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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3 救他!(看過的請無視汪少電話) 文 / 二月榴

    他看著她走進來,高大的身影罩在她的頭頂上,一步步向前。盯著她的眸子冷冽而狂狷,閃著極度的危險的信號,使她腳步不由一步步後退。直到她的腳跟碰到床板,身子栽下去。

    皇甫曜一條腿半跪在柔軟床墊上,攥著她的手腕,粗暴地將她的身子整個強行拉起來,拉至自己面前。

    「曜,你聽我說——」

    她的話沒有出口,就被他掐住下頜,唇準確地攫住她的唇,將那些未說出的話完全吞沒掉。

    他的手勁很大,掐得她下頜生痛,且不得不被迫微張著嘴,方便他的舌探進去。只是這個吻並不纏綿、溫柔,而是帶著一種報復的意味。所以他粗暴的啃咬,讓彼此齒唇間溢滿濃濃的血腥味道。

    「唔——」喬可遇現在只著急尋到一個說話的機會,所以用手推搡著他,捶打著他,但是她越反抗,他心裡便越恨。

    皇甫曜將她強行壓回床上,用身子死死壓著她,攫住她的唇未停,另一隻手則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渾身都是那麼濃烈的侵略氣息,此時只想將胸口那股恨意釋放出去。

    他狠狠地吻著她,直到嘶咬得鮮血淋漓才肯放過,然後沿著唇角往下,繼續啃咬她的下巴、她纖細的脖頸,所到之處都留下印著帶血的牙印。

    「皇甫曜,你聽我說,聽我說好不好?」嘴巴得到自由,她顧不得痛,她只想讓他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讓她把話說完。

    他卻不肯,他動手將她身上的衣料撕下來,將她推搡掙扎雙手攫過頭頂,然後捆綁。此時在他眼中,身下已經不是他愛的女人,而是一個背叛他的女人,所以只配被這樣對待。

    「皇甫曜,你的股票不是我買的,我沒有背叛你,沒有。」她一邊掙扎一邊強調。

    他的動作停止,看著身下頭髮凌亂,衣不蔽體的喬可遇,細嫩的下頜處還帶著他剛剛留下的手指印子,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

    喬可遇以為他聽進去了,便著急地道:「皇甫曜,你想想你身邊什麼人還可以打開你的電腦,知道你的密碼,或能拿到圖章等等。」誤會她沒關糸,但是一定要找到那個人,不然他的處境很危險。

    他聽了,卻只是慢慢俯下身子,唇貼著她發痛的唇角,忽爾勾起一抹笑,呼出的氣息迎入她的口腔,唇齒相碰間帶來刺痛。

    兩人的眼睛離得那樣近,彷彿眨眼便能掃到彼此的睫毛。但是喬可遇卻看到他的眼睛驟然轉冷,唇角那抹弧度也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

    「喬可遇,你以為除了你,誰都能自由出入我的辦公室和這個家?」

    他這個人生性涼薄,聶蘭一直都告訴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他也只有她在面前才不避諱開電腦,拿東西。尤其是在他腿傷的那段時間,很多東西都是經過她的手。如果有心,在他每次輸密碼的時候瞄上一眼,也不是不可能記住。

    他這一生只愛過喬可遇一個人,試著去相信,所以在她面前從不曾設防。但是他又怎麼知道,喬可遇對於那些根本就從未在意過。

    只是他這次,將喬可遇想得太過聰明。她根本不曾上心,又哪裡會特意去注意?

    「真的不是我,皇甫曜。」喬可遇看著他那樣的眼神,一股寒意升起來,幾乎席捲全身。

    皇甫曜又怎麼會聽她的,他撐起上半身,在她面前一件件將衣服褪下來。

    「皇甫曜,我沒有,真的沒有,你相信我。你可以去查。」如果他想,她相信他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到,可以證實,她不相信那個做手腳的人沒有一點蛛絲螞跡。

    只是這時的皇甫曜又哪裡聽得下去,他喝了酒,本身已經認定是她,而且又對自己太過自信。

    喬可遇說完抬起頭來時,才驚醒到他已經將衣服褪了個乾淨,盯著她的眸子幽暗、冷凝。

    那不是充滿**的眸子,而是帶著濃烈恨意的,那眸子裡因為恨而迸射出的狠絕,讓她禁不住心顫,身子下意識往床頭縮過去。腳踝卻被他抓住,整個人從床面上滑過去。

    「啊。」她嚇得大叫,再抬眼時,他俊美冷冽的臉已經俯下來。

    「喬可遇,別再狡辯,越是狡辯只會讓我覺得你更可恨。」他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惡毒而又有心計的女人?

    「我沒有——」她反駁,明明滿肚子的話要說,卻在這種境況下說不出來,只急得淚珠在眼角滾落。他看著她這副委屈的模樣,更加覺得可恨,可恨自己從前就是被她這樣的我見猶憐欺騙。

    這般想著,胸口那股恨意凝聚,他扯開她的褲腰,扣子因為用力過大而迸落掉,布料勒得喬可遇腰際生疼,也終於讓她從情緒中徹底醒過味來,才正視他接下來到底要幹什麼?

    「曜,你別這樣,我害怕,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她掙扎,手被綁著,腳卻胡亂踢蹬著,腳伸出去正踹在他的肩頭上。

    他本能的偏了偏頭,臉色卻更加陰鷙,她的哭喊充耳不聞。

    有時候正是因為愛,所以恨才會更深。

    「皇甫曜,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的女兒還等著我們——」去救!

    劇痛從身體裡傳來,彷彿已經被他撕裂,最後兩個字同時隱沒在唇齒間。

    她沒有準備,所以痛得那一瞬間,臉色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咬著唇,蹙眉閉上眼睛,冷汗從額角與後背竄起。

    喬可遇撐在床面的手收攏,將床單抓出許多褶皺:「曜——」這個字從她顫動的唇色裡溢出。

    她眼前出現片刻的迷濛,彷彿是第一次從這張床上醒來,然後是每一次的糾纏。

    他說:「喬可遇,我從不為別人的風流債買單。」

    他也曾在纏綿時一遍遍地逼問:「說,壓著你的人是誰?」

    ……

    他還曾在這張床上,親吻著她的肚皮說:「寶貝兒,爹地愛你。」

    尤其是這段日子,他幾乎天天都在上面糾纏、相慰、溫存,他說:「我把你當成我的寶貝兒。」……

    過往種種眼前過,但是即便是他從前不愛自己,都不曾這樣對她。

    她睜著迷濛的雙眼,看著背著燈光在身上運動的男人,他的臉隨著動作時近時遠,眸色猩紅,不知是醉了還是真的如此恨。

    此時他每動一下,她都痛得窒息一般。他是不是真的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恨不能就此將她折磨至死。

    可是她痛,他又何嘗不痛?

    於他而言,這也根本不是一場歡愛,而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被踐踏真心、遭遇背叛後的報復。可是不管有多麼狠絕,他的傷口都在同樣流血。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而已,於她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就在喬可遇以為自己快要死去時,這場折磨終於結束,然後他慢慢離開自己。

    「你好了吧?發洩好了沒?可以聽我說了嗎?」她的問,被冷汗浸濕的頭髮貼著臉頰,說話時牙齒在打著顫。

    她知道他失去皇甫集團會很痛,會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如果他要發洩,她被這樣對待她不怨也不恨,誰讓她是他的愛人呢?所以她應該承擔,只求他能聽清自己接下來的話。

    這時,嗡嗡的震動在凌亂的床被間傳來,接著鈴聲越來越響。

    皇甫曜卻只盯著她的淚眼朦朧,短短時間內,就已經被自己折磨得如此淒慘。胸口,突然感到剜心一般的痛。怕自己心軟,所以他別過眼睛,撈起襯衫穿上。

    「曜,你身邊真的有不能信任人的人,你信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她每動一下身體都會痛,但是她被綁的雙手還是拽住了他的衣袖。

    半跪著挨過去的膝蓋正好壓在手機上,似乎碰到了什麼鍵,鈴聲嘎然而止。亮起的屏幕迅速地暗下去,皇甫曜低睨的眸子正好看到。

    皇甫曜便揮開她的手,彎腰去拿手機。點了一下,看到顯示的未接電話。這時鈴聲再度響起,他便點了接聽鍵:「大少,我們泰國那條線出事了,我暫時不能露面,你珍重。」

    很簡短的一句,卻讓皇甫曜臉色一凜,那頭已經傳來忙音。

    「怎麼了?」喬可遇看著他凝重的臉色,感覺好像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皇甫曜的酒也被那句話驚得差不多醒過來,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必要什麼都與喬可遇說。於是沉默地套上衣服,冷著臉便往外走。

    「曜,皇甫曜,你相信我。」她從床上下來攔住他的去路,而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而此時的皇甫曜卻看不到喬可遇眼裡的急切,將她推開,快步出了門。

    喬可遇的身子跌在床尾處,身體的痛楚一瞬間傳來。

    「喬小姐?」保姆其實一直都站在外面,對於臥室裡發生的一切也都清楚。但是這是主人家的事,她一個拿工資的自然不敢多管,還是等皇甫曜出去後,她才不放心地走進來。

    喬可遇趴在床邊,身上都是皇甫曜殘忍留下的痕跡,保姆扶著她站起來坐在床,撩開被子時看到床單上的斑斑血跡,臉色不由驚變。

    「喬小姐?」

    喬可遇卻沒有再理她,自己上了床,裹著被子縮在床面上。她此時身心巨痛,彷彿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保姆看著她那個樣子,不放心,又不敢多說話,站了一會兒便出去了。中間過來看過她兩次,她只背對著臥室門的方向,蜷縮在那裡一動未動。

    這家裡事情鬧的這麼大,保姆幹活自然也不安心,只好將手裡擦傢俱的抹布擱在桌子上,這時門鈴再度響起來。

    平時這瞰園裡來的人很少,又加上今天這個氣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曜兒呢?」聶蘭踩著一雙漆皮高跟鞋進來,臉上神色急切。走進客廳,目光四下張望。

    「太太,大少剛剛出去了。」她上次來過一回,保姆還印象深刻。

    聶蘭聞言目光轉回保姆身上,問:「自己出去的?」

    「是。」保姆點頭,又想了一下她問這話的意圖,才又補充道:「喬小姐在臥室裡。」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身份不同,聶蘭身上總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那保姆神情都變得謹慎。

    聶蘭聞言,眸色一動,轉身便往臥室去了。

    「哎,太太……」保姆在後面猶豫地叫著。

    臥室的門被虛掩著,聶蘭連門都沒有敲便走進去,床頭只有亮著一盞檯燈。床上的被單凌亂,地上還有被撕裂的衣服,空氣裡那股糜亂的味道更未消散。

    聶蘭尖細的鞋跟踩踏地板的聲音並不小,喬可遇轉過身看到聶蘭走進來,她欲起身,又想到此刻的狼狽,臉上不由赧然。

    「皇甫夫人。」她小聲叫著,裹著被子坐起來。

    聶蘭目光掠過床單,看到上面的斑斑血跡,眼中微微訝異。

    喬可遇注意到她的視線落點,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曜兒干的?」聶蘭卻明知故問,似乎語調間透出一絲絲疼惜。

    喬可遇動作頓住,抬眼看著她。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女人家還是愛惜自己的身子,我陪你去趟醫院吧?」聶蘭嘴裡埋怨著皇甫曜,話裡更是難得的關懷。

    喬可遇對上她眼眸裡的真誠,卻迷惑了。

    聶蘭見她沒有說話,便轉頭對保姆說:「楞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給喬小姐準備衣服。」語調間依舊透著強勢,不容置啄的氣勢。

    那保姆猶豫地看了喬可遇一眼,見她也沒有異議,便去了衣帽間找衣服。

    「我在外面等你。」聶蘭說著拍拍她的手,那笑意明明是暖的,卻無端讓人覺得冰涼。

    喬可遇垂下眼眸,她不知道聶蘭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是她既然暫時與皇甫曜說不通,這樣趁機去看看晨晨的狀況也好。

    儘管渾身痛得難受,還是勉強衝了下澡,然後換了衣服出來。只是每走一步都感到撕扯的痛,看來是真傷到了。

    門外的保鏢自然是不允許她離開的,但又礙於聶蘭的強勢,她才得以離開瞰園。與聶蘭坐在車子後座,司機便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皇甫夫人。」她看著聶蘭,有些原本該對皇甫曜說得話,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也許聶蘭的話皇甫曜能聽進去。

    「先別說話,一會兒就到了。」聶蘭卻仍然拍著她的手,笑得一臉慈藹。

    喬可遇本來就沒勇氣,這會兒只覺得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壓得那口氣怎麼舒都舒解不出來。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途中聶蘭已經給婦科相熟的主任打了電話,所以喬可遇進去便被安排了全方面的檢查。這種作風,果然與皇甫曜如出一轍。

    做完檢查,護士幫她在身上塗了藥膏,醫生說結果過會兒才能出來,便給她安排了間特護病房。

    她本身已經有些發燒的症狀,便先掛了點滴。

    醫生辦公室那邊,聶蘭還坐在椅上等待,穿著醫生袍的婦科主任拿著檢查單進來。

    「怎麼樣?」聶蘭著急地問。

    那女醫生搖搖頭,將手裡一堆醫藥單子塞到她手上說:「沒懷孕,你也太謹慎了。」

    「哎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這時候可不能讓她有孩子。」聶蘭蹙著眉,神情謹慎。

    「放心吧,我已經說了沒懷孕,百分之百肯定。」醫生強調。

    聶蘭的眉目這才舒展開,既然如此,她才好走下一步。

    「不過說真的,你家大少可真夠狠的,不但下體撕裂,你看她身上那些傷。」同樣身為女人,她都覺得心疼。

    「花錢買的女人,想怎麼玩還不怎麼玩。」聶蘭心思並不在這上面,隨口應付了句,便站起身來往外走。

    「哎,這就走了?」兩人本是姐妹淘,這許久不見,那女醫生本來還想跟她多聊幾句呢。

    聶蘭如今哪有這個心思,便遠遠傳來一聲:「嗯。」

    喬可遇那邊,本身就有點發燒,吊了點滴以後便開始有點犯困。可是她心裡惦記著晨晨,又另一方面惦記著皇甫曜,根本睡得不太安穩。

    醫生見她這樣不利於休息,便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點滴架上的藥瓶早就空了,手背的針也拔走了。

    但頭仍暈暈的發疼,她看了一眼表已經早上8點鐘。突然想到晨晨,她猛然掀開被子,腳還沒著地,便見病門被打開。

    聶蘭拎著包和一份報紙進來,她身後跟著蘭嫂,手裡提著保溫的飯盒。

    「喬小姐。」蘭嫂叫站在聶蘭後面與她打招呼。

    「身體還沒好,要去哪?」聶蘭走進來,示意蘭嫂將帶來的飯菜擺上。

    「皇甫夫人。」她叫,顯得恭敬,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對不起,我有點事想出去一下。」她現在比較著急想知道晨晨的下落。

    「先吃飯吧,我正好還有點事想和你談談。」聶蘭卻逕自走過來。

    喬可遇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回去。

    蘭嫂已經將飯盒打開,都是些清淡的菜式,還有粥,都是根據她的口味做的,可見蘭嫂的用心。

    聶蘭卻示意她出去,自己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

    喬可遇心裡有心事,又哪裡有胃口。所以並沒有動飯菜,而是看著聶蘭,只盼談完之後自己能早點出去。

    聶蘭卻慢條斯理地翻著手裡那幾份報紙,只到版面攤開在她的面前。

    上面都是關於昨天皇甫集團易主的事,如皇甫曜以往的新聞一樣的大肆報道,標題聳動,有些詞已經帶了貶義。

    「曜兒昨晚被抓了。」聶蘭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似乎並沒有為兒子的遭遇而著急。

    「什麼?」沉不住氣的還是喬可遇。她眼中不止意外,更多的是著急。

    皇甫曜還抓了?她似乎還不能消化自己耳朵裡剛剛接受的這個信息,或者不能接受。

    「怎麼會?」即便沒有皇甫集團,皇甫曜依然可以過得很好,依然是皇甫家的嫡孫,依然有人脈,依然可以東山再起。

    就算這些依然都不存在,他也不至於淪落到被抓的地步不是嗎?

    「警方說他參與黑幫交易,涉嫌偷渡、軍火,販毒等黑道團伙的地下交易活動!」聶蘭補充。

    「不可能。」喬可遇急了,甚至害怕。

    不是不相信,正是因為見過皇甫曜曾與丁瑞等人的密切來往,所以才更加害怕。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風光無限的時候,你就是真的殺人都沒人管。但是只要潦倒,哪怕闖個紅燈都會因為違規而被抓。

    「皇甫夫人,你救他,想辦法救他啊。」

    聶蘭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然後才抬起眼來看她,可以看出喬可遇很在乎自己的兒子。而她要的就是這種反應,只要在乎便好。

    她將手抽出來,覆上她的手背,看著她,歎了口氣說:「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我?」喬可遇迷茫了。

    「就是你。你知道他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失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所致。」

    「可是股份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這件事她不知道聶蘭知道多少,更不知道她會怎麼看待自己,她只是本能的解釋。

    「我知道不是你,我的意思是說——」聶蘭看著她,話到嘴邊,似乎又覺得太過直接。所以語氣緩和了下,才開口:「曜兒平時看著笑得很隨和,對什麼都滿不在乎,其實性子最為冷清。打小就不受他父親的待見,與皇甫家的其它人關糸也處得不好。韓少瑋這會兒擁有了皇甫集團,大肆重用自己家族裡的人,便更沒有人會站在他這一邊了。」

    「你知道他是多麼驕傲的孩子嗎?你瞭解他從小是怎麼長大的嗎?我真的很疼他,哪怕看到他小小的皺一下眉頭,我都會將他想的東西想方設法的給他弄到手,所以打小他就沒有受過一點兒委屈,更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可是今天,他不但被自己看不起的私生子弟弟奪了權,還被帶去了警局?」

    她說得是一個作為母親的心情,但是她說的每一句關於皇甫曜的話,都讓她為皇甫曜心疼。

    聶蘭注意著她的表情,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接著說:「你跟了他這麼久,你該知道,他不是沒有能力。但是再有能力的人,如果沒有了後盾,也只能被人踩在腳下。」

    韓少瑋現在擁有了皇甫集團,皇甫曜手裡的股權肯定會成為他的心病,所以下一步肯定是想辦法稀釋掉他手裡的股票。

    喬可遇則抬起頭看著她,感覺她話裡有話,似乎有什麼要說。

    聶蘭感覺她目光有些犀利,不由低下頭去,故意歎了氣,說「喬小姐,你是愛他的對吧?」

    喬可遇低著頭,沒有回答。此時此刻,她似乎有些隱約明白,聶蘭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到底想跟自己說什麼。

    「他要翻身很容易,智多顧氏可以無償給他手中百分之八的股份,甚至更多。」只要趕在韓少瑋做出這些動作之前,皇甫曜就還有機會。

    顧家不止會成為他的後盾,更會在事業上帶來源源不斷的利益。只要與顧家聯姻,皇甫曜依然還能是以前的皇甫曜。

    喬可遇抬起頭對上聶蘭的視線,這話她意外,也不意外。

    「喬小姐,只要你是愛他的,你肯定不會想他這樣下去對不對?」聶蘭眼中帶著懇求。

    喬可遇卻不肯接受,她看著聶蘭道:「我也可以救他,我可以的。」她可以去求汪兵韜,也可以去求樓少東,只要能救他,她會用盡她身體裡的每一分力量。

    聶蘭卻搖頭:「只救他的命是不夠的,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事業。你可以救他一次,可以救他第二次,第三次嗎?只有有了強大的後盾,他才能有能力保護自己。」

    喬可遇看著她,她眼裡閃爍著那種現實的光芒。這便是豪門,這便是她與皇甫曜的不同嗎?

    聶蘭其實說得很對,皇甫曜那樣的人習慣了掌控一切,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也只有那樣才更適合他吧?但是她沒有能力幫助他這樣……

    「你如果真的愛他,就要多為他想想。」聶蘭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她卻一直在盯著報紙發怔,聶蘭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機的鈴聲劃破病房內的寧靜,她怕失去晨晨的消息,所以一直有隨身帶著手機。從床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汪少。

    「汪少?」她趕緊點了接聽鍵。

    「可遇,你那邊怎麼樣?」那頭傳來汪少的聲音。

    喬可遇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現在的狀況?

    「安琪堅持要見你。」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得再打電話給她。

    「在哪?那我馬上過去。」她現在也顧不得想其它,救女兒要緊。

    「我派人過去接你吧。」汪兵韜比較謹慎。

    「好,我在現在一院。」她報出地址。

    「怎麼——」汪兵韜意外,但想到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便說:「好,有輛黑色的捷豹,號碼——」他低聲說著。

    喬可遇一一記下,等待的時間差不多後,才在病房裡換了衣服,然後拎包乘電梯下樓。站在醫院門口等待,不久後便聽到身後開過來一輛捷豹。吱地一聲停在她身邊,副駕駛的門被推開。

    「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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