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9 安定的力量 文 / 二月榴
那天之後,樓少東再也沒有來過。舒骺豞曶喬佳寧因為腿傷了,所以這周也沒有讓小嘉回來,讓他暫時仍寄宿在學校裡。而自己則臥在家裡,每天機械般地吃飯、睡覺,臉上鮮有笑容,大多時候都在開著電視出神。
三年來,她是第一次這樣放任自己。如果不是樓少擎找上門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要這樣頹廢多久。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正坐在客廳裡發呆。想著那天樓少東走的樣子,指間撥弄著那枚掉在地上的戒指。她放在左手無名指上很久,都沒有勇氣戴進去。
她知道,自己很渴望成為樓少東的妻子,很想與他一起生活下去。可是想到失去的那個孩子,她就有深深的負罪感,她覺得自己不配,所以她這是在懲罰自己,也是在懲罰他。
樓少擎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聽到門鈴聲將戒指收進首飾盒裡,然後才起身去開了門。當她看到一身正裝,筆挺地站在門外的樓少擎時,還是有些意外。
「嫂子。」樓少擎喊,唇角帶著很含蓄有禮貌的笑。
樓家的人,除了他們結婚登記那天看到樓母失控,實際上無論對誰都是這樣含蓄而有禮貌的對人,看上去很有涵養,當然尊重也是疏離。
喬佳寧將門打開,微微側過身子請他進來。
「你先坐,我去倒茶。」喬佳寧領他進入客廳,轉身就去了廚房。
樓少擎高大的身影站在小客廳裡,便顯得有些很不協調。他趁著喬佳寧倒茶的空隙,目光環繞過室內,然後注意到茶几上那個名品店的首飾盒。
金色的方方小盒子,印著一生摯愛的字樣,可想而知裡面是什麼。
他想,他有些瞭解堂哥最近反常的原因了。
難道是因為求婚被拒?
「沒什麼好招待的,請不要介意。」喬佳寧說著將茶端出來,然後注意到他的視線落點。
樓少擎回神,禮貌地笑著坐下來。
喬佳寧不動聲色地將茶擱在他面前。
「謝謝。」樓少擎端起來慢慢品了一口。
她的茶自然與樓家的差很多,不過他面色平常,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嫌棄的樣子。他擱下茶杯後,目光重新落在茶几上的首飾盒上,然後抬眼看著她問:「嫂子,我受大伯母所拖想請嫂子吃頓便飯,不知道方不方便?」
喬佳寧看著他,目光瞬間劃過了然和防備,說:「如果你是代表樓家來的,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樓家,從來都不同意樓少東娶自己,他們有他們的立場,她也並不怨恨。她不知道自己與樓少東的未來會怎麼樣,但如今的她,卻真的沒有力氣再去應對他們。
樓少擎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怔了一下,笑著說:「不,嫂子誤會了,我們並沒有那個意思。」他斟酌了一下,說:「不瞞嫂子,我今天來是受大伯父與大伯母所托,他們……想見你一面,為當年的事而道歉。」
突然如其來的轉變,也讓喬佳寧眼中微微閃過訝異。
樓少擎說:「自從三年前您寄的那份離婚協議書被大哥撕掉之後,這風風雨雨的三年,大伯父和大伯母看著大哥的變化也想通了很多。」有些話他不宜深入太多,但是他這樣表達的也夠清楚。
如果他們能早想通,也許樓少東與喬佳寧就不會錯過這三年,連他們夫妻與樓少東之間的父子、母子之情都有了隔閡。
另一方面,如今的樓少東,不,確切的說,三年前的樓少東,就已經不是可以任他們擺佈的兒子了。既然改變不了,在樓少擎的勸說下,他們也只得樂得做個順水好人。最起碼,他們與樓少東的關糸不會再這麼僵下去,會緩和一些。
喬佳寧聽了卻笑,她說:「我與樓少東的問題,並不在於他的父母。」說到底,樓氏夫婦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她與樓少東之間在不在一起,從來都不是兩人能夠左右的事。
她拒絕樓少東,不是因為樓家。
樓少東不再出現,也不是因為顧及樓家。
這點,他們好像從來都不明白。
樓少擎看著她,以前總覺得這個女人除了無畏的果敢外,也存著那麼點傲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如今對著她的眼眸,才知道她不是有那麼點傲氣,而是很自信的驕傲,卻不盲目。
她知道問題所在,也不將除了樓少東以外的人放在眼裡,所以更不會因為身份懸殊而自卑。神情之間流露出的神采,讓人移不開眼睛,他想,也許只有這樣的喬佳寧才配得上他那個堂哥吧。
只是此時,她與樓少東在他眼中精明的人,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感覺他們彷彿都過於偏執了。所以這樣的女人,也很令人頭疼。
「嫂子,從我哥把你介紹給我開始,我就承認你是我嫂子。如果你們之間不是這個原因,恕我冒昧問一句,你既然與我哥相愛,又為什麼鬧到這種地步呢?」他很困惑。
喬佳寧看著他,淺淺地笑了笑,卻有些苦澀的味道,只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因為孩子是他們的,失去也只有他們才能感覺到那種徹底又悔恨,他們即便能原諒對方,也無法原諒自己,因為那個生命已經失去,所以他們的愛情也不該得到救贖……
樓少擎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彷彿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出來。他彷彿隱約瞭解到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便知道她怕是不會再說。
他也沒有再問下去,客廳裡又陷入短暫的沉默。之後樓少擎沒有再坐下去的理由,便起身告辭,喬佳寧一直將他送到樓下。
兩人從樓道裡出來,便見到樓前停著一輛黑色的房車。還未曾走近,司機便從前面跑過來,打開了後車座的門。
「喬小姐。」三年不見,樓母依舊優雅如故。只是面對她時沒有了從前的高高在上,反而顯得有點侷促。
兩人相望,經達歲月的沉澱,她們彷彿都變了一些,至少樓母從心境上是改變了很多,所以看著喬佳寧心上還是浮起些許的愧疚。哪怕這些愧疚,只是因為兒子樓少東。
「樓夫人。」喬佳寧打了招呼,禮貌而疏離。
「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樓母殷切地招呼。
不等喬佳寧拒絕,樓少擎就上前一步,對她說:「大伯母,我們先上車。」
樓母見他這樣,目光掠過喬佳寧,便知道是他並沒有說服喬佳寧。
怕她還在介懷三年前的事,樓母她轉過身來對喬佳寧說:「喬小姐,你和少東的事……我為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道歉,你看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聊一聊?」
喬佳寧倒是意外,想不到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樓母,真的會轉變的如此之快。但是她不是拿喬,而是沒有必要了。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與樓少東有沒有未來,又怎麼會因為樓母的一番話而改變,更何況她從來都不是問題所在。
她看著樓母笑了笑,說:「樓夫人你言重了。」她看了一眼樓少擎,對她乾脆說明白:「我和樓少東之間的事,你們從來都不是問題所在。」這樣講明白也好,免得她們胡思亂想。
她這樣坦然地面對自己,沒有怨恨也沒有報復意外,反而襯出一些真誠來。只是這些坦誠卻令樓母不懂,讓她那些準備好的話都無法吐出來。
當年樓少東要娶喬佳寧,他們考慮了許多方面不合適,才會那麼反對的,也做過一些很對不起她的事情。如今想來真是對不起她,也害了自己的兒子。
如今她也想開了。既然樓少東這麼執著,他三年都沒有想過離婚,她們也干預不了,他們都想成全了。造化弄人吧,他們父母想開了,兩人卻想不開。
「樓夫人,三年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喬佳寧見她欲言又止說。
樓母看著這樣的她,百味雜陳,卻終究什麼她沒說。
喬佳寧將他們送出社區,看著黑色的房車消失在街心,滿眼的霓虹絢爛,迷離的讓人睜不開雙眼。而他,樓少東就是這樣急匆匆從外闖進來,然後與她相對。
四目,不期然的相對。
這是那天之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彷彿是清瘦了一些,不過仍然西裝革履,風華絕代的模樣。
「我聽說我媽找你了?」他問。
他是聽到消息急匆匆趕過來的,也不知道是怕樓母為難她,還是自己想要見一面。
「嗯。」喬佳寧點頭。
可是見了面,卻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那個失去的孩子,給這份感情染上了沉痛的色彩。
「他們沒為難你吧?」樓少東又問。
喬佳寧搖頭。
如今,他們似乎已經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問話客氣而生疏。
在街心站了許久,兩人之間似乎再也沒有甜言蜜語,連爭吵都顯得多餘起來。
她感到些許涼意,搓搓雙肩,故意笑說著:「天不早了,晚安。」然後轉身走回社區裡。
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離開,腳步下意識地上前,卻又頓住:「晚安。」最後只有將這兩字吐出口。
是什麼阻擋了他想追上去的腳步,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遠走?他說那個孩子是她害死的,心裡又何償不怪自己?當年若不是他認不清自己的心,又怎麼會讓她誤會?又怎麼會失掉那個孩子?
其實他怪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們都怪在著自己,都在自責,所以更加沒有勇氣面對彼此……
——分隔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她照常上她的班,常常加班到深夜。週末的時候接小嘉放學,陪他去檢查,有說有笑,彷彿一切恢復的正常。
而他每天也有處理不完的工作,是最怕自己一個回到清清冷冷的公寓裡,所以晚上大多時候都是應酬,摟著名模去參加晚宴,或者與客戶約在酒店裡談合作。
他們雖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城市,有時可能只隔一條街,一個店面,但是他們都沒有再見過面,就能這樣背對背的活著。
他們如常的工作,在別人眼中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只有夜深人靜時的他們知道,他們彷彿已經走進了一個困頓的牢籠裡,無法掙扎。
如果不是小嘉出事的話,也許他們一直這樣偏執的活下去,不知多久才會醒悟。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在乎越看不清……
五點,整個辦公室裡的人又都陸陸續續地散去,喬佳寧正忙著做一份銷售方案,今天又準備加班的。話說這周公司通知她回來上班,上司的態度莫名有了轉變,似乎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對她來說,找份工作不容易的,自然能不換則不換。埋首在成堆的文件裡,正準備奮戰幾個小時,手機便在這時響起來,她看一眼竟然是幼兒園的老師的電話。
「喂,劉老師?」她疑惑地接起。
「喬小姐,小嘉在醫院了,你趕快過來一趟。」對面傳來幼兒園老師驚慌的聲音。
喬佳寧一聽醫院兩個字就慌了,因為她想到的就是小嘉的病,他有先生性心臟病,出入醫院她一點兒也不意外。她只是害怕,害怕這樣的病發概率時間會越來越短,越來越在醫學控制不了的範圍。所以每一次發病不止是小嘉受罪,她都像從地獄裡淌過一圈。
不過她還算鎮定,問明了醫院,將隨身物品一股腦掃進手袋裡,最主要的是錢包,她抓起手袋便往外跑,奔出辦公室時,還差點撞到了她們的部門經理。
「喬佳寧,你慌慌張張跑什麼?」若不是經理及時扶住她,她沒準就跌了下去。
「對不起,經理。我兒子住院了,我要趕緊回去一趟。」她解釋說著,也不等他回答,抓著電話便往外奔出去。
「你小心點兒。」經理在後叮囑著,人已經跑下樓去。他歎了口氣,也沒有在意。
喬佳寧出了公司,在街攔了輛出租車,便直奔醫院而去。
彼時,夜幕降臨的晚上,人們蟄伏的**在暗夜裡復甦。樓少東作為今天被宴請的客戶,被敬了幾杯酒後,覺得包廂裡有些悶,便藉著上洗手間躲了出來。
一個人待在公寓裡嫌清冷,可是看著周圍這些被利益、**驅使的人群,他生出些許千帆過盡的滄桑感來。
背倚著衛生間外的走廊上,抽了根煙點燃,仰頭輕輕吐出煙霧。這時衛生間的門打開,洗手台傳來清晰的水聲,他也沒有在意。
直到那人從他身邊走過,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他,接著慇勤的聲音便響起來:「樓少,哎呀,真是樓少,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那人上前來,點頭哈腰地打著招呼。
樓少東卻並沒有與他相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卻沒什麼印象。
那人也不覺得尷尬,自我介紹道:「樓少貴人事多,肯定是不記得我了。我是華承的,和您太太在一個部門。」他目光殷切地望著他提醒,盼望他能想起自個來。
因為提到喬佳寧,樓少東還是蹙眉想了一下。他還真想起來了,這人好像是喬佳寧的部門經理,上次在帝都讓她陪那個孫總來著,他還真有些印象。
見他並沒有馬上走開,那經理故意裝作很熟地寒暄,說:「今天孩子住院了,我還以為樓少會陪著太太呢。」
要說這有錢人,癖好還真是有點奇怪。明明在乎吧,非把老婆放在外面。雖然自己老闆沒有明說,他也打聽了一些,這次是樓氏給了華承一筆生意,老闆才會殷切地請喬佳寧回來的,並且叮囑他對喬佳寧盡量做到如從前一般,又不要太過。
總之那是尊佛,你要供著。人家就要做個碌碌無為的小職員,你就要滿足。還不能過份的給工作量,更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便驅使,使他每天面對喬佳寧都小心翼翼,還怕露出馬腳。
可是即便如今,他也甘之如飴。這不,有機會就能跟這個大人物搭上話了?
「你說誰住院了?」樓少東皺眉問。
「就是小嘉啊。」那經理理所當然地回答,說:「今天本來樓太太要加班的,可是突然匆匆忙忙地走了,說是孩子住院了……」講到最後,他看著樓少東的臉色不像是著急,卻又有點不太好。
忽然想到公司的傳言,說那孩子可能不是樓少東的,所以聲音也跟著消匿下去,心裡直打鼓動。
正擔心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蹄上,就見樓少東應了一聲:「嗯。」便再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抬步回了自己的包廂。
那經理原本是想再寒暄兩句,可是這樣的人物也不是自己能巴結上的。能說上句話,也是托了喬佳寧的福。見他這陰沉不定的反應,額頭上都出了一腦門的汗。
樓少東回到包廂,一群人正鬧得厲害。他是主角,自然被請過去又喝了幾杯。樓少東卻心不在焉的,與對方老闆碰了兩杯。最後還是忍不住,走到窗邊去打電話。
「少擎,你幫我問問喬佳寧那個孩子到底怎麼了?」他一邊望著外面,一邊將煙卷叼進嘴裡。
小嘉所在的醫院樓少擎查過,如果真的發病,也只能在那家醫院。
「好。」那頭也不多問,應著掛了電話。沒有多久就把電話打了回來,樓少擎說:「哥,那孩子是心臟病復發住院了,情況好像不太樂觀,據說連程醫生都驚動了,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那位程醫生是國內有名的心內科專家。
情況是意料之中的,彷彿並不意外。「嗯。」樓少東很低沉地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樓少,你可不能躲清閒。小弟今天我可要好好敬你一杯,謝謝你給我們公司這個機會。」對方老闆遠遠笑呵呵地說著,然後朝沙發上坐的女人使眼色,斥責:「怎麼這麼不懂事,還不好好伺候樓少。」
那兩女人一聽這話,馬上站起來朝樓少東走過來。
樓少東朝她倆擺擺手,兩人對望一眼,看著那老闆請示。
樓少東已經走過來坐下,那老闆便知道他對這兩女人不敢興趣。便給他倒了杯酒,舉杯,正說著一些場面話,樓少東卻怎麼也安不下心,腦子裡總控制不住閃過喬佳寧無助的畫面。
匡地將杯子擱在桌面上,嚇了正往他身上蹭的女人一跳,其它人也都將目光望過來。
樓少東也不覺得自己失態,他站起身來說:「對不起,我有點私事要先走了。」
「哎,樓少樓少。」對方老闆眼見他離開包廂,著急地叫著站起來,不由擔心是不是自己無意間犯了他的忌諱。
這眼看就要成了,可別出什麼差子。
樓少東的助理馬上迎上來,一邊讓他安下心,一邊接過話茬活絡氣氛,
樓少東出了酒吧,不再猶豫,駕著車子便奔到樓少擎所說的醫院。時間不算太晚,醫院裡雖然沒有白天那般熱鬧,聽起來也有些吵雜。
他在護士台詢問了一下,忽然聽到喬佳寧的聲音,腳步穿過通往急救室的走廊,就遠遠看見喬佳寧拽著醫院袖子的她。
「醫生,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他還那麼小……」
他只看到她的背影,那個在自己眼裡倔強,堅韌的女人,此時只有作為母親的纖弱無助。
「我們會盡力,請不要耽誤急救時間。」她卻慌得聽不清醫生的勸解,只是死攥著醫生的衣袖,猶如抓住最後的希望,讓人很是無奈。
「佳寧。」隨著這聲呼喚響起,她抓著醫生的手被一雙乾爽厚實的大掌覆蓋。
喬佳寧側揚起頭,便看到樓少東俊美的五官迎進眼眸裡,不由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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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的時候狂猛的幾乎要把她碾碎,他不要她的時候連看一眼都不屑。
她唇角染笑,上揚的眼尾處風情嫵媚,修長食指輕點上男人健碩的胸膛,裴公子,下床請埋單。
床頭床尾,不過一夜**間,蘇墨看到他的臉色無情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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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交易結束,卻無端橫生枝節,她被他全城通緝,狼狽異常。
他壓低身子,一雙眼睛墨沉如冰,食指微勾挑起她精製下頜,「蘇墨,別跟我玩兒花樣,我想玩死你,易如反掌。」
她攤開手掌笑得肆意張狂,一雙眼睛愈發的波光瀲灩,「裴公子,你若能娶我,我便遂了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