還沒有畫完,相約明天接著畫,等這些美裨都走了,凌風她們有的給海瀾倒茶,有的給海瀾按摩,這些身邊的丫鬟們都覺得今天的事兒有趣兒。
凌雲笑道:「那個美珠真是不要臉,師姐剛扒了她衣裳的時候,哭的像死了老子娘似的,後來一說是畫了讓貝勒爺看的,竟然翹首弄姿起來,一看就不是一個好貨!不會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吧?」
村兒問道:「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