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3 曖昧 文 / 二月榴
樓少東不說話，喬佳寧只得含糊地笑著，無比尷尬、感覺窘迫。舒殘顎副這個男人有著絕對的劣根性，居然心情頗好的樣子。最後還是另一個發小上前來解了圍，兩人與他們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樓少東扶著喬佳寧躺好，才送了兩人出來。問：「哨子那邊怎麼樣？」
哨子，就是那個性子焦躁的發小。
「出了這麼大動靜還是驚動了警方，人被帶到了醫院搶救。還過已經跟警局打了招呼，人弄出來後交給了齊俊，聽說已經醒過來了。」發小回答。
「嗯。」樓少東表情淡淡，只應了這一聲。
但是他們都清楚，落在黑幫齊俊手裡，那人的下場可想而知有多慘。
「有消息會通知的咱們的，先走了。」發小說著示意成昱跟自己一起離開。
樓少東點頭，拍了拍成昱的肩膀，然後看著兩人離開，這才折回病房裡去。
喬佳寧渾身疼的要命，隱約能聽到樓少東三人在外面交談。她知道那些事必然由他們處理，也不太上心，疲倦襲來，竟又睡著了。
她的傷基本沒什麼大礙，在醫院裡觀察了一夜，樓少東便給她辦了出院手續。說到底醫院人多眼雜，現在這種情況終也是不太安全。
腿腳不方便，自然是樓少東抱著她下樓的。喬佳寧雖然極其彆扭，但也沒有選擇。他的布加迪拿去修了，所以換了輛車。
紅色的法拉利炫目地駛過，在城市的劃下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很快到達目的地。喬佳寧別無選擇地被抱上樓層，電梯空間狹小平仄，更能讓貼在他胸膛上的她，聽到那強而有力的心跳。
喬佳寧覺得兩人之間不妥，自己目前這種狀況又找不到別的解決辦法。叮地一聲，電梯開啟，她才得以偷偷喘了口氣。
樓少東抱著她一腳踏出去，一隻手伸在她腑下，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腿窩，開門不方便，便直接按了門鈴，這讓喬佳寧詫異。
正想著公寓本來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來著，自家的門便被人由內拉開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幫他們開了門，笑著喊道：「樓少，太太回來了。」
喬佳寧看著眼前帶著圍裙，三十多歲，略顯憨厚的女人蹙眉，卻不知道是因為家裡突然出現了個女人，還是不習慣她的稱呼。
樓少東微點頭，便抱著喬佳寧越過保姆進了屋。直接將她抱進臥室裡，擱在那張男性氣味濃郁的大床上。
「喂，樓少東……」喬佳寧見他抱自己進了臥室的床，又將被單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不由有點侷促地坐起來。但是忽略了腿傷，疼的又皺了眉。
樓少東用手撐住她，看著她明顯有話急於要說的表情，轉頭對跟進來的保姆吩咐：「給太太去倒杯水灰示。」
「噯。」保姆趕緊應了一聲，便麻利地出去了。
樓少東轉而伸出食指壓在她的紅唇上，說：「客房被保姆住了，你就暫時住在這裡吧。」
這根本就是趕鴨上架，喬佳寧張嘴想要反對，就聽腳步聲趨近，那保姆端著倒好的溫水送進來。
樓少東接過水，向她介紹：「這是虹姐，你這幾天行動不方便，有事就吩咐她吧。」
「太太好。」虹姐倒是機靈，馬上說道。
正好堵了喬佳寧急欲出口的話，她看著虹姐，再看看現在自己的狀況。樓少東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一直照顧自己，似乎目前唯今之計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勉強點了點頭。
「去忙吧。」樓少東吩咐，保姆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喬佳寧看著坐在床邊的樓少東，盯著他的側面，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彷彿事情從他們登記那天起就脫了掌控，每一件事都貌似都在不得已地在配合他，所以逐漸到了現在的地步。
她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照這樣走下去到底會怎樣？
「想什麼呢？喝水。」樓少東的聲音拉回她混亂的思緒，喬佳寧回神，才發現他又將杯沿壓在了自己唇上。
她身子向後傾了傾，然後伸手接過水杯，不想勞動他，主要是這樣的舉止太過親密，不適合兩人。故意忽略她眼底的疏離，樓少東反而往前靠了靠。
喬佳寧見到他的舉動，匆忙灌了一口就將杯子拿下來，問：「樓少東，你做什麼？」她現在行動不便，掃過他的眼神卻有些戒備。
樓少東看著她緊張神色，唇角不由勾起邪魅的笑容。故意伸手，指腹摸著她的唇瓣，剛剛被水潤澤過，顯得豐潤、飽滿，猶如上好的水果，忍不住想讓人品嚐。
喬佳寧本來就緊張，這會兒被他那樣看著，心裡更加打起鼓來。甚至在心裡衡量，若是他真亂來，自己到底能不能反抗？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樓少東他還就真亂來了，唇慢慢靠過去，一點點靠近，越來越近，眼見就要貼上她的唇角。
喬佳寧一緊張，伸手就水杯橫在他眼前，有些倉促地說：「我喝完了。」明顯就是故意在轉移話題。
樓少東動作靜止，離得那麼近地望著她，喬佳寧雖然行動上感覺仍是要與自己拉開距離，但是他覺得從前那種排斥的意味似乎有所轉變，取而代之的似乎更多的是緊張。
將她不自知的轉變收進眼底，樓少東貼著她的唇角低低地笑了，噴出的氣息拂在唇瓣，癢癢地掃著她。然後才伸手接過杯子，連看都沒看放在床頭櫃上。
兩人離得那麼近，呼吸交錯，喬佳寧的杯子脫手後，手便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肩頭上，臉不由自主感到地火燒火撩的。
樓少東也沒有太過份，只是在她唇間意思性地輕碰了一下，說：「好好休息，我還有工作要處理。」神色自然，說完便起身走開了。
喬佳寧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眼底滿是茫然。半晌才回過神，摸摸臉才發覺竟有些發燙。
腿傷了，自然什麼也做不了。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便又睡了一覺。再醒過來時，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這樣的閒適的日子，她太久都沒有過，如今還真是不適應。
望著天花板正發呆，保姆見她醒了，禮貌性地輕敲了兩下敞開的門板，然後走進來，問：「太太醒了，要用晚餐嗎？」
喬佳寧點頭，保姆上前來，撐著她上半身幫忙坐起來。
其實喬佳寧腿雖然傷了，但並沒有傷到骨頭，只要忍著點痛，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的，被人這樣照顧還是有點不習慣。
剛剛坐起，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踏進來，抬眸，見樓少東逕自走進來。
「樓少。」虹姐喊著，讓開了床前的位置。
四目相望，喬佳寧又趕緊將目光撇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面對樓少東，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樓少東彷彿並沒有察覺，對保姆說：「準備開飯吧。」
保姆應了一聲，便率先出去了。
樓少東彎腰，直接將喬佳寧抱了起來。
喬佳寧心思本來沒在這裡，身子突然騰空，讓她驚呼一聲：「呀！」然後雙手下意識地圈住他的脖子。
四目相撞，她才意識到兩人此時的境況。手猶豫了一下想鬆開，樓少東卻似乎洞悉到她的動機，搶先一步說：「你敢鬆手，我就將你摔在地上。」
**裸的威脅，若依喬佳寧以前的性子，便是果斷的鬆手了。但是這會兒，她盯著他的眸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真就沒有鬆開手。
難得這個小女人如此聽話，雖然表情彆扭，卻乖得像隻貓兒，樓少東覺得很是受用，直接將人抱進了餐廳，擱在椅子上。
保姆已經將飯菜都備齊了，四菜一湯，以清淡為主。看似簡單，卻都是下了大功夫準備的。喬佳寧尤其愛面前的皮蛋瘦肉粥，別的東西沒吃多少，單這個足足喝了兩碗。
吃飯方面喬佳寧一向不矯情，這令樓少東分外滿意，一起吃飯也舒服。兩人在安靜中進食，吃過之後便移到客廳去看電視。
保姆撤了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收拾妥了，又將餐後水果放在茶几上，才退回自己的房間。
整個公寓都靜下來，尤其是客房緊閉，彷彿那保姆根本不存在似的。客廳裡兩人也沒怎麼說話，只有電視機的聲音。
喬佳寧下午睡得足，並不睏。但是搖控器在手裡，那麼多的台，竟沒找到喜歡的節目。本來嘛，新聞時間過了，娛樂節目不喜歡，而電視劇好久沒看，冷不丁的都接不上劇情，所以那表情有點無聊。
樓少東從報紙上抬頭看了她無聊的表情一眼，突然說：「哎，喬佳寧，咱去看電影吧？」
喬佳寧聽了目光從電視屏幕上轉移，與樓少東的眼睛對上，還沒有說答應不答應呢。樓少東已經起身回房，給喬佳寧找了件外套，抱起她，拽著車鑰匙便出了門。
本來喬佳寧還在擔心，你說他們都穿著家居，這副樣子是要去哪裡看電影，別人會不會拿他們當神經病？直到車子開進汽車電影院，她看著正在放映的碩大電影銀幕，還有整齊地停放著各式各樣的汽車，卻是滿眼驚奇。
其實汽車電影並不是新衍生的娛樂項目，它近幾年幾乎風糜各大城市。只是這對喬佳寧來說卻是奢侈，所以還是第一次來。
3d效果的畫面，安靜的環境，以及外面停的各式各樣的車輛，陣容簡直如小型車展一般，這樣的經歷讓她帶著小小的新奇。
樓少東很少看到她眼中的興奮，卻很喜歡看她此時那張小臉上散發出來的神采。調好了頻率，便從儲物箱裡拿出紅酒，水果，她喜歡的薯片等等。
說實話，他以前偶爾有興致會帶女人過來。不過那是為了營造氣氛，卻從來沒有像今天看到這般，看到她的反應，竟有一種滿足心情。
喬佳寧目光掃過四周，注意到靠著副駕駛座那輛嶄新豪車，好像在可疑地顫動。她眸色疑惑地盯著黑漆漆的玻璃，還沒有想到為什麼，身後就感覺到一股熱源靠過來，側頭，樓少東不知何時已經傾身過來。
他的眸子溫柔，唇角尋著她的唇角而來，讓她慌張的伸手擱開他。
四目相望，他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卻沒有以往的輕佻，細膩味道，何況這些日子都虧了他照顧她，以致使喬佳寧竟不能像以往般理直氣壯。
「樓少東。」她喊，紅唇輕啟，聲音微弱。如果忽略那個疏離的語調，這個樣子更像是邀請他傾身品嚐。
樓少東眸色清明了一點兒，然後慢慢放開她，目光調回大銀幕，說：「看電影吧。」
喬佳寧本來有一大堆攤牌的話要說出來，誰知他這次比以往哪次都好說話。而且轉過頭去，神情專注地盯著電影，沒有再交談的意思，讓她把話都堵在嘴裡了。
微弱地歎了口氣，她也只好收拾心情看電影。
樓少東並沒有看她，可是全身的感官都感應著她，自然沒忽略掉她的歎氣聲。他知道她有話好說，可是他都沒有想好，又和她如何談下去？
銀幕的光影籠罩著廣場前的車子，也罩籠著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車廂裡倒也安靜。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過，喬佳寧的目光漸漸被劇情吸引，看得很專注。捧著可樂略一側頭，才發現樓少東居然平躺在座椅上睡著了。
喬佳寧下意識地看了看表，時間都快接近凌晨了。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她尚且能因為受傷休息，卻不知他背後費了多少心力。
畢竟得罪宮家，並不是那麼容易好脫身的。想來他也是累壞了，難為還陪自己來看電視，心也就跟著軟了一下。
喬佳寧找了條毯子給他蓋上，收回手時，卻意外被他驟然抓住腕子，喊：「別走……」雖然睡夢中喊出來的聲音微弱，但是這兩個字卻異常清晰。
他抓得她很緊，也很痛，足見他緊張。喬佳寧仔仔細細瞧著他，車廂裡的光線有點暗，但還能勉強看清輪廓。他雙目仍緊閉著，表情很明顯的焦急，彷彿還有痛苦，不知道是夢到了誰。
誰？
難道是女人？
片刻，喬佳寧才意識到自己在走神，心驚地抽回自己的手。因為心虛，所以動作並不那麼輕柔，卻沒有掙開，反而驚醒了樓少東。
他睜開眸子先看到了滿臉不自在的喬佳寧，然後才注意到自己抓著她的腕子，大約是想到了那個夢裡的人，所以有些訕訕地放開。
喬佳寧摸著自己發疼的手腕，低著頭，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車廂裡很安靜，只有電影片尾的音樂。
樓少東也很快恢復清醒，收回心神起身，看到蓋在身上的毯子。對喬佳寧說了聲：「謝謝。」
這聲道謝令喬佳寧覺得更不尋常，他面色並沒有像以往那般常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彷彿心思猶在某個地方沒有歸來。
樓少東目光掠過銀幕，才發現電影已經結束。抬腕看了眼表，說：「我們回去吧。」
「嗯。」喬佳寧應。
樓少東發動引擎，車子便開出了汽車影院。
車子在路上行駛，車子靜靜地流淌著一首老歌。喬佳寧覺得這時候的樓少東有些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車子停在社區樓下，樓少東抱了喬佳寧上樓，直接放在臥室的床上，便進了浴室洗漱。出來後便繞到另一側上床，說：「睡吧。」然後便關了燈。
喬佳寧覺得他心情不太好，因為那個夢？莫名的心情竟有些煩燥，在黑暗中睜著眼睛也沒有睡意，所幸開了床頭的燈，強撐著上半身坐下來。
喬佳寧好強慣了，平時也不習慣指望別人。強忍著痛站起來試著動了動腿，雖然有些疼，但是仍勉強能走。
手撐著牆壁往浴室走，卻不妨身後冷不丁傳來一聲吼：「你在幹什麼？」
喬佳寧嚇了一跳，落地的腳感覺一痛，身子就跌了下去。
還好樓少東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就拎住了她的衣服後領，才免了她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機會，不然面部朝下，這下肯定會摔得很慘。
「自己受傷了不知道嗎？行動不便不知道嗎？撐、逞什麼強？」樓少東對著她就是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吼。
他本來就只是想靜一靜，所以才關了燈，所以並沒有睡著。恍然看到燈光一亮，便聽到一些動靜，只以為她睡不著翻身，誰知一睜開眼睛，便將她下了床。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她那撐著牆笨拙的樣子，心就騰地升起一股無名火。
剛剛若不是自己動作快，她真摔下去可怎麼辦？
他聲音很大，震得她耳膜嗡嗡的。抬眼就映進他那個不耐煩的樣子，突然就覺的委屈。喬佳寧也不顧自己站得穩不穩，就使力推開他，說：「不用你管。」竟有幾分賭氣，隨即便撇過頭去。
樓少東聽著她聲音不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顧她的掙扎死死捏住，與她的眸子對上。眸色清麗，帶著慣有清冷，可是細瞧卻發現眼眸帶著些火焰，明明盛氣凌人的樣子，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像是受了委屈。
喬佳寧心裡有股莫名的酸澀湧上來，更不想被他這樣盯著，只覺得更難堪，便用力拍開他的手，逕自扶著牆便往浴室走。
可是越想逃開他，那條傷腿就越不得勁，腳下一滑，眼前又要摔下去。
樓少東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自然出手及快，將她一把扶住，質問：「你到底要什麼？我來。」樓少東拿她的倔強實在沒辦法，只好軟了口吻。
喬佳寧大概也挫敗地發覺一個事實，再這樣拖下去她也去了浴室，便甕聲甕氣地回答：「我要去廁所。」她就不信他還能管她去方便。
沒想到下一秒，身子騰空，樓少東還真就抱起她，逕自踢開廁所的門，將她擱在了馬桶上。
「快點。」樓少東難得君子地背過身去。
可是喬佳寧看著他堅挺的背部還是覺得彆扭，憋了半天才說出來：「你能不能先出去？」
樓少東側過頭，看到她滿臉憋得通紅，蹙著眉問：「你確定？」
喬佳寧點頭。
如今的她哪裡還有心情像剛剛那般強硬，乖得像只順毛的貓，收起了鋒利的小爪子。
樓少東唇角勾起，說：「門不要關，我就在外面。」意思是有事喊他。
喬佳寧點頭，看到樓少東出去，這才舒了口氣。
樓少東背倚在浴室門口，等了一會兒，聽到馬桶抽水的聲音。但是好久也不見她出來，又聽不到別的聲音，怕她又像剛剛一般逞強，便悄無聲息地扭開門把打算瞧了一眼，見那女人正吃力地撐在盥洗台刷牙。
樓少東看著她動作，雖然很吃力，卻倒是挺仔細。漱了口還不算完，又在盆裡放了些水，便拿了條新毛巾浸水。
喬佳寧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只以為樓少東沒耐心地回房睡了，便放心地解開上衣的扣子，將外套，以及裡的紋胸都解開，擰乾毛巾擦拭。
樓少東本來是擔心她，這次可不是有心偷窺，卻沒想到看到這樣活色生香的畫面。她的背部纖細，膚色白皙瑩潤，背部有一些淺淡的痕跡，也是登記前一晚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
想到那個纏綿的晚上，想到眼前女人的滋味，竟什麼想法都沒了，只感覺渾身被點了把火一樣。
偏偏那個女人仍一無所覺，頭微仰，抓著的毛巾慢慢擦過纖細的脖子。這樣尋常的動作，看在此時樓少東的眼裡也充滿無盡誘惑。也是因為這個動作，恍然讓他瞧她胸前那兩團肉輕顫的風光。
背後的目光逐漸灼熱起來，喬佳寧擦拭的動作微頓，蹙著眉有些遲疑地轉過頭去，驚見門口站了條人影，不由嚇得尖叫一聲：「啊！」接著腳下濕滑，彭的一聲，身子再次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