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8 以身相許! 文 / 二月榴
他將車門關上,然後把副駕駛座的椅背壓下去。舒蝤梟裻樓少東捧著她的臉,撕開她身上帶血的襯衫,像是失控的野獸狠狠地啃咬著她嬌嫩的唇瓣。
受藥物控制的喬佳寧一碰到他的身體,就像干了許久遇到水的魚,兩人的身子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那樣瘋狂,瘋狂的似乎都失去了所有理智,只想把對方快速拆分入腹,狠狠地佔有。
喬佳寧身上的衣服已經半干,上半身又被宮越嵩割開的差不多,這會兒就像塊破布剝落下來。樓少東的手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吻從她的唇角下移至耳垂吸吮,引得她一陣陣輕顫。
他順著她的耳垂往下,**著她頸間青色的血管,每吸吮一下喬佳寧都承受不住般,嘴裡發出嗚咽的聲音,像哭又像興奮的不能自制,卻更加刺激著樓少東。
可是這對於被藥物折磨的喬佳寧來說,這些遠遠不夠,她一邊享受著他帶來的快感,一邊又覺得體內深處更加的空虛,急切地需要什麼來填滿。
她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只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能讓她舒服,能給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她就像個吸毒者用力地抱著他,緊緊地抱著,盡量讓彼此的身體貼合得更緊,來填補身體的空虛。
「呲——」她勒得太緊,碰到了他還淌著血的左後肩傷口,讓他低喘出聲。
剛剛只顧著她,樓少東竟然忘了自己受傷。這會兒劇烈的疼痛襲來,終於讓他找回些許理智。左臂後面火辣辣地疼,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血水正順著他的後背往下流,有部分已經滴到了喬佳寧的身上。
如果繼續下去,他想自己今天會因為流血而亡,非死在喬佳寧身上不可。可是喬佳寧哪裡知道這些,她只是覺得難受,經過樓少東的撩撥後更加的難受。所以她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急切地去尋找樓少東的ai撫。
樓少東看她被折磨的那個樣子也很煩燥,似乎還在為任憑自己流血而亡救她於苦難,還是先包紮自己的傷口,讓她繼續煎熬間抉擇。然後突然想到什麼,果決地拽開她死樓著自己脖子的手,將她強壓在椅背上。
喬佳寧神智不清,任憑他的擺弄。樓少東選擇用食指摳進她的嘴裡,只聽『嘔』的一聲,喬佳寧便吐了出來。
樓少東也顧不得會不會弄髒車子,他壓制著不准她亂動,這樣反覆了兩、三次,喬佳寧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果然安靜許多,只是身子虛脫地趴在椅背上,樓少東也鬆了口氣。
「樓少?」這時車窗被人敲了兩下。
樓少東打開車門,看到是自己的帶來的人。
樓少東將身體擋在車門處,只露出喬佳寧纖細的小腿。所以那人只看到樓少東滿身的血,請示地問:「樓少,救護車到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樓少東側頭看了一眼趴在椅背上的喬佳寧,她雖然吐出了一部分藥物,還需要洗胃才行。而自己這個樣子,如果不想失血過多,還是不佔這個便宜的好,便向那人點了點頭。
關上車門,樓少東幫她整理好襯衫,以免走光。這時單架已經抬到了車門前,他將喬佳寧擱在單架上,被人攙扶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120的急救警笛在暗夜中迴響,一路駛回醫院。喬佳寧被送去洗胃,樓少東則準備清洗傷口,包紮,這樣折騰了後半夜。
喬佳寧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才泛起微微的亮色。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提醒著她是在醫院,大概是還沒有到交替班的時候,所以周圍都很安靜。
她試著抬了抬手,渾身似乎沒什麼力氣,而且手臂又酸又痛,不由嚶嚀出聲。
守在床邊的微微聽到動靜,起身來見她睜開眼睛,不由驚喜地問:「佳寧,你醒了?」
那樣的表情,像是期盼了許久。
喬佳寧瞇著眼睛,尋著聲音轉過頭,看到微微站在自己的床邊。她頭髮雖然梳理好了,也換了身衣服,但是半張臉還是腫的。尤其是眼裡含著淚,臉上又帶著笑,那樣子可是滑稽極了。
「微微。」她張嘴喊她,才發現嗓子干痛的難受,自己半張臉也不太動勁。
「在呢,你要喝水嗎?」微微抓了抓她的手問著,然後用棉棒沾著水幫她濕潤了一下乾裂的唇。只是這樣做著,眼淚又止不住地啪啪往下掉。
「佳寧,對不起……是我把你害成這樣。」微微斷斷續續地哭。若不是自己,喬佳寧根本不用受這樣的罪。
「說什麼呢?咱不是都好好的?」喬佳寧見她愧疚,便想抬手去抓她的手安尉,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
江映月這時正好提著東西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上前來握住喬佳寧抬起的手,話卻是對微微說的:「佳寧醒過來是好事,你幹嘛還哭哭啼啼的。」惹得大家都難受。然後低頭,回握著喬佳寧的手,說:「你們都沒事就好。」
喬佳寧笑著點頭。
江映月將她的手收回去,病服的袖子寬鬆,喬佳寧露出的手腕全是帶血的牙印,雖然都被清理好了,看了還是讓人難受。
微微的視線也落在那上面,不忍地別過頭去,眼淚掉得更凶。
「不是都沒事嗎?」喬佳寧無奈,看著她的背影勁,唇角還帶著笑意。
微微背對著她點頭,也幸好喬佳寧沒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這個朋友。
「說到這個,還真多虧了樓少去的及時,我們可要好好謝謝他。」江映月說。
「樓少東?」喬佳寧因為聽到這個名字而眼中驚詫,然後蹙眉細想。
她當時受藥物控制,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不過腦海裡還是閃過一些畫面,比如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將自己抱出那橦別墅。
她對宮越嵩對自己做的事已經完全不記得,但是腦海裡卻浮現出自己與樓少東在車廂裡的糾纏。她急切地啃咬著他的唇,狹小仄平的空間裡都是**、血腥的味道。
想到這些她不由覺得渾身有股燥熱,連臉頰也燙起來。不過她最後記得是他壓制住了難耐的自己,迫使她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出來,讓她得以保持一些清醒。
「樓少為你可是受了傷,這會兒還在病房裡呢。等你情況好一點兒了,就過去看看他吧?」江映月說。
她在風月場中待的時間久了,覺得像樓少東那樣的人,能為喬佳寧受傷是很不容易的事。
「嗯。」喬佳寧點頭。
「吃點東西吧。」江映月將床調高,然後將買來的早飯擺上,餵她吃了些粥。
微微的狀況也不太好,喬佳寧便讓江映月送她回去了。上午滴了兩瓶藥液,喬佳寧基本沒什麼大礙,向護士打聽了樓少東的病房,便尋著去了。
其實她還真沒想到樓少東會來救自己,心想,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總算還不是一無是處。腳步停在病房門口,手舉起欲敲門時,門便由內打開。
一個中午女人拎著樓少東換下來的髒衣服出來,看到門外的喬佳寧時,臉一下子便冷下來。那樣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敵意,讓喬佳寧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女人喬佳寧也認識,就是上次她在家門口差點被強,被樓少東帶回家裡過夜,然後第二天早上出現在他家的那個保姆。
嚴格說起來,樓少東已經救了她兩次……
「杵在那兒幹嘛?進來。」神思恍惚間,聽到門內傳來樓少東的聲音。
喬佳寧從她女人的肩頭看過去,他正坐要病床上,上半身什麼也沒穿,露著精壯的胸膛。左肩到右腋下綁了厚厚的綁帶。床頭的點滴架上掛著藥瓶,透過透明的軟管輸送到他的手背血管。
保姆聽到樓少東的話,只好身子側開些。
喬佳寧看了她一眼才進去,一直走到他的床前停住腳步。
樓少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正想開口,餘光瞄到那個保姆還站在門口。便對她說:「桂姐,回去吧。」
「是,少爺。」她對樓少東倒是恭敬,說著便往門內走。
「等等。」樓少東突然想起什麼,又將她叫住。
那桂姐手保持著欲關門的動作,看著他等待下一步指示。
「回公寓收拾一下,我下午出院。還有,這事別告訴我媽,讓他們在外面安心玩。」樓少東叮囑。
「是。」那桂姐目光睨了一眼喬佳寧,這才關上了門。
喬佳寧覺得她那眼神,像防賊似的。
樓少東卻沒在意,盯著她的臉,問:「沒事了?」
喬佳寧雖然被打的半邊臉還腫著,但看得出精神很好。這個女人身上有股頑強勁,調整的也很快。
喬佳寧點頭,頓了一下,說:「謝謝你。」她雖然看不慣這些公子哥的所作所為,但是也知道知恩圖報的。
畢竟,樓少東救了自己。
「我可是受了傷,你一句輕飄飄的謝謝你,就想這麼算了?」樓少東拽了拽自己胸前厚厚的繃帶,嘴裡討著債。
喬佳寧瞪著他,就知道這個人不會白幫忙。雖然不甘心,但是他都開口了,自己什麼也不做也過意不去。她問:「那你想怎麼樣?」聲音有點悶悶的,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他提太過份的要求,自己是不會答應的。
樓少東摸著下巴,狀若認真思考似的。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那樣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舒服起來。然後又朝她勾了勾食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佳寧防備地看著他半晌,心想他都受傷了,應該不會亂來,便彎下腰,臉往前湊了湊。
樓少東貼著她耳朵低語,問:「你是不是沒穿內衣?」
喬佳寧眼眸怔了一下,然後臉頰緋紅。低眸便看到他裹著紗布的指尖朝自己胸部抓過來,氣得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樓少東吃痛地握著自己的手,上半身躬下去,頭正抵在她的胸前。喬佳寧下意識地排斥,伸手又用力推開他。
「啊——」樓少東痛呼。
原來她只顧自己惱羞成怒,這一推手掌又碰到他的傷口上。
喬佳寧離開床邊,清麗的眸子裡還帶著火苗,看著他按著自己的肩哀嚎,冷冷地說:「活該。」
這個男人太惡劣了,總是逮住機會佔她便宜。
樓少東弓著身子,頭低垂下去也沒反駁,只是用同樣包著綁帶的右手捂著肩頭,連額際都滲出冷汗來。喬佳寧看他臉色發白,不像是裝的,不由有些真慌了,馬上傾身去按床頭的呼叫按鈕。
很快,走廊裡便傳來急促、雜沓的腳步聲。
這下樓少東聽到外面的動靜,他抬起頭來看著喬佳寧,急斥:「趕緊將你的扣子扣上。」
喬佳寧被吼得一楞,然後才低頭看到自己的病服第三顆扣子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胸部的肌膚在衣服縫隙裡若隱若現。
這時病房的門也正被打開,喬佳寧快速用手的遮壓住衣服,轉過頭去,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樓少。」幾個醫院人員走進來,七手八腳地檢察樓少東的傷口。
喬佳寧則慢慢退到角落,快速地將扣子扣上,半晌都不敢回頭。
「樓少,你的傷口需要幾天才能癒合。咳咳,不宜做太激烈的運動。」那個主治醫生提醒著,餘光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喬佳寧的背影,顯然是剛剛進來時,聽到了樓少東那句話。
喬佳寧的臉更加紅透,直到醫護人員陸續退出去,她都沒有勇氣回頭去面對樓少東。
直到好半晌,病房裡才傳來樓少東壓抑不住的低笑,而且那笑聲越來越大,很是放肆。
「樓少東,你笑夠沒?」喬佳寧終於轉頭怒目瞪著他。
殊不知,她站在窗外折射過來的晨光中,那俏麗的臉頰嫣紅,就像塗了層上好的胭脂,肌如凝脂,容貌艷麗,表情生動,一瞬間就吸引了樓少東的目光。
他幾乎是怔了一秒,笑容收斂,然後又猛然回過神來,掩飾性地輕咳了一下。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氣氛中似乎有一絲微妙的變化。
「對不起。」雖然有點窘,但是她也光明磊落,是自己誤會了他,還是要道歉的。
「你就以為本少那麼色?若真想怎麼著?昨晚就把你吃了,還送你來醫院幹嘛?」樓少東斜睨著她,表情倨傲又帶點委屈。
那樣子倒一點兒也不像平時的他,反而有些孩子氣。
「你有命吃才好。」喬佳寧臉上的紅潮未退,不服地咕噥了一句。
她就不信他再好色,還能不顧自己受了傷。
樓少東被她戳中心事也不惱,臉上帶著笑,無賴地說:「總之我救你,你要知恩圖報。」
「你又想怎麼樣?」喬佳寧防備地看著他問。
「我要去廁所。」他看著她說,眼中的塊塊晶亮,顯示著他的不懷好意。
喬佳寧狐疑地看著他,那表情也讓她分不清真假,感覺這個男人惡劣的可以,沒準又是耍自己的。
「快點,我快憋不住了。」樓少東還沒學乖,說著伸手便要拉她,自然又被她毫不留情地拍掉。只是力道小了一些,然後往門口走。
「果然最毒婦人心。」他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吼,迴響他的卻只有果決的關門聲。
其實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雖然不太方便,還影響不了他平日的自理,所以他是真的在逗喬佳寧。事實證明這個女人很聰明,不過也真夠狠的。
對他,咋就不能對她那朋友似的?心裡有些鬱悶,也只能認命地自己下床,還沒走到洗手間門口,病房的門便被人敲響,一個穿著護工服的男人進來。
「先生,你好。有位姓喬的小姐讓我進來,說你行動不太方便。」那人也就三十多歲,長得微胖,人看上去很憨厚。
樓少東聽他這麼說,已經意識到是喬佳寧讓他進來的,那女人也還不算太沒良心。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心情愉悅,說完便進了衛生間。
喬佳寧出了病房,看了看時間,站在窗邊給周丁丁打了個電話,讓她代自己請一天假。她是新人,請假也擔心給上司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這幾天接連出事,她也沒有辦法。
周丁丁聽說她家裡有事,沒具體問什麼事,便爽快地答應了。兩人又簡單地說了幾句,周丁丁趕著打卡便掛了電話。
轉過身來時,見到自己找的那個男護工從病房裡出來。她迎上前去,男護工簡單說明了情況,喬佳寧向他道了歉,他便離開了。
她想樓少東既然能自理,自然又是耍自己的。有點生氣,也就沒有再回他的病房去。調頭回了自己的病房,將她江映月給她帶來的衣服換上,然後把辦理了出院手序。
她就住了一個晚上,病房裡只有幾件江映月帶來的衣服,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便拎著自己的包出了病房,就打算這樣回去。
「哎,小姐。」身後傳來護士的聲音。
她轉過頭,看到護士拎著塑料袋走過來,說:「這是昨晚你換下來的衣服。」
「謝謝。」喬佳寧接過來,那護士便走了。
喬佳寧看了一下,裡面有一件已經爛成不成樣子的裙子,上面沾了紅酒和血跡,看來是不能穿了,便將它直接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裡了。然後發現袋子下面還壓了一件騷包的花色襯衫,血跡斑斑,已經快看不清襯衫的模樣。展開來細瞧之下,才認出來這是樓少東的衣服。
恍惚之中,似乎想起他脫下襯衫裹住她的樣子,那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果決。看著人來人往的走廊,她想到病房裡的樓少東,心裡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折回樓少東的病房看一眼。這時距離她早上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病房的門是虛掩的,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床頭的點滴架子上掛著水,樓少東半撐著身子,另一隻帶著紗布的手去拿床頭櫃子上的水杯。
距離有點遠,又扭轉著身子,看上去有些吃力,最終還是把杯子弄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杯子破裂,水撒了一地。
喬佳寧聽到動靜,不曾猶豫就推開門趕過去。
「別動,我來弄。」喬佳寧攙起他的手臂。
樓少東側目看著她,唇角勾起一絲笑紋,說:「還以為你走了呢?總算有點良心。」
喬佳寧本來是打算就這麼走掉的,自己被他說中了心事,也不理他。動手將地上的玻璃收走,然後又重新倒了杯水給他。
「你的保姆呢?」她問。
她想,他大少爺住院,總不至於沒有安排人照顧。
樓少東看了她一眼,彷彿是在確定她是不是在關心自己,回答:「不是打發回去了嘛。」
他指的是桂姐,早上打發走的時候,喬佳寧的確在。
喬佳寧便沒有再搭話,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敲響,極漂亮的女秘書抱著文件進來,看到喬佳寧時禮貌地微笑的著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我餓了,你幫我去買點早飯吧。」樓少東吩咐喬佳寧。
她點頭,便拎著包出去了。
在食堂裡買了些清粥,幾個清淡的小炒。惦記著他們有事要忙,磨蹭到時間差不多才回去。推開門,那女秘書果然是走了,樓少東的點滴也拔掉了,床前擺著好幾個文件夾。他蹙眉專注地看著手裡的文件,綁著紗布的手裡帶握著簽字筆。
她從來沒有見過工作中的他,似乎與平時的樓少東有些不太一樣。即便是穿著病服,都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流露出來,與平時惡劣的他絕對不同。
「先吃飯吧。」喬佳寧說。時間已經是早上10點鐘,他該是早餓了。
樓少東彷彿這時才注意到她回來了,從文件中抬眸看著她,向她點了點頭。
喬佳寧上前來將文件收了,把飯菜擱在桌面上。
樓少東看著那粥嫌棄地皺了皺眉,問:「你在哪買的?」
「樓下食堂啊。」喬佳寧回答,本來並沒有覺得不妥,但是注意到他的表情,才意識他大少爺應該吃不慣這些東西。
不過樓少東也沒再說什麼,還是拿起湯匙試著喝了口粥,然後眉頭擰得更緊。
「你就先將就一下,想吃什麼,我中午再給你去買。」天生的養尊處優,這也不是他的錯,喬佳寧這話裡多少有些哄得意思。
難得她對自己不再冷言相向,樓少東也沒說什麼,勉強喝了這碗粥。
「喬佳寧,我昨晚救了你,你是不是該報答我?」他看著收拾碗筷她問。
喬佳寧動作停頓,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那麼看我幹嘛?本少又不是讓你以身相許?」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逗她。
尤其是她拿防備眼神盯著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不惡作劇都有點對不起她那眼神。
「那敢問樓少爺,你想讓小女子幹什麼嗎?」她迎上他充滿興味的眼睛,故意揚著笑問他,只是笑容並未抵達眼底。
她覺得這人真夠無聊的!
「既然不願意以身相許,那就做個丫鬟吧,暫時伺候到本少傷癒為止。相信你喬女俠為了朋友都敢以身犯險,這麼仗義,應該不會棄本少而去吧?」他也和她拽起了酸文。
「你不是有保姆嗎?」她問。
本來今天,她是打算從他那裡搬出去的,畢竟當初是不得已。如今危機解除,她還是珍愛生命,遠離樓少比較好。
「保姆哪有你秀色可餐?」他輕佻地摸了她的下巴一把。
喬佳寧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揮開他,警告地瞪著他:「你再亂來,我就走了。」反正他大少爺也不是沒人管,自己何必多操心。
樓少東看著她,活像一隻被惹惱的公雞。
「你以為宮越嵩被抓進去就完了?案子還沒開審,他家在這裡可以有權有勢,沒有我,你別說告他,怕是在j市都很難再生存下去。」樓少東也正色看著她,擺出她要面對的現實。
喬佳寧迎視著他的眼睛,終於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她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絕對不是嚇唬自己。只是這一層,自己還沒想到而已。
她很討厭現在這樣的感覺,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可是即便很不公平,她也不得不面對現實,她在這上面吃得虧太多。
「繼續在我家住下去,本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你照舊上你的班,只要準時給我準備早、晚兩餐,就當是抵房租了,好不好?」這回,他是真的沒開玩笑。這要求並不過份,條件她也能接受。
原來她的心思,他早就洞悉!
她咬唇,似在思考,看著他半晌才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一直是她的疑問,事到今日,這種感覺便愈加強烈。
他的眸子幽深,並沒有逃避,卻說:「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便成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好人?」喬佳寧輕嗤。
與他相處的越久,她便越覺得他像謎,像在隱藏著什麼秘密。她甚至在猜想,這個男人與宮越嵩該是有什麼過節的,不然自己哪裡有必要讓他費這麼大的勁?
樓少東揚笑,湊近她,喬佳寧又想推開他,手腕卻被他早一步死死攥住:「不相信,那昨晚是誰救你的?」說話間唇瓣若有似無地輕擦著她的臉頰。
他是要讓她明白,他高興時任她放肆,不高興時她該收起自己的爪子。
喬佳寧的腕子被他捏得極緊,抽不回手,只能用眼睛瞪著他。明知道他故意的,自己的臉頰還是不爭氣地紅起來。
「你別管我想幹什麼?你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等著這個案子開庭,我保證你和你朋友的安全。」
喬佳寧看著他,他說保證她與微微的安全。她需要安穩的在j市過完這一年,微微更需要,這個男人真厲害,很準確地捏住了她的軟肋。所以這時候的喬佳寧不得不妥協,因為她不想無緣無故遭到報復,更不想微微出事。
「好,你說話算話。」她想他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當然。」樓少東點頭。
於是兩人達成協議,下午樓少東堅持出院,司機將兩人送回公寓。那保姆仍然防賊似地盯著喬佳寧,還好樓少東早早將她打發回去了。
「我媽派來監視我的。」樓少東對喬佳寧解釋。
喬佳寧卻蹙眉,對他家裡的事並不關心。將他安置在床上,自己轉身去收拾屋子。
其實回來之前,保姆已經將公寓打掃好了。她開了冰箱,裡面也屯滿了蔬菜。便開始洗手做飯,因為有個病人,所以提前燉了湯。
樓少東回來後睡了一覺,醒來後洗漱了一下。走到客廳,遠遠望去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空氣裡都飄著一股飯菜的香味。
廚房裡傳來一些響動,他抬步走過去,見圍著碎花圍裙的喬佳寧正在收拾廚具,將做飯時的用具洗乾淨,歸納到原位。然後又看了看爐灶上燉的湯,用湯勺嘗了一下。
窗外折射過來的陽光暖暖地籠罩著她的側臉,嘗過湯的豐潤唇線微彎。那一刻,他竟發現從這個彷彿隨時都會伸出長刺攻擊自己的女人身上,看到一種舒服的居家的味道。
喬佳寧放下勺子,然後關火。轉過頭來時,看到樓少東站在牆邊怔怔地看著她。
「你怎麼出來了?」她問。
「本少是肩膀受傷,又不是腿受傷。」他回神,直起身子,然後轉身進了餐廳。
喬佳寧則將湯盛入碗中,端了過去。兩人安靜地吃了晚飯,難得樓少東今天也出奇的老實。
晚飯過後,樓少東坐到客廳裡看電視,喬佳寧將餐具收時廚房洗淨,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忙了一天也有點累了,拿了換洗的衣服進入浴室,水打在手臂上和身上的傷口上還是感覺有些疼,尤其是打了沐浴乳後,更是疼的厲害。於是草草沖了沖,便裹了衣服出來,沒料到打開浴室的門,便見樓少東臥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